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师出高徒,你学得快,还是我教得好。”于谨繁说,夹起一筷子面正要尝,梦却突然醒了。于谨繁躺在床上,有些恍惚地看着天花板,却好像也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于谨繁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离他躺下的时候其实只过了短短的十几分钟。他坐起身下床,走到厨房,陈喻森正在煮面,场景仿佛与梦里如出一辙。
    “你这么快醒了,面还要再等一会儿才好。”陈喻森说。
    于谨繁没说话,默默走过去,却突然从身后抱住陈喻森。
    陈喻森身体一顿,随即转过头问他:“怎么了?”
    “没有。”于谨繁有些闷闷地说,额头抵在陈喻森的肩膀,熟悉的味道让人心安。
    ——开心,也庆幸,这回不是梦。
    .
    于谨繁找的好几个兼职都有了回应,每一天的时间都安排细致,宁煦知道后直呼他就是资本老板最爱的那种社畜,拥有高度的打工人的自觉。
    但于谨繁没什么感觉,他找的兼职都不算难,不忙的时候还挺轻松,虽然工资也不算高,但多少也能攒点生活费,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陈喻森退了租的房子,于谨繁的确成了他的“房东”。但于谨繁断然不会收他的房租,于明哲也十分欢迎他。两人每天一起去兼职,一起回家,生活平平无奇但也过得顺意。
    转眼到了出成绩的前一天晚上,宁煦不停地用信息轰炸他,这架势整得于谨繁也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睡觉时翻来覆去了好久。明明刚考完试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甚至还以为自己也会平静地迎接成绩公布这一天的到来,结果竟然会在意得睡不着。
    “不用担心,”陈喻森说,“现在成绩已经是定局,尽管相信自己就好。”
    于谨繁点点头。虽然他知道,想要高分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也希望,自己付出的努力能有一个好结果——至少,能考上和陈喻森同一个城市的大学。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谨繁当晚就梦到了自己的高考成绩,竟然只有区区两位数,吓得他猝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黑漆漆的房间。身边是熟睡的陈喻森,于谨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闭上眼睛,翻身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却还是怎么也睡不着。
    清晨,于谨繁就顶着眼眶下淡淡的乌黑爬起来捣鼓早餐,反正怎么也睡不着,他现在需要做一些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于明哲起来的时候,于谨繁已经快做好早餐了。他特地请了一个上午的假,就是想陪着于谨繁查成绩。
    “没休息好吗?”于明哲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忙,示意他再去睡一会儿。
    于谨繁摇摇头,说:“睡不着,有点紧张。”
    “没关系,”于明哲摸摸他的头,“爸爸知道你尽力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骄傲。现在还没到最后一刻呢,说不定会考得很好呢!”
    于谨繁点点头。
    早餐过后,于谨繁抱着小橘在沙发上小憩,陈喻森坐在他身边低头看书,电视机放着早间新闻。这种不吵也不静的环境倒是能让人放松心情。于谨繁索性靠到陈喻森身上,迷迷糊糊地补觉。
    离成绩公布还有半小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于谨繁蓦的睁开眼睛,关掉手机闹钟,用于明哲办公的电脑提前登录网站。
    班群的消息已经刷了上前条,于谨繁没工夫也没那心思去看,就守在电脑前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喻森坐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默默陪他一起等待。
    “待会儿你先查。”于谨繁说。
    陈喻森:“好。”
    于谨繁:“万一我没考好怎么办?”
    陈喻森:“会有好结果的,我相信你。无论结果怎么样,你所收获的,都远超于成绩。”
    于谨繁:“几点了,怎么还有十五分钟,什么时候时间变得这么慢了?”
    陈喻森没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了他。于谨繁说:“你抱早了,应该等结果出来以后。”
    “这和结果有什么关系吗,我只是想抱你。出结果后的拥抱,又是另一回事了。”陈喻森笑着说,“不论怎么样,你都值得。”
    时间还有五分钟,于明哲与坐到电脑前,三人一猫静静地等待倒计时。时间一到,陈喻森点下查询,但页面却卡住了。
    班群里也有不少人的页面卡了,在群里啊啊啊地发消息。陈喻森刷新了一会儿,才终于查到了成绩。
    “你分好高啊。”于谨繁看着陈喻森七百以上的分数,更担心自己的成绩了。
    于明哲看着他的成绩,也很欣慰:“小森考得很好啊!”陈喻森的努力,于明哲也是看在眼里,如此理想的成绩,他也为陈喻森感到高兴。
    但陈喻森本人倒是平静得多,似乎早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这也是他本身的正常水平。
    该查于谨繁的成绩了,半小时前就开始守着电脑的于谨繁却转过身,说:“你们查吧。”
    陈喻森输入他的学号,点击查询,心里也有了点紧张。页面卡了几秒才跳转,陈喻森和于明哲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
    “怎么样怎么样?”于谨繁有些急,没听到他们的回答,心跳得更快了,但也不敢回头看一眼。
    空气又安静了几秒,蓦的陈喻森和于明哲都笑起来,陈喻森柔声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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