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小萌也想知道父母那时候为什么不要她。
    郑若玉说,郑家原本家境不算差,只不过也算不上富豪,但家里有一个祖传宝物,至于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只有爷爷一个人收捡着,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这个祖传宝物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若玉的爷爷生了两个儿子,就是她父亲和伯父。
    按照家规,这个宝物应该传给郑若玉的伯父。
    郑若玉的父亲为了得到这个家传宝物,刚满二十岁就把她母亲带回来,想抢在他大哥前面结婚并生下儿子。
    她母亲当时还不到法定婚龄,他们没领证,做了酒席就算结婚了。
    结婚后,他就努力希望生下儿子。
    没多久,他的小妻子果然怀孕了,但不幸的是,头胎生下的是女儿,就是郑若玉。
    她父亲很不高兴,喊着说:“生!直到生下儿子为止!”
    她母亲第二胎生下来是个儿子,但是是死婴,父亲捶胸顿足地哭了一场,又让她母亲生。
    第三胎生下的又是女儿,父亲很暴怒,骂母亲不会生,那一个妹妹还没有满月就夭折了。
    第四胎还是女儿,刚下地父亲就让扔出去,母亲哭着求他留下。
    那时候计划生育很严格,虽然他们有钱交罚款,但郑父不肯出这笔钱。
    他说:“如果是儿子,哪怕倾家荡产我也愿意,女儿为什么要我花这冤枉钱?扔出去!扔出去!”
    郑母没有办法,说等孩子满月了,她自己抱出去扔。
    孩子满月后,母亲抱着女儿来到医院,正好看见有一对夫妇因为结婚几年都没有怀上孩子来检查身体,医生说女的没有生育能力,于是她把孩子送给了对方。
    苏小萌忍不住插嘴:“这一个就是我吧?”
    郑若玉点头:“是你,你比我小六岁,我是看着妈把你抱出去的。”
    苏小萌说:“妈为什么要听爸爸的?他让扔就扔。”
    郑若玉叹息着说:“我们的妈十五岁父母就过世了,她十六岁跟了父亲,除了父亲,她没有别的家。
    “她没有读多少书,也没有学过什么手艺,没有打过工,如果离开父亲,她连养活自己都困难,所以她不敢跟父亲闹翻。
    “再说,就算闹翻了,她无法养活我们,也只有把我们送人。
    “除了生孩子这件事,父亲在别的方面对妈还好,所以妈也只能由着他,希望给他生下一个儿子就好了。”
    苏小萌想起了自己,想起她小时候也想过要离开继母的家,可是因为无处可去,她不知道往哪里走,只能呆在那个家里受虐待。
    想不到母亲竟然也如此不幸。
    她心痛地咬了咬嘴唇,问:“后来呢?”
    郑若玉摇摇头,叹了一声,接着说:“把你送走后,妈就不想再生了,因为她不断怀孩子生孩子,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但我伯父这时候结婚了,父亲怕伯父生了儿子,又逼着妈生,妈没有办法,就又怀上了。”
    苏小萌插嘴问:“这一个是儿子吗?”
    郑若玉摇头:“还是女儿,妈生下这个孩子后已经耗尽了生命,她快不行了,医生让我们进去见她最后一面。
    “这时候爸爸不见了,护士把我带进手术室,妈低声告诉我,她把前面那个妹妹送给了岭海市一户姓苏的人家,希望我长大后去找找这个妹妹。
    “我长大后到岭海市找姓苏的人家,却因为不清楚具体的名字,无从找起。”
    苏小萌说:“我养父母的家不在岭海市,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们家就是在东津市的。”
    郑若玉点头:“可能你养父母只是到岭海市医院检查身体,正好碰到妈要把你送人,你养父母就把你抱走了,所以我一直没有找到你。”
    这两姐妹聊天,步少风也没有闲着,帮她们泡茶,削水果,这会儿他削好一个苹果递给郑若玉:“大姐,来,吃个水果。”
    郑若玉也不客气,接过来说:“谢谢妹夫。”
    苏小萌笑起来,她第一次听见有人把步少风叫妹夫。
    郑若玉咬了一口苹果,又接着说:“我们的母亲过世后,父亲很快另娶了一个,终于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得到了那个祖传宝物。”
    苏小萌忍不住问:“那到底是什么?”
    “是一个古董,虽然不算价值连城,但也值点钱,父亲得到后,把古董卖了,用这钱开了个小公司,家境逐渐好起来,弟弟成了一个小小的富二代,又是郑家后代中唯一的男丁,被父亲和继母、爷爷宠得不像话。”
    “大姐,”苏小萌问:“父亲重男轻女,他又娶了继母,你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吧?”
    苏小萌小时候在继母林巧兰面前吃尽了苦头,姚志远和苏蒙娜都对她不好,她因此对郑家这个继母也没有好感,不想关心继母和这个弟弟的事,倒对大姐颇为担心。
    郑若玉点头:“他们有了儿子,自然宝贝得不得了,弟弟一哭闹,就把气往我身上撒,好在爷爷对我还好,怕我受委屈,把我带在他身边。”
    苏小萌疑惑地问:“爷爷不重男轻女吗?”
    “爷爷虽然也希望有一个孙子,但没有父亲严重。”
    步少风接过来说:“那是因为那个祖传宝贝就在你们爷爷手里,他只需要有个孙子继承香火就行了,至于孙女倒没有嫌弃的必要,而你们的父亲却是一心想要得到这个宝贝,所以千方百计都要生儿子。”
    “妹夫说得没错,”郑若玉接着说:“后来爷爷生了一场大病,他住在医院的时候,和一个病人熟悉了,那病人姓慕容,他看见我懂事又孝顺爷爷,很喜欢,总说如果他有这么一个孙女儿就好了。
    “爷爷怕自己活不久,本也有心想把我送出去,得知慕容爷爷家只有一个孙儿,但当兵去了,家里再没有小孩,很是寂寞,就对他说,我继母对我不好,如果他愿意,可以领养我。”
    “慕容爷爷很高兴,马上跟他的儿女商量,他儿女都同意,我就这样到他家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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