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燃舔了舔唇面,脚尖冲她比划两下:“你这腿真不用去医院?”
    “不想去……”石羚没精力贫嘴,小腿骨头疼得钻心,忍不住咬紧牙关。
    靳燃察觉,正想提醒,话头却被截胡。
    苗珠趁着高家两兄妹不在,弯腰凑到石羚跟前,压低声线:“你刚才说的我可以答应,但这件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保证。”她郑重道。
    苗珠如释重负,抬手看了眼表,提脚就走:“来不及了,我还有事,两位找机会再聚哈。”
    石羚视线瞟向靳燃,绽出丝笑:“书证,搞定。”
    “你找苗珠帮你?”他讶然。
    “嗯哼。”
    “我知道她在查池向东,但是你怎么可能说服她?”
    石羚伸出食指,往他眼前晃了晃:“秘、密。”
    靳燃挑眉,盯着她片刻,陡然弯腰把人捞到肩头。
    “哎!哎!你干什么?”
    她应激,四肢乱舞,折腾得脚面抽筋。
    “去医院。”靳燃大步流星。
    石羚被晃得眼花,胃里一阵翻腾:“放…放开我!”
    苗珠前脚刚走,马场又来了辆车。
    程絮掰开化妆镜照了照,余光睨向宋璋:“别这么不高兴嘛,爸爸也是为你好,多和他们走动走动对你也有帮助。”
    宋璋嗓音轻飘,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心上:“嗯,我晚上还有台手术,早点结束吧。”
    程絮叹气,推门下来。
    靳燃冲出会馆,猛一僵,痛得龇牙:“你属狗的啊?”
    “唔……”石羚咬住他肩头不放,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
    “松口!”
    “你先放我下来!”
    宋璋闻声,留神瞥了眼,不由吃惊:“石羚?”
    石羚亦是一怔,止住动作。
    ***
    药水味刺鼻,石羚不自在,翘起右脚搭上对面椅子。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宋璋侧身,胳膊环在胸前,耐心等她上完药:“你怎么会跟那些人一起?”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
    宋璋捏了捏鼻尖:“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们,尤其之楠还发生那样的事……”
    石羚视线挪向窗外,程絮正和靳燃攀谈:  “她是谁?”
    “是我姐姐,程絮。”他顿了下,“程起元是我爸爸。”
    石羚瞪大眼珠:“行啊,你挺能装啊。”
    “我和程家没有血缘。”宋璋从口袋摸出眼镜,低头不知盯着哪里,“程起元是我养父,高考前才去孤儿院办的领养手续,我连姓都没改。”
    “一般年满十八岁就不能被领养了吧?”
    “所以为了顺利办下手续,程家把我的年龄改小了。”
    她挑眉:“为什么?他欠你的?”
    “……说来可笑,因为程起元算过我的八字,”宋璋嘴角一撇,“我旺他。”
    迷信两个字在喉咙转圈,最终又咽回肚子,眼下恐怕她最没资格说这个词。
    于是石羚咬了咬下唇:“之桃那边,我觉得你先别坦白比较好。”
    “既然我今天告诉你,就没打算再骗之桃,毕业后这些年我和程家没太多交集,之桃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你轻看我,也轻看了之桃。”宋璋定定看着她。
    石羚不高兴:“还成我的错了?”
    宋璋闭上眼睛,片刻后平复情绪:“算了,现在的你我是完全看不懂。”
    他说完,捡起靠椅背后的白大褂,夺门而出。
    “你发……”石羚想追,右腿一使劲,差点瘫下去,张嘴嘶气,“嘶——发什么神经!”
    半晌,靳燃慢悠悠晃到门边,双手插兜:“和男朋友吵架了?”
    “你是真瞎。”石羚回怼。
    “哦,不是男朋友啊。”他笑笑,“还以为你又搭上了程家。”
    “我也刚知道他是程起元的儿子。”
    靳燃挨着她坐下,形散意懒,黑色西装裤迭起数道褶皱,狭长的瑞凤眼微挑:“程起元在滨海这二十多年也算了不得,从一个小小的警督到今天的程厅长,做事不显山不露水,简直是铜墙铁壁。”
    “唯独有一点,他吧,神神叨叨的。”
    石羚翻了翻腿:“算八字认儿子?”
    “不仅如此,据说他还有个亲生的小儿子,但跟他命里相克,所以就丢到外地,反倒跑去领了现在这个养子回来。”
    “真的假的?”她无语。
    靳燃耸耸肩:“我也是听说的。”
    程絮从洗手间出来,迎面碰上宋璋:“小璋,过段时间就要祖祭,最近多回家吃饭。”
    宋璋一滞:“知道了,还有病人等我。”
    言下之意是想走,又不肯明说。
    这个弟弟每每分寸都拿捏得当,忽远忽近,始终亲近不了,程絮也不强求:“嗯,你去忙吧。”
    她路过门诊,下意识往窗里看,不禁愣神。靳燃原本下至的眼睑泛起波纹,整个人好似都鲜活起来,跟平常不大一样。
    程絮迟疑,打量起他旁边的女孩,不过几秒,石羚察觉,倏然扭头对上她眼神,笑了下,露出几颗糯白牙齿,仿佛洞穿她心思。
    ——
    猪猪多多来(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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