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矜安慰他,“你长得不普通,身材特别好,还是很有光环的。”
    话说一半,姜矜突然明悟,“你该不会觉得我只喜欢你的脸和身材,所以中午说话才那么冲吧?”
    呵,说她只喜欢和他上床。
    她有那么低级肤浅吗!
    谢容与轻叹,“难道不是这样么?你看不上我的钱和权,我的性格也很糟糕,除了脸和身体,还有什么值得你喜欢?”
    姜矜不可置信,“你不会在自卑吧?”
    谢容与不否认,“在你面前,我一直很自卑。”
    “矜矜,我不觉得自己强于你的那些追求者。”他声音淡下去,“更不觉得,我比得上你的那位白月光先生。”
    “结婚又不是应聘,应该更在意彼此感觉而不是综合条件。”姜矜抿唇笑起来,道:“而且,就算比综合条件,你也是最好的。”她不吝夸奖,“长得最好看,身材最好,最有钱,性格最好。”
    谢容与轻轻弯唇,“难得听你夸我。”
    “这么多新闻记者每天绞尽脑汁写夸你的新闻稿,你还没听够?”
    “他们跟你不一样。”他伸手抚摸她侧脸,指腹揉过她唇瓣,轻声道:“姜矜,我只想得到你的认可。”
    谢容与这样说话无疑让姜矜感到愉悦。
    她很少有虚荣感,因为从小什么都不缺,但此时此刻,谢容与坦然承认他会为了她感到自卑,这让姜矜心底有一些微妙的虚荣心被满足的感觉。
    “我答应你,我们今晚就搬到郁园。”被哄得开心,姜矜很容易便满足他的要求。
    “还是等一等。”谢容与倒不急,他笑了笑,温和说:“先吃点东西。”
    *
    三合集团的工作效率从来都是业界传说级别,短短一周时间,林逾白的恒利影业旗下的工作全部停摆,现在,他唯一还在接洽的工作就是《征程》副导演。
    其他工作,莫名其妙就被别人截胡,甚至谈好的合作商宁可负担违约金也要跟他解约。
    这让林逾白很费解。
    或许一开始入行的时候他有过一些挫折,但伴随他跟姜矜重归于好,再加上璞丽娱乐的鼎力相助,这半年的工作一直都是顺风顺水。
    甚至,在这个竞争残酷的娱乐圈,他隐隐已经站稳脚跟。
    但现在,好像一切回到半年前,他不被姜矜支持的时候。
    林逾白不想承认他离开姜矜就无法好好工作,他又开始努力应酬,想以此拉取投资。
    但那些从前相熟的投资人都闭门不见。
    林逾白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坠落到一张织得密不透风的大网中,无法挣脱。
    好在,他还有一张底牌,也是王牌。
    林逾白熟稔联系璞丽娱乐为他牵线搭桥介绍新的项目。
    璞丽娱乐的新任ceo是姜矜的大学校友,是一位严谨的巴伐利亚人,但此刻,这位德国绅士却一本正经打太极。
    “或许你需要在等一段时间,我很想为你提供帮助,但我的工作实在太繁忙。你知道的,璞丽刚刚换届,一切我都需要熟悉。”
    林逾白忍耐问:“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答复?”
    托马斯轻笑,“大概下周。”
    林逾白又耐着性子等了一周。
    这一周时间,恒利遭受的损失更大,他刚刚培养出来的骨干员工跳槽,他费心挽留,但没有人留下。
    跟他关系不错的员工临走时委婉提醒,“老大,你想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谁?”
    说完这句话,他便抱着工作箱离开。
    林逾白愣愣坐在沙发上上,眼神放空。
    他得罪了谁?
    这一个月,他只干了一件事。
    林逾白闭了闭眼睛,唇角溢出一丝苦笑。
    现在,难道他在网上回忆回忆过去也算错了吗?
    他只是不想成为那个被姜矜遗忘的人而已。
    林逾白立刻给姜矜打电话。
    她的丈夫这样为难他,难道她就坐视不理吗?
    他颤抖着手指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但没有接通。
    每次她都是正在通话中。
    依琳看不下去,提醒道:“或许,你被拉黑了?”
    她是这个公司里唯一留下来陪他的人。
    林逾白重重喘息一声,用力将手机砸到地上,手机屏幕瞬间布满蛛网一般的裂痕。
    依琳被吓得脖子一缩。
    但一刻,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用力的怀抱。
    她听到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说,“我们结婚吧。”
    *
    接到托马斯电话时,姜矜正在西疆一家温泉酒店挑着泡温泉时该穿的裙子。
    纤细白皙的手指勾着细细的雾霭蓝肩带,女人昳丽精致的眉眼露出微微笑意,白皙耳垂挨着听筒,她听着托马斯用一种无奈的语气道:“我伤害了你的白月光,你是不是要气得开除我?”
    璞丽娱乐对林逾白公司的帮助完全没有利润可图,汤珏在位时,她看在往日的情谊上对林逾白的事业发展鼎力相助,但托马斯可不这样。
    他非常干脆利落切断璞丽娱乐对恒利影业的资助线,让林逾白在事实上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你做得很对,以后,我们不需要再做大善人。”
    “那我该怎么对待他?”托马斯深知姜矜对林逾白不能不念旧情。
    作为同学,他是知道他们曾经的感情的。
    “生存。”姜矜望着落地窗外铺散的日光,光芒耀眼,一片一片的落地玫瑰在这样璀璨的日光下勃勃生长。
    “不要让他饿死。”姜矜嗓音轻而淡,“这是我的所有要求。”
    “好。”
    挂上电话,姜矜忽然没了挑衣服的兴致。
    西藏气候干冷,房间内的加湿器昼夜不停,散发出微弱的噪音。
    姜矜在噪音中垂眸凝思片刻,打开手机,望到黑名单中清晰可见的名字。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困境?
    甚至,他的困境有一部分都是她推波助澜的。
    房门轻轻打开,谢容与倚靠在衣帽柜上,眼神温和明润,“收拾好了吗?”
    他穿着白色丝质绸缎家居服,凛冽的气场消弥得干干静静,眉眼清隽温润,仿佛只是一个只知书墨的翩翩公子。
    但就在一周前,他近乎折断一个人的事业根基。
    姜矜并不觉得他残忍,他们是一路人。
    “我还没挑好裙子,你帮我看看。”姜矜坐在床上,眉眼弯弯。
    第79章 “只是情不自禁”
    姜矜的音色是很柔软的清甜, 说话时,语调总是刻意保持着清冷的淡然, 让她的声音像堆簇在冰里的糖沙, 是透着冷清的甜。
    此刻,她的语调拿捏得很柔和,但还是透着一丝清冷。
    谢容与只在一种情形下听过她完全甜到融化的声音。
    他笑了笑, 缓步朝她走过去。
    “这一件怎么样?”他垂眸,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挑起一件樱粉色的比基尼裙,动作中带些漫不经心的意味。
    西疆的天气干燥而寒冷, 套房内却湿润而温暖。在室内, 姜矜只穿一件玉白色吊带薄裙,裸肩裸背,莹润如玉的肌肤完全露在外面, 透着淡淡的粉晕。
    望着谢容与挑的那件充满少女感的裙子, 姜矜细眉微蹙,“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我也不喜欢。”还未等姜矜问为什么,谢容与已经坐在床侧,伸手捉住她细细的手腕,他语调悠缓,“比起裙子,我更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姜矜望见他暗沉幽深的眸光, 暗潮汹涌。
    她抿了抿柔润的唇,温和道:“我还要泡温泉。”
    “晚上泡一样。”
    他扣住姜矜后脑,长指拢住她乌润如墨的长发,深深吻上去。
    姜矜微微阖上眼睛, 任他亲吻。
    谢容与的气息幽沉富有侵略性, 不容反抗。
    姜矜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 整个人被他清冽沉冷的气息笼罩,不知为何有点恐慌。
    手指用力将真丝布料揉皱,她故作冷静道:“我有点事情跟你讲。”双手交叠,她又一本正经摆出端庄姿态,“嗯,是关于林逾白的。”
    谢容与伸手拢住姜矜的薄肩,轻轻含住她的唇,气息幽微,声音低哑,“矜矜,你在这个时候提林逾白,故意让我不好过?”
    “你不觉得我们频率太高了么?”姜矜腰肢往后折,想避开他的吻,他的手掌却牢牢贴在她背脊,掌心灼热。
    “但你很快乐。”想起姜矜在床上的样子,他笑了笑,有些分神。
    姜矜轻轻拨开他的手,若无其事道:“比起在白天,我更喜欢在晚上做这些事!”说完,趁着他走神,她立刻起身,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房间。
    但下一刻,她又被人搂在怀里,按住他的膝上。
    尽管谢容与穿了暖色调家居服,但他身上的气息还是冷冽的,像雪后松林般清冷,他的吻也如香气一般不容置疑。
    这一次姜矜没有说话的机会,她只能被吻得眼尾泛红,眼眸湿润,气息颤抖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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