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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启哲多会做人呢,他笑够了,便翻身从战马背上下来,对着手下假意斥责道:“你们怎么回事,为何见了大王的这个嗯,这个”这话还真挺难说,完颜亶不是龙虎大王亲生之子,要说王子吧,降低了这孩子的身份,可要说太子吧,他还不是,这个可真是难以讨好!
    眼珠一转,莫启哲道:“你们见了幼主为何不下马,还拿着刀乱比划,吓唬谁哪,惊着幼主可怎么办!本帅平常是怎么教导你们的,都忘了吗?一点礼数都不懂,真是太不象话了!快快下马,给幼主请安!”
    他变脸之快,天下无双,骠骑将士是早就习惯了,一听都元帅玩起了“礼贤下士”的把戏,立即都从马上跳了下来,而且脸上也都硬挤出了几分媚笑,虽然这满脸是血的笑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总比刚才一脸的杀气强些!
    然而,殿中这些女眷却不知道这些啊,她们一见莫启哲突然由杀气腾腾,变成了满脸堆欢,心中都是惊疑不定,更害怕了!王妃赶紧把完颜亶往身后藏,而侍女都有意无意地挡在王妃身前,不让莫启哲靠近。
    莫启哲的脸皮厚度在宋金时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他要是当众站出来,说“老子脸皮天下第二厚!”保证没人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莫启哲对于王妃和侍女们对自己的憎厌视而不见,他举步上前,用手硬把侍女们推开,来到王妃面前,突然间单腿跪地,双手抓住了王妃的裙角,对着完颜亶放声大哭道:“幼主,微臣终于见你啦”
    “啊”王妃不但没对他这种“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行为感动,反而吓得尖声大叫,害怕得双膝颤抖,几乎就要跌倒!这人要干什么啊,怎么抓住了我的裙子,他到底想做什么?不会是见色起意,想要霸占我吧!
    王妃这一尖声大叫,把莫启哲也吓了一跳,这个女人叫得这么大声干嘛,想用“狮吼功”杀人吗?老子可不怕你!
    他放开了王妃,向她身后的小孩儿笑道:“幼主,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可爱”可爱这个词好象不应用在幼主身上,有点不敬“没想到幼主长得这么高了,哎呀,都是大人了啊!微臣日思夜想,就是想和你老人家见上一面,今日总算如愿以偿,见到你了啊!”“我不是老人家!”小完颜亶很不给面子地道。
    莫启哲“嘿嘿”笑道:“老人家是敬称,与年岁大小无关!你要是不喜欢我叫你老人家,那我就叫你老爷子好了,哈哈!”莫启哲不可能对一个命悬己手的人,有什么真正的敬意,他见这完颜亶不识世事,随口便调侃起来。
    谁知,他这一句“老爷子”叫出口,倒叫起了王妃的无数心事!原来,各朝各代的君主都有别称,例如:明朝的皇帝喜欢手下叫自己为“老爷”清朝的统治者喜欢别人叫自己为“老佛爷”而金国的皇帝也同他们一样,喜欢臣下叫自己为“老爷子”这确实是和年纪无关的,当然这只是存在于最亲近的臣子中,一般外臣还是要叫皇帝为陛下或万岁的。
    听到莫启哲这样叫自己的儿子,一般嫔妃可能不会有什么想法,但眼前这王妃想法可就多了,因为她的儿子正是有资格被臣下称为“老爷子”的一个人!稳了稳心神,王妃问道:“这位将军,你叫他老爷子有什么深意吗?”
    莫启哲一愣,心道:“啊,什么叫有什么深意,我开玩笑而已,能有什么意思?”
    这时他身边明白事情的亲兵低声说:“老爷子是对皇帝的敬称!”
    “哈,对皇帝的敬称!”莫启哲差点没笑出声,原来金国的皇帝竟喜欢别人叫他老爷子,有趣!他嘴上却道:“不错,微臣这么叫幼主当然是有深意的!想那完颜吴乞买篡权夺位,抢了抢了”他妈的,那个太子叫什么来着,老子竟然没记住!他只好含糊其词地道:“篡了幼主父亲的皇位,微臣心怀忠义,所以”忽然,莫启哲感到这事存在着许多疑点,太子的遗孀怎么会嫁给了龙虎大王,这小孩儿叫完颜亶,会不会是音同字不同啊,别老子表忠心表了半天,竟表错了对象!不好,得先问清楚才行!
    念一及此,他便不一脸的“忠义”之色了,站起身来,仔细看了看王妃身后的完颜亶,又看了看王妃。他这一表情严肃,又把王妃吓了一跳,这位将军怎么一会儿一变啊,琢磨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莫启哲指了指自己道:“我便是汴梁的都元帅莫启哲,官拜梁国公,想必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王妃点了点头,你是谁大金国没有不知道的,就不用自我介绍了。
    “你知道我是谁,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你是谁啊?我问的不是你现在的身份,龙虎大王的王妃嘛,这个我是知道的,我问的是你以前的身份!”
    王妃却不说话,身边侍女也都不满,认为莫启哲问得太过无礼。莫启哲还没不耐烦,他手下的将士可受不了了,这些女人说起话来怎么都吞吞吐吐的,太不爽快,问三句也不回答一句,不给都元帅的面子,不识抬举!
    耶律玉哥大吼道:“我大哥问你话呢,快点说!”他一动怒,莫启哲的亲兵再一次抽出了大刀,对着王妃叫道:“快快回答都元帅的问话!”
    莫启哲皱起了眉头,这是干什么哪,怎么吓唬起女人孩子了!可没成想,这一吓唬倒真吓唬出实话来了!
    王妃答道:“我我未来燕京之前,是上京的太子妃!”
    嘿,真是的,我好言好语地问你,你不说实话,我的手下一拔刀子,你倒说话了,你说你这是何苦呢!莫启哲道:“既然是太子妃,那这小孩儿就是太子的儿子了,对不对?你既然是太子遗孀,为何又下嫁到了燕京,你们皇家长辈不管吗?”
    莫启哲是以南朝宋人的礼法问的,其实对于女真人来讲,对于女子从一而终的思想并不浓厚,有时一些女子没了丈夫,失了依靠从而生活困苦,族中长者不但不会逼她一人苦熬,相反还会给她重新婚配,体谅她的难处。立国之前,女真人生活艰辛,族人必须要抱成一团,这样才能生存下去,除非那个女子自己愿意,否则没人会逼她守寡。至于南来之后这种风俗有所改变,但那终究是后来的事,莫启哲所处的时代,这种习惯尚存。当然,太子妃是不会生活困苦的,她下嫁龙虎大王是有其它原因的。
    这位王妃娘家姓蒲察,并非金国的豪强大族,势力不大,她在太子死后便没了主心骨儿。要是继续留在上京吧,虽然身份尊贵,但身份越高危险越大,当今皇帝吴乞买的皇位本来是自己儿子的,他做了龙庭心中想必不安,没准哪天就想起了完颜亶,到时来个斩草除根,这种事可不希奇,保不准哪天就能发生。做为一个母亲,她得为儿子做好打算,给不了他应得的皇位,但一处供日后生存的领地总是能给的,想要靠吴乞买施舍,那是做梦,不杀他们娘俩儿就已是够意思了!
    蒲察氏一狠心,便选了个远离上京的藩王下嫁了。突合速待他们娘俩儿不错,日后这燕京领地必会留给完颜亶,虽然蒲察氏很希望儿子能登上皇位,可她一个女人能力有限,对儿子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她野心的种子虽有,但没有可以萌发的环境,也是白搭!
    莫启哲对她到底为什么下嫁突合速不感兴趣,他也没问人**的嗜好,只是想证实这小孩儿到底是不是太祖长孙而已。见蒲察氏对自己颇有敌意,他也不强逼,只是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必你有苦衷,我不多问了!”
    一句体贴的话差点儿没把蒲察氏说得掉下眼泪,自己一生何时见过这般通情达理的人,而对方又是个得胜的敌方大将,便更是难得了。虽明知莫启哲不怀好意,可终也让她十分感动,她拉过身后的完颜亶,道:“这孩子是太子血脉,我求你看在他过世父亲的份上,不要难为他。亶儿,快给梁国公大人见礼,他他不是杀你父王的仇人!”
    完颜亶人小不懂事,他和小陆游差不多的年纪,正是童言无忌的岁数,听母亲说这浑身是血的人又不是杀父仇人了,不免有些奇怪,问道:“额娘,你刚才不是说”
    蒲察氏赶紧拧了儿子一把,道:“你父王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所以梁国公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她这话还是在说莫启哲杀了龙虎大王,只不过突合速不是你父亲,所以你也不用报仇了。
    莫启哲听了她的话皱了皱眉头,就算龙虎大王不是完颜亶的亲生父亲,可他终是顾照过你们,你说这话岂不是太无良心!
    他笑道:“龙虎大王的仇我已经给他报了,是不是啊,玉哥?”
    “嗯,那个中京来的人我把他杀了,你家的仇都元帅已经给你们报了,还不赶快谢谢我大哥!”耶律玉哥很看不上这位王妃,也认为她识时务识得有些过份。
    王妃一推完颜亶,道:“给梁国公磕头,谢谢他!”
    “不用,不用!微臣可承担不起。幼主是以后要做皇帝的人,这老爷子的头我可领不起!啊,哈哈!”莫启哲打着哈哈道,他看出了王妃有野心,以前定是在利用龙虎大王,现在她让儿子讨好自己,不过是在想利用自己罢了。其实这也没关系,我也想利用你们,顶多是互相利用而已,这样更好,老子良心上不必有什么负担了!
    王妃内心也有点儿看不起莫启哲,她早听人说过,眼前这位都元帅是奴隶出身,当初被抓住的时候赤身**,后来更是凭着耍无赖当上了领兵大将,象他这种出身低微的人,实在不配受儿子一拜,既听莫启哲说不用,她便拉住了儿子,不让他跪拜了。
    可她这个动作实在太过明显,不但让莫启哲看着生气,就连他手下大将也都皱起了眉头,无论她们的身份有多高贵,可毕竟是战败者,是俘虏,莫启哲没为难她们,这王妃倒摆起了架子,实在让人不满。
    莫启哲再随和也受不了这个,他不再跟这王妃说废话,直截了当地道:“本帅这次起兵伐金,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大金皇位的正统费心。哼,吴乞买篡权夺位,抢了幼主的宝座,王妃你不会不记得吧?”
    王妃默不作声,只点了点头,她也知莫启哲这次起兵打的旗号是这个,可她又不是傻瓜,才不会相信这个借口呢,莫启哲以自己儿子的名义发兵,事实上是来抢地盘儿的,对于这点她比谁都明白。
    “本帅深明大义,决不能坐视暴君蹂躏百姓。嘿嘿,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为了幼主而战,所以啊,嘿嘿嘿!”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吧!
    王妃心中舒了一口长气,这人终于把话挑明了,儿子的命保住了!虽然莫启哲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控制大金,可儿子只要坐上皇位就好。二十年后,儿子长大了,而这人也老了,那时再翻脸也不迟。
    王妃顷刻之间便下了决心,道:“你也是为了我们娘俩儿好,我在这里先谢过国公爷了,只要国公爷有吩咐,我们母子定当遵从。如果你是想让需要我儿写一份讨逆文书,以告天下,敬请开口!”
    莫启哲和皇家之人打交道又不是头一次了,这王妃心中想些什么他哪能不知,可有了完颜亶会使他伐金阻力大减,会少死许多士兵,这也就足够了。他道:“这些事以后说吧,需要的时候我会开口的。这王府你们就住吧,本帅也不进驻了!南城我们还没攻下,我得去继续作战,为了老爷子作战,嘿嘿!玉哥,你不用跟着我了,带人护卫幼主和王妃,明白?”
    “明白,明白!”这种事耶律玉哥明白得很。
    莫启哲也不跟王妃告辞,直接便翻身上马,奔出府外,向南城战场赶去。
    耶律玉哥眨巴了眨巴眼睛问道:“王妃,你回去休息吧,我们的兄弟要在此布防。”他心想:“你就放心吧你,只要我们不杀你们,便没人杀得了啦!”
    莫启哲带着军队出了王府,向城南急赶,他深怕攻城使军队受了损失,是以想早点打开城门,好放韩企先等人进城。
    可他越想快,越快不了。原来,城中的老百姓被金兵抢得急眼了,全都从家中跑了出来,只要见到当兵的,也不管是谁,抡刀就砍啊!刚才骠骑军的攻势未向城南延伸,所以也就没遇上巷战,可现在这一向城南进攻,登时就和百姓遭遇了!燕京之地强悍的民风,让骠骑军不寒而栗,莫启哲眼见要打巷战,急中生智,对着手下将士道:“兄弟们,快快放声大叫,就叫咱们胜利啦,燕京自由啦,子弟兵回来啦!快叫快叫!”
    骠骑兵虽然不知莫启哲为什么想出了这个口号,可却都听从命令,大声叫喊了起来。混乱中的老百姓听到咱们胜利啦,便想原来是自己打赢了啊!至于燕京什么时候有的子弟兵,百姓们虽然都不知道,但既然是子弟兵,当然就是自己人啦,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巷战中骠骑兵一喊:“我是子弟兵!”老百姓就不砍他,让他过去,至于不喊的,对不起,把脑袋留下来吧!金兵们一开始没人发现这个现象,可却发现了混战中死的全都是他们的人,这是怎么搞的,老百姓分敌我为什么分得这么清楚,我们都分不出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他们是怎么分出来的?有机灵的金兵发觉了,只要有人喊子弟兵,老百姓就不打,原来是这么回事!很好,那咱们也喊。
    在向城南急赶的这一路上,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在喊自己是子弟兵,老百姓到最后也分不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了,分不出便不能乱杀,这样一来巷战倒慢慢停止了,本来混乱的城市,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莫启哲的宣传口号虽然是假的,但却达到了预期效果!
    赶着败退的金兵到达了城南,莫启哲对手下道:“看到了吧,这就是舆论的效果!这招好使吧,少死了多少人!”
    “都元帅睿智无比,赛过诸葛亮,乃超亮”
    “行了,行了!”
    一到城南墙下,骠骑军齐声大吼“杀啊!”对着金兵冲去,刀光闪闪,血战又开。这时只听到城上的金兵喊道:“自己人,自己人!我们现在也是骠骑军啦!”
    莫启哲听了大怒,对着敌军喊“自己人”从而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此乃自己的专利,这帮城上的金兵竟然敢盗版,气死我也!
    莫启哲大叫道:“胡说八道,想骗老子上当吗?我可是骗人的行家!兄弟们,别听他们的,给我继续打!”
    骠骑兵一来人多势众,二来得胜之际更是骁勇异常,一听都元帅识破了敌军的诡计,心中都想:“岂有此理,太不象话了,竟然学我们骠骑军的手段,不能放过这帮骗子,得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
    士兵们挥刀大杀,下手毫不留情,城下的战斗更加激烈了,尸体越积越高,这些从北城被赶过来的金兵纷纷大叫:“敌军厉害,守门的兄弟们快开城门,让咱们出去!”
    城上的金兵则叫道:“别出去啊,外面的大炮更厉害!”
    骠骑兵如切菜砍瓜一样,收拾掉了大半的中京援兵,击开了一条血路,纵马开始顺着登城大道向城头猛攻!血肉横飞中,守城金兵都急得快哭了,他们是真的投降了啊,这些骠骑兵怎么不信呢!
    领兵的万夫长大声叫道:“是真的投降了啊,不要杀了啊!我们正在和城下的韩上将军谈投降条件呢,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莫启哲道:“听听,还在骗老子!谁都知道咱们骠骑军从不接受敌人提出的条件,他们还敢说和老韩谈,一听就是假的!”
    骠骑军不听金兵的叫喊,还在猛攻,金兵的将军们都道:“别提条件了,快开城门吧,这帮人也太狠了些,都是些要命的阎王!”
    城门吱吱嘎嘎地打开了,城外的骠骑军纵马入城,莫启哲这才知道原来城上的金兵是真的投降了。舒了口气,他对着赶来投降的金兵将军们说道:“你说你们这些人,既然已经和咱们成了一家人,干嘛不早说!结果害得我们这么费劲儿地攻打!”
    金将们一听,心中都道:“好么,我们喊的那么大声,都不算说啊!弄了半天‘自己人’三字只有从骠骑军嘴里喊出来才算数,别人说的都不算啊,原来如此!”
    莫启哲骗别人可以,别人骗他可不行,他指挥手下清理战场,安顿投降的金兵。
    这时韩企先也入城了,对着莫启哲道:“都元帅,全城都平定了吗?”
    莫启哲点头道:“都完事了,我是从北城一直打到这里的,那还不是全城都占领了啊!”韩企先连忙摇头道:“差得远呢!都元帅不知,这燕京大得很,是分区的。照现在的情况看,咱们其实只占领了南北两区,东西还没攻下呢!”
    “啊!燕京这么大呀,比临安还难打!”莫启哲吃惊地道,军事重地果然难拔。
    韩企先指着东边道:“东城好说,那里是契丹人聚居之地,咱们骠骑军一到,想必不会受到多大阻力,夹道欢迎也未可知,不如都元帅你”“很好,既然好攻,老韩你便去吧,处理完东城之事后,好好安顿一下百姓,知道吗?把咱们新做的那面战旗给百姓看看!我去攻打西城!”
    韩企先说这话其实是想让莫启哲少涉险境,是为他着想,可莫启哲身为元帅,哪能把难做的事交给属下,自己倒捡轻巧的!
    调转马头,莫启哲领兵向西城驰去,只听韩企先还在身后大叫:“都元帅,你小心点儿啊!”同袍之情一览无疑。
    两军分开,韩企先先派出了一支军队在南北两城张贴安民布告,随后也带着军队去攻打东城。城外的骠骑大军源源不绝地开进城来,炮兵们也拉着大炮进来,在城头布防。
    莫启哲引兵向西,跨过还在冒着青烟的战场,他们来到了西城。西城情况并不是象韩企先料得那般严重,完全相反,城中百姓也没出来打巷战,街上静悄悄的,全无声息!
    要是金兵千军万马的奔来,莫启哲反而不怕,要打便打,还怕了你不成,可这一完全相反的景象倒使他惊疑不定,难道说此处的金军领兵大将极善用兵,想打埋伏战,给我一下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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