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四人上山一定不要分开,山上猛兽都饿着,很危险!”
    分完图纸,他还特意交代让大家注意安全。
    白羽拿上家里的背篓,又戴上了许多麻绳,方才带着三人上山。
    几人急急忙忙地上了半山腰,就由白羽带路走在最前面。
    “三位叔叔小心脚下,千万要拿棍棒扫扫草丛,不要让蛇咬到。”
    白羽熟练的探路,到是让后面三位省了不少力。
    “羽儿,你小心一点儿,叔叔们都没事。”
    白青山跟在他身后,无时无刻都在戒备着。
    他们小心翼翼的找着,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找齐了缺少的药材。
    就在他们下山,路过打死野猪的地方,只见那里一片狼藉。
    “天呐,这里发生了什么?”
    白金宝惊呼出声,下一秒又捂住了嘴,就怕召来什么。
    众人顺着他惊呼的方向看去,顿时几位都扶着树呕吐去了。
    现场只能说是惨不忍睹,满地的血肉模糊。
    在一堆碎肉中,还有一小节人类的手臂。
    “这这是碰到什么了?天啊,太吓人了,我们赶紧走吧。”
    白青山抹了一把呕吐的嘴角,心惊肉跳的看着一堆碎肉,催促大家赶紧走。
    “就是,呃,赶紧走吧,太让人恶心了。”
    白连生说一句吐了一下,刚吐完就赶紧走,他是怕了。
    不得不说的是,几人运气还算是不错的,这里觅食的群狼刚刚离开,他们就来了。
    也不是说狼就没有闻到它们,而是狼群被这几只野猪喂饱了,根本就没理会他们。
    一行四人匆匆忙忙的跑下山,到了山脚下回头看一眼,就觉得这次进山,真是一个冒险的旅程。
    回到家中,宁大夫已经处理好了白连喜的伤口。
    “你们回来啦?伤口和断骨都已经处理好,就差上药了。”
    宁大夫蹲在药罐旁边熬药,看到几人回来,招呼一声。
    “宁叔,我爹醒了吗?”她上前把药草都交给宁大夫。
    “醒了一阵,喝了药又睡了。”宁大夫放下扇子,站起身来,捶捶后腰。
    几人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白连喜的伤才算安稳下来。
    “羽儿,今天晚上就你守夜吧,一定时刻注意你爹,要是发烧了,马上叫我,我住房不走。”
    宁大夫揉了揉酸胀的额头,无精打采地说道。
    “几位叔叔,你们快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们。”
    白羽把众人送出门口,又好说歹说的才让刘氏躺下休息。
    白连喜放的是上房东屋,刘氏只要侧身就可以看到他,这才安心的睡一会。
    月上当空,白羽坐在上房东屋的炕上看着便宜爹。
    思绪又回到第一次见到白连喜的时候,那时的他软弱愚孝。
    再看看如今的他,离开了老宅的压制,他变得坚强起来。
    以前有人见他,也就是点个头打个招呼。
    现如今谁不叫他一声白四哥,这就是实力的象征。
    “水~水~”
    白羽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她仔细一听,原来是白连喜醒了,要喝水。
    她马上拿起身旁的茶杯,给他倒了一杯清水。
    白羽扶起白连喜的背,让他靠在她身上,才把水喂进他嘴中。
    白连喜靠着闺女,艰难的吞咽到口的清水。
    “爹,还喝吗?”
    白羽看着他把水喝得干干净净,又给他倒了一杯问道。
    “不喝了。”白连喜的话说的有气无力的。
    “是你把爹救回来的!”他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能在几头野猪中,救他出来的也只有自家闺女了。
    白羽轻轻的把白连喜放在枕头上,她仰望棚顶,深吸口气不让眼中的泪掉下来。
    “爹!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再晚去一会儿,你们会是什么下场?”
    白连喜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没有回答白羽的话。
    “嗯,爹你要为咱家考虑考虑,如果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让不让娘活了。”
    看他这样,白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希望他能记住这次教训,不要罔顾自己的性命。
    “爹知道了,没有下一次。”
    白连喜侧头看了看躺在一边的刘氏,眼中一股热流控制不住地流淌出来。
    如果他要是死了,他的媳妇,儿女该怎么办?是他的自私。
    父女两人小声地说着话,就见刘氏不安稳地皱着眉头。
    看着这样的刘氏,白连喜的眼泪掉的更凶猛了。
    都是是他不好,让他媳妇女儿担心了。
    “爹,一切都过去了。你的伤修养两三个月就能痊愈了。”
    原本想要训斥他的白羽,看着一个大男人老泪纵横,心中那一抹柔软让她狠不下心来。
    “嗯,爹知道。”白连喜捂着嘴唇,翁声瓮气的说道。
    父女两人聊了一会儿白连喜就睡着了,白羽在一边观察着。
    不出所料,后半夜白连喜真的发起了高烧。
    他一直说无足蹈的说着胡话,大体的意思就是:我错了,我不该怎样。
    白羽打了盆水放在炕沿上,两条毛巾换着给他降温。
    她看白连喜不降反升的体温,取出放在库房里的白酒,给白连喜擦身子。
    物理降温要擦的地方很多,比如说:额头、太阳穴、耳后、腋下、脚心。
    白羽一直忙碌了一个时辰,他的体温可算是降下来一些。
    直到外面公鸡打鸣了,刘氏悠悠转醒,她刚回头看伤员,正对上他笑眯眯的眼神。
    “孩他爹,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你可要吓死我了。”
    刘氏看他醒了,心中的委屈与愤怒一下爆发出来,顿时哭的稀里哗啦。
    “好啦好啦,我这个没事儿了吗?以后啊,我只种地,哪也不去了好不好?”
    看还会哄人的白连喜,就知道他没事了,刘氏一下破涕为笑。
    “白四哥,你怎么样了?好点儿了吗?”
    门外传进来一个大嗓门儿的问候声,等他掀开帘子,才知道是白金宝。
    “金宝啊,四哥没事儿了,你们快回家存粮吧。”
    现在这个时候,家家都在储存粮食,不能因为他耽误了存粮。
    “嗨,四哥,要不是你,我这命还有没有都说不准,不看到你好,我哪有心思存粮。”
    白金宝这大嗓门儿,把外面的几人也引了进来。
    “白四哥醒了就好,昨天那时可要吓死我们了。”
    白连生拍着胸膛,回忆起那一幕幕,到现在还胆战心惊。
    “白四哥,你好好休息养伤,你家的粮食我们帮你存。”
    白青山脸色涨红,不好意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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