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把号码给报出来了。
    “……”方靖琏又吃惊又吃醋的问:“那我的号码你能背下来吗?”
    小树得意的说:“当然可以啦。”
    “这还差不多。”他捏了捏小朋友的鼻子,按照那个号码直接拨过去,等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一个大提琴般低沉悦耳的嗓音响起:“喂,你好。”
    “我是方靖琏,”他痞痞的说:“叫我姐早点回家吃饭,别老呆在外面。”
    “什么?”顾斐宁显然没怎么反应过来,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和那一句姐,条件反射的说:“你姐怎么了?”
    “别装了,她在你这儿吧,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你跟她说,让她接电话。”方靖琏想到段言又偷偷去跟这男人见面就觉得他这亲姐还真是口是心非,窝火的很。
    “靖琏,言言不在我这里。”
    “她不在你这里?”方靖琏忽略了对方亲昵的称呼,又重复了一遍,莫非是自己想多了,他才说:“那算了,我挂了。”
    才不要跟这人多说话呢。
    “等下,”男人似乎有些焦躁的站起来,椅子发出一声咯吱的动静,“她什么时候出去的,还没回来?”
    “早上九点多吧,现在还没回,不跟你说了。”电话骤然被挂断了。
    顾斐宁眉头蹙起,当即用办公室的电话去拨打段言的号码,但正如方靖琏所说,提示显示该号码不在服务区。
    这时,助理敲响了顾斐宁的门,也没来得及等他点头示意进来,就急急忙忙的拿着手上的文件小跑走来:“顾总,你要我查的郑贞贞有进展了。”
    第44章 v章
    段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轻轻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被粗麻绳紧紧捆住,而这一切显然发生在她昏死过去的时候。
    她抬头看了看,依旧是在书房里,暖色的台灯被打开,窗帘翻飞,倘若她不是被人绑在这里,这应该是个很温馨的地方。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透,段言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房里没有钟表,她无法估算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
    真真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个房子里,段言手上的鸡皮疙瘩一阵阵的冒起来。
    她终于想起了郑民是谁——
    这个几次三番被真真提及的男人,是顾斐宁的继父,那个对他屡施毒手,心机阴狠的继父。因为他,顾斐宁与自己的生母矛盾重重,不复相见,因为他,顾斐宁失去了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一切,段言对他的印象只有六个字:披着羊皮的狼。
    段言记得那天坐在车上,顾斐宁的母亲给他打的那通电话。
    因为她从未见过一个母亲能对自己的孩子说出那样残忍的话来,所以印象分外深刻。
    她指责顾斐宁杀了郑民……并撕心裂肺的请求让她一起共死,言辞之激烈,态度之决绝,实属罕有。
    而顾斐宁当时是怎么说的呢?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接着他的母亲又哭又笑,就像是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一样,最后他们不欢而散。
    如果郑民的死真的同顾斐宁有关,那么真真接近自己,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报复。
    段言想到这里,双唇有些微微颤抖,她开始环顾四周,试图找些尖利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好,她必须要逃出去。
    正在这时,真真的声音从门边响起,不带任何感情和温度,“别看了,你不可能有机会逃走。”
    “你到底是谁?快放开我!你这是绑架你知道吗?!”段言疾言厉色的说道。
    真真手中拿着水杯,慢慢走进来,闲庭信步,笃笃定定,“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不是吗?”
    “你……是郑民的女儿?”段言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
    然而真真彻底坐实了她的猜测,她说:“还不算太笨,我是郑贞贞。”
    “你真的叫真真?”段言狐疑的看着她。
    “同音不同字罢了,”真真坐在了书桌上,俯视着被束缚着的段言,多少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还有什么想问的?”
    段言这才注意到,真真的头发披散下来,与一贯的马尾造型颇有不同,这使她平凡的脸上增加几分清丽温婉,但她的眼中毫无笑意,似乎只将她看成一个货物。
    段言的手在背后使劲的想要慢慢挣脱开绳子,嘴上问道:“所以你接近我都是设计好的?从一开始的地铁,到后来,你帮我揍了那个精神病,抢回了我的儿子?”
    真真果然点头,“没错,我跟踪调查你有一阵子了,那天在地铁站,只是想跟你接触一下,没想到竟然有蠢货骚扰你,真是天助我也,但单凭这个让我们有交集,还不够,所以才有了抢孩子那事。”
    从她的口气中不难听出,抢孩子的事情似乎是她的刻意安排,段言不可置信的抬头:“所以说,那个精神病人不是偶然出现的?”
    “动动你的脑子,”真真喝了口水,坦然的道:“神经病为什么非得抢你的孩子,如果没有我的安排,他又怎么能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那个关头。不靠这个,我又怎么能博取你的信任呢?”
    她说的风淡云轻,段言却气血翻腾起来,小树是她的命,可真真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看你才是有病!你这个神经病!”段言狠狠的骂道。
    “没错啊,我就是神经病。”真真根本不理会她的怒骂,反而说:“我的目的达到了,用的什么手段很重要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快放开我,我警告你,现在是法治社会。”
    “我的爸爸死了,你知道吗?”真真忽然说。
    段言盯住她的眸子:“管我什么事!”
    “你的男人弄死了我爸,”月光倒映在真真的眼里,呈现出一种妖异的颜色,“我动不了他,是我无能,但动动你也是好的。”
    “我跟他已经分手了!你对我怎么样他也不会关心,你找错债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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