安南人、越南人如出一辙的屠杀吓坏了相当一部分寮国旧贵族,于是在华夏北寮省的某些寮族土司的中介下,这些软弱者背叛了寮族复国运动并反戈一击带着夏军和安南、越南两国军队镇压自己的同胞和战友。就这样,在叛徒出卖及三国强力镇压下,各路寮国复国军相继失败——武成十八年七月初七,温纳在南通河畔战死,标志着寮族复国运动全面陷入低谷,只有少数寮族武装还继续在深山老林中坚持……
    寮国战事尚在进行当中,华夏朝廷终于就水师改制作出了决定——根据兵部和枢密院的共同建议,郑克臧下令正式撤销编制过大的水师一级,将现有六大水师重编为十一个舰队,这十一个舰队以数字编列,其负责海域如下:
    第一舰队负责扶桑西海岸北部以及鲸须(阿留申)群岛海域,舰队之下辖扶桑新土港镇守府和两个巡洋舰中队、两个巡航船中队、四个军输船中队以及四个信报船中队;
    第二舰队负责鲸海、苦无海及伊豆诸岛以东至鲸须群岛间海域的巡防任务,下辖窝阔湾、壹崎、庙屯、鄂霍茨克、石狩川港、钏路港等六个镇守府和十个巡航船中队、六个军输船中队以及六个信报船中队;
    第三舰队负责辽海、黄水洋、朝鲜西海岸、济县附近及对马海峡、关门海峡等海域的拱卫,下辖大沽、旅顺、胶澳、西归浦等四个镇守府和四个巡洋舰中队、四个巡航船中队、五个军输船中队以及三个信报船中队;
    第四舰队负责东大洋、浙海以及九州岛西海岸的巡航任务及长江入海口的拱卫,下辖大衢山、松崇、玉环、三都澳等四个镇守府和四个巡洋舰中队、四个巡航船中队、六个军输船中队以及三个信报船中队;
    第五舰队负责闽海、台海、琉球及伊豆诸岛以西日本东海岸的巡航任务,下辖基隆、海坛、高雄、南澳、琉球等五个镇守府和四个巡洋舰中队、四个巡航船中队、四个军输船中队以及三个信报船中队;
    第六舰队负责粤海、琼海以及西沙诸岛、东沙诸岛、中沙诸岛周边海域的巡防,下辖香山澳、白沙、钦州湾、安游港等四个镇守府和四个巡洋舰中队、三个巡航船中队、四个军输船中队以及三个信报船中队;
    第七舰队负责安南、越南、金兰外海及暹罗湾周边至马来半岛北海岸的巡航震慑,下辖金兰、豆蔻(磅逊)港、富国岛、宋卡港等四个镇守府和六个巡航船中队、四个军输船中队以及三个信报船中队;
    第八舰队负责中沙诸岛、南沙诸岛、婆罗洲北部海域、吕宋海域、苏禄海域的镇戍及东部太平洋群岛的探查,下辖新晋、纳闽、长岛港、山(打根)港、马(尼拉)港、桑(切斯将军)城等六个镇守府和九个巡航船中队、七个军输船中队、六个信报船中队;
    第九舰队负责东印度群岛东部海域及方丈周边海域的巡防并探索衣洲以东岛域,下辖安汶、万鸦老、巴厘巴板、衣洲港、方丈南港、方丈东港、方丈西港等七个镇守府和十二个巡航船中队、十一个军输船中队以及七个信报船中队;
    第十舰队负责东印度群岛东部海域、马六甲海峡、苏门答腊南部海域的镇戍和巡航,下辖凌牙门、普吉、槟城、椰城(巴达维亚)、泗水、马辰、坤甸等七个镇守府和六个巡洋舰中队、十一个巡航船中队、九个军输船中队以及六个信报船中队;
    第十一舰队负责东天竺洋海域的巡防及对东非海岸并阿拉伯沿海地区的探索,下辖缅南、吉大港、东天竺、贾夫纳、马累等五个镇守府和四个巡洋舰中队、五个巡航船中队、五个军输船中队以及六个信报船中队。
    这次水师改制中除了舰队的变化巨大之外,另外一个显著的变动就在于固化了中队的规模:一般而言,巡洋舰中队和巡航船中队都编有两艘主力军舰和一艘二等信报船;信报船中队则单独下辖两艘一等信报船;而军输船中队则根据所辖军用运输的载荷大小有独特的编制,通常每个中队或辖一艘三万料级巨型军输船和一艘二万料级大型军输船或辖两艘二万五千料重型军输船。
    之所以将中队的编制固化,是为了方便舰队一级根据不同烈度的作战需要编组大小适宜的分舰队,因此从这一角度来看,分舰队便成了临时性的编制;至于各镇守府则可以视作常设的港口分舰队,而根据镇守府的规模大小,每个镇守府下辖若干巡航船、信报船、军输船中队,只不过原编列的杂式船只将被统一的三等巡航船、三等信报船、一万五千料中型军用运输船、一万料轻型军用运输船及五千料小型近海运输船所替代。
    鉴于华夏水师编制的庞大,改编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等到整个整编计划完成后,华夏水师将拥有五十四门炮以上一至四等巡洋舰五十六艘,四十门炮以上一至二等巡航船一百四十艘,三等巡航船以下辅助船只超过四百艘,几乎相当于此时英法荷三国海军的总和。而且与陆师执行的移防改置政策一样,水师各中队之间也将每隔三年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换防,只是由于各镇守府名下中队装备的船只船型较小的原因,因此换防只在镇守府与镇守府之间、外洋舰队与外洋舰队之间进行,至于人事交流则不限于三年的概念。
    由于华夏水师不单包括外洋水师,因此内河水师一样进行了改编——长江内河水师被分拆成负责洞庭湖及武昌上游地区的荆江舰队、负责鄱阳湖及赣江流域的湖口舰队和负责长江中下游的两江舰队;黑龙江内河水师也拆分为乌苏里江舰队、松花江和牛满江舰队、黑龙江上游舰队——再加上原有的珠江内河舰队、湄公河舰队在内,内河水师也分成八个舰队。
    内河外洋水师整编为舰队之后,配合作战的龙骧军也从原来的八个师一下子扩充到十九个师,然后在部队数目增加的同时,单个师的兵员却依照骑军、马步军的编制予以缩编为每师六千人,以适应更灵活的调度。
    水师的整编动作很大,但却不是这次水师改制中最最重要的部分。为了更好执行华夏海路并进的国策并依照水陆两军不同的特点实施有效的指挥,郑克臧在单一兵部体制不做变动的情况下,将枢密院一分为二,分别组建负责指挥陆师的北枢密院以及负责指挥水师的南枢密院。麻英如愿以偿的成为首任南枢密院使,而原枢密副使金言智也取代尹民通成为首任北枢密院师。在南枢密院成立后,为了加强水师方面的话语权,郑克臧还改变了原定将蒙古义从军并入神策军的计划,规定神策军为专司在南方各都护府作战的部队,且与龙骧军、伏波军一样归由南枢密院统一调度,至于东北六都护府及北海、喀尔喀两大都护府继续以蒙古义从军的名义招募蒙古、巴尔虎、锡伯等族雇佣兵……
    第666章 探路非洲(上)
    国内的水师改制并没有影响原东天竺水师对非洲航线的探索(当然,更多的原因是派出去探查的哨船并不知道国内的动向),这不,在走过一趟来回的水师大学堂的领航官的指引下,一队华夏舰船出现在了非洲海岸线外。
    当初华夏使团前往欧洲时系从印度的本地治里出发,南下越过马尔代夫群礁再横穿整个大洋抵达马达加斯加东侧的马斯克林群岛,在毛里求斯的法国殖民港进行一番补给和休整后再直航风暴角进入大西洋;而回程时因为有葡萄牙船只带路,一行人在穿越风暴角后直接驶入葡萄牙在莫桑比克沿海的殖民贸易港休整的,然后再直航印度。
    相比在马达加斯加岛两侧通过的法葡两条航线,华夏方面的选择其实更多——这一时期的阿曼算端国在蒙巴萨、桑吉巴尔均派有总督和驻防军,如坦噶、巴加莫约、潘加尼等新的东非港口和城镇也都控制在斯瓦希里—阿拉伯商人联盟手中——相比那些臭名昭著的欧洲殖民商人,新来的华夏海商的名声要好上太多,因此华夏水师的探路船大可以环绕整个印度洋边界航行而不用担心找不到补给港口。只是这样的航行并不经济且耽误时间,但为了找到一条通往风暴角最便捷的通道和一处非洲落脚点,夏军除了依旧需要冒险穿越大洋中线外,同样也只能沿着非洲海岸线慢慢搜索。
    “这个港口是地图上没有标注出来的。”望着远处一座正在修建的海港,探索船队的临时都指挥使唐云涛脸色有些难看。“靠过去点,查一查到底是哪一国的。”也难怪唐云涛觉得心烦意乱,这一路上不是斯瓦希里—阿拉伯人的地盘就是葡萄牙人的殖民地,就连唯一指望的南部非洲现在也出现了捷足先登者,难怪他跟便秘一样难受。“该死,难不成真要想办法在月亮岛(马达加斯加)建港开镇吗?”
    马达加斯加是个超级大岛,可是岛上的伊麦利那王国已经统一了大半个岛屿正处在国势蒸蒸日上之际,并非是轻易可以征服的鱼腩,再加上该国与北方斯瓦希里—阿拉伯联盟、东方葡萄牙人、西方马斯克林群岛的法国人都有密切的贸易关系,作为后来者的华夏帝国硬要从中插上一脚的话,不说完全没有可能,但难度和代价也是极大的。
    “大人,有一条船出港拦截了。”唐云涛的坐舰【长风号】二等巡航船上的瞭望哨大声报告道。“旗号是,是红夷,没错,是红夷的二十八炮巡航船。”
    “红夷?”【长风号】的船指挥使朱忠武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一番,扭头建议道。“大人,红夷只有一条二十八炮巡航船,我们有绝对优势,要不打吧,干掉了红夷的巡航船,再毁了这座港城,也好断了红夷的心思。”
    “胡闹!”唐云涛呵斥道。“打能解决问题,本官早就下令了。”唐云涛指着手中的地图说道。“风暴角边上就是红夷的开普敦港,你能保证我们动手的时候,红夷的后援船队不会恰好出现?”非洲分遣队拥有一艘二等巡航船、两艘一等信报船和一艘中型军输船,相对面前的荷兰人是具有绝对的优势的,可是丢了东印度群岛的荷兰人已经把南非作为最主要的开拓地,又如何可能轻易丢下这座正在建设的港口。“再说了,就算你打沉了红夷船,摧毁了红夷新港,你能保证一个不剩的抓住红夷吗?不能,那不是明白的告诉红夷,日后尽可能的来找本朝的麻烦。这里毕竟不是南洋,万一本朝在西贺牛洲的港城建设到一半,红夷来找麻烦,你说让朝廷怎么解救?”
    被唐云涛训斥了一番的朱忠武却很不以为然的反驳道:“大人,即便今日纵敌,也难保日后朝廷建港之时,西夷不来捣乱,不如先下手为强。”
    唐云涛气急而笑,正待说什么,瞭望哨又报告道:“大人,红夷派出一支小艇靠近。”
    唐云涛冲着朱忠武一瞪眼,命令道:“朱大人,本官不想跟你争论什么,你且去接待红夷,告诉他们,船队只是路过。”
    唐云涛走了,朱忠武冲着这位临时长官的背影翻了翻白眼:“我呸,上面怎么选这个怂货当都指挥使的,还去过泰西欧罗巴呢,白白丢了水师的颜面。”
    “指挥使大人,唐大人也许是好意。”边上听到两人冲突的【长风号】军司马轻声劝着自己的直属长官。“大人莫忘了僭越案,咱们毕竟没有节钺,一旦冲突起来,少不得有人会参大人一个衅由我开的罪名。”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万里海外还怎么上奏,不耽误事嘛。”说罢,负气的朱忠武关照道。“榕溪兄,你却跟红夷说软话,老子心烦就不见了。”
    看着甩手而去的指挥使,军司马只好苦笑一声等在船舷边上。好在荷兰人也发觉夏军的力量比自己强大,因此并没有因为两国之前的战事而不依不饶,得到回报后只是全程戒备,一路护送着夏军船团向北驶去,直到第二天下午后,才调头返回。
    “大人,你快看,前面似乎有个河口,还有一个小港湾呢。”离开荷兰人之后,华夏探索团开始走了好运。“咱们是不是要过去探一探。”
    唐云涛点点头,几条小船便慢慢向河口驶去,又是测量水深,又是观察流速,又利用一整天的时间试着沿河上溯,终于在唐云涛的地图上标出了一个合适建港的地段。
    “只是这里离红夷的新港太近了,只怕日后会起了冲突。”这话又让朱忠武觉得刺耳了,但唐云涛却似乎没有知觉的继续说道。“继续往北探吧,探查是我们的事,选定是上官的事,想来上面总比我们考虑周到。”
    唐云涛选择把矛盾上交,朱忠武虽然不满但也无话可说,于是船队继续北上,差不多两天后又发现了一座海湾。只是,唐云涛还没有下令探查,瞭望哨就紧急报告远处发现一队荷兰人的舰船向己方疾驶而来。
    朱忠武一听就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该死,我就说过红夷不可轻纵,如今好了,养虎成患了,我等伤亡是小,误了朝廷大事,回去后怎么交代。”
    唐云涛冷冷的看着一副丘八做派的某人,断然命令道:“来人,打旗号,让【斗宿五十七号】和【运字七十七号】分别撤退,再命【鬼宿卅九号】立刻靠过来。”
    【长风号】的军司马也有些诧异,不由的问道:“大人,您这是?”
    “放心,本官不是要跑。”说到这,唐云涛回舱取出一册笔记。“朱指挥使,拿你的航海日志核对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等一下这本册子就让【鬼宿卅九号】带走。对了,让旗号官通告各舰,若是走散了就到莫桑比克堡汇合,如果半个月内哪条船不到,其余人就不必等了,直接返回凌牙门报告一切。”
    朱忠武的脸色略略放缓,回舱取来航海日志快速的校对起唐云涛那本簿记上的数据来。刚刚校对无误,一等信报船【鬼宿卅九号】便缓缓靠近了【长风号】。这时自有水手将唐云涛的笔记连同重物包扎起来拴在缆绳上掷到对面的船板上。等解开缆绳收起这本重要的册子之后,【鬼宿卅九号】便急速驶离,而此时更早拔碇的【斗宿五十七号】和【运字七十七号】已经扬帆远去,只有越来越清晰的荷兰船还在靠近。
    “朱指挥使,怕了吗?”唐云涛含笑的看着对方。“不怕就掉头迎上去吧。”
    “唐大人,你这是小瞧我老朱。”朱忠武毫不示弱的回视一眼,然后才建议道。“不过唐大人,打仗不单单要看血勇,还得动脑子,咱们为什么要回头,送上去给人家揍吗?还不如往东南方向引,我倒要看看,红夷会不会中计。”
    “朱大人倒是足智多谋。”唐云涛鼓掌大笑。“也罢,朱指挥使的船,朱指挥使做主,本官就不越俎代庖了,来人,给本官拿一件锁子甲来,本官当个肉搏兵还是合格的……”
    “阁下,那些中国人分散逃跑了。”领头的荷兰旗舰上,船长向随船的商务员请示道。“我们是不是也跟着分散追击?”
    商务员面无表情的问道:“中国人的船速是多少?我们追得上吗?”
    “中国人那两艘向北行驶的通信船的速度在这个风向上最高可达七节,若是全速行驶,我们肯定追不上,向东南方向行动的四十门炮战舰速度四节,在这个风向上也超过了我们的船速,只有中国人的武装商船看起来因为重载的原因,速度不超过四节,我们还有机会追上去。”船长观察了一会,给出了答案。“如果我们能追上中国人的武装商船,或许能迫使通信船和四十门炮战舰调头与我们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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