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季先生和哥哥说句话想商总陪,找商总撒娇,新婚燕尔啊。”
    “商总不愧是顶级alpha啊,季先生粘得这么紧,也是害怕自己是beta,没有办法被永久标记被其他小omega钻了空子吧。”
    “商总可要小心了,粘得紧的要是不小心吃起醋来,可是要炸了天的,我老婆就是这样。”
    商远舟薄唇微掀,勾起的弧度笑着:“小鱼就是太离不开我了,还经常闹着要跟我去公司。”
    “一会儿见不到我人就要发脾气,没办法,只能哄着。”
    好听的话说出口,像是连自己也信了。
    周围都是生意场上的人,漂亮话一句句的,附和着说季余是个beta没有办法被标记,自然没有安全感。
    所有人都觉得季余是个beta,和商远舟结婚后会诚惶诚恐,离不开商远舟,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alpha丈夫会被omega引诱。
    甚至给商远舟出主意,怎么beta小妻子有安全感一些。
    商远舟端了一杯酒,香槟味道醇正清雅,带着果香,他却品不出来,一杯下去,如同尝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苦酒味涩。
    助理走了过来,商远舟扔下周围这群人,和助理到了没人的角落。
    助理:“商总,已经清楚了。”
    “季先生的哥哥是丁家那位小公子,丁意独自带进来的,他先是和自己家里人一起进了山庄,然后又在山庄门口接了季先生的哥哥。”
    “因为晚宴上的宾客每家人都可以邀请一到两个客人,所以门口的人才将他们放了进来。”
    商远舟凌厉的眉眼往下压了压,冷声道:“告诉丁总以后不必再带着自己儿子去任何场合了。”
    这句话,几乎注定了丁意以后只能和地位不如丁家的家族结婚。
    算是一个警告,警告丁家别把手伸太长,真的就以为没有季余,商远舟就会和他们联姻。
    助理应下了,“需要告诉丁总理由吗?”
    “不用。”商远舟嗤笑一声:“他自己心里清楚。”
    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会不知道自己儿子背地里搞的小动作?
    助理去办事去了,商远舟站在原地没有动,这里是山庄的僻静处,身后就是假山。
    崎岖嶙峋的假山摸上去粗糙无比,商远舟的掌心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摊开一看,假山上的一处尖锐凸起划破了一道口,血被蹭在了那点灰白假山处。
    很小的一道口,不去管它以alpha的身体素质一会儿就能愈合。
    商远舟看了片刻,手压在伤口上将那里的伤挤出更多的血,浓稠的血液嗒嗒嗒的落下,将假山上原本细微的血痕染得可怖起来。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感觉不到疼,看着假山的眼神很专注,却又像是没有落在假山上。
    染血的假山让商远舟想到了高中时候的季余,beta理性又自由,向往在高天飞翔。
    不甘,愤怒,渴望占有,渴望入侵,甚至是渴望囚禁。
    这些在热闹人群中被强行压下的情绪此时全部翻涌出来,手上的疼痛不能把这些情绪盖过半点。
    他想如囚住一只鸟一样,将人病态的困住,季余的一切都有他来操心,无论什么事,无论事情大小。
    和谁说了什么话,发生了什么对白,有过什么过往,事无巨细的想知道,这种欲望已经几近病态。
    或许已经病了。
    他对季余有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窥私欲。
    商远舟闭了闭眼,将脑海里穿着干净衬衣略显青涩的季余抹去,在睁开眼时,翻涌的情绪已经被关在内心的笼子里。
    他渴望囚禁季余,却先一步把那些病态的渴望关在自己心里,像关一只狰狞咆哮的凶兽。
    商远舟慢条斯理将手上的血在深黑的西装袖子上擦去。
    动作不紧不慢,透着上流社会的矜贵,但将血擦在衣袖上这一行为又格外粗鲁,是抹不去的在底层社会混过的野性底色。
    矛盾又挣扎着融合,像他拉锯不平的内心,像商远舟这个人。
    他的小妻子已经离开他身边很久了,是时候找回来了。
    背着老公偷偷和其他人说话真是不乖。
    家事?
    擅自把老公排除在家人的范围内,商远舟笑了下,狭长的眸子眼神沉了沉,眉眼微压,显露出几分残忍的阴鸷,他不允许。
    季余正和季禾轩说着话,两个人站得不近,隔开的距离半点不像一对兄弟该有的距离。
    季禾轩对季余没什么好脸色,开口就是嘲讽:“怎么?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就不认得谁是你哥了?”
    “我的电话不接,大哥的电话你也不接,你还记得你自己姓什么吗?”
    季余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早就过了会为此难过生气的年龄,“有事?”
    季禾轩:“你和商远舟结了婚,在商远舟手上要一两个小项目给季家没问题吧?从商远舟手里漏点出来,他看上去还挺在乎你的,应该也不会介意。”
    “对你来说也很简单。”
    季余想也没想的拒绝了:“不可能,如果是说这个,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转身要走,身后传来季禾轩恶鬼缠身一样的声音:“季余,你不要忘了妈是怎么死的。”
    季余的手死死的攥成拳,干净圆润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带来尖锐的刺痛。
    季禾轩站在原地,语气是不加掩饰的恶毒:“季余,听听你的名字,你是家里多余的那一个,既然家里把你养大,你就要为这个家做出贡献。”
    他啧啧了两声:“你说,商远舟一口一个小余叫你的时候,是不是也在骂你多余啊。”
    “我叫他小鱼,是我觉得他自由可爱,像一尾惹人爱怜的鱼,我倒是不知道,会有人觉得我认为他多余。”
    语气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时,季禾轩和季余都吓了一跳。
    前者是惊惧,后者则是惊慌。
    季余不知道商远舟听到了多少,惴惴不安的看着高大俊美的男人从暗处走过来,挡在了他身前。
    他只能看到商远舟的背影,肩膀很宽,身姿挺拔,整个人在月色下刺入月中的险峰,锐利危险,商远舟的影子遮着他,像是峰崖之下遮出一片安全的天地。
    季禾轩却被迫直面着商远舟。
    月色和远处隐隐绰绰的灯光在商远舟脸上投映出半明半暗的界限,锐利的眉眼一半藏在黑暗里,他的眼神很冷,冷到季禾轩和他对上视线的时候,恐惧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omega漂亮却大多娇弱,季禾轩恐惧到牙齿都在抖,完全没有了在季余面前的高高在上,他总觉得,眼前这个alpha很危险,带着血腥气,像是真的杀过人。
    “你们以前怎么对待季余我不知道,季余不愿意说,我尊重他。”
    商远舟靠近季禾轩,“但你们如果一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和季余面前,提醒我,你们曾经对季余应该很不好,那就别怪我。”
    季禾轩使劲咽了咽唾沫,强忍着恐惧,吼道:“季余他害死了妈妈,我们凭什么放过他?!”
    季余的身体猛地一僵,几乎想要逃跑,他拉住了商远舟,声音颤抖着:“我们走吧。”
    “走好吗,阿舟,求你了。”
    商远舟眼神变了,第一次略微强硬的抽开了季余的手。
    季余看着空空的手心先是一怔,眼眶在瞬间红了,抬眼看去的时候,表情却又霎那间变得惊慌,“阿舟!”
    商远舟掐住了季禾轩的脖子,掐着季禾轩提至两脚悬空,动作轻松到像提一只鸡一样,没看出丝毫的费力。
    “你们的母亲死的时候季余才十岁,而你们,对季余长达二十多年的漠视,”
    他冷冷的看着脸色涨的通红拼命挣扎的季禾轩,“怎么,你是想说季余从一出生就害了他妈妈?”
    旁边的季余愣在原地,要拉开商远舟的手僵在半空。
    这些事情,商远舟怎么会知道?
    商远舟知道自己说多了,他闭了闭眼,将剩余那些话咽了下去,极度愤怒和忍耐之下,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咯咯的恐怖声响。
    他拇指摁在了季禾轩的喉咙上,慢慢加大手上的力气,看着对方因为窒息而流出恐惧性的泪水,“下次,我再听到你说这种话。”
    商远舟薄唇微掀,话语中透着狠辣无情:“我会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去,这辈子都不用出来了。”
    “脑子不好就该治,不是吗?”
    季禾轩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看向商远舟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惊骇畏惧,他被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濒死状态下他甚至感觉商远舟说的不是送他去精神病院,而是要杀了他。
    他像待宰的鸡一样不受控制的哆嗦着,扑腾着,拼命的点头,只求商远舟能放开他。
    第32章
    晚宴还在继续,最重要的两个人却已经从山庄离开了。
    商远舟原本想的是在晚宴结束以后带着季余去山顶的亭子看看夜景,山庄的某处准备了烟花,只等他们上去,就会有人燃放。
    山顶的凉亭会是最佳的欣赏烟花的视角。
    季余的眼底会倒映着璀璨的烟火,晶晶亮亮的,也许会问他是谁在放烟花。
    他会假装不知,说大概是山庄的人准备的。
    山顶凉亭不远处有温泉,他们会在山庄住一晚,借口是住在外面更不能分房,可以抱着泡得香香软软的老婆睡觉。
    但现在…
    商远舟带着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季余回了家,司机察觉出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大气不敢出。
    车里的空气凝滞着,原本应该轻飘得没有任何感觉的空气沉甸甸的压在人心上。
    在季余进门之前,商远舟叫住了他:“要在庭院里坐坐吗?”
    管家于叔很有眼力见的开口道:“今天有晚宴,想着商总和季先生可能喝了酒,我让人准备了些解酒的苹果醋和小点心,就放在庭院里。”
    他朝着身后的人摆摆手,默不作声的把那些东西换了个地方。
    季余没有说话,他很累,不想演,却还是慢吞吞的去了庭院。
    院子里的蒲公英在月下像一朵朵会发光的小毛球,毛茸茸的,却又轻盈柔软,大片大片的在月光下随风轻微摇曳晃动。
    这种场景的确会让人心情放松很多,季余的抵触慢慢消退了下去。
    他将落在精美杯子里的蒲公英籽捻着细细的绒毛捡出来,递到嘴边鼓着腮帮子用力的吹了一下。
    动作有些稚气的可爱,不像是二十三岁的成年人,这一刻像是变成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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