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逞走后,杜昕然留下来收拾一片狼藉。
    而杜母因为有杜父安抚,情绪已经平稳多了。
    甚至两老商量之后,还是决定继续瞒着杜昕然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只要把裴逞从他们女儿身边赶走,她依然还能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棉袄。
    杜昕然无奈道:“妈,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对裴逞那样没礼貌?”
    杜母冷笑一声:“我没礼貌?要是你看到前几天,他爷爷拿着一张支票扔给我,让我管教好自己的女儿,你就知道到底是谁没礼貌了。”
    杜昕然也很诧异。
    裴逞爷爷找过她妈了?
    难道是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那般,富豪家的长辈拿钱羞辱人,让人离他家孙子远远的?
    那就难怪杜母那么生气了,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还兴因为家庭背景棒打鸳鸯的那种事吗?
    等她待会见到裴逞,定要好好跟他说说,他爷爷干的好事!
    “好了妈,那种人咱别理就是了,别气坏了身子。”
    杜母自然是顺势而上:“反正你要答应我,不要再跟那个裴逞见面了,我们跟那种有钱人家,就是八字不合,没有结局的!”
    为了安抚妈妈,杜昕然自然是满口应答:“好好好,不见了绝对不见了。”
    然而嘴上说着不见,等晚上杜母看管松懈时,她就溜了出去,回到安城景苑找裴逞。
    裴逞在家里都不知等了多久了,当门铃响起时,他飞快的就去开门。在杜昕然进门后,他就傲娇的拧过头,回到沙发坐着,摆出一副生气了要哄的姿态。
    杜昕然也自知理亏,自然是吃好喝好的供着:“裴大少爷,我错了,我这不是巴巴找你道歉来了嘛。”
    裴逞瘪了瘪嘴,模样显得特别委屈:“道歉有用要警察来干嘛?刚刚你妈那样对我,你非但不帮着我,还赶我走!”
    “我不用问我和你妈掉进水里这种问题,就知道谁在你心中的地位高了。”
    杜昕然眨了眨眼,非常真诚道:“那根本不能拿来比较。我妈是给我生命的人,而你是让我知道生命意义的人,都同样重要,缺一不可!”
    这么点信手拈来的情话,没想到在裴逞这里竟然很受用。
    明明刚刚心里有很多怨怼,但看到她,心里就瞬间化成一滩水,再也凶狠不起来。
    杜昕然见状,赶忙用自己的优势,软软糯糯道:“而且这事是你爷爷有错在先,这么算我们也扯平了吧。”
    裴逞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满脸失落:“可是我的陶瓷玩偶被她打破了。”
    那不仅是他在医院忍着伤口的疼痛,花了许多个日夜,费尽心思打造的产物,还是代表着定情的东西。
    结果,这玩意都还没送到她手上,就给她妈妈摔没了。
    那样的意头,未免也不太好。
    杜昕然却没意识到玩偶的重要性,以为他像医院那样,刻意给她看伤口卖惨。
    于是拎起他贴着创可贴的手指,鼓起腮帮子给他呼呼:“割伤了啊,不要紧啦,给你呼呼,很快就不疼了。”
    这画面在杜昕然看来,再正常不过,毕竟哄小孩都是这样哄得。
    可在男人的角度来看,却能勾起无限旖.旎遐想。
    手指本就是布满神经线的地方,触感特别敏锐。
    此时,热气像羽毛一样拂过他的手指,痒痒的,顺着血液逆流到四肢百骸,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躁动。
    裴逞眸色渐深,他不自在的抽出手指,嗓子有些暗哑,带着一丝丝警告的意味:“别呼了,再呼要出事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有无数暖昧因子在流动。
    男人独居的公寓、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男女、还有那拉丝的眼神,通通都指向可能发生的某件事。
    杜昕然歪了歪头,似懂非懂道:“那……呼别的地方?”
    热浪一触即发。
    像是为了弥补那日被打断的遗憾,这次的吻持续了非常久。
    杜昕然看起来是铁了心要给裴逞‘止痛’,变得异常主动。她伸出灵舌,舔过他的下唇,碾过他的上颚,直直抵上他的舌根。
    裴逞也不甘示弱,把她两片唇含在嘴里反复摩挲吮.吸,直到红肿湿腻,在灯光下反射出晶莹的水光。
    两人从沙发一路吻到卧室里,从额头一路吻到脖颈处。一朵朵梅花绽开,一声声呼吸急促。
    裴逞的喉结不断滚动,彰显出他濒临失控的状态:“昕……”
    杜昕然也没料到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她被压在大床上,身上一凉,才发现上衣不知何时已不知去向。
    裴逞一点也没有受伤后的行动迟缓,他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上衣礻退去,很快,那健硕的躯体呈现在杜昕然的眼前。
    他的腹肌块块分明,他的马甲线紧致性.感,怎么看都是一副让人鼻血横流的完美身材。
    但此时的杜昕然来不及脸红,她按着裴逞的手,气若游丝的阻止:“不行……阿成不行……”
    这话歧义太大,裴逞面色一沉,报复性的用嘴堵住了她:“乖,在床上不能说不行。”
    男女力度毕竟悬殊,他一手就把她的双手扣在头顶上,让她没有丝毫挣脱的机会。
    紧接着,杜昕然绝望的听见,皮带锁扣解开的声音,还有‘呲啦’一声,西裤拉链被拉下的声音。
    裴逞喘着粗气道:“这次就算天皇老子来了,我都不可能停下。”
    两人都只剩一条打底.裤。
    感受到大腿上硌人的东西,杜昕然终于明白为什么裴逞说停不下来,也顿时感到愧疚,甚至觉得没颜面见他。
    可这时的裴逞还茫然不知,他依然兴致勃勃的,却在摸到一层厚厚的护垫时,愣在了当场。
    杜昕然的嘴巴总算得到解脱,她不敢直视裴逞呆若木鸡的脸孔,谄谄地开口:“我就说了……不行吧?”
    天皇老子是阻止不了他,但大姨妈这个拦路虎可以。
    半晌后,男人咬牙切齿道:“你明知道自己不方便,刚刚还挑.逗我?”
    杜昕然缩了缩脖子:“我哪知道你那么不经逗啊……”
    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大受打击,裴逞从她身上下来,侧身躺在床上,背朝着她,面壁思过。
    裴逞倒也不是生她的气,准确来说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说得对,他确实不经逗。
    他都27岁的人了,还像毛头小子一般,随便她勾一勾手指,就神魂颠倒的,半点自制力都没有。
    这说出去,像话吗?!
    尤其现在人生中第一次求.欢就是失败,裴逞觉得自己更下不来台了,干脆背后身去,打算好好冷静。
    怎知杜昕然对他突如其来的冷淡很是着急。
    她摇了摇他的肩膀,撒娇道:“别生气了嘛。”
    裴逞打定主意要唬一唬这个小坏蛋了,干脆拧过头去,不搭理她。
    没过多久,在裴逞以为小坏蛋肯消停下来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柔弱无骨的小手抱着他,而后顺势而下,将他包围。
    裴逞浑身一僵,就听女孩娇羞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要不,我帮你?”
    ‘噔’的一下,紧绷的琴弦断开了,仅有的理智早已分崩离析。
    裴逞一个翻身,成了在上俯视她的姿.势,他目光灼灼,盯得人不敢跟他对望。
    杜昕然鼓起来的一点勇气正逐渐消散,感受着手上的烫手山芋,她有点后悔,深深体会到什么叫进退两难。
    “那……接下来要怎样啊,我不会。”
    本来还以为随便套.弄一下就可以了,怎么还要面对面的吗?
    裴逞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好像要把自己生吞入腹一样……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上手引领,让她把他完全圈住:“虚握住就好,我自己动。”
    很快,杜昕然就明白了,自己动是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裴逞是一个很好满足的男人,你给他一颗糖,他会欣喜若狂;倘若你只给他一块糖纸,他也能自己玩出花样。
    此时,他身上的重量压着她,在她身上做出驰骋的动作。
    顾及到她身子不方便,他没有碰到她,但明明看起来是一个人的姓事,感觉上又像两个人的。
    床褥有节奏的嘎嘎作响、粗重的喘息就在耳畔、滴落的汗水打湿她的眼睫毛、浑身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
    两股热浪一下一下打在她手背上,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啪.啪声,还有他时不时越过她手心戳到她的小腹上,令人的身子不自觉跟着发软。
    到最后她甚至浑身都湿哒哒的,布满着属于他的味道。
    这一切,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跟做了又好像没区别。
    偏偏这男人事.后,还要用那种沙哑的声音,抵着她的耳廓呢喃:“昕昕……我的心肝。”
    杜昕然面红耳赤,趁着男人收拾狼藉的瞬间,她背过身去,催促自己快些进入睡眠。
    可裴逞又哪那么容易放过她?
    很快他又贴了上来,揽住她追问:“别睡。快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以前以为裴逞是小狼狗,现在才知道他是小奶狗。
    两人这才做完那种事,手掌上他的温度都还没彻底消散,他就急切的跟她讨要身份,好像她是吃了霸王餐不负责的渣女。
    好羞耻……
    杜昕然抬手捂住滚烫的脸颊,隔开他的视线,小声嗫嚅道:“明天才告诉你。”
    得到承诺的裴逞果然心满意足地躺了回去,乖乖睡觉。
    *
    隔天杜昕然醒来的时候,裴逞还沉醉在美梦中。
    平常不苟言笑的面孔此时浮出浅浅的笑容,嘴上还时不时呓语着她的名字,像是在不断回味昨晚的美好时分。
    杜昕然不忍吵醒他,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准备下楼买早餐。
    这段日子都是裴逞在单方面付出,她觉得,自己是时候向前迈进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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