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用酒精过敏当借口的人太多,姜映说她酒精过敏的时候,在场的有几人发出轻笑声。
    张德更是直接追问,“姜小姐,我知道的那些文艺工作者,都会喝点,甚至酒量都不错,你们不是常说嘛,没有灵感的时候就可以喝点,或者做些疯狂的事,这样画出的东西才有灵魂!”
    姜映抿嘴,“张总,你了解几个文艺工作者就这样乱下定论,再者说了,作品的灵魂也只能是有灵魂的欣赏者才看得懂啊!”
    姜映看着温婉可人,但内心强大,尤其这几年,在国外差点被抢走得奖名额,在国外陌生街头被抢劫,在国外被同华人被骗等事,她都必须独自解决,绝不是任人摆布或调侃的对象。
    张德被怼得哑口无言,意识到姜映不好惹,并没有她长相那般乖巧温顺。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梁秉舟的轻笑声显得格外清晰。
    姜映迅速转头看向梁秉舟,“梁总,您笑什么?”
    梁秉舟右手半搭在桌面,“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现在挺有个性的。”
    听不出这话的语气,但姜映知道绝不是赞赏。
    酒过三旬,气氛热络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各自聊起家常,姜映不喝酒,而梁秉舟没人敢灌他酒,餐桌上完全清醒的只剩他们两人。
    张德几杯酒下肚,又开始胡搅蛮缠,“姜映,我是真挺喜欢你的画,古屋的那幅画割爱卖给我吧?”
    姜映微微皱眉,“不好意思,那幅画我放哪都记不起了。”
    姜映一次次的拂张德的面子,李馆长赶紧出声打圆场。
    李馆长没见过那副古屋的画,“什么画让张总这么念念不忘,我还没见过呢!”
    张德从手机相册里翻出存着的那张画的图片,递给李馆长看。
    李馆长看了一眼,随手将手机递给美协主任,“姜映的画风是很利落,上色也简洁,没有多余复杂的色彩,不过这画还是能看出是早期,有些细节没有现在处理的好。”
    梁秉舟瞥了眼画,没看太仔细,不过他们对姜映的夸奖,让他嘴角无意识的微微上扬,觉得她离开京市,离开他去柏林学画画是正确的决定。
    八点左右饭局才散去,李馆长醉得不轻,司机送人先回去了。
    张德的车就停在餐厅门口,见姜映出来就上前,“姜小姐,李馆长交待了,让我送你回去。”
    姜映立即拒绝,“不用,我就住这附近,我走回去就行!”
    “那正好,顺路。”张德上手就想要拉姜映,“姜映,你上车就行,你放心,保证送你到家门口。”
    姜映侧身躲开张德的手,“真不用。”
    张德却不依不饶的要拽着姜映上车,姜映一时间甩都甩不开张德。
    两人争执不下时,有辆迈巴赫突然停在两人面前,后座车窗缓缓降下。
    梁秉舟盯着张德拉着姜映的手臂的手,冷声开口,“姜小姐,上车,我送你。”
    姜映看了眼纠缠不休的张德,只想逃离现场,迅速拉开车门上车,“那麻烦梁总了。”
    车子驶离餐厅,姜映在心底长舒一口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身侧坐的是梁秉舟,抬头看见开车的是余叔,瞬间就后悔上车了。
    在心底深呼吸,姜映硬着头皮开口,“麻烦前面随便哪个位置把我放下就行。”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余叔侧身回头,“姜小姐,好久不见!”
    更尴尬了,姜映微笑着点头,“余叔,好久不见。”
    笑容超级假,假到梁秉舟憋笑没忍住,轻笑出声。
    这一天天的真的烦死了,就知道笑,姜映回头就冲梁秉舟嚷嚷,“梁秉舟,你笑什么?”
    今晚两人对话不多,但她一直称呼他梁总,这会直接喊梁秉舟,不免一怔,“姜映,你不是装不认识我吗?”
    彻底尴尬了,好在姜映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苏禹的电话,她侧过身接电话。
    车内极度安静,苏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很清楚,“你忙完了吗?上次你要的东西,我等会给你送过去。”
    姜映应声,“好的,那等会见!”
    挂断电话,姜映再次和余叔说,“余叔,你靠边停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余叔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梁秉舟,梁秉舟没任何反应,余叔只能继续往前开。
    想起昨晚姜映拂去男人肩上的树叶,动作轻柔,甚至看着有些许暧昧。
    他突然倾身按住她的肩,“姜映,你有男人了?”
    她吓一跳,连忙抬手要推开他,“梁秉舟,你放开我……”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后死死按在身侧,“姜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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