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不负责!
    他骨指捏起她下颚抬起来,让她被迫仰望她:“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总是说这两句,你不觉得腻烦?”
    “还是你以为,本王是你可以随意轻贱的人,随意你轻薄,随意践踏,无需负任何责任?”
    “不是的,我可能就是得了夜游症,不是故意轻薄您的,”宋知枝感觉掐着下颚的手有点重,可她也不敢挣扎,“王爷待我很好,您救了我,还让我在王府做宫娥,我对王爷很感激,很敬重您的。”
    “感激?”
    储司寒要气笑了,他这个人天生冷情,从未对女子掏出过情,即便是徐清晚,他也可以毫不手软的利用,人生头一次对一个女子用心,没成想却是屡遭践踏。
    “你对本王只是感激?”
    难道自己不该感激他吗?
    他的眼神太过锋利,要将她吃了似的,对危险本能让宋知枝迟疑着,不敢点头。
    “新春宫宴上,你敢去替天子尝菜,本王放你出大理寺,你转头就要去给旁人做妾,你舅舅要将你卖了,本王将你救出来,还一并救了你的什么劳什子情郎,让你亲自处置你舅舅。”
    “你虽是宫娥,可你摸着良心想想,你哪一点像宫娥?让你干最轻松的活,同本王吃住,可曾对你有半分要求,你就是这样回报本王的?”
    宋知枝愈发愧疚了,她当然知道他对她好。
    她心中是那样珍视他,将他奉若神明,她竟不知要怎样回报他。
    将他惹生气,她很自责。
    “对不去,我知道我不对,我想好好干活,做个称职的宫娥,将欠的银子早日还上的。”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将事情办砸了,让您不高兴了,要不,您还是吩咐我去干别的差事吧,离您远一点,这样就不会轻薄您。”她太笨了,总是惹他生气。
    他舌尖舔了舔锋利的牙齿尖,点漆的眸子,古井一样,蕴着深渊一样的情绪。
    这世上有那么多的真情,就没有一份能是属于他的吗?
    为何,她对谁都惦记,能轻易许了裴和,为何不能是他?
    “你这样想离开本王?”
    宋知枝:“我怕我自己又犯傻,再轻薄您,将您气坏了。”
    储司寒冷笑一声:“本王是不是该夸你一句体贴入微?”
    “不必,”宋知枝客气的摆摆手:“您是我的恩人,应该为你多考虑。”
    储司寒松开她的下颚,转过脸不看她了,“你可知那对双生胎去了何处?”
    “您是说明琴和明画?她们不是在西苑吗?”
    “今日宴席,本王已经将她们二人赐给了旁人,本王就该让你亲眼看看,是如何对待勾引本王的女子。”
    “你去和那两姊妹去作伴?”
    宋知枝腿一软,抓着他的衣袖:“王爷我还是留在您身边吧。”
    “你当本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宋知枝的心脏惊跳一下,她到底要怎么办啊!
    她怪他轻薄他,怪她勾引他,总是生气,可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养成了轻薄他的毛病。什么时候生的病。
    想还他安静他也不高兴,好难伺候啊!
    “你不要把我送给别人,好不好?”
    或许是潜意识里,总觉得他待她是不同的,从没想过,原来她和旁人一样,于他而言,是可以轻易送人的玩具。
    眼泪包在眼睛里,水雾洇湿了睫毛,声音都带着颤了。
    软作泥一般的慌张声,钩在人心尖,近乎于求。
    心尖都被她的慌张勾住了,他就吃她这套。
    储司寒转过身,双手捧起她的脸颊,细细摩挲软肉,拇指揉着她的唇瓣,压住,看着这张娇艳的唇失去血色。
    点漆的眸子,蕴着柔软的情绪,蛊惑一般的看着她。
    “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分开的那段日子,你有没有一次想起过本王?想起来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为何会愿意跟本王会王府,除了本王的命令之外,你自己的意愿呢?再回王府你可高兴?你自己可愿意伺候本王?如果不是你自己的意愿,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本王?”
    似乎每次和王府有一点的相关,她都会想起他。
    想到的一瞬间,心脏会骤然刺痛,空空的,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这种心情很难受,但很快又会好,下一次想起他还会再犯起这种痛,一次又一次。
    他又愿意带她回来,她很开心,能天天看见他也很开心。
    所以,是因为她愿意,才会在头脑不清楚的时候总是轻薄他吗。
    “因为我,我被王爷的美色迷惑。”
    他手指松开,苍白的唇瞬间回血,这个过程很漂亮,像他的心情。
    他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一只手穿过她的后颈,打横将人抱起来,大步流星,绕过屏风,坐到床上,将她笼在腿上,弯腰手握着足后跟脱去她的珍珠绣鞋,手腕托着她的后颈,轻轻放置在榻上,身子跟着倾下来。
    点漆的眸子,柔然的像落雨的湖面,沉静的细细看她的眉眼,指背怜惜的细细抚摸她脸颊的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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