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到了第二日,洛阳侯府的那一场闹剧,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给传了出去。这下可好,原来羽林卫副都统是个龙阳之好,宋驰的那些同僚都觉得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说不准当场的时候,都被这家伙给盯上了。
    原本松弛算是世家子之中最年轻有为的,现在可真是个如假包换的绣花大枕头,可将人给膈应得。而赵蕴莲这玛丽苏被夫君伤得不轻,每日默默垂泪不止,竟是日渐消瘦了许多。
    这倒是将谢青岚和傅渊这俩一肚子坏水的两口子乐坏了,汤姆苏倒霉就是玛丽苏倒霉,玛丽苏倒霉,谢青岚就高兴。
    只是很快,宋家的腌臜事就被掩了下去,这当然就有一件更大的笑话出来了——陆家要娶媳妇了。
    陆显那**有多搅屎棍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先头黄氏多半是给他气死的,这京中也是知道的。虽说世家和陆兆南这货一向很是不对盘,但是看笑话之余也不得不说黄氏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了陆显这样的人。
    这不,陆显又要娶媳妇了,京中谁不是盯着这**的,巴不得在闹点笑话出来才好。
    然而陆显还真没辜负这些人的期望。
    原本大燕新妇出嫁就该是女性长辈做主梳妆,再由同辈的兄长背出来,没有亲兄,堂兄也行啊。而这位蔡姑娘,因为母亲早亡,又跟爹不亲近,据说是被姑妈养大的。
    你说这侄女要出嫁了,当时议亲之时,姑妈都不过问一下就已经够奇怪了,在陆家去纳吉纳征的时候,居然也没有女性长辈出来接待一下。胡氏也是奇怪,还没跟暴脾气的陆兆南商议一下,就被陆显给忽悠过去了,更是相信了蔡姑娘俨然就是女户。
    然后更扯淡的事出现了,陆显骑着高头大马,人模狗样的去迎亲,拦着喝拦门酒的居然是一群姑娘,这可把随行的人给吓得不轻。这大燕民风虽是比较开化,但这拦门酒一向是由女方弟弟来做,现在大喇喇的迎出来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像个什么事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青楼楚馆呢!
    陆显还乐呵呵的上去,就着一个漂亮姑娘的手喝了酒,全然没看到身后人的白眼。那端着酒的女子还道:“你倒也是了,好端端的,叫我们家阿竹等了这样久,也不见迁就一二?”
    乖乖,这话不见娇嗔,只有埋怨,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显给人当孙子呢。而要紧的是,陆显这点掐得很准,根本没有迟到好吗?
    这下迎亲的有些不乐意了,这不摆明的说他们误事么?陆显又给这些歌姑奶奶们赔了不是,那女子方才道:“还不进门去,告诉阿竹,说陆家的来接她了。”
    然后,等了足足一刻钟,喜娘一向待人和善,与人为缘,况这是大喜日子,都等得脸色发青,催了几次也不见新娘子出来,只捂着心口啐道:“这样的大日子都能晚,过了吉时可如何是好?”
    几个拦门的姑奶奶顿时不乐意了,呛道:“如何是好?等一会子也不成么?是这厮巴巴的要娶我家阿竹,可不是我家阿兰非要嫁他的。若是等不了,你们趁早退了银子,自顾自去吧。”
    原本来迎亲的就被说了一顿,心中正窝火呢,现在又被这阴阳怪气的语调一激,没将花轿给扔了都算是给陆显面子。
    陆显原本就瘦弱,穿着喜服,这样喜庆的颜色,居然衬得他有些猥琐。这新郎也是当成了龟孙子,先给迎亲的队伍赔了不是,抬脚就要进门去亲自迎接蔡氏,又被人拦住:“你这样进去,这脸可要不要了?”
    得,里外不是人!这盛夏的日子之中,轿夫更憋火了,几个气性大的都开始卷袖子,寻思着要是东家再不说话,他们就要越俎代庖给这几个臭娘们些教训了。
    陆显两头不讨好,只好尴尬的赔笑,倒是门里总算是骚动起来,有人娇声笑道:“出来啦出来啦。”
    循声看去,喜娘可差点一口气没吊上来。这婚俗之中,新媳妇是不能下地的,就算是没有亲兄堂兄背出来,大可以让几个粗使嬷嬷抬出来。这可真是有伤风化!
    原本这门前就围了不少存心看陆显会不会闹笑话的人,看了这一幕,顿时拍手乐开了。而更滑稽的还在后面,陆显笑着上前,原本还想学学丞相大人将媳妇抱上花轿,结果他瘦弱得很,一个趔趄差点和新娘一起满地打滚,又惹得那嘴碎得没完的聒噪婆开始哔哔了:“你说你没力气就别抱,真是不知轻重缓急,摔了阿竹怎生是好?”
    喜娘主持了那样多婚礼,没见过这样闹剧的,又被这浑人这样说了三四次,哪里能忍,当下掩唇冷笑道:“您是新娘的母亲还是姐姐呢?也没见过谁能像你这样骂新郎的,看不惯就闭上眼,人家也不欠你这双眼睛。”
    那女人当场要怒,人群中又爆出哄笑声:“是新郎太瘦弱还是新娘太重了?没见过这样护短的。”
    陆显一张脸登时胀红,憋了一口气,硬是将蔡氏抱上了花轿。喜娘深深道总算是了了件事,又笑道:“陆府摆着茶饭,招待着双方本家亲眷,也就不候了。”一抖帕子,“吉时到,起轿——”
    等一行队伍到了陆府,一系列礼仪还等着呢,那说媒的媒人还在,屏退了胡氏身边的人:“陆夫人,有些话,我实在想与你说一说,现下悔了,约莫还来得及……”
    还没等她话说完,门外已经传来了声音:“来啦来啦。”媒人顿时跺脚,摇头道:“罢了,都是造化。”
    胡氏给她说得心里毛毛的,还是没敢说话,只看着“佳儿佳妇”而来,也是微微笑了。
    这一系列礼仪下来,陆兆南和胡氏倒是满意了,但杨姨娘一口牙都要咬崩了。只要胡氏一日不下来,她永远都是个没地位的妾!几次和谢青岚的交锋,若她是陆府的正室,就算不是亲生的外祖母,谢青岚总要给她点面子……
    杨姨娘满心窝火,但还是不能说什么,这种场合是没有她一个妾侍出来的资格的,逛了一圈,还是灰溜溜的回去了。
    而这婚礼,最扯淡的高/潮开始了——原本陆兆南就是个暴脾气,开罪的人实在太多了,别说来参加婚礼,不给你提一桶狗血来消邪都是对得起你。但这儿子的婚礼,还真不能太简单,这边洋洋洒洒的布置了十桌酒席,结果到了入席的时候,才发觉一件尴尬到了极点的事。
    除了陆家人,一些和陆兆南算是同一阵营的人之外,一个生脸孔都没看到。换言之,女方根本没一个人出席!而陆兆南刚打听到了蔡氏的父亲老蔡头住的地方,将他邀了过来,得到了一个让老中二半天都没回过神的答案。
    “你说她成亲了?”老蔡头看来将近六十,还是很精神的样子,但一脸的惊诧,看着陆府张灯结彩,撇了撇嘴,才看着穿着一身喜服还略显猥琐的女婿,“我现在才知道她成亲了。”
    妈呀,你这真是亲爹不是仇人?!
    反正第二天陆家就火了,至于谁添油加醋传出去的,那谁知道?陆兆南也硬着头皮向傅渊递了帖子,若是平日,丞相大人给老中二这个体面也不是不可以,但总是以谢青岚的感受为先的,免得这俩祖孙见了尴尬,傅渊也就不去了。
    然后第二日,丞相大人和安阳女侯坐在桌前吃着碧粳粥,舒忌很平静的进来,以非常平静的语气说了这事,谢青岚实在没掌住,喷了。
    陆家的滑稽事又不是一两件了,但这件,还真是把陆兆南那老中二的皮给揭了扔在地上踩成渣了啊。谢青岚默默给陆兆南点了蜡,知道蔡氏在陆家只怕不太好过了。
    这爹还没死,她就敢自立为女户,这不是不孝吗?就算退一万步说,她真想当个女户,谁出嫁这么打夫家脸的?一个人都不出席?谢青岚这可真是无父无母,唯一的亲戚还奇葩得要死,她与傅渊大婚也求了刘肃和褚霄来给自己撑腰啊,这蔡氏这样打陆家的脸,算是什么意思?
    谢青岚笑罢之后,为陆贞训和陆泽担忧起来。这爹已经够奇葩了,继母进门,明摆着更奇葩啊,他们俩日后还过不过了?
    捉了谢青岚的小手,安抚了一二,傅渊这才示意舒忌有话就说。他这才低声道:“听丞相大人的吩咐,越王一直有人盯着。昨儿个从吴越之地传回消息来,越王虽是没有异动,还是每日闲着,偶尔去西山散心几日方才回来,但吴越之地前些日子暴雨,暴雨之后,仿佛有些不正常。”
    “可是冲垮了民舍?”傅渊低声问道,见舒忌摇头,扬起淡淡的笑容来,看着舒忌有些考究。
    舒忌在傅渊身边那样久了,也不是个呆的,见丞相大人这样笑,就知道再不说自己就要挨削了:“原也没有什么,只是暴雨过后,有些人闹起了肚子,不过几个时辰,便脱水而死,如今有这症状的已然越发多了。”
    傅渊微微变色:“若是这样下去,只怕是一场瘟疫……”谢青岚见他这样的神色,也是担忧起来,低声道:“可说了是什么样的症状?那些人排泄物是什么样的?”
    舒忌一向冷淡,听了谢青岚这话,脸都僵了僵,尴尬的咳了一声:“写倒是写了,只是夫人何必管排泄的污物……”又瞥了傅渊一眼,还是怂了,“说是起先呕吐不止,然后排出如同黄水一般的污物,后来污物就成了米泔样,说来也怪,那些人吐出来的,竟然和排泄出的差不多……”
    谢青岚闻言之下,脸色瞬间惨白,几乎拍案而起,连分贝都控制不住了:“是霍乱!”
    作者有话要说:  咩嘿嘿嘿黑嘿嘿嘿~陆显那事也是醉了。
    这事绝对是有原型的!蠢欢一个表叔就这样的,结婚的时候,订了五十桌宴席,结果到最后,只坐了一半,因为女方根本没一个人来,而且新娘的父亲真的是都被拉到婚礼现场来了才知道女儿结婚了。
    其实还有点蠢欢没有写出来,就是当时结婚的时候,有个妹子来,说是新娘欠了她钱,实在没办法了,才来婚礼上闹。结果我表叔的妈妈只好从礼金里面抽了两万块出来还钱。
    那姑娘当场真的给表叔的妈妈跪下了,边哭边说真是好人,居然愿意给她【新娘】还钱。
    蠢欢怨念也很大的,因为待客不都是伴娘伴郎做的嘛,然后伴娘伴郎一直都不来,我和哥哥站到了十一点过接待客人,脚都站摇了!
    ☆、第173章
    谢青岚虽不说真的端庄得和仕女似的,但这种拍案而起的时候确实基本没有,丞相大人被她一惊,手中勺子差点给吓掉,很淡定的重新拾起落在碗里的勺子,吃了一口碧粳粥来缓和尴尬,才看着面色发白的谢青岚,低声道:“什么是霍乱?”
    霍乱,是一种急性腹泻传染病,死亡率还是挺高的,更不说在这要命的古代,真的拉起来了,几个小时就能要人性命。
    这还真不是谢青岚博学多才到了连这个都知道的地步,而是这货以前就被感染过,那叫个酸爽,不仅拉,还吐,最后养了好久才渐渐痊愈,从此之后,谢青岚再也不敢喝没煮沸的水了。
    言简意赅的讲述了什么叫霍乱,又给傅渊上了一门生理课之后,谢青岚被自家相公上下打量了好久,傅渊阴恻恻的问:“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谢青岚浑身一僵,总不能说是穿越来的吧?然而她的谎言在傅渊面前一向是很拙劣的。傅渊含笑看她,见她局促的样子,心中忽的一暖。
    他又不是傻子,重活一世,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谢青岚,再不是往日那个谢贵妃了,除了名字和容貌,她们几乎没有什么地方是相同的。实则,谢青岚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又有什么要紧?她是自己的妻子,自己是她的夫君,只要能够全心相待彼此,身份什么的,并不重要。
    这样想着,傅渊命舒忌下去,反手捞了谢青岚在怀,低声呢喃道:“罢了罢了,你不愿说也可以,你只需要告诉我,吃什么药或者什么举措能够缓解就行了,另者,还有一事,这是怎么传染的。”
    原本准备张口就来的谢青岚动了动嘴,还是无语了。你跟这古代人说什么阿托品、多巴胺,就算是知道也不知道在哪里去弄啊。
    咬了咬下唇,谢青岚几乎软在了傅渊怀里,喃喃道:“救不了,救不了,霍乱需要的药物都找不到。”那些药都不属于这个时代,而霍乱这种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感染人,却没有任何方法治疗。
    引发的并发症更是无从解决,肌肉痉挛、酸中毒、休克还有尿毒症,至少在谢青岚的认知范围内,这些都不是古代能够解决的。
    感觉到谢青岚的无措,傅渊微微抿着唇,心中也是凄楚起来。谢青岚一向坚强,就算是对这皇帝也不曾出现这样的情形,但现在她这样的无助。傅渊也明白,这个名叫“霍乱”的病,只怕是很难医治的。
    静默了半晌,他又说:“可有预防的法子?若是实在救不了,咱们也没有办法。”
    “有,就是入嘴的东西,全要煮熟了才行。”谢青岚收起方才的惴惴不安,“若是有法子联系上越王,以他皇族的身份出面,官僚不听也不行。”
    更不说越王那根本就是个死缠烂打的混蛋好吗?这阖京的纨绔被他欺负怕了都不敢在街上游荡了好吗!
    听谢青岚提到越王,傅渊微微扬起了眉,但还是没说话,那酸意都从眼睛里面出来了。谢青岚何等狗腿的人,忙笑道:“事态紧急,以大局为重不是?”
    傅渊哼笑道:“就你伶牙俐齿。”
    至于越王那头,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好吗?
    算来现在死的人还不算太多,但是现在出现的症状已经开始引起吴越之地那些有点脑子的重视了好吗?尤其是现在春闱结束,皇帝直接从中选了一部分人外放,走马上任了。
    这些愤青们都知道世家俨然是大燕的毒瘤,虽然不像丞相大人那样牛叉哄哄的去跟他们杠上,但心中也是不齿。更不说这些愣头青刚上任,被上司给了不少小鞋穿,但人家也不在乎,转头就去体察民情去了。
    然后查出来的结果,叫这些新官们纷纷傻了眼。死的人的确还不算太多,大约就有三五个人没命了。但是,感染的人数简直是在指数函数型递增啊!最夸张的是某日去到一个村,一村的都在拉肚子好吗!
    而向上司反映无果的,直接就来找越王了。刘平在京中的那些事大家可都知道,那么快意恩仇的事,找越王准没错。
    然后纨绔子越王每日都被人围大门,手下的守卫又被下令不准轰人,眼看着越王府门前人一天多过一天,越王总算是姗姗来迟了。
    然后这群所谓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拥而上,差点连越王府大门都被掀翻了。然后一群人冲到越王跟前,人人脸上急切,十数张脸就那么挤在越王脸前,你挤我我挤你,挤得脸上都快变形了,同时说着自己的政见,唾沫星子都快喷了出来,总给人一种越王再不说话这群人能自己打起来的错觉。
    刘平当年带兵在外,什么阵仗没见过?也被这群书生出身的新官给唬得眼睛都直了。眼见这群人止不住了,砸了茶盏,这才安静了。不仅安静了,还自动排好方阵,比他发号施令还管用。
    “你说,出了什么事。”越王大马金刀的点了一个人出来说话。那人清了清嗓子,将这一系列事说完,满脸希冀的看着越王。
    刘平倒是“嘿嘿”一笑,原本他身上就带着军人独有的肃杀之气,这一阴恻恻的笑容唬得那人当场退了一步,还是强做淡定的看着他。
    “有这事不去找刺史不去找州牧,你找我?我能做什么?”越王笑着打哈哈,眯起眼,眼中尽是狡黠的光辉,“好听点本王是皇上的亲弟弟,难听了就是个闲散王爷,连你们都能压着我,回去吧,别耽误本王遛鸟。”
    “王爷!”那人娇啼婉转,止住了越王的脚步,又一咬牙一跺脚,“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下官等都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王爷相助的。向上司言明情况,只是上峰都不肯重视。”又回头一指身后自动列队的新官们,“这么些日子,下官等走访了不少去处,这病虽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往日也从未听过此事,但现下已然要了三五人的性命,这若是不值得朝廷重视,但感染的人数愈发多了,已然有一个村落的人尽数腹泻,长此以往,只怕要酿成瘟疫!”
    越王眼中狡黠的光芒未曾隐去,笑道:“与你们说了,你们找我没用。本王就是个闲散王爷,保证自己温饱就不错了。哪里有空管到你们那里啊?直接写封折子给皇上吧。”
    “王爷,上峰不肯重视此事,只怕是要使出浑身解数阻拦的,下官等如今只能向王爷求助了。”那人说道,又赶紧投其所好,“昔年王爷领兵攻入北戎腹地之事,乃是大燕所最骄傲的。前些日子王爷大杀冀州世家威风,更是让世家们闻风丧胆。遍查吴越之地,除了王爷,谁又能顶住世家的风头?还请王爷怜惜受罪的百姓们,为百姓争取一条活路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新官们再愤青也是明白这件事的,虽然这事对于自己的高风亮节有损,但这是为了百姓,为了大燕,为了皇上的千古基业啊!
    后面的也都是明白人,齐刷刷的下跪,屋中顿时是此起彼伏的“咚”“咚咚”“咚咚咚”。越王刘平就那样淡定的看着这群人跪下去那一瞬间的肉痛表情,眼中的狡黠还是没有撤去,和他眉宇间的冷冽和肃杀相衬,说不出的让人后怕。
    转了转耳朵,越王很淡定的坐回了座位,让这些不顾肉痛的新官们顿时双目放光——有门!“可写了折子给皇上?”摇头。
    “可安抚了百姓?”摇头。
    “嘿,什么都不做就大喇喇的让我帮你们?”越王冷笑起来,他虽然长得帅,但这样子还真是挺有威慑力的,唬得这些新官们不约而同走了一个动作——向后仰。万一这位纨绔王爷一个心情不好,要踹人也得躲一躲啊,连齐王世子挨了他一脚都差点断了腿骨,人家还是带兵的呢,自己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可别被他一脚踹残喽。
    不过这些新官也纯属自己摸索着上路,也没个人教,头一次犯错,还可以理解。越王坐在主位上,唇角那是冷笑泠泠。刘平一向是个狠角色,半点不愧对他“修罗”两字的外号。
    眼看着越王眼中的冷冽更甚,这些新官也都作鹌鹑状,只差没拽着耳朵说“我错了”。哪知道这原本还在冷笑的越王殿下,下一刻就托腮一副天然萌的样子看着他们,表情虽然很萌,但眼睛真是看得人心都在打颤:“找个人回去写折子,联名上书给皇上,别说是我越俎代庖。再找几个去看看这病情到底有多严重,顺带安抚一下百姓,别酿成民变了。”
    又起身说,“给本王备马。”
    新官们顿时精神了,越王殿下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 ̄~)(~ ̄▽ ̄)~准备上书的上书,准备下乡的准备下乡,独独留下那个刚带头给越王“咚”的,见越王好像要出远门一样,还是大着胆子凑上前问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难道不坐镇吴越?”
    “合着你以为本王会治病是吧?”越王又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不得进京,去‘请’一位都信得过的大夫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人家只能说,越王殿下又要杀回来了~
    其实越王殿下老帅了有木有~~~
    ☆、第174章
    越王那马可是标准的千里马,早上动身,愣是在申时赶到了京城。要说越王这名声,那可是比傅渊更能威慑世家,越王进京的那一刻,睢阳侯世子这倒霉蛋儿还在闲逛遛鸟,见他策马而入,还转头对身边的小厮说:“这哪家不开眼的,还敢这样在京中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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