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这一天还是来了。
    【芝芝】?
    【谢棠】你猜我在哪。
    【芝芝】你还能在哪,你不是跟秦老板出去玩了么。
    【谢棠】是的,但他的朋友只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房。
    【谢棠】房里只有一张床。
    【芝芝】……
    【芝芝】怎么样,秦老板有没有八块腹肌?
    【谢棠】我还不知道,他去洗澡了。
    【芝芝】……
    【芝芝】那你还在这干嘛呢?
    【谢棠】我趴床上跟你聊天啊。
    【芝芝】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芝芝】祝你们长久?
    【谢棠】……
    【谢棠】我怀疑你开车但我没证据。
    【芝芝】你别用有色眼镜看人,我是说祝你们合作长久。
    【谢棠】我不信。
    【谢棠】你不要多想,我老板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
    【芝芝】那你现在是在干嘛,你紧张了?
    【谢棠】我不紧张!我不紧张!我不紧张!
    就在她跟韩梦芝激情热聊的时候,不远处的水流声忽然停了,谢棠心中一动,扔了手机,去看门口。
    秦宴洗澡的速度很快,他出来的时候穿着浴室里面准备好的睡袍,穿得算是规矩,没有只是松松垮垮的随便披在身上,可即便是这样,那股子刚刚出浴的倦懒之气也藏不住。
    尤其,他的头发不像白日那样打理的整齐,而是被擦了半干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半湿的碎发垂落额前,衬得那张脸多了几分不羁的野气。
    谢棠循着声音转过头去,那人正好握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正抬起手来擦着头发。
    与秦宴相处这些时日,谢棠知道,秦宴大抵是喜爱各种户外运动的,这也就使得这人的皮肤并不白皙,而是一种淡淡的蜜色,常年的运动让他的身体肌理有着雕刻一般的肌肉线条,抬臂之间,手背及小臂青筋滑动了一下,碎发的水珠随着动作低落,几滴水珠结着伴,不老实的顺着下颌线、侧颈、锁骨慢慢滑下,隐没进浴袍下遮盖着的肌理之中。
    这是一具既有爆发力的躯体,随着他的走近,那股薄荷混杂着些许青柠的爽朗味道经过那具躯体的体温蒸腾,慢慢裹挟着水汽在房间弥散开来,明明该是清爽的味道,可混合在一起,却像是一杯令人迷醉的特调莫吉托。
    谢棠就觉得自己有点飘,像是微醺了一样,可是她酒量还好,一杯莫吉托是不至于让她这样的。
    秦宴看了她一样,对她道:“时候不早了,快去吧,早点休息。”
    “嗯。”
    她把手机一扔,也不去看秦宴了,就直接低头冲进了浴室里面。
    “咔哒”把门一关,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没拿洗漱包,洗漱包倒是没有放在箱子里,就只是在她随身背着的包里,可她觉得自己这样再跑出去有点傻兮兮的。
    谢棠抹了一把脸,暗骂自己没出息,平时也没少看帅哥了,纸片的亚克力的二次元的三次元的,看得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但看,她还敢跟韩梦芝满嘴跑火车,俩人还没少在高速公路飙车,她简直可以夸自己一句老司机,怎么到了这儿就开始不对头了呢。
    她在浴室的洗漱台上找到了所有洗澡要用的东西,杜哲很细心,根本就用不着她自备的洗漱包,谢棠重新淡定了下来,到底没有傻兮兮的再钻出去拿东西,直接伸手打开花洒给自己淋了淋脑子,浇了水,她终于觉得自己清醒了,好多了。
    谢棠洗澡很慢,洗完之后她自己的状态就彻底调整过来了,可惜老天爷好像不打算让他们这一晚上好过,正当她离开淋浴,草草绑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刚要去摸浴巾,头发上的水就滴到了眼睛里,谢棠下意识的闭眼,手中的浴巾就那么直接掉在了地上。
    谢棠心中一惊,匆忙睁开眼去,发现她刚才摸到的并不是浴巾,而是浴袍。
    雪白的浴袍沾上了地上的一大滩水渍,不能穿了。
    谢棠差点疯了,几乎破口就想骂娘,她一把扯过架子上仅剩的一条浴巾,围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无能狂怒的在原地转了两圈,终于心死如灰的将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然后有气无力的喊:“老板……”
    卧室的门开着,秦宴闻声而来,问:“怎么了?”
    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黑色绵t及黑色长裤,比浴袍严整了更多。
    谢棠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所以根本没注意秦宴看到她时那细微的表情变化。
    因为热水的氤氲,从浴室露出一颗头的女孩双颊透着与平时不一样的淡红,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的水灵,像一颗水蜜桃一样诱人。
    秦宴只一瞬便觉喉咙焦渴,慢慢挪开了眼睛。
    只可惜谢棠现在根本没空去思考什么腹不腹肌的问题了,她现在着急抢救自己,见秦宴回应,就说:“能帮我去行李箱里面拿件衣服吗?”
    秦宴也没思考谢棠为什么需要他帮忙拿衣服,他素来理智,可此时也只听到声音就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谢棠朝他喊:“密码是四个一!”
    秦宴拖来谢棠的红色行李箱,半跪在地上,调好密码,手指微动,要开锁。
    可是只听一声金属轻响,密码锁并没有应声而开。
    秦宴顿了一下,认真研究了一下这箱子的密码锁,然后又试了一次,可锁扣还是牢牢的卡着,怎么都打不开。
    谢棠自己往那一杵,觉得煎熬,忍不住扒着门催促他:“好了吗?”
    里面的男人似是迟疑:“好像卡住了?”
    谢棠一愣,下意识往外冲了一步,就想自己去看看。
    冲出来那一瞬,身体接触到外面的空气,被凉了一下,随即后知后觉的一拍脑袋,她有浴巾啊,她又不是光身体!她干嘛缩在里面不敢出来啊!
    她踩着拖鞋两三步冲到了自己的行李箱面前,抬起胳膊,咬牙切齿:“我来!”
    因为匆忙,她细白的胳膊上还有几滴水珠,伸手之间,柔软微凉的手指与秦宴落在锁边的手短暂相触,秦宴像是被那微凉的温度烫了一下,缩回了自己的手,见面前这人毫不设防的模样,额头青筋跳了一下,闭了闭眼,埋下其中幽邃。
    谢棠用手拨了一下密码,发现无误,与秦宴一样,身后去扒拉锁扣。
    可那锁扣就如秦宴所说,卡住了,关不上也打不开。
    谢棠震惊,她的衣服可全在里面啊,浴袍已经不能穿了,要是衣服拿不出来,她今晚怎么办啊!
    一想到这里,谢棠气到瞬间无语,接着猛拍了一下那天价奢侈品行李箱,终于没忍住,破口大骂:“白瞎老娘那么多钱!”
    什么玩意!
    第19章 穿老公衣服什么的
    眼见谢棠真的生气, 刚才还粉红的脸蛋被气到真的通红了,秦宴终于伸手制止了她拍箱子的动作,看着那瞬间与脸蛋一样通红一片的手心, 对她道:“先别着急, 再看看。”
    这样的情况,着急也没有用了,秦宴见她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了火气,不合时宜的有点想笑,但他还是绷紧了唇角,虚虚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开了, “不要着急,急也没有用了, 先把头发擦干吧。”
    秦宴比谢棠高,谢棠此时就蹲在箱子边,而秦宴还维持着一开始那半跪着的姿势, 他的视角比谢棠高了一个头, 头顶的灯下,她完全被他拢在自己的阴影里。
    男人的视线略过那被发梢慢慢晕染湿的圆润雪肩, 看着她被雾气晕染的睫羽, 目光柔和,声音也被刻意放低, 好听的低音减缓了语速, 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味道。
    谢棠原本真的被惹怒了。
    其实她的脾气不太好来着, 真的不太好, 可是她早就学会忍耐了, 不会轻易发脾气。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如此在秦宴面前有些窘迫,继而恼羞成怒了。
    可只那一下,理智迅速回笼,她又重新冷静了下来,秦宴安抚的话听在她耳中,不知怎么,竟真的把她给安抚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里的更近了,秦宴的手臂绕过她的后背,攥着她的手腕,竟给她一种他把她抱在怀里的错觉,随着他们的贴近,她一开始在对方身上闻到的青柠薄荷香更重了,但是这次,她却被这样清冽的味道给唤得更加清醒了。
    谢棠顺着他的力道收回了自己的手,又低头看了一眼现在在她眼中万分不顺眼的行李箱,深吸一口气道:“我没事。”
    回过神来再去感受,秦宴落在她的手腕上的力道虽然不重,可是存在感却格外的强,秦宴的手握着她的腕子,他的体温偏高,她敏感起来的皮肤几乎可以感觉到男人手心上的薄茧以及粗糙的纹理,随着他的动作,衣料在她光裸的后颈以及肩胛骨上轻轻擦过,让刚刚情绪才上涌过的谢棠没由来一阵战栗。
    她下意识的就要抽回自己的手,也恰好是在这个时候,秦宴松开了她的手。
    他站起身,主动且克制的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
    “包里没有衣服?”
    “没有,”谢棠这下是真的心死如灰了,蹲在那里,另一只手还扣着那该死的金属锁扣。
    秦宴问:“浴袍呢?”
    如果没记错,浴室里面应是有两件浴袍的。
    谢棠有气无力:“掉地上了。”
    秦宴:“……”
    秦宴拉她:“起来吧,一会儿腿要蹲麻了。”
    这次,他的力道中多了些不容抗拒,谢棠像是蘑菇一样被他从地上给拔了起来,坐到了床边。
    他打开一旁的黑色行李箱,从里面找出一套衣服,对她说:“凑合一下,买来只洗过,没上过身。”
    谢棠撇着嘴,攥着衣服,飘走了。
    这也没办法了。
    临走前,她拎走了包里的洗漱包,准备把原来的内衣也换下来,那里有她塞的一次性胖次。原本只是有备无患,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秦宴扔给她的是一件白色绵t和一条白色的短裤,他码数太大,谢棠上了身更是oversize。
    本来就是她自己的问题,秦宴出手帮她,她再怎么也不能继续拉着脸了。
    谢棠对着镜子拍拍脸,吹干了头发,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事了,趁着她在洗手间的空档,秦宴又重新细细检查了一下那个行李箱,谢棠出来的时候,他说:“扣子变形卡死了,只能用工具直接把锁拆掉,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找杜哲要来工具,再帮你打开。”
    谢棠又蹲了回去,蹲在秦宴的旁边,手捧着脸,重重叹了口气。
    秦宴以为她还是生气,还没想要怎么安抚她,就听谢棠蔫巴巴的说:“光长得好看了,到头来跟我一样,是个花瓶。”
    秦宴:“……”
    秦宴:“花瓶?”
    谢棠托腮:“可不是嘛,我要是有用,我们家可能也不会破产了,都怪我当初非要跟谢明祥较劲去学金融,不喜欢也学不明白,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还落了个家破人亡。”
    秦宴轻声提醒:“没人亡。”
    谢棠笑,语气凉飕飕的:“谢明祥从跑路那一刻开始,在我这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秦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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