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他帮忙?
    宁芙抿抿唇没立刻应,方才她是晕迷状态,被如何医治她都是没有意识的,自然免了过程的窘迫,可眼下她已然清醒,再被那样对待,实在羞人要命。
    “只能这样吗?”她手指缠紧,难掩紧张。
    韩烬认真点点头,又安抚,“别怕,我会轻一些,不疼的。”
    只是正常医治,宁芙向自己强调半响,这才终于允他掀开自己的裙,又撩翻在上。
    白皙的腿被他弯起,他凝目在上,意味欣赏。
    之后轻柔一声,“忍一下。”
    宁芙眼眶湿湿,简直羞到脖子,但还是冲他乖乖点了下头。
    只是……只是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马上传来,他真的如承诺一般,力道很轻很轻。
    甚至轻到叫宁芙不禁要生出怀疑,他这样,真的能把残毒吸出吗?
    不太像‘吸’,反而更像是轻轻的……亲。
    宁芙十指攥紧,只觉自己在承受一番新的折磨,半响还没好,她艰难撑起身,随即怔然看到阿烬竟慢慢偏离伤口位置。
    他失神模样,一路亲到她腿弯。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终于等到残毒尽被吸除, 宁芙垂着头默默穿好鞋袜,又将衣裙敛好, 不许他再看再碰。
    韩烬摸了下她那如熟透红柿一般的耳垂, 刚要说什么,嘴角又被她用手绢轻轻擦过。
    “嘴角。”她红着脸提醒一句。
    韩烬挑眉,无所谓地道了句, “无妨,我喜欢沾着你的东西。”
    “……”
    宁芙一囧,刚刚才艰难平复的杂乱心跳, 此刻听他轻佻一句, 轻易便被引得仿若心头撞鹿,闷响不停。
    她匆慌瞪过去一眼, 硬着头皮给他擦干净, 之后又小声交代,“不许说这样的话。”
    韩烬半响没出声,之后牵握住她的手, 用认真商量的口吻轻柔语道, “我若答应, 那芙儿以后能不能也别再说那些刺我心的话?”
    宁芙抿抿唇,稍微瞥过眼去。
    经过今日涉险一遭,她自然更清楚自己下意识有多需要他, 她不想再和他分开, 只是面子上依旧有些端持,故而沉默半响, 最后也没给他个是与否的回话。
    韩烬不急, 见她眼神缓柔下来便已明大意, 于是试探着凑前去吻吻她嘴角, 宁芙这回只羞臊,却未把人推开,两人正要继续深入,却听门口想起一阵略急促的敲门。
    “烬主,王妃在外催促几次,再耽搁下去,我怕是真要拦不住了。”
    一听门外出声之人竟是雳绉,宁芙顿时一僵,她眼神询问过去,韩烬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放心,交给我。”
    说完,他将宁芙扶着躺下,起身去给雳绉开门。
    “公主她……”
    韩烬门开一半,另一半则用自己身子挡着,显然还戒备着雳绉,不许他乱瞟乱看。
    雳绉会意,当即识趣站定,也不再抻脖往里瞅。
    “无事了?那我去请王妃进来?”
    韩烬把门关严,出来和他交代道:“待会若被问起诊治过程,吸.毒一事……”
    雳绉:“我知道该怎么说,也已经嘱咐过阿奶了,关乎公主声誉,此事自该掩过。”
    韩烬颔首,勉强对他态度好了些,“当是我欠你们祖孙俩一个人情。”
    雳绉深意一笑,“烬主客气。”
    两人去开门,宁芷着急扑到宁芙床边查看,后边相继跟着箬兰和宁蓉,几个随侍丫头只能站在最外围,其中冬梅和秋葵最急,直接踮脚互相扶着往里探去目光,确认公主安危。
    云翁奶奶看着自己这小屋里骤然涌进这么多人,不满地哼了哼气,念及有王妃在,她不便发作什么,只好高扬起嗓子喊了句。
    “没有性命之忧,但需好好修养,短时不要轻易走路挪动!”
    众人松了口气,宁芙也不需在费口舌。
    只是韩烬闻听这话不由稍蹙了下眉,短时不能轻易挪动……有些影响他的计划。
    宁芷还有些不放心,拉着宁芙的手坚持想看看她伤口,宁芙忙摇头,小声说伤口在腿上,不便查看。
    “别处还有没有异样感?毒素是不是短时除不干净啊,姑姑看你小嘴肿得厉害,难不成是咬伤遗症上了脸?真可怜死我的小娇娇了。”宁芷心疼道。
    宁芙顿时好窘,下意识用手背擦擦唇角,有所遮饰,另一藏在被衾下的手又紧张蜷了蜷指头。
    她轻摇头回,盯着这么多人的目光,也是别扭的紧,“没有异样,只伤口隐痛,别处都无事了,姑姑在这等我这么久,武儿在汗庭不知有多想念母亲,姑姑快回去看看武儿吧。”
    “可你这样,姑姑哪走得放心啊。”
    宁蓉罕见插进一句,“姑姑放心回去就是,方才你不是叫人传信给太子殿下了,殿下过来,芙儿这自有人照看的,而且我也留下,还有几个随侍的丫头在,姑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宁芙点点头,应和着这话,宁芷犹犹豫豫,这才一番叮嘱后,勉强和箬兰一道离开。
    见王妃一走,冬梅与秋葵这才得隙凑到近前来,见公主无碍大事,两人也不敢再哭哭啼啼,凭白添了晦气。
    只是心疼不减,一想到她们娇娇公主受那秽物的咬,便心有余悸恨不得自己去替公主受了这份疼。
    此刻屋内,两个壮年郎,两个贵女,外加两个小丫头,实在不够清净,云翁奶奶拐棍戳底,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后扬言道:“谁去给公主煎药?”
    冬梅秋葵自赶着上前。
    云翁奶奶一番指点,又支走两人,脸色稍稍缓和些。
    而后,她拄着拐棍起身,也拒绝雳绉来扶,直接坐到宁芙跟前,没说什么,目光却盯住她手上戴的玉镯。
    她道:“这玉镯匠工精巧,公主可否摘给老妪细看一番?”
    宁芙自礼待救命恩人,点头将玉镯拿下,双手递过。
    云翁奶奶拿着镯身,贴近鼻尖儿,仔细闻嗅,而后眉头轻轻蹙起。
    “果然和我猜测不错,这镯子里面藏着引信草的味。”
    闻言,众人不明所以,只雳绉先一步琢磨出来什么。
    “引信草?这草经研磨萃取,其味可引毒蛇靠近,阿奶先前需蛇胆用药的时候,便教我拿着引信草的汁液去诱捕……”
    韩烬脸色瞬间沉下,他阔步上前,也不在意周围还有旁人在,便直接抓起宁芙的手,将那浸了毒的玉镯摘下。
    他尽量克制地问:“这镯子,有谁碰过?”
    宁芙还未从惊诧中反应过来,这不是镯子经过谁手的问题,而是它原本就是旁人相赠之物。
    是蓉姐姐,昨夜亲自带来,又亲手为她带上的。
    可她实在想不出,蓉姐姐究竟有何谋害她的动机,两人无冤无仇,最近关系更是有所温缓,甚至已到倾诉心事的亲近。
    察觉到宁芙的视线,韩烬伸手直直指过去,“是她?”
    宁芙犹豫没回答,韩烬却已经不耐烦地迈步过去,而后毫不留情地将人直接剪住胳膊制住。
    见状,云翁奶奶拉着雳绉出门回避,不愿听这些恩怨纠葛。
    雳绉却竖起耳朵新生好奇,可却遭亲阿奶的一棒槌击打。
    “……阿奶。”
    “你臊不臊,两个姑娘家的恩怨,你一个八尺儿郎偷听什么?”
    “那烬主不也在里面?”雳绉哼哼不服气,“他不也是男郎啊?”
    云翁奶奶又打,“里面两个小姑娘,谁也跟你没关系,人家在里是护花使者,你算什么?”
    想起那蓉郡主刚刚咬牙硬撑的样子,人又生得那么美,他难免有些怜香惜玉。
    于是无意喃了声,“我也当花使者啊,反正里面两个姑娘呢,一人护一个呗。”
    云翁奶奶斜过来一眼,“放毒的姑娘你也敢要?”
    “有什么不敢?再坏的我也能教好,再说,这草原上谁能比我更会用毒?”
    云翁奶奶懒得理会,知晓这小子是看上人家姑娘模样好了。
    ……
    此刻,韩烬在里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他声音彻底冷下,外显威慑凶戾。
    “芙儿不说,那你来说!”
    宁蓉惊得一抖,像是真的被吓住。
    宁芙也没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迫人开口,一时间竟有些明白,为何六国之间有那么多人惧他畏他,甚至言道他是戮命杀神,没做其他,只出声冷冷,加之他周身散出的冷凛气场,确实足够引人胆寒。
    “阿烬……”
    宁芙下意识想作拦,生怕他上去后会直接要了蓉郡主的命。
    “芙儿,别心软。”
    韩烬对上她,明显有刻意收敛声厉,却依旧有些转不过来的僵硬。
    说完,他虎口再用力,迫她老实交代。
    宁蓉是闺秀小姐,哪受得了被这样粗鲁对待,手腕儿瞬间被搓红,但她眸光始终倔强着,咬紧牙关就是不肯主动求饶,她只死死盯看向宁芙,目光如刃般锐锋。
    “先放手,叫郡主把话讲明白,万一她……”
    万一她也不知,一切只是误会?
    这是宁芙原本想说的,算是抱着一丝期翼,她实在不想再受一次被亲近之人背叛的苦楚。
    可她此话还未说完,对方却已经不遮饰地坦率承认。
    “是我。”
    “为何?为何要害我?”宁芙皱紧眉,手指攥紧,心里实在闷堵。
    “为了要你记住。”宁蓉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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