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打听过北京的专家,这种能恢复原始皮肤的,按厘米计费,手术费巨贵。”
    “费用不用担心。”付思惟睨她一眼,“我早就说了可以借你啊。”
    “我要问你借的话,早就去北京做手术了。”白禾无奈地说,“问题在于,你借钱给我,我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还的清,不想刚毕业就背上巨额债务,我现在还租房住呢。”
    “还不还的…无所谓啊,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好啦,知道你是年薪百万的大佬,不过…我还是不太想跟朋友借钱。”
    “那医院还去不去啊?”付思惟望望她,“如果你铁了心不想做修复,我就跟朋友打个电话,不去了,咱们去吃烤肉怎么样?晚上再看个电影,再去酒吧听会儿歌,反正明天休假。”
    “你真会安排。”
    “难道你想回家看电视?还是回新闻社加班写稿子?”
    “我没那么热爱工作!”
    白禾笑着说,“不过,你跟朋友都说好了,人家也好心帮我留意着,不去好像有点不太好,就去看看吧。”
    “行。”
    付思惟将车停在了北里医科大附属医院的地下车库,俩人一块儿去了医院皮肤科。
    付思惟让白禾在走廊椅子边等等他,他先去找他朋友,让朋友给他们私下引荐,见见这位美国归来的整形修复专家。
    他离开后,白禾在医院走廊里溜达着,看着墙上悬挂的许多整形修复的海报宣传栏。
    有护士从办公室走出来,红着脸,相互间小声低语笑闹——
    “言医生真的好帅啊!”
    “谁懂,我都不敢看他的脸!”
    “他刚刚的临床授课,我反正是什么都没听进去,脑子都昏了。”
    “所以你打听出来没有,到底是不是单身?”
    “好像是啊。”
    ……
    白禾被他们的话勾起了好奇心,朝着办公室望了过去。
    门半掩着,看不清那人具体的容貌,只看到一双手懒散地折叠着一朵纸百合。
    干净的衬衣袖挽在小臂处,冷白的皮肤上有不明显的青筋,指骨根根颀长,极具力量感。
    折纸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次页面的翻折,每一根线条的重合,彷如一件艺术品的诞生过程。
    窗台下,折纸百合透着金色的阳光,像极了年少时隐秘的心事。
    “小白!”
    走廊尽头,付思惟叫了她,她立刻抽回视线,迈步朝他走去。
    “我朋友说那位专家现在不太空,但我朋友也是整形修复的医生,先见见你,看看你的疤痕,帮你估个价。”
    “啊好好!”
    能提前估价当然好啊,如果价格太高的话,也没必要见专家了。
    暖色调装修风格的会客厅,白禾见到了付思惟的朋友,是比较年轻的一位男医师。
    “小白,这是周越然,你可以叫他周医生。”付思惟介绍道,“这是小白,我跟你说过的那位朋友。”
    “周医生好。”
    周越然看了白禾摘下丝巾的颈子,皱眉说:“疤痕面积比较大呢。”
    “是啊。”
    “小惟应该提前给你介绍过情况了,如果是让那位专家来做的话,少说这个价。”周越然给她比了一个七位数的手势。
    白禾心头一沉:“好贵啊。”
    “是啊,这位专家是哈佛医学院的博士毕业,前阵儿不是有个好莱坞明星拍戏的时候划伤了脸吗,也是请这位大佬给修复的,据说啊,手术费用给了百万美金!”
    周越然医生是个话多的,就跟推销自家产品似的,说个没完,“这不,刚回国没两天,国内半年的预约都排满了。还有不少明星找关系想约他…水平在那儿,自然收费也不便宜。”
    “这么厉害啊。”
    白禾望了望付思惟,付思惟耸肩:“看你咯,怎样都好,费用无须担心,真想做,我可以借你。”
    周越然笑了起来:“哇,小惟,你对我们这些普通朋友可没这么大方。”
    付思惟无语地睨他一眼:“她也是我的普通朋友。”
    白禾沉吟片刻,说道:“还是…算了吧,这个费用我负担不起,也跟朋友不想借钱。”
    这时,有护士进屋,对周越然说了句什么,周越然说:“言医生有空了,让他帮你看看吗?”
    白禾敏感地问了句:“严医生?哪个严?”
    话音未落,护士提醒道:“快下班,周医生你朋友决定好了吗?”
    周越然望向付思惟,付思惟对白禾说:“来都来了,要不见见这位专家?”
    白禾点了点头。
    只是让这位收费七位数的专家面诊一下,应该不会太贵吧。
    护士带着白禾进了会诊室,打开了病床上的暖光探照灯,让白禾躺上去,稍事等候,她去叫医生过来。
    白禾听话地躺了上去,手里攥着那一条戴了很多年绿丝巾。
    检查床上的手术灯照得她眼睛刺刺的,略有些睁不开眼,索性偏过头望向窗外,避开强光。
    倏而,会诊室的门打开,又关上,白禾连忙坐起身,想要跟这位专家打个招呼——
    “医生您好,不好意思耽误您下班的时间了…”
    刚刚的强光探照,令她的眼睛出现一片黑色阴影,只看到一身挺拔颀长的白大褂,径直走到了她身后。
    咦,这么年轻的专家?
    她心里想。
    身后传来男人摘下了胶质白手套的窸窣声,还有洗手的哗啦水流声。
    “躺下。”
    低沉磁性嗓音,如同一蝶纸飞机,穿越漫长的岁月时光,重新降落在她的心梢。
    白禾猛地回头,看到男人的身影。
    难以置信的目光紧扣他,直到他来到检查床边。
    言译居高临下望着白禾。
    白口罩几乎遮住他的半张脸,藏住了锋利的轮廓,只有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垂敛着,睨着她。
    “你是…”
    话音未落,他温热的指尖已经触到了她颈部的疤痕之上,一如过往数十年间他无数次,无数次的触碰和轻抚…
    白禾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皮肤状态不好,海鲜要少吃。”
    “言译…”
    他拉下口罩,露出那张英俊的脸庞,黑眸深挚地望着她。
    滚烫的火星子,溅在她心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没有回答她,调整了座椅的角度,走到她身后。
    修长有力的手从后面环过来,给她颈上涂了些清凉的软膏,指腹摩挲着,一圈圈划开。
    白禾的心尖在颤栗...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薄唇也轻轻地覆了过来,在她耳畔轻柔地呼吸——
    “你好紧张。”
    他唇角微弯,“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决赛圈。
    第74章念念不忘
    言译给她上了药, 嘱咐她暂不要戴蕾丝颈带了,保持透气。
    白禾脑子晕晕乎乎的,茫然点头, 事实上他说什么也没听到。
    直到男人忽然转身, 漆黑深邃的眸子紧勾着她:“白禾。”
    “啊?”
    忽然,他伸出修长漂亮的指尖, 点在她眉头。
    她瞳眸上移。
    忽然,男人使坏地弹了弹她的额心,疼得她退后了两步, 捂着头——
    “言译!痛啊!”
    “姐姐。”
    这一声姐姐,瞬间将她唤回了年少的时光。
    “从刚刚到现在, 你失魂落魄的样子, 就像…见了某个念念不忘的前男友。”
    言译望着她, 唇角微掀,“以前的事我已经放下了,请姐姐也放下, 否则真的很难再当亲戚。”
    “……”
    白禾简直没话好说, 揉着额头, 拧眉看着他,“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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