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想睡个午觉,谁曾想,周作居然在,我进房的时候,他刚好在倒红酒,他面前放着两个杯子,居然两个杯子都倒了酒。
    “听说你哭的很到位?”他一手拿着一个杯子走到我面前,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还把手里的一个杯子递给了我,“有什么感想?”
    我几乎没听仔细听他的话,就光盯着他手里的酒,一手迅速地接过,生怕他要反悔,嘴一张,小半杯酒立即入了肚子里,冰冰的,那味道怎么说呢,其实我还没怎么喝出味道来,牛饮就是这么可惜了酒,——
    “嘿嘿,总不能让人家白来的,”我朝他笑笑,将杯子放下,也不打算再喝一点,就光看着他在慢慢品酒,“我得看看到底是谁找来的,这两天的事,就跟闹剧一样,好像是有人见不得我跟你结婚呢。”
    我斜眼瞅他,把事“怪罪”到他身上,“那人知道我的事可清楚了,就像从小就看着我长大一样,”我盯着他手里的酒,红艳艳的色儿,荡漾在杯里,自有一种诱人的姿态,我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嘴里还残留着一点点酒味儿,“叔,你说怎么办?”
    “你不是早有主意了?”
    他把酒喝完,杯子放到一边。
    我一听,不愧是他呀,就晓得我想怎么样了,不由得从身后搂住他,踮起脚硬是想靠上他肩头,可惜人身高不太够,只得做罢,“叔,别人叫我不高兴,我就得叫人也跟着不高兴,是不是这个理?”
    “那自然。”他回身抱住我,额头跟我贴在一起,“怎么做都行,别叫各各丢了面子。”
    这是他的底线。
    但我听了有点酸味儿,着实不舒服,心里虽然晓得周各各是他名义上的儿子,如今又是副市,自然是不好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但我把这个归结到秦娇娇身上,脑袋往后仰,硬是离开他相贴的额头,——“你不是叫秦娇娇也勾了魂吧?”
    “勾了谁的?”
    他一手扶住我后脑勺,硬是让我们的脸靠近。
    瞅着他问罪似的表情,我顿时心里警铃大作,玩笑可不能乱开,“是你把我的魂勾走了,”我原来一直没说过这种话,原来觉得说这种话挺难的,现在一说出口,却发现其实也挺容易,我一说才晓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了一般,笑盈盈地就瞅着他,“叔,你可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什么?”
    他疑惑地看着我,仿佛听不清楚我在说什么。
    “才没说什么。”我晓得他在装没听见,也就起了一点逗他的心思,讶异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我说什么了呀,我刚才?”
    结果,他的双手就冲着我腋下来了——
    我赶紧逃,转身就逃,试图逃脱他的魔爪。
    他拽住我,两个人都倒向沙发。
    唔,好重,我差点没叫他压得哭了,真重。
    “叔——”
    我嗔怪地叫他,一手还要把人推开。
    他到是起来,将我抱起,“晚上要不要我配合见见人?”
    我顿时就轻松了起来,乐得让他抱,伸手去解他的领带,“他们真可乐,当我不记得我妈长什么样了,还弄个毁容的过来,你说这是顾丽真干的还是秦百年干的?”
    “你试试不就晓得了?”他一派淡定,“你要是搞不定,这不是还有我呢。”
    直接给我吃定心丸。
    我乐得都快要找不到北。
    心里再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传说的中白眼狼,他说的也没有错,我是个坏姑娘,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顶顶坏到没良心的……
    真是舍不得呀。
    可真跟他一起,我又怕……
    到底怕哪里,我又说不出来。
    反正就是心里头没底。
    晚上,周作还真抽时间陪我跟吃饭,还有我那个“亲妈”。
    我跟“亲妈”坐一起,周作就坐对面。
    “妈,吃个蟹,现在蟹正好吃,”我把蒸好的蟹夹到她面前,“这是周作,你的女婿,他是特地抽空出来的,晚上本来还有个应酬的,他给推了过来的……”
    我说这话说得很小声,几乎是贴着“亲妈”耳边说的,边说还边看周作,脸上带笑,跟个幸福小女人似的。
    “亲妈”犹豫地看了眼周作,很快地就收回视线,“是不是年纪有点大了?”
    她是当着我的面说的,跟我不一样,她并没有压低声音,眉间还带着一点儿愁色,那半边被毁的脸看上去的愁色更浓一点儿,“白白?”
    我立即看向周作,生怕他真听了这样的话而生气——他跟没事人一样。
    “年纪大才晓得疼人。”
    他给我倒了茶,慢理斯条地说了一句。
    我顿时烫了脸,没见过这么自夸的人,——
    到是我那个“亲妈”开口了,“周先生,我们家白白也不是没有娘家的人,年纪磊大是能疼人,这话是没有错,但是我也晓得这结婚的事虽说没有古时那样繁杂,好歹也得收彩礼的,白白是我惟一的女儿,我总得看她嫁得好好的,是不是?”
    “妈——”我有点羞,轻轻地拉拉她的手,“你不要提这个啦。”
    “那也是,我还没给彩礼呢,”周作轻巧地说着,“您是白白的妈,说这个事也没有什么,彩礼是得给的,是您代表收还是跟白白亲爸一起收?”
    噗——
    我差点为周作的表演而绝倒,亏得他能这么说,说得我差点儿都绷不住了,忍得辛苦呀,“妈,现在哪里有彩礼的事,哪里有这么落后的事?”
    “你小姑娘家家的不懂,这事就得娘家人出面。”“亲妈”说得一本正经,且一脸慈爱,“我们也得给你备嫁妆,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就嫁了人,这样可不好的,嫁到男方家可是直不起腰来的,知道吗?”
    我受教的点点头,还得意地朝周作看看,一副有娘家人撑腰的架式。“你看看,你看看,我也有妈的人,你不要欺负我不懂的。”嘴上这么说,其实我乐得不行了,也亏得我忍耐力好,才没有笑场。
    “我们也不在这里谈,反正也不在这个地方办酒,还不如回去了,我把白白他爸叫出来,我们坐下来一起商量才好?”她说得挺周全,说的时候又按按我的手,“白白,妈这是为你好,女儿家就得矜贵点,结婚前都不把你放在眼里,婚后还能是什么,白白,听妈的知道吗?”
    我跟周作换了个眼神,知道引出人来了,果然是秦百年,要彩礼呀,不知道会要什么样的彩礼,表面上到是更得意了,“好,明天就回去。”
    真是个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还有几万字了,这个文也快结束了,我还没想好要写什么样的新文
    ☆、第063章
    谈妥了就得回去呀。
    关于这方面,周作安排的很到位。
    从昨晚说起彩礼这个事时,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就回了。
    我那个“亲妈”呀,就说她得去找秦百年,跟我的意思是说我他们得商量一下,她说了,别让秦百年漫天要价的,跟卖女儿似的。
    呃,真像是替我着想的。
    我能有什么反应?自然是高兴的。
    我更高兴地跟着周作回家,让我觉得有些诧异的是周各各在家,但没看到秦娇娇,我心里还有点疑惑,可一算好像是周末,周各各在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也就故作淡定了——当着周各各的面,我坐了下去,也盛了碗粥,红枣的,闻着还挺香,喝了口粥,挺糯的,正是我喜欢的口味。
    “你喜欢喝粥?”
    没想到周各各还跟我说话。
    我本来想咬口油条,一听到他说话,我真是有些奇怪的,自从上次以后我巴不得能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最好是永远都不见的,可惜人家是周作的“儿子”,同在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是免不了。
    我点点头。
    “真是奇怪,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他用的是西式早餐,跟我的完全不一样。
    “你都注意到秦娇娇去了,哪里会注意到我。”我就随口一说,说的也是事实,可话出口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我稍稍地抬头看他,见他笑着看我,那眼神,怎么说呢,有些叫我觉得毛毛的,我轻咳了声,“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是说我一直就喜欢喝粥的,只是以前由不得我罢了,别人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的。”
    “秦叔叔对你确实不太好,”他点点头,像是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我看你老是跟着娇娇的,以前就觉得你这个人怎么没有一点眼力界的,非得跟着娇娇,叫我想跟娇娇私底下处处都不行——”
    他说的很愉快,有些揶揄的架式。
    一点都不像上次我被他抓住,被送到周作面前的样子,那会儿,他跟个神经病似的,现在到是像个正常人,更让我不安,但是我觉得年少时的那些东西,还是说开了为好,我以前是喜欢过他,喜欢得不得了,但真的、真的,都是秦娇娇拉着我走的,我根本没有想要拦着他们的——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为自己澄清,逃避他的视线,低下头再喝了口粥。
    “哈哈,我知道的。”他说的很大方,“其实我要跟娇娇分手了——”
    “哐咣”一声,我手里的汤匙不由自主地从手里松开,掉落在桌面,几乎愣愣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是我的想法太落后,还是别人的想法跳得太快?才度蜜月回来,就要分手了?
    “不是吧,你别开玩笑了。”我努力地挤出笑脸,“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拜托!”
    度蜜月回来时他还跟秦娇娇恩恩爱爱地跟我与周作一起吃饭,瞧样子一点矛盾都没有,现在却要分手?我觉得我脑袋里的东西都快糊成一团,感觉这事儿怎么听都是很邪乎,尽管挤出了笑脸,我觉得我脸颊都是僵硬的。
    “我用得着拿这个开玩笑?”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朝我笑得很自然,完全不像一个要跟心爱女人分手的男人,还是个新婚才半个月就要分手的男人,“二叔在我们回来之前就知道了,看你的样子也是没有听说二叔说起过的。”
    我才算是相信了——
    相信归相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没可能吧,你不是、不是……”
    “年少时的梦想,总得圆一下的吧?”他轻巧地放下刀叉,“梦圆过就好了,就这么简单的事……”
    这都是什么理由?
    我听了更糊涂,有这么圆梦的?他们老周家是不是都有毛病,这梦圆的,秦娇娇是什么人,能轻易同意分手的?我悄悄地压着就到舌/尖的疑问,没有追问,举起手,“哦,我知道了,祝你脱离苦海——”
    “谢谢。”
    周各各还是笑笑,笑得跟疏离。
    我就瞄他一眼,自顾自地吃早饭,早饭总得吃,尽管我内心一点都不平静——
    “你们说什么呢?”
    冷不防的,餐厅里多了个声音,听声音有点戏谑的意味,我都不用回头就晓得是周弟弟,果然,右手边坐下一个人,他叫阿姨给他盛碗粥,大赤赤地坐着,朝周各各还笑得有几分得意——
    “哥,你们在说什么呢?”他一脸的好奇,看看我,又看看周各各,试图要从我们身上找出答案,而且是不找出答案不罢休的那种,两手“装可爱”的支着下巴,“说来我听听,也叫我高兴一下?”
    “不就是我分手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各各抬眼瞪周弟弟一眼,不由得笑出声,“你不就是一直就想让我跟她分手,现在到是我问了,别装了——”
    我听了很无语。
    这兄弟俩没矛盾?
    我看看周各各,又看看周弟弟,他们到是也看我,而且还笑,有些个坏笑的架式,让我不得不谨慎起来,“你不想结婚,就不想结婚呗,为什么要这么干?”
    “我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周各各一脸无辜,还伸手拍拍周弟弟的肩头,“闪离不是正常的事嘛?就你想的破办法,根本没用,还不如我自己想办法,你看看现在不就结了?”
    “你哄人呢,”周弟弟不屑地说,“小心她再缠上来。”
    “我有理有据的,这是给她点脸呢,她要是不想要脸,我就不给她保那张脸了。”周各各说得很坦白,一点都不隐瞒他于秦娇娇分手完全是他占据主动,没给秦娇娇一点机会,“好歹相熟这么多年,给人家点脸算是我肚量大,总不能让报纸报道我被戴绿帽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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