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东方汐复又出声:“你当真只是为了去查案?”
    “当然!不然谁会没事去那个地方?”叶言郑重其事,没有半分心虚。
    虽然是答应了月咏前去赴约,但她原本也是有打算去一趟那地儿的。
    倘若真如猜想那般,凶手是月咏的倾慕者,那这趟热闹,肯定值得看。
    “好!我就陪你去!”
    他倒是要看看,那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几天,老五、老六将近年来那些个有蹊跷的案子都翻查了一遍,只有五年前的一桩案子,与此次情形颇为类似。死者留下‘遗书’,自断双手,在‘密室’内,上吊而亡。”
    说到密室,雷仁这个案子的密室之谜还没能破解呢!
    叶言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如果说凶手是在五年前就已经开始犯案,那——或许五年前的那桩案子,更能找到蛛丝马迹!”
    一般像这种“连环凶杀案”,第一个案子所呈现的“情感”,往往是最直观,也最裸露的。只要稍加留意,便有可能探明凶手的“杀人动机”。
    两人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东方汐微扯嘴角,轻描淡写叙述:“案子发生在淇河镇,老五、老六已经先去了。对了,老四查到,雷仁的体内,有大量的助兴药物。”
    “喔!”叶言淡淡应着,不以为意。
    意识到人在走神,东方汐欺近几分,“你有事儿?”
    “我只是在想,雷仁其实会不会是双性恋?”叶言随口应着,一门心思计较着其它。
    姜武,国舅爷的案子中,假使存在一个“妒忌的男人”,那雷仁这个案子中,这个“男人”又是怎样的角色呢?
    “双性恋?”
    “哈!我的意思是,雷仁会不会也喜欢女人?”不觉黑线,幸好对方没有要继续盘问。
    “不会!”东方汐答得斩钉截铁。“众所周知,雷仁厌恶女人,就连家中仆人也都全是男人。”
    恐女症?
    那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叶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本能蹙起眉头,心烦意乱。
    东方汐伸手在对方眉间一抚,宠溺出声:“傻瓜!着什么急?不是一切都还有我吗?就知道自个儿在那儿瞎操心!”
    叶言先是一惊,不觉微愣当下!
    也不知是东方汐的面子大,还是月咏的面子大,花妈妈还真把最佳位置预留给了他们。
    “哎哟——指挥使大人!您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花妈妈一脸谄媚,殷切有加。
    “大人您请楼上稍坐,老身这就去唤姑娘们来伺候。”
    “不必了!好酒好菜招呼即可!”
    “喔——好呢!大人您先请!老身这就去准备。”
    今晚的凤栖梧,果然热闹非凡。不为其他,只因凤栖梧的“四大花魁”要进行最终角逐,选出“第一花魁”。
    先四大花魁各自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然后便是由在场的恩进行投票环节。
    票是那红艳艳的玫瑰,一两银子一枝。到最后哪位花魁名下的玫瑰最多,便就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花魁”。
    “啧啧——都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苏梓默眼瞧着底下那一大篮玫瑰花,不无感慨。
    “靠这种新鲜玩意儿博人眼球,既打造了名气,又狠赚了一笔。能想出这个法子的人,也不简单!”叶言淡淡出声附和,视线在人群中徘徊。
    “就是!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生财之道?”苏梓默追悔莫及。就好似白白丢掉了大把银子,很是心疼,又心有不甘。
    “你啊!就是一个小财迷!”叶言头也不回,漫不经心打趣。
    “叶言,要不这样,你出钱,我出力,我们也这么大搞一场。管他是比美啊!还是比才啊什么的?准能赚个锅碗瓢盆都满!”
    心还真大!
    “我出钱?”叶言回头过来,跟听了笑话一般,浅笑开来:“你看我像是那种出得起钱的人吗?”
    “你这话说得!你开口,老大不多少钱都肯出吗?”边说着,苏梓默又扭头看向东方汐,一脸讨好,“老大你说是吧!”
    “嗯!”东方汐微微颔首,饱含深情看着叶言:“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答应你!银子要多少有多少!”
    眉头几不可查跳动了一下: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打住!与我无关!你还是另找金主吧!”她才没工夫参合进他们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活动。
    闻言,苏梓默当即转换目标:“老大,要不你考虑考虑?”
    “没兴趣!”拒绝得干净利落。
    对方都黑脸了,苏梓默也不敢再说其它。碰了一鼻子灰不免有些失望,立马就“化悲愤为食欲”,大快朵颐起来。
    “啊呀!这么巧?东方你也在啊!”声音自左边传来。
    “逸王!”对比起另外两人的冷漠,苏梓默倒是热络非常。“没想到连逸王您也来啦!今晚可真是热闹啊!”
    “你是?”
    苏梓默尴尬咧了咧嘴,讨好赔笑:“卑职苏梓默,玄武七爷!”
    “啊——本王记起来了!”飘忽的眼神,其实是什么也没想起。
    “东方,你今天怎么也来啦?你不是从来都不喜这种地方的吗?”逸王一脸奸笑,几步上前,意欲拼桌。
    脚步猛地一滞,不无欢喜:“啊!原来是你!本王上次就觉得你有些眼熟,原来你就是东方那‘小跟班’啊!”
    小跟班?她可不喜欢这个称呼。
    微微欠身:“民女见过逸王!”
    “别这么见外啊!本王又不是什么外人。”逸王嬉笑着,就要去扶起叶言……
    东方汐一个起身,直接横在两人中间,冷声提醒:“逸王倒是‘贵人多忘事’!”
    “哈!”生生收回的手,无处安放。“东方你这也太‘小气’了一些,本王不过就是说说笑而已!说笑!”
    “我从没说过我大度!恰好相反,本指挥使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逸王抽搐的嘴角,委屈巴巴的眼神,看得苏梓默都心生不忍。
    忙圆场:“逸王您请坐这儿。卑职观察过了,就这位置刚刚好,能将所有犄角旮旯都看个清楚……”
    明明地方够大,可添一人进来之后,竟就显得有些局促了。
    这不,叶言几乎是贴身挨着东方汐落座。只要稍微扭动一下身子,便就会同对方发生“碰撞”。她是想着避开点儿的,可腰间又被一只手紧搂着不放。
    更可恼的是,无论她是动手,亦或者眼神示意,对方愣是能坚若磐石,纹丝不动,且还笑得“风度翩翩”,“深情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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