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离开不久,密室中一面墙突然向后退去,这一退,让整个密室多了一倍的面积,身着太监总管服的淮公公从一侧的墙壁上出来,看着地上的石块,又回头瞅了瞅他出来的地方,冷冷一笑:看来皇上所料不错,他们能找到皇宫,是真的查到商乐的下落了!
    另一边,南宫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从他们的动作来看,疲倦已显,然,所有人都不自觉,举着手中兵器,拼着性命——杀!
    而正在这时候,风凌宇动了,轻而易举的越过无数人头,落在了保护风弛圈子外,风凌宇招了招手,立刻一群人放弃原有的敌人,将刀剑对准了保护了风弛的人,而后,风凌宇在这些人的掩护下,冲进圈子中,几个瞬间便到了风弛面前,手掐上了他的脖子。
    也许真应了那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所以,即使风浅柔为风弛算计好了一切,可单独面对风凌宇时,风弛还是不堪一击。
    命门被制,风弛怕了。“父皇,饶,饶命啊!”
    “现在才知道朕是你父皇,晚了!”话落,风凌宇的手便打算掐断他的脖子,然,就在这时……
    “风凌宇,如果不想断子绝孙的话,就放了太子。”
    那人,于满是血腥中,一身衣裳洁净如初,一身傲骨不弯不折,他抓着一女子,手中匕首抵在她的咽喉间,女子害怕异常,手抚着自己的腹部,五个月的身孕,足以让明显看出大着肚子,而现在,这腹中的东西是她的保命符。
    “皇上,救救臣妾!”那人正是身怀有孕的平妃,而抓着她的人正是白湛。
    风凌宇的手渐松,平妃腹中的孩子,以及被他抓在手上的人,是他仅剩的血脉,总该留下一个。
    远处的屋顶,一黑一白两抹人影随风而立,见此情景,皆是讽刺一笑。
    “用一个野种要胁风凌宇放过他的亲儿子,哎,也亏得小风儿想得出来。”任箫冽嘴,似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
    “是野种,我们知道,可风凌宇不知道!”容少卿亦是想笑,总觉得这一幕十分具有喜感。
    “若是那孩子的父亲知道风凌宇为他的孩子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会不会乐得疯了过去。”
    “会不会乐疯本宫不知,只知道命不久矣就是。”
    ☆、第119章:双方对峙
    风浅柔的计划是助风弛夺得皇位,然后他们黄雀在后,曝出他杀了风纬,并逼宫夺位的事实,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杀了风弛,让风涤宇坐上皇位,反正,对于北翌的来说,应该没有比风涤宇成为皇上更好的情况了。若是万一风弛被风凌宇控制,则拿平妃做要胁,通过这么多年后妃无孕的情况,风凌宇肯定知道平妃肚里的孩子已是独一无二,再想生可就不可能了,所以,必须有一个继承人,毕竟要他把自己的江山传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想想都不可能。
    风凌宇手渐松,但却没完全放下。其他人见此情况,纷纷停手,眼下两方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中,因此陷入了诡异的和谐中。
    “风弛,朕给了你生命,同样也能取走。”
    “父……皇,儿臣,儿臣不敢了,求您饶了儿臣吧。”
    风凌宇自然不会真的这么轻易放过他。“你们听着,若是现在投降,朕可以既往不咎,你们还是北翌的将士。”
    擒贼先擒王,有风弛在风凌宇手里,风凌宇自然可以利用他瓦解他手下战斗力,相反,白湛即使抓了平妃,却也没有这等用处。
    “朕数到三,放下兵器投降者朕既往不咎,但若是冥顽不灵者,就别怪朕手下无情。一!”风凌宇环目四顾,满意地看着大部分人开始摇摆不定。
    “二!”风凌宇手下的将士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准备在他报三时,截杀冥顽不灵者。
    远处,任箫伸手肘想碰容少卿的手臂,却被其避开。“至于这么小气嘛。”
    “本宫的身体只有柔儿能碰!”
    “切。”任箫竖目,然,一瞬又自发的冰释前嫌,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喂,再不出手可就要出大事了,到时看你怎么向小风儿交待。”
    “嗯,你说吧。”
    “说?”听到容少卿的“嗯”字,任箫正跃跃欲试,准备把风弛从风凌宇手里救下来,结果……
    “容少卿,我没听错吧。”
    “你耳朵没病,就是说!”
    “……”
    这边,风凌宇启唇,一个“三”字正待出口,却突然从远处传出另一道声音,直接阻住了他的话。
    “自古成王败寇,风凌宇岂会容忍他所里所谓的反贼,大家别被骗了。”
    闻言,所有人都精神一震,那些被风凌宇打动的人尽数重新握紧了兵器,他们差点就上当了。
    “哪个混账在背后藏头露尾。”风凌宇警惕的看向声音来源处,他道风弛怎么敢造反,看来还真是背后有高人相助,看其情况,那人应该在那边看了很久的戏,可竟然没一人发现。
    任箫嘴角抽搐,风凌宇竟敢骂他混账!
    “而且,风凌宇定不会杀了风弛的,因为他可是他唯一的血脉,平妃肚里的野种怎配为皇子!”哼,敢骂他,我就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戴了一顶多大的绿帽子!
    此言一出,无异于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今天的好戏为何一出接着一出,瞧他们听到了什么?堂堂北翌皇竟然被人戴了绿帽子!
    平妃脸色苍白如雪,目露死灰,她的秘密怎么会被发现?不会的,不会的,这个秘密一旦揭穿,她和她的孩子都得死。
    风凌宇见到平妃的神色,怒从心起。心知这是事实,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子嗣,平妃怎么就会突然怀孕,现在想来,确实有众多疑点,只怪他被惊喜和算计蒙蔽了心神,这才发生了这么大的纰漏!
    风弛眼中算计之光一闪,趁风凌宇一个不备,拿出袖中的匕首便插进了他的腹部。他如何不知,即使现在风凌宇放了自己,可逼宫失败的他,面临的下场一样是死,要想活命,就得先下手为强,只有自己当了皇帝,才不必惧怕他。
    “父皇,别怪儿臣,无毒不丈夫,这可是你教我的!”
    说着,风弛拿着匕首再次向风凌宇刺去。然,天不遂人愿,凭空出现的两人阻止了风弛的动作。一个一身太监总管服,这人正是淮公公,与之前面对风凌宇时的卑躬屈膝、老态中带着太监特有的娘气不同,此刻的他,一身狠辣暴戾之气,他手段迅捷的踢掉风弛的匕首,一掌击中风弛胸口,将其重伤在地。
    淮公公,其实除了是太监总管外,更是风凌宇的贴身护卫,或许整个皇宫,都无一人能在他手中过上三招!
    至于另一人,身着普通宫女服饰,头低垂着,看不出容貌,静静站立,对周围情况丝毫不予关心,她刚刚是被淮公公抓着的,看样子与淮公公不是一路人。
    “皇上,奴才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无碍,给朕把这个逆子抓起来。”风凌宇用手捂着腹部,努力阻止血流的速度,一名御林军扯破自己的衣裳,给风凌宇包扎好。
    “哼,还真是便宜风凌宇了。”突然的变数,令任箫气不打一处来。“喂,你的计划落空了,风弛不但没能杀了风凌宇,反而被重伤了。”这一句他是对容少卿说的。
    “那你去救他好了。”容少卿漫不经心的撇了他一眼,而后,把目光放在那被淮公公抓来的女子身上,那人处于漩涡中心,却又对周围的事情不闻不问,怪异得很。
    “明明你才是小风儿的夫君,为什么为她操心的却总是我,容少卿,我看你一点都不尽责。”任箫不满的抱怨一句,随后飞身离开。
    黑色衣袂潇洒飞远,后面却传来一句差点让他从半空摔下来的话:“本宫用的是脑子。”
    他丫的,容少卿用的是脑子,难道他就是打下手的?
    任箫离开,容少卿正打算跟上,却见某个角落的三抹人影,脚步瞬间拐了个弯,朝着那几人飞去。
    “柔儿。”天知道他和任箫呆在那有多难熬,好几次都恨不得去找她,可是介于她的计划,却又不得不忍着。
    “少卿。”风浅柔见到来人,风一般扑到了他的怀里。如此惊喜,容少卿却不觉兴奋,因为扑进他怀里的人儿似乎带着丝丝落寞,抽丝剥茧般的,那样的令他心疼。
    “怎么了?”
    风浅柔摇了摇头。风涤宇小心的拉着商乐的手,“浅柔,少卿,我们先走吧。”
    “好。”
    而这边,因着任箫的突然出现,淮公公并没抓到风弛。而因为这样的异样,刚刚停下的打斗,再次掀起了狂潮。忘了他们本来的目的,所有人的眼里都只知道杀,因为只有杀才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四人来到人群中,浑身散发的气息让人不敢近身,因为他们并未出手,所以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他们,以致于他们大摇大摆的来到了白湛身边。
    白湛并没有再抓平妃,平妃腹中孩子的身份被曝光,拿着自然没有用了。所以在这之前,平妃就趁乱逃跑了,不过,她一个不会武功又身怀有孕的人,失去了风凌宇的保护,逃跑或许对她并不是一种想法,反而是——自寻死路!
    平妃的生死,没有人会在意,此刻,几人只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人狗咬狗。同容少卿一样,风涤宇和风浅柔也注意到了至始至终站在那没动一下的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滋生。
    淮公公和任箫对上,一时间竟是谁也讨不着好,风凌宇在御林军的保护下倒也安然无恙。整个南宫门,总一个乱字可言!
    任箫想不到,淮公公的武功竟是如此高,同样,在淮公公看来,任箫亦是一大劲敌,越打,战线越远,竟是离原先的地方越来越远。
    而这边,妇人眉眼低垂,看似对周围之事漠不关心,事实上却是随时警惕着,风凌宇就在她身边,她难以逃脱,但,怎么样也要试试不是,过了今天,便难以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风涤宇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抹身影,说不上来的感觉,只知道心里似乎垮塌了大半。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隔着遥远的距离,对面那人抬起了头来,霎时,四目相对!
    普通的容颜,那是放到人群中便找不出来的模样,与心中的人儿的模样相去甚远,却实实在在牵引着他的目光,他想:他是终于找到她了!
    迈步,他要去找她!然而,站在风涤宇身后的“商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伸手扯了扯风涤宇的衣袖。风涤宇眼底闪过愤懑和厌恶,但又明白,他不能打草惊蛇!
    “商乐”在扯人的同时,又发现一道目光放在她身上,之前她就有这种感觉,可是因为时有时无,她不能确定方向。商乐凝了凝神,在那抹目光再次射来时回望过去。
    那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穿着士兵服,看样子是风弛阵营里的人,容貌说不上俊逸,却也不难看,望着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压抑的激动。商乐很疑惑,这个人,她确确实实不认识!难道,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这般一想,商乐再次朝那人望去,正待细看,却见那人一个闪身,失去了踪迹。
    风凌宇察觉到了妇人的神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一望不打紧,他竟然看到了风涤宇,也是,他是进宫了的。
    等等,不对,风涤宇和风浅柔进宫,风弛宫变,任箫出现救风弛,还有容少卿也在那里!
    他一直纳闷风弛怎么会趁着这时候宫变,可这一刻,他想不通的事情,终于连成了一线。怪不得,他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原来是有人暗中操纵这一切,他和风弛都被人当棋子用了!任风凌宇再如何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他被人耍了,而耍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风浅柔!
    风凌宇起身,扣住妇人手腕的命门,得到了妇人不甘而愤恨的眼神,也让对面的风涤宇心中一紧,几度控制不住。
    风凌宇知道,风涤宇是认出商乐来了,他本是打算,让人易容成商乐的模样混进风涤宇和风浅柔之间,一则替他查探消息,二则,想办法除掉风涤宇,风涤宇死在自己的“妻子”手里,他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毕竟风涤宇在百姓中名声响亮,他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他,所以只能另寻途径。
    他叫淮公公将商乐转移,可是没想到突生意外,遇上风弛逼宫,因此这计划来不及实施,不过也幸好来不及,商乐这张王牌,是他反败为胜的筹码!
    风浅柔眯了眯眼,显然,她也知道被风凌宇控制的人才是她娘亲,如此,算是不枉他们跑到这儿来了,眼下,救出娘亲才是最重要的。
    容少卿是何等敏感,从二人的神色中察觉出了事实真相。
    被几人忽视的“商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如此,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趁着几人不注意的瞬间,她手掌用气,然,还不待她出手,便察觉不对劲,先是感觉到手臂的骨头像突然间碎裂了,后是猛地吐出一口黑血,然后气绝身亡,她至死都不知自己何时中了招,她死不瞑目!
    易容术骗不过至亲至近之人,即使装的再如何像,他们心里的感觉终是不对,先前可以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可一旦冷静下来,便会想到更多,其实,出了潜龙宫,风涤宇和风浅柔便知晓了他们救的人不是商乐,于是,一个趁牵着她的时候暗中用内力震碎了她手臂的骨头,一个不动声色对她下了剧毒,刚开始她察觉不出来,可一旦使用内力,便回天乏术了。
    为了找到真正的商乐,风涤宇和风浅柔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不动声色的隐藏此事。按理,一切都已布置好,这里有容少卿和任箫看着,不会再也问题,他们只管救人就好,等到明天便是北翌江山易主的时候,可是他们救的人是假的,他们就必须趁风凌宇未死之前找到真正的商乐,所以,他们过来了!
    “风涤宇,想不到你竟然看出来了,没错,你们救的商乐是假的,人还在这儿呢!”
    风凌宇说着手下的力气又重了许多,满意地看到商乐痛的冷汗淋漓。曾经这个女人武功深不可测,更是擅长用蛊,可如今,她只是一个的的确确的弱女子,别说是他,就是一个稍有力气的不会武功的男子都能轻而易举的将她制住。
    “风凌宇,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呵,朕的好皇弟,你在看了朕寝宫挂的画像之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了。”
    他是故意把那幅画像挂在寝宫内,目的就是想让风涤宇想起他们小时候的事,他知道风涤宇这人重情重义,冲着这幅画,他就是想谋反也会心存犹豫,而有时候,一丝犹豫便能毁了一个人。可现在看来计划是失败了,看来,这么多年了,变的不只是自己,他也变了!
    “亲手斩断我们之间仅有的情谊的人,是你!”
    “既然如此,朕也不能留着你了!”风凌宇冷冷一笑,看着因挑明了,索性无所顾忌地朝这边走来的几人。“风涤宇,如果你现在自杀,我或许还能放过商乐和你的女儿。”
    “你休想。”不等风涤宇回答,商乐便率先说道,只是话落,手腕传来的痛楚更大了几分。
    “商乐,你现在最好是别说话,要知道,朕只要再用力一分,你这只手就会废了,当然,把你杀了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风凌宇的四周是重重保护着他的御林军,又有商乐在风凌宇手中,风浅柔几人即使走了过来,也不敢轻举妄动。
    隔着重重护卫,严阵以待,倾刻间,四面的杀伐之声,皆被几人绝于耳外,聚精会神,只有对方的身影,或爱,或恨,或厌,对象不同,每个人心情亦不同。
    “乐儿!”
    风涤宇扯起一抹笑意,即使被易了容,可他还是认出她了,一个人的容貌可以变,但自己的心的感觉变不了,即使脑子尚有想到那一层,但心已经认定了孰真孰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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