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中躁动的灵魂随着时间的推移归于平静,显得泠泠月光都温顺不少。殷照有一半肩膀压在殷宁身上,完全不考虑自己的体重现在对她来说是个负担,仗着她总会答应,表现得仍如小孩子一样的任性。
    两人一言不发,虽至深夜,却又都没有直接入睡,只是这样依偎在一起。
    胸口传来时不时的拨弄感,殷照用这种方式压抑想要俯首吸含的冲动,却也不停地亲吻着殷宁的下颌角和脖子。
    她只是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着,不阻止他的动作,但也没有给予任何反馈。
    殷照索性掰过来她的脑袋,重重吮向殷宁的唇。
    听到她蹙眉发出几声呜咽,又不甘心地撑起上半身,到胸口咂弄。
    他有意加大动作幅度,乳团被他叼着轻轻提起,松口后受重力回落,软绵绵地在他的舌尖弹跳着。不一会,又伸出舌头打湿全部乳晕,再恶狠狠地咬住。
    这啃来啃去的样子让殷宁感觉不到多少诱惑,只觉得他像个捣乱的熊孩子,不禁联想到弗洛伊德所描述的“口欲期”。
    “不应该呀……”殷宁嘀咕。
    有专业人士指导,她又认真看过不少科学育儿的书籍,不至于让他在某些阶段出现重大缺失的。
    见她对自己的这些小动作毫无反应,反而满脸忧心地看着自己,殷照决定放弃。
    他终于肯完全地舒展开身体,躺到殷宁身侧,只是手臂还搭在她腰上。
    其实他没什么太多想法,只是想与殷宁做些亲密的动作,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行事,所以只能重复本能指引下的那些动作。发现这对殷宁毫无效果,便也丧失了大部分实施的兴趣。
    “妈妈。”他又轻喊她。
    这回轮到殷宁扭头,轻吻他的嘴唇,答应道:“嗯。”
    以前每次和男友亲热完,他们也会像这样靠在一起,继续温存片刻。所以殷宁感觉,对他也不该例外。
    很有效果。
    本来还有几分躁动的殷照瞬间变得安静,心却在加速狂跳。
    虽然没有彻底连接,但他知道,从此以后,殷宁算是完全接受他了。他们不再是以前那样简单的关系,而是拥有了全新的定义。
    不善将情绪外漏的殷照不知道如何抒发这股隐隐的感觉,从小到大,取得任何被外人连连夸赞的成就时,他都没有过能够比拟此刻的兴奋。
    灯仍开着。
    虽然从落地窗看不到周围的任何其他任何客房,但殷照总觉得,他们应该是整个庄园里唯一一个还亮着灯的房间。就算不是,那也是最幸福的一间。
    他觉得困,却不想睡。
    生怕醒来就会打破这场镜花水月,下巴放在殷宁脸边,双眼睁开。
    她的皮肤纹理在灯下显得截然不同,令他总有四处抚摸的冲动。
    体力恢复到七八成,殷宁在殷照怀里撑起来。
    “我得洗个澡。”骤然拉远的距离令她看清他眼里划过的一丝失落,补充道,“宝贝。”
    亲昵的称呼瞬间驱散那片薄薄的阴霾,殷照顺着殷宁指着的方向看去。
    他射的精液还在她身上,没有完全干涸,感觉要是她站起来,还得继续往下流。
    “这里得洗掉,不然没法睡觉了。”
    殷照听话地松开桎梏的双臂:“好。”
    将缠绕在腰际的睡裙脱下,赤裸着走到浴室门口,殷宁想起浴巾刚才被她拿出来,随手挂在晾衣杆上。
    折身去拿,殷照的目光还粘着自己。
    不是得以看到她的身体的垂涎,而是寻找情感支撑的本能,视线落点在她的脸,而非胸口或者下半身某些位置。
    殷宁取走浴巾,与他对上视线。
    笑着歪起头,问:“你也出了不少汗,要不要来一起?”
    从没想过会收到这样的邀请,殷照的脑子都没处理完这句话的完整信息,身体已毫不犹豫地掀被下床,跟在她后面进浴室。
    不用洗头,殷宁在镜子下的抽屉里找到根皮筋,将头发松散地盘起来。有一小段长度不够,扫把一样向下垂落,遮住她的后颈。
    殷照安静地跟在身后,在她拉开的抽屉里看到酒店提供的避孕套盒子。
    视线躲闪得不够及时,被她用余光精准捕捉。
    殷宁没有戳破,装作什么都没注意到,站到淋浴底下。
    他这次非常安分,主动取下花洒,试了水温,帮殷宁洗掉身上那片污渍。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殷照说。
    不知道那意思究竟是以后不会这样弄到她的身上,还是不会像这次突然地结束。
    他只是在回声飘荡的浴室里说了这样一句话,不带任何解释。
    然而殷宁其实更不关心具体是哪一个,她对殷照的耐心和容忍度总是出乎意料的多,听后仅仅点头:“好。”
    他便再次想到刚刚看见的盒子。
    “下一次……”殷照犹豫,心一横还是说出来,“下一次,我想用那个。”
    搓着浴球的手停顿,有团泡沫掉到地上。不出一秒钟,殷宁的动作继续,抬头对他笑着重复同样的回答:“好。”
    *
    这一觉两人完全睡到自然醒,哪怕睁开眼,殷照仍懒懒地靠在殷宁身上,让两具赤裸的身体在蓬松的被子里互相摩擦,错过本来与酒店约定好的早餐供应时间。
    服务人员过来几次都是“请勿打扰”的状态,便没有执着于敲门,直到他们收拾好,殷照往前台打了个电话,重新制作的餐食和专用的床上小桌再度送到房间。
    他的精力经过一夜熟睡得到完全恢复,殷宁却不如他。
    虽然工作起来也时常熬夜,但那都只是脑力活动,这一天一夜全是实打实的体力付出,还需要时间休整,早餐是打着哈欠坐在床上吃完的。
    外面阳光暴晒,紫外线强度高得惊人,光是看着地面就觉得灼烧刺眼。本来大家决定去附近的湿地公园,结果才在院子里走几步,吃不了多少苦的年轻人们便纷纷喊着放弃,不如回房间继续吹空调、看电视。
    酒店的厨师都是米其林水准,又能直接送到房间,比专程去找餐厅还省事。
    众人一拍即合,当即取消原定计划,坐到葡萄藤下纳凉聊天。
    他们习惯晚睡晚起,所以对于殷宁和殷照的晚到没有任何怀疑,甚至有人听说不去公园后,又跑回房间补觉了,直说自己平时下午一点起床就算勤劳。
    尽管如此,两人与大家打过招呼,他们依然放下手机,互相对视几眼,然后看向他们,表情里藏着千言万语。
    殷宁心里“咯噔”一声,思考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痕迹,被他们发现异常。
    不敢问,只能保持自然的微笑,将求助目光递给孟柏延。
    “才起?我就说这不像你平时的作风。”
    不明所以的话,听得殷照眉头捏紧,殷宁也更加疑惑。
    孟安怡受不了这种藏着掖着的对话,看大家都很好奇,又不好意思打听,大胆地对殷宁说:“姐姐,你们那个视频,又上热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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