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多了孩子,感觉没有了吧,心也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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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 回北平
    宋旸谷自己看时间, 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可以了,跟老二就商量,“宝珠, 差不多时间可以了。”
    “最后五分钟可以吗?”
    宝珠答应了, 然后无分钟到了, 宋旸谷再喊,宝珠就还是不走。
    孩子怎么说呢, 耍无赖。
    宋旸谷脸就下来了,宝珠心里也觉得打怵,还是想玩会的, 今天晚上难得这么多人对不对,宋旸谷就不高兴了。
    对扶桑讲一句, “你去忙,我在这边。”
    扶桑前脚走了,宝珠后脚卡巴眼睛就开始哭, 你哭我也不能带你回去,你这样很影响别人休息知道吗?
    二老爷看了一下, 马上就走了, 二太太不走,她就跟宋旸谷讲,也是生气, “我们帮你带小孩多少年,你们自己不带, 我们对孩子从来没有这样子,回来了多陪陪孩子怎么了?谁的时间不是时间呢, 你给脸色看。”
    “宝珠, 跟奶奶走。”
    宝珠还不, 她就看着宋旸谷哭,哭的眼泪八叉的。
    宋旸谷看着心疼吗?
    也心疼,但是孩子的话特别会试探人的底线,有时候一旦开始不讲道理,往后就真的不讲道理了,“妈妈,我觉得你们很辛苦,教的也很好,小孩子确实用很多时间精力,但是这个时间精力我们跟不上的。”
    他对传统的育儿观念就不太满意,难道陪着在身边的就是好的吗,就是尽职尽责的,就是个好爸爸好妈妈了吗?
    难道就不能有别的方式吗?
    一些教育理念,好的性格的培养,还有人格的养成,好习惯的培育,应该比陪伴是更重要的。
    现在很多人的观念就是,我不能陪伴在你身边,那我什么也不能做,不能给你提供任何情绪价值。
    我陪伴在你身边的,就真的只是陪伴,其余的别的东西,根本就想不到。
    他为什么跟扶桑会有这样不一样的理念呢,等回去的时候扶桑还没有睡,她自己的账户全部都是自己在打理的,挺操心的就是,很多数据都是自己核对核算出来的。
    “睡下了?”
    宋旸谷自己拿了干净衣服洗澡,接过来扶桑的毛巾,“嗯,闹着哭了一会就睡觉了。”
    这个是新毛巾,扶桑觉得他心情不太好,当太太的,这个还是能马上感知出来的,所以刚回来的时候就准备了。“我上面熏了白茶,你擦完出来一晚上都是这个味道,我觉得很适合你。”
    两个人感情是很好,对对方绝对是很有耐心的,比对宝珠有很多的耐心,就连扶桑都要承认,等宋旸谷出来,人整个都很缓和了,两个人聊一下吧,“我们观念不太一样。”
    扶桑想了想笑着开口,但是不是个大问题,他跟宋旸谷是两个奇葩的,两个人异地分分居很多年,她在里面,宋旸谷在外面,最后还??x?能不离不弃地走在一起,本身就跟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一样了。
    他们是内核力量非常稳定强大的人,只要自己认定的事情,就非常有毅力非常有耐心,人生就非常的不寂寞,因此能忍受各种孤独,自娱自乐地去生活,不需要陪伴在身边也依旧能爱下去。
    因为情绪价值足够支撑走下去,人生如果是一个皮囊的话,那他们彼此之间提供的无形的东西,就足够让血肉血管充盈起来,不需要别人给你补一点水跟营养了。
    他们获取的方式是向内的,问自己获取。
    宝珠呢,现在是向外的,她需要别人来获取这种充盈。
    宋旸谷就很想跟女儿讲这样的道理,但是太小了,太小了你根本就没办法带的。
    但是宝珠这个个性在他看来,就有很大的问题。
    他觉得自己女儿不完美,但是从来不讲,因为很爱自己女儿。
    你知道吧,这个女儿,她长的跟扶桑很像,皮肤很白很白,但是比扶桑胖,看面庞的话就有扶桑的影子。
    “我有时候看她,总觉得是你小时候。”一边说一边笑,觉得自己女儿很漂亮,很可爱,有时候一点小烦人。
    所以不忍心,宝珠有时候缠着他一下午,去配合她的事情,宋旸谷都会去做,比对别的小孩,老大跟老三,有耐心多了。
    扶桑也笑,“宝珠性格很有意思。”
    感觉是一个家族的传承一样的,好的不好的现阶段的所有东西,在她的身上都有提现,是一个小缩影。
    老大的话,年代要早一点,动荡不安,因此布谷的性格就很稳。
    老小看不出来,现在人事不懂。
    宋旸谷这边的话,隔壁就有置办房子,挑了个两口子都有时间的日子,就搬过去了,二太太跟二老爷跟他们一起搬的。
    二少奶奶差点没笑出来,婆婆搬走了。
    扶桑去跟姑太太还有小荣讲这个事情,小荣这个人呢,心大胆子小,只管嘱咐她,“好好跟人相处,人性不差,对你也不差,你没回来人孩子说给你带着就带着,天天自己带可用心了。”
    又跟扶桑讲,“宝珠性格任性点也没事儿,跟你那时候不一样了,现在生活这样好,你小时候有什么啊,吃个萝卜都吃不起,你自己吃苦吃的多,不就是为了给孩子好过一点儿,别老跟孩子犯别扭。”
    不仅二太太看不惯他们,就是小荣也看不惯扶桑跟宋旸谷。
    扶桑就笑,给小荣盛饭,她经常陪着一起吃饭,大家也很喜欢吃饭的,她来了就做点好吃的,大家一起讲讲话,吃完一个小时差不多。
    她也发现了,香港这边的人呢,很喜欢一边吃饭一边谈事情的,但是时间呢,又不会很长,真的就是慢慢吃一顿美食的时间,节奏很快,吃饭时间也是一种应酬交际的。
    而且一天可以吃很多餐的,这个又很西化,以前的话,她的确一天两餐三餐的,很固定,没有别的东西吃,当学徒的时候,一天两餐的。
    她捡着喜欢的吃,有蛋黄烧卖,慢慢吃一个就觉得很顶,“我打算约医院,大家跟我一起去做检查吧,我跟旸谷打算今年要全面检查一下的,不如大家一起,你们年纪也大了。”
    小荣身体是最差的,年轻时候看不出来,但是年纪大一点,他身体就虚弱,眼看着姑太太比他都要好,扶桑觉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先前年代的不人道。
    去检查,结果就查出来脑子里面有很大阴影。
    医生讲的时候,宋旸谷马上就去看扶桑。
    扶桑很平静,拿着片子贴在光影背景板子上面自己看,“这么大吗?”
    医生点点头,“对,差不多两个核桃那么大。”
    “前年他身体不舒服,有做检查,然后脑部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这个很难说的,肿瘤发展起来也很快,但是有可能也很慢,说不准,定期复查,有两种方式……”医生只能讲确定的事情,不确定的事情,绝对不会讲的。
    你看,有钱也是没有用的。
    小荣反应也慢一点,出来医院扶桑就哭了,一边开车一边哭,小荣都没看出来,下车还当没事儿,他觉得自己没有问题,还松口气,“我们家里去了,你们不吃口饭吗?”
    宋旸谷摆摆手,“跟宝珠约好了,不回家要生气。”
    宝珠那现在可是家里的大总管,搬家了她最高兴,二叔那边的事情她隔着围墙也要管,家里的事情也要管。
    那么多狗还没有带过来,老二看见她天天两头跑就笑,“你妈妈不是给你报课了,你今天不去吗?”
    “我上午才去,我的鱼呢?”
    老二就抱着她里面去,给搬个小凳子,踩着看她的鱼,“叔叔,我不能带我的鱼,可不可以放在这里,你不要动。”
    “为什么不能带走?”
    “因为,因为,因为我要带走的我小狗,我的房间太小了,哈哈哈——”自己捂着嘴笑,也不知道笑什么,她可能觉得这个事情很有意思。
    扶桑商量的,给你个玩具房,你随便放你的东西,但是你杂乱无章的东西,最好有个地方放起来,不要到处乱放。
    她是没有时间收拾的,宋旸谷也没有,家里阿姨跟不上收拾的话,看见一点也会觉得乱的。
    知道小荣情况,二太太也不敢惹扶桑,背地里就跟宋旸谷讲了,“这样子不好开刀的,万一手术失败,人就没了,而且很多开颅当时确实是割了,但是后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还是有问题,而且肿瘤这个东西,割了还会再长出来。”
    你有可能脑袋里面还会长,有可能延伸到别的地方去,都说不准的。
    你没有办法控制,不如就别动,看命吧,二太太这个年纪呢,也是觉得看命,何苦受罪了呢,它要是不长,你有个命在那里,它就不会变大。
    它要是继续长大,压迫了血管破裂之类的,又或者很倒霉的其它器官继续长,你只能受罪,手术不晚的,没几次人就扛不住了。
    脑子里面又不是随便划开又缝起来的东西,“该吃吃,该喝喝,人不过是早晚一步的事情。”
    晚上跟二老爷讲,也觉得儿媳妇可怜,“你说什么命,赚钱是能赚钱,拼命三郎一样的,人人都说我们家里娶了个女财神,可是你看多不好,身边的亲人,最后有几个在她身边儿的呢。”
    自己就落泪,可怜自己儿媳妇。
    一块儿长大的哥哥这是,一个师傅出来的,师傅没了,就俩人相依为命的,姑太太什么的感情都得差一点儿,这好容易回来了,到底是好好活几年啊。
    越想越觉得伤心,直挺挺躺着在那里,“好容易内地安稳下来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北平也好,山东老家也好,我这辈子,还能回去吗?”
    她跟小荣一样,这些出来奔命的,无论有钱没钱的,就是想家啊,想那个胡同口儿,想家里的门槛儿过道,想那些流水一样记不清的日子,就连西墙上的一点暖光也想的慌。
    日子最怕怀念。
    怀念最怕来不及。
    左也煎熬,右也煎熬。
    扶桑就在车里落了那一下泪,声音都没发出来一点儿,就再也没提过这个事情,她小荣唯一的家属,她说了算,这个事情不提,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小荣不知道。
    都瞒着,扶桑跟宋旸谷讲过,“他不愿意手术的,手术也不一定成功,概率很低,人身体也会变差很多,不如痛痛快快活几年,我做该做的事情。”
    至于其它的,很悲哀的,交给命运吧。
    人的成长成熟,是从长辈亲人的离别开始的。
    去一个,长大一次,因为能为你遮风挡雨的人又少了一个。
    直到你上面没有人挡着了,没有亲人长辈在了,下一个就是你自己了。
    所以说,大家都喜欢有长辈齐全的家庭,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给下面的人遮挡风雨的。
    她把自己手头上东西都慢慢套现,等年前的时候,手里面资金全部回流。
    金库的话,全部入香港这边了。
    数目是多少,也没有跟宋旸谷说,宋旸谷开始还会问,后来两个人都不提了,因为钱确实是太多了,太够花了,最后听到的就只是数字。
    她给北平市政府写信,表明愿意捐助很多钱,支援新国家建设。
    北平市政府回信很快,很感谢。
    扶桑跟宋旸谷的事情的话,大家也进行讨论,两个人为旧政府做过事情,效力过的,但是确实是为民族为国家发展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北平市政府那边的话,是同意探亲的。
    需要递交的手续也很多,但是很欢迎,开了绿色通道。
    扶桑真的是,拿出来了一半儿,她把户头给了人家。
    现在是建设的热潮,扶桑这个是美金折合过来的,数字就很大,北平那边讲一句玩笑话,“我们一个养鸡工厂,参考美国产业化生产,你捐助建设这??x?个钱的话,我们可以在全国建设一百五十个这样的工厂才可以。”
    鸡肉,鸡蛋,各种加工产品,供应整个北平的需求上面,这么大的一个工厂,扶桑的钱能建设一百五十个,各种先进的设备,先进的仪器机器,可以供应全国的鸡肉鸡蛋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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