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泛红的面孔就在眼前,嘴唇柔软得不可思议。
    林语瑶愣了下,但林煜却伸手撑住了她后面的沙发,稍微离开了点。
    只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碰触,林语瑶没法想太多。
    这就是个意外。
    她缓过来,抬手触碰林煜的面颊,“奇怪,额头不热,脸热。”
    林煜翻身,直接靠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
    那一点轻轻的触碰已经够了。
    现在他在她心中始终是个弟弟,只能一点点地突破防线,不能操之过急。
    没有发烧,林语瑶不敢给他随便乱吃药,只能尝试物理降温。
    她去浴室找来毛巾,浸在冷水里。
    在等待的时候,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轻抚了下唇瓣。
    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来了。
    和在泳池的时候一样,林煜不经意的触碰总能让她心跳变快。
    但他肯定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反而让她对他有点好奇,林煜比她早一年上大学,他的长相肯定很受女生欢迎。
    在大学里,他到底有没有谈过女朋友?
    她深呼吸一口,告诫自己不要乱想,拧干毛巾的水分,拿出去给他擦拭面孔。
    “这样会不会好点?”她低头问他。
    她离他太近,温热的呼吸在轻拂,林煜浑身更热了。
    他忽然睁开眼来,握住她的手腕,“姐姐,以前是不是发生过同样的事?”
    林语瑶的手顿了下,她也想起来了。
    那是林煜来林家的第一个春节,所有的人都一起去奶奶家过节。
    大年三十,山上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白覆盖得满目皆是。
    长辈们都在客厅里闲聊,或者在准备晚上的年夜晚。
    林语瑶一个人跑到院子里堆雪人,忽然听到身后有吱嘎吱嘎的声音。
    她回过头去,正好看见林煜走到一棵大树下闪身躲了起来。
    从他的着装和年龄,她猜到了他是谁。
    “嗨,要一起来玩吗?”她大声地叫。
    林煜从树后探出身来,漂亮的面孔让她吃了一惊。
    她知道他是混血,但没想到他能将东西方血统结合得这么好,比现在流行的那些少年偶像都要长得精致。
    林语瑶跑了过去,“林煜,我是你的堂姐,我叫林语瑶。”
    见林煜站着不动,她伸手去拉他,“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让她惊讶的是,他的手好烫。
    “你……”她想问问他的。
    但林煜马上就甩开她的手,冷着脸转回到屋子里去。
    等全家吃年夜饭的时候,林煜又再出现,对比林语瑶的嘴甜,他显然要更拘谨一些。
    毕竟,这是他来林家的第一个春节。
    好在,林家的长辈对他都不错,亲切礼貌,又顾及到了一定的分寸。
    父母陪爷爷奶奶看春节晚会,林语瑶撑过了零点,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她看见林煜静静地站着。
    她从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她看见正在门边热吻的叔叔和婶婶。
    林煜的妈妈扑在她小叔叔的身上,翘起脚尖,把卧室的门轻轻勾上。
    这时的林煜,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他可能还没有适应自己的妈妈,和别的男人亲近。
    林语瑶看着他受伤的模样,心像被针轻扎了一下。
    她走过去,试图找个话题,“林煜……”
    林煜却伸手一甩,“别烦我。”
    他的手指拍到林语瑶的脖子,清脆的响声,顿时就红了一块。
    他转头过来,看着林语瑶发白的面色,“不用你可怜我。”
    林语瑶咬了咬唇角,“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的手还是和下午一样烫。
    她仔细打量他的面孔,只见一片红从耳朵到脖颈都在蔓延。
    林煜沉着脸,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林语瑶担心地一路跟着,房门还未掩上,她就听见咚的一声。
    她推门进去,见林煜正倒在地上,吓了一跳。
    她把他的身子转过来,手背碰了下他的面颊。
    果然,都是烫的。
    她刚要起身,却被林煜拉住手腕,他压低声音,“不要告诉他们。”
    那一晚,他坚持着不准她告诉大人,她只能用毛巾帮他物理降温。
    直到天亮,他的体温才是彻底地降下来。
    林语瑶打着哈欠,准备溜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却被林煜勾住了手腕。
    他躺在床上,虚弱地睁眼,“为什么要帮我?”
    林语瑶的长睫扑闪扑闪,眼眸在晨光里幽幽发亮。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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