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琴气的一脚踢起雪,“秃不秃的也轮不到你一个宫娥操心,给我摘过来就是。”
    明画朝宋知枝颔首,抬脚去追明琴。
    宋知枝问姜梨:“明琴这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她是不是心情不好?”
    姜梨:“……你不觉得,是你气的吗?”
    宋知枝好无辜的眼神:“哪有,我不说了摘给她吗。”
    姜梨和杳香对视一眼,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她能活下来也是奇迹了!
    宋知枝:“要一起修剪花枝吗?”
    姜梨和杳香齐齐朝后退,同时出声:“我们进王府就是为了衣来伸手,做人上人,不干粗活。”
    宋知枝:“……”
    顾若:“你真打算就做宫娥还债啊?”
    宋知枝:“那不然呢?”
    姜梨戳她脑门:“我要是你,必然去爬王爷的床怀个孩子挣个侧妃试试,做什么劳什子的宫娥,你这手啊脸的弄粗糙了,小心以后王爷以后下不去手。”
    杳香很难不点头,王爷对她的特殊有目共睹,机会稍纵即逝啊。
    宋知枝脸就烧起来,认真剪起花枝:“你们别瞎说了,我做宫娥挺好的。”
    姜梨撞撞她胳膊:“位高权重长的好,洁身自好还专一,你不上,那我去勾了?”
    宋知枝指甲扣着手心,“本来你就是王爷的侍妾,不需要问我,我就是一个小宫娥。”
    姜梨:“行,那我回去研究研究,待我成了,叫你来给我管院子,做掌事姑姑,叫你也威风威风。”
    宋知枝好脾气的温声:“谢谢。”
    姜梨搭着她肩:“王爷有什么爱好,你跟我说说。”
    宋知枝,“王爷喜欢处理公务,没再见他对什么东西有兴致了,什么都淡淡的,好像茶还可以,我就知道这些了。”
    姜梨对上宋知枝认真的神色,“我真是败给你了。”
    杳香神情落幕:“我们是什么身份,不过是贵人的玩意,随意可以买卖赠送,能遇上一个在意你的人很难得,有几个侍妾能有好结果的,一不小心就成了一堆白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下半辈子到底要怎么过,别以后后悔。”
    宋知枝不想想以后,眼下还是把花枝都修剪好吧。
    宋知枝剪了几只硕大的花枝踏入西苑,送进明琴的房间,好脾气的问:“孺人,这样行吗?”
    明琴绷着一张脸:“你既能干,便每日替我摘来。”
    宋知枝:“我知道了。”
    明琴的脸愈发绷的厉害,她真是多余管她,明画出来打圆场,给宋知枝端了点心,“我妹妹说气话呢,你别当真,不用你摘。”
    明琴:“就你是好人,谁说我说的是气话,我这就是吩咐。”
    明画朝宋知枝眨巴眨巴眼,手搭着她的肩给她往外推,“自打上次误以为你没了,我妹就一直脾气不好,她就是刀子嘴,以为你出事了,她头一个就摘了首饰打点,叫你入土为安,她心里头喜欢你的,我没见她这样对过谁。”
    宋知枝早晨有听陶姑姑和小圆说过,所以她挺愿意给明琴摘花的。
    “我知道的,谢谢你们。”
    送走了宋知枝,明画折回房间,“你这是吃枪药了,之前不是很为她难过,王爷心里还是在意她的,不然也不能再回来,以前你不是挺伶俐的,这会子倒泛起傻来了,何苦给自己招埋怨。”
    明琴:“谁心疼她了,我之前那是看她可怜,呆子一个,王爷再看重,她自己犯傻,不知道争取,不还是成了宫娥,谁都能使唤。”
    明画:“……”
    明琴随手拿起琵琶重重弹了一下,“最好是王爷早些对她失了兴致,被冷落被人欺负,衣食艰难困苦的时候就知道后悔了。”
    中午储司寒也没回来,宋知枝又被安排了合成香料,月麟香的制作繁杂,宋知枝被安排干一些粗浅简单的合成步骤。
    不知不觉一天忙过去,宋知枝回到主殿,大狼狗热情的迎上来围着宋知枝转圈,储司寒还是没回来。
    张宝也不敢怠慢,问:“王爷不知要何时回来了,要不你先用膳?”
    宋知枝摇摇头,取了点心来吃垫垫肚子,她想等他一起用饭。
    取了水烧炉子,决定再练练茶。
    张宝就看她烹了一壶茶又倒了,“你这是做什么呢?”
    宋知枝很不好意思,臊的,“我想练练煮茶,煮的不好喝。”
    张宝:“这是蒙顶雪株,整个大储只有那几棵树长,一年才产二两,皇宫里都没有,您这一壶下去,少说也有一千两,您换个茶饼造啊。”
    宋知枝一口茶就喷出来,“这么贵!”
    张宝点点头,“还有三个月今年的蒙顶雪株才能下来,王爷都要断了。”
    宋知枝一阵肉疼,拍拍自己脑门。
    恰好浣衣院的管事送来储司寒的衣裳,宋知枝就改成了熨衣裳。
    她将衣裳铺开,装了炭放进熨斗里,细细熨烫。
    储司寒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宋知枝弯着腰,乌发贴着细细的腰,有几缕贴着颈子垂下来,握着熨斗,连唇瓣都蒙了一层暖光,眼睫低垂,拓出一点淡淡阴翳,大狼狗围着她转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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