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蝶看乔锦书的意思自己若不说了出来只怕是不成的,便又再磕了头道:“姑娘,您现在有孕既然要为爷收绿玉做通房,为什么不收了奴婢,奴婢总比她们要忠心可靠。”
    “你从哪里听说我要为爷收了绿玉。”乔锦书淡淡的问道。
    紫蝶想想绿玉的表情觉得自己再没猜错的便道:“方才绿玉出去时满脸绯红,又拿个极好的首饰盒,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乔锦书的心越来越冷道:“你为什么要做爷的通房。”
    紫蝶忙道:“奴婢是为了姑娘您着想的,在您有孕的这段时间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爷,为您把爷留在锦绣阁的,绝不让瑞雪阁和涟漪轩分您的宠。”
    乔锦书听了垂了眼帘不知想些什么,过了片刻方笑道:“好,这么说你只是为我固宠再没有别的想法是吗?”
    紫蝶听了这话,喜悦之情把心涨得满满的连连点头道:“是,姑娘,奴婢一心为您的。”
    “嗯,既然这样我便成全你,不过在这之前你要服下绝子丸,只要你服了绝子丸,我今日便给你开脸。”乔锦书道。
    说完吩咐谷雨:“去把我要箱子里,那褐色荷包里的绝子丸拿一粒来给紫蝶服用。”
    谷雨不屑的看了紫蝶一眼,转身进暖阁取了两颗药丸过来。
    紫蝶看了谷雨手里的药丸面色煞白,连连摇头后退。
    谷雨逼近道:“你既然说了只是给我家姑娘固宠的,生不生孩子有什么要紧,所以这两丸你都吃了吧,保险些的好。”
    紫蝶吓得面色剧变,哭着道:“姑娘,奴婢不会有二心的,奴婢就算生了孩子也会养在您的名下的。”
    乔锦书冷漠的道:“如你说,我的夫君由你伺候,我的孩子由你生,那我去做什么?”
    紫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想了想咬牙道:“爷是喜欢奴婢的,爷是愿意收奴婢的,求姑娘成全了奴婢吧。”
    乔锦书一听心急剧下沉,但是马上想到七夕晚上的一幕,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道:“爷亲口和你说的吗?”
    紫蝶低了头不说话,过了一会还是低声道:“这样的话,只可意会,哪能言传。”
    乔锦书再不说话,只看了纱帘外面。
    顾瀚扬知道乔锦书发现自己了,原想着这事是她的陪嫁丫头由着她自己去处理,自己还是不插手的好,谁知那贱婢胡说,想来锦儿是有些生气了,便打起软帘走了进去。
    看见顾瀚扬走了进来,紫蝶竟像是得了靠山般抬起头委屈的抽泣起来,顾瀚扬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走近乔锦书轻抚了她的肩柔声道:“奴才不好,或打或卖随你喜欢,何苦生气,伤了自己和咱们的孩儿呢,你快些处理了,我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说完便往里间暖阁去,紫蝶在顾瀚扬身后哭道:“爷,紫蝶愿意一辈子伺候您,你收下奴婢吧,不然锦大少奶奶一定会发卖奴婢的。”
    顾瀚扬听了脚步一顿冷冷的道:“锦儿卖了吧,马上找牙婆来。”
    紫蝶听了如坠冰窖,瘫坐在地上傻了一般,耳边一遍一遍的只听了顾瀚扬说的,卖了吧,卖了吧……。
    谷雨偏还笑着道:“紫蝶,这丸药你不吃,我可替你吃了。”说完把那药丸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了下去,湘荷也抢过另外一粒吃了。
    紫蝶呆呆的看着两人,才知道那更本不是什么绝子丸,只不过大少奶奶试探自己的罢了,深恨自己为什么刚才不赌一下,吃了下去。
    乔锦书看着紫蝶又不死心的样子漠然道:“你不必后悔,即便你刚才吃了我也不会为爷收你的。”然后朝外喊道:“张妈妈。”
    张妈妈在外面早已经知道了里面发生的事,听见声音忙进来道:“大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让方婆子和齐婆子押了她去收拾东西,收拾完了立刻离府。”乔锦书道。
    不一刻两个剽悍的婆子进来押了面无人色的紫蝶下去。
    乔锦书叹了口气道:“谷雨,去把那个雕着桐花的盒子拿去给她。”谷雨是管着乔锦书的首饰的,自然知道那些是什么,气愤的道:“姑娘,这样的人,你干嘛还管她死活。”
    “那些东西是我今日之前就备好的,给了她吧,只是要告诉她,今日出了府门我和她主仆情意一刀两断,从此不要和人说起做过我的丫鬟,又转头看着妙笔道,你再支五十两银子给谷雨算做她的路费了。”乔锦书道。
    吩咐完起身去暖阁,坐在炕沿也不做声。顾瀚扬讪讪的在乔锦书身边坐了道:“锦儿,这事与我无关你可不许迁怒。”
    乔锦书也不说话,只斜睨了顾瀚扬。
    顾瀚扬有些不自在的擦了下鼻子道:“好,爷告诉你,昨日晚上我回来时你已经睡了,我怕吵了你,又不放心你独自睡在锦绣阁,便想在你书房的罗汉椅上睡一晚,她和妙笔给我铺了床便退下了,谁知过了一会,她又送茶进来,爷想着是你的陪嫁丫鬟想来知道爷晚上要喝茶的习惯,也没理她,想着她放了茶便会退下了,谁知她竟是不退下,爷没办法接了茶,把她打发了出去,今日早起想到这事,原想和你说打发她出去的,又怕你恼了我,便想着晚上回来和你细说,谁知她这样等不及,自己说了,也好省了爷犯难。”
    看着顾瀚扬破天荒的解释了这一通,乔锦书觉得心里甜甜的,遂玩笑道:“都是爷颜色无匹惹的祸。”
    顾瀚扬看乔锦书笑了心里也送了口气,遂玩笑道:“你竟敢取笑爷,看爷怎么收拾你这个小东西。”伸手便往乔锦书肋下去。
    乔锦书怕痒,慌忙躲闪,突然感觉孩子在肚子里踢自己,忙喊道:“爷,他动了,动了。”说着拉了顾瀚扬的手贴着自己的肚子,夏日衣衫单薄,顾瀚扬清楚的感受到那欢快的踢打,也惊诧的道:“他真的会动了,会动了呢。”
    两人手拉手贴着肚子傻傻的笑着,过了一会顾瀚扬把乔锦书抱在怀里道:“锦儿,咱们是一家人,你切不可因了外人便和爷生了嫌隙,要相信爷知道吗。”
    乔锦书靠在顾瀚扬怀里轻轻的点头。
    过了几日顾夫人也知道了这事便乔锦书找了去,责怪道:“你这孩子就是心软,这样的就该打一顿卖了才是。
    乔锦书听了心里有些难过,便道:“娘,她是我的陪嫁,以前在娘家的时候伺候我也是细心谨慎的,后来来了咱们家她伺候的也尽心尽意,只不过是心大了,就算这样,她也不曾做出谋害我的事,想着主仆一场,给了她那些东西,若她从此安分了也可度日,只是从此再无情分,死活与我无关罢。”
    顾夫人听道:“那也罢了,看在她并没有去谋害你的份上,由着她去吧,只是你身边的丫鬟少了一个,你如今怀着孕,又要搬到摘星楼去,还要添些伺候的人才是,明日我让万妈妈找咱们府里常用的人牙子来,你自己仔细的挑些好的。”
    乔锦书应了,次日人牙子带了人了,果然都不错,便挑了些得用的。
    过几日摘星楼收拾好了,顾瀚扬又禀顾老爷和顾夫人将名字改为锦绣楼,自己写了匾额命人做好挂了上去,顾夫人看了个好日子,乔锦书欢欢喜喜的搬了过去。
    锦绣楼分三进,一进和三进都只有两层,唯有二进是三层,那第三层的正屋便是手可摘星辰的摘星阁了,虽然已经改名锦绣楼,摘星阁的名字却保留了下来。三层的东厢房做了顾瀚扬的书房,除了顾瀚扬和乔锦书别人轻易不能上楼。
    紫蝶被赶了出去,乔锦书又搬出了清扬园,顾瀚扬连书房也搬去了锦绣楼,养拙斋人去楼空,秦暮雪受了这一连串的打击,原本端庄清雅的一个人竟是变得有些阴沉,见卢妈妈也跟着去了锦绣楼就想把清扬园的管家权揽在手里,谁知,顾瀚扬又求了顾夫人把关妈妈派过来管了园子,秦暮雪越发的气闷,每日里便要三个姨娘来自己的屋子里立规矩,有时候竟是整晚整晚的折腾得人不得睡,三个姨娘都叫苦不迭,又敢怒不敢言,唯有魏姨娘有些不屑。
    秦暮雪原想着自己这么折腾三位姨娘,顾瀚扬知道了总要找自己说话的,谁知道,顾瀚扬竟是不闻不问,秦暮雪就有些走火入魔的样子,稍不如意还让姨娘罚跪,除了许姨娘,那两位都不是一般人家出身的,哪里受过这般折磨,便告到了顾夫人跟前。
    顾夫人气恼不过便找人请了秦暮雪去晓荷园,敲打了她几句,秦暮雪见顾夫人真的有些生气,心里也是害怕的,回去便收敛了些许,清扬园便又安静了起来,只是,没有了以往的生机。
    过了几日,顾瀚扬也去瑞雪阁吃了一顿饭,不知道和秦暮雪说了些什么,秦暮雪格外的沉静起来。
    ☆、第八十五章 医治
    依着顾夫人的身体状况是可以银针排毒了,理论上来说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可乔锦书心里总有几分忐忑,自己毕竟没有亲自做过这样的治疗,便商量顾瀚扬想上齐云山去见见自己的师傅,也好商量一下。
    顾瀚扬听了乔锦书的话,眼里闪过一丝为难,踌躇了半晌还是应了,乔锦书见了便有些疑惑:“爷怎么好像不想去齐云山呢?”
    “哪有?爷不过担心天气热,怕你累着罢了。”顾瀚扬讪笑道。
    看见一品大师正在菩提树下打棋谱,乔锦书高兴的上前行礼道:“师傅,锦儿来看你了。”一品大师看见顾瀚扬陪着乔锦书来原本是极高兴的,待看清乔锦书的身形后,忙拉了乔锦书的手把脉,然后脸色一沉瞪了顾瀚扬道:“哼,把老衲说的都当耳旁风了吗,若我的徒弟有了一点不虞,你便休想好过。”
    顾瀚扬尴尬的笑道:“我的妻儿我自然会护着,老和尚放心便是。”
    一品大师哼了一声便不理他,只和乔锦书说话,乔锦书才有些明白此前顾瀚扬的踌躇,掩嘴直笑。
    然后和一品大师说了顾夫人的的病情和自己的排毒法子,一品大师听了乔锦书的话,又仔细的琢磨的行针的脉络和穴位,及现在毒素集中的几处穴位,方点头道:“锦儿的法子可行,只是这个法子是有凶险的,其一,排毒时你必须心静,手稳,不能有任何事物令你分心否则极易导致毒血回流入心,那便再无可救,其二,顾夫人如今的毒被你的药物引致一处,其实也是存在危险的,凡有不当之物引发体内之毒便必须立即排毒,不能延误,你回去了好好休息两天把自己的状况调整好,马上动手排毒越快越好。”
    好在这两种情况都是能避免的,只要没有外因干扰你这个是唯一可以救顾夫人性命的法子。
    乔锦书又和师傅说了些闲话,看时辰不早,便告辞下山,顾瀚扬临走前又对着一品大师深深一揖道:“老和尚我会保护好锦儿的,您放心便是。”
    老和尚还是不虞的道:“哼,若我徒弟不好时,我一定找你顾家的麻烦。”
    顾瀚扬只讪讪笑着,不做声。
    在回去的路上乔锦书戏谑的看了顾瀚扬道:“爷,你怎么得罪我师傅了惹他不虞。”
    顾瀚扬好笑的把乔锦书拥在怀里道:“锦儿明明知道,不过是爷之前答应了老和尚要等你及笄方能有孕,又提前停了你的避子药老和尚眼尖看出来了罢了。”
    乔锦书又取笑了顾瀚扬几句,顾瀚扬只抱了乔锦书不做声,由着她说去。
    两人回了府,直接去了顾谦默的外书房,把事情又和顾谦默说了一遍,顾谦默听了眼里闪过深深的愧疚和隐痛,端茶盏的手不易擦觉的抖了一下道:“好,锦儿,无论你需要什么药安阳王顾府竭尽所能也一定寻到,这两日你只管好好休息,晓荷园有我和瀚扬看着绝无差错。”
    乔锦书这一刻深切的感受到平日里儒雅温和的顾老爷因着顾夫人的病所承受的切肤之痛,认真的望着顾谦默道:“爹您放心,锦儿定可保得住娘的。”
    乔锦书这两日除了去晓荷园请安哪里都不去,只是养神,自己又配了药泡手,务必要让自己手指的灵活度和敏感度都保持在最好的状态,顾瀚扬也吩咐了卢妈妈,锦绣楼的一应事物都由卢妈妈打理了,再不许一点杂事打扰乔锦书休息。
    到了这日,乔锦书换了身舒适的衣服,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连头发都是用丝带系住,那份淡雅出尘,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看得顾瀚扬的心柔柔的,上前牵了乔锦书的手道:“走,锦儿,去晓荷园,想必娘已经准备好了。 ”
    顾夫人早已经用乔锦书开的药侵泡沐浴好了,此刻只穿了白色的中衣坐在床上和顾老爷说话。
    见顾瀚扬和乔锦书走了进来要行礼,二人忙道:“免礼吧。”
    乔锦书在床沿坐了给顾夫人把脉,脉象平和,可见顾夫人此刻心情是轻松的,乔锦书笑道:“娘竟是一点都不紧张。”
    顾夫人听了慈爱的笑道:“傻孩子,娘紧张什么,这么多年娘见过的还少吗?”
    乔锦书笑着看了顾谦默和顾瀚扬道:“爹,爷锦儿要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这一个时辰任何事都不能打扰到娘和锦儿。”
    顾瀚扬微微颔首道:“放心,有我呢。”
    说完和顾谦默走了出来,到了院子里,看着顾谦默心神不安的样子,顾瀚扬安慰道:“爹,放心,前两日锦儿和老和尚仔细研究过了不会有事的,不如我们就在这院子里坐了,我给爹泡壶好茶,咱父子两安静的坐会。”
    顾谦默点点头。
    万妈妈帮乔锦书用丝带扎紧袖口,把双手用白酒仔细擦拭,又把银针仔细的消毒,放在高温煮过的白纱布上,方笑道:“娘,锦儿要开始用针了。”
    顾夫人点点头,万妈妈伺候着顾夫人脱了中衣,安静的躺在床上。
    院子里顾瀚扬远远的看见顾嫣然带了自己的丫鬟同福,从晓荷园路过,往荷塘那边去,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看了谷雨和湘荷一眼。谷雨微微欠身行礼,把自己手里的青竹保温桶塞道湘荷怀里,走了出来,远远的看见二姑娘顾嫣然带着自己的丫鬟在荷塘边拉扯,便不由自主的往荷塘边走了几步,想起自己姑娘的说过的,不该管的事不许多事,何况姑娘此刻正在给夫人医病,自己要守着姑娘不能离开,遂远远的朝荷塘方向行了个福礼,又转回了晓荷园。
    看见谷雨出来,顾嫣然脸上露出得逞的微笑,谁知谷雨只是看了看,行了个礼又进去了,气愤的在草地上跺了几脚,转身走了,走了不远,在石榴树后面遇见了唐姨娘,顾嫣然泄气的摇摇头。
    唐姨娘笑了笑,牵了她的手慢慢往惜柔园去。
    谷雨摸摸手边的青竹保温桶,看了湘荷一眼转身往小厨房去,顾瀚扬见了问湘荷道:“谷雨做什么去。”湘荷回禀道:“我家大少奶奶准备了给夫人的参汤和自己的安胎药,以备急用,吩咐谷雨不能离手,若凉了也要立时热好,此刻汤药凉了谷雨去热去了。”
    顾瀚扬点头,掏出怀表看了下,离一个时辰只差一刻钟了,便又换了新茶叶重新泡了一壶,给自己和顾老爷各倒了一杯,二人都默不作声的端起茶,慢慢啜饮。
    茶汤的颜色又变淡了,顾夫人卧室的门还是紧紧的闭着,顾瀚扬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安,看了顾谦默一眼,起身往卧室方向去,顾谦默忙伸手拉住摇摇头。
    这边谷雨抱着保温桶的手已经有些发白,湘荷也直直看着卧室门口眼睛一眨不眨。
    晓荷园的院子里安静得听得见落叶飘落的声音。
    正在此刻,只听见吱呀一声卧室的门开了,万妈妈噙了泪,笑着奔了出来,跪在顾谦默的跟前磕头道:“老爷,夫人好了。”
    顾谦默抬脚便往卧室去,顾瀚扬扶起万妈妈也跟在顾谦默的身后进了卧室。
    屋子里,顾夫人还是白色中衣安静的躺在床上,还是如常的淡淡的笑着看了乔锦书,只有那双眼睛越见清亮温和。
    乔锦书一脸疲惫的倚在床边,也是满脸的欣喜,顾谦默走进来,只奔床边拉了顾夫人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好了。”
    顾夫人温柔的道:“老爷,都好了,你再不用内疚担心了。”
    看见顾谦默进来,乔锦书忙站了起来,看着乔锦书一脸疲惫,脸色有些发白,顾瀚扬心疼的扶了她在旁边的罗汉椅上坐了。
    顾谦默看见乔锦书的脸色不好,忙道:“瀚扬快扶了锦儿回去休息,你娘这里有我,你只管放心便是。”
    顾瀚扬应了扶了乔锦书出去,谷雨、湘荷忙迎了上来,乔锦书笑道:“把参汤给万妈妈,伺候夫人喝了,安胎药倒了吧。”
    谷雨听了忙欢喜的连连点头。
    休息了几日,顾夫人便恢复了,脸色日见红润,人也越来越精神,她原本就喜欢乔锦书,现在待乔锦书更是不同,顾府里的奴仆只要提到锦绣楼没有不尊敬着的。
    天气渐凉,乔锦书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每日里也有些懒怠动了,谷雨便学了以前春分的样子,日日定要拉了乔锦书起来走路,还说是乔锦书以前自己说的,弄得乔锦书哭笑不得。顾瀚扬倒是高兴,也越来越看重谷雨、湘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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