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的一系列善举,自然是得到了赤水村村民的一致赞
    了赤水村村民的一致赞美,如果说曾经秦墨的名字在临水县名声大噪,而现在,赤水村则是人人称颂,修水渠,又是给种子,又是教他们使用肥料,还叫村里头管事儿列出一个春种秋收的时间表出来,叫村子里人按照此来播种,收割,便修正了之前那不按照节气来的耕种然后出现的收成减产的现象。
    赤水村看到那陈刚田里种植的蔬菜,瓜果,谷麦,人人都想尝那甜头,所以秦墨叫什么做大家都一丝不苟的做。
    不管之前多少人看不起这双孤女,曾经还对秦墨姐妹冷言讥讽,瞧不起,冷漠,甚至专挑她们茬的那些村民,倒现在对秦墨都只是感动感激,那些欺负过,冷淡过,轻视过,污蔑过她们的人自然有的心里忏悔,有的内疚,有的只沉默,还有的闷着脑袋便装无辜,示弱。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赤水村现在一提秦墨的名那自然是人人称赞,秦墨被人神话跟什么样,然后那村子里连秦墨的亲戚。
    那之前那村头的秦大婶子,秦三婶子在村里人们对着都是恭恭敬敬的。
    有什么好处儿,那村头族长也不敢忘了她们那一份。
    秦姓原本在赤水村就是小姓,按理说是不占优势的,可是现在,谁都不敢把这两家不放进眼底。
    还敢轻视那就怕惹恼了秦墨。
    *
    于是有婶子,有叔伯,有舅娘舅舅,就有柴米油盐的争端。
    这不是,就年初秦墨把外祖母家一家子给接到钦州安了家,外祖母还住在了自己宅子里,这秦家堂族一家便心里不舒坦了。
    又说秦墨给娘舅,舅母买了房子,买了地,而他们就赤水村那么一小块地方,每年都要去租种乡绅家的地种,还过的贫农的日子,所以这心里又怎么能想的过。
    秦墨这几日来如何不知道那秦家大婶,三婶想法,只是,一直以来,当初秦墨母亲嫁到秦家,那在秦家不还是要啥没啥,当初二房夹在大房三房里,过的那还是冷淡的日子,寡情的被对待。
    只是这些年来,对大房三房秦墨有年年月月的照顾,送米送粮,过年每年都有补贴,只是不曾给他们大头,这点,秦墨心里有分寸,她心里还为之前的事儿欠着一个揪揪,虽然现在她也不想计较,可是到底心里也凉下来还没被捂热,便不想那一头。
    却不想这大婶子两三天便要捎人带信来一场,说什么生计不好维系,又道这秦家大房一房在赤水村土地不多,且还不是什么好地,又道,‘到底是堂的,不是一家亲,那外姓的都能在秦墨手下得个宅子和地,偏偏这本家的却仍在这穷乡僻壤的,不理不问——!’
    这大婶子怨怼的话到是实打实叫人传到秦墨这门楣上,自己不亲自来,便就是叫别人说出来,又故意传给秦墨听。
    秦墨之前就有听见这秦大婶子有时候有意当着秦墨的面,有时候就在外面对别人说,秦墨如何不知她的用意。
    人前人后每个月钱也贴补的不少,但是人心餍足。
    于是听多了,秦墨心里也就淡定了,该咋咋还是就这样,只是秦墨越这样这秦大婶子心里就越不舒坦。
    但是秦墨也懒得理会。
    只是这一来就是五月,又是端阳,便又要过节,秦墨也及笄,算的上是个大姑娘,能主一家事儿,过节就不得不照顾亲戚了,秦墨家里除了小桃和外祖母,其他都不会包粽子,今年的热的来的格外早些,天热,小桃的意思,大家心里会浮躁些,亲戚家走动彼此累,钦州离临水的路也不近。
    于是就说糯米泡了水,一早多泡些,人多,居住在钦州的,自然就一张桌子吃个节饭,而远的,把粽子包成各种口味的,甜的,甜酸的,给临水的堂族送些去…
    秦墨同意,反正往年这些亲戚也不大走动,这节过过就行了。
    但是这话一传到秦家婶耳中,便又各种心里不舒坦。
    又说过节,连一家人一桌子饭都吃不得,又说秦墨年级也不小了,总不能每每就想着那外姓的人,母家亲眷再怎么亲,那也不是一个姓,内外有别,秦墨的财产也姓秦,以后继承的还不是要姓秦的来,又道,怎么可以疏内亲外,不把秦家的亲戚当一回事儿。。
    ☆、第百零三章,姜家小姨娘(四千)
    秦墨听着这些话不舒服,但是也没太把这些话放心上。
    她也知道这秦家婶子的为人,计较起来到底也没发怎么样。
    心里便先妥协,端午的时候,专门叫了宅子里的马车,去乡里把秦家两家人接到这城里来。
    大屋子里住着,过节的时候一张梨木大圆桌,宅子里的厨子做了一桌子的大肉。
    这大婶子三婶子在乡下何尝吃到过这些,心里又眼红如今这秦二家的女儿日子这么好过,住的高瓯金瓴,吃的是大鱼大肉,穿的是绫罗绸缎,原本都是一大家人,心里便越发的不平衡…。
    原本是上午就派车夫去把人接来。
    逢过了茶,然后又上了些点心,吃了午饭,就是好好打扇聊天的午后。
    秦墨在宅子里的正屋设了座位,原本是专供这些婶子打扇唠嗑。
    但是等到家里丫鬟把饭桌都撤下去,秦墨再出来。
    走到长廊上,却听见角门花厅边的对话。
    “三弟妹,我觉得啊,我们当初就没有跟上来,如何今日偏偏我们两家就过成那样呢,你看看,这房子,这砖,这瓦,就是那屋顶上的横梁可得要换出金子来吧,啧啧啧,你看现在的秦墨,那秦二家的那女儿,现在可是把这家经营的,你说我们咋就没这出息——!”
    秦墨掠过,暗暗瞟了一眼,就是在花厅旁边的一排美人靠上,那秦大婶子穿着她的那一身平日里最能拿得出手的红色印花绸缎衣,坐在上面磕牙打扇,然后一边对那秦三婶子说道。
    “是啊。真让人想不到啊,你说,恰好是我们姓秦的人,你可看看我们家那几个男的,也没有哪一个像这这秦墨丫头,虽说都是同宗同族,一样的祖先,流一样的血,到底这祖先也有偏心的,偏偏把这样好的头脑就遗传给了秦二家的,我们家的那几个小冻猫子,怎么看怎么也不成器——!”
    “是啊——!”这秦大婶子,这次到是一边打扇一边感叹,“如果我能生个这样能干的女儿也就好了——!”
    “你——!”没听这话还好,一听这三婶子嘴角一裂,那鄙夷的笑都快挂腮上去了“若是你们家也生出个能干的,我就给你们家挂副嘉奖对联如何。!”
    秦大婶子明知道这三婶子是在刻薄她,这三婶子大字不识一个,如何会懂对联。而且两家在邻里也一直处着不和,虽是妯娌,日常见面红眉毛绿眼睛的,此刻听了这话明知道这三婶子是明着揶揄她这大婶子心里自然心里很不高兴。
    突然脑袋一转,又想到个事儿似的。
    “哦,三弟妹也别光顾着笑话我,这秦二丫头虽说出息,但是到底是秦家的,名分上我是她大婶,以后如果真的要得这份家产,那也是我们大房说了算,还轮不到你们三房,再说了,你笑我生的孩子没出息,那你呢,你的春生是考试中了秀才,上了县学,但是那孩子何时喜欢跟你亲近了,以前他在家你对她不是打就是骂,上次那孩子回家,可曾叫过你几声娘,我们睿子呢是不聪明,但是敬我这个娘,可是你呢——!”
    似戳到这秦三婶子的弱点,这秦大婶子说完后高兴的挑着白眼看向秦三婶子,然后手中的扇子给摇的一直呼啦响。
    “你——!”
    骂自己的儿子不亲自己,就仿佛被人指着脊梁骨说自己不是慈母,这秦三婶子也一下子被秦大婶子气的够呛。
    春生已经十多岁了,之前自己是没有好好待他,现在这孩子跟自己生分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到底她是娘亲,她不相信春生以后还不回心转意。
    以前也没看出这孩子读书的天赋,春生是这孩子的小名,这孩子大名是单名一个字“闵”,秦闵,又是叫闵儿,在家这三婶子有时候也叫他闵儿,却不知道这教书夫子偏偏说春生很有读书的天赋,这才学两年,就考上了秀才,也惊动了临水县的人。
    连她这个母亲都没意料到。
    早知道,之前就不对着孩子欺负,吆五喝六了。
    “我可不管你,你这人就这么个一根肠子的,老三,你也不想想,这丫头现在这么大的家产,你看,就临水几间铺子,钦州在这么大一座宅子,前段时间我听隔壁村的人说她还给她外家的舅母,娘舅给买了一座宅子,钱多的花不完,还不知道她外面有多少田地商铺,也没见她对秦家,对我们两家有过什么奉献,不行,今天既然来到了这钦州,我就要去找她舅母问问,怎么给置田买地的,将来我们也可以闹着让她给我们买,凭什么都是长辈,要一碗水端平——!”
    说着这里,这大婶子自信满满的从那靠背里起来,然后依然打着扇子,对那三婶子笑笑,便扭了扭蛮厚的腰,垮了步就想要出去。
    但是一站起来,朝四周看了看,竟然忘了自己进宅院时自己要走的是那个方向。
    当即在原地一愣。
    三婶子见着一幕,看了大婶子一眼,立马人靠在那扶栏上笑。
    “我说大婶子,我可劝你,还是别去了吧,好歹人家也把我们接到城里来管吃管住,虽然这丫头是姓秦,但是到底也没在秦家继承到个什么,秦二叔既然走了,家里就丢了两分地一亩半田,这能不能拿还说不准,一来我们这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二来,这秦二叔在外现在活着没活着都是个问题,如果他还活着,哪一天回来
    他还活着,哪一天回来,发现家里的田被我们收了,如果去找村头管事儿的,我们也讨不了好——!”
    三婶子倒是比之前一副更悠闲的样子,在秦大婶子面前打着扇,戏谑的模样,到底笑的一直合不拢嘴。
    秦墨在转角,只冷冷看着这一幕,虽不说话,心里却有些纳罕,虽然跟这三婶子相处不多,却看她的模样虽然相貌好身段好嘴上也是个尖酸刻薄的,又各种性子不少。
    但是秦墨此刻听她说的有些话,倒说道秦墨心坎子上去了。
    心里便有些赞同感,虽说这三婶子是精,到底还能洞察人心,分清时事,只是这大婶子,却是一个肤浅,浮躁就概括完了的。
    这大婶子这算盘,从几年前秦墨就感觉到了。
    想着让秦墨打工,自己以后凭借秦家的大婶子就想霸占秦墨的全部财产,只可惜,所有财产名下的名字都是秦墨,跟秦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来占自己的财产,没门!
    秦三婶子是絮絮叨叨给秦大婶子说了一大堆。
    但是秦大婶子明显没有听进去。
    她最讨厌别人给她说这些断她财路的话了,这秦三婶子才一劝诫完,急急忙忙打了那扇子就朝那宅子的一个方向走去,然后出去再问着宅子里的佣人正门怎么走。
    秦墨便悄悄的从一头退了出来。
    回到自己闺房,秦墨一身子坐在那圆桌边手一拍桌子。
    小桃刚才跟着秦墨,自然也听见了那段…。
    见秦墨脸色不好,知也是被这秦大婶子给气着了。
    一边看秦墨的脸色,一边劝慰在旁边站着给秦墨斟茶。
    “姑娘,你也别气了,连我都看出来了,姑娘是气那大婶子辜负你对她们的一番考验,服侍了姑娘这么多年,也知道姑娘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又怎么会置本家人不顾呢,姑娘这次是为了安抚她们才接了她们来钦州过节,可是人心餍足,姑娘听那大婶子的话寒了心,以后姑娘不要理她们就是了——!”
    小桃提着那青花瓷的茶壶,秦墨静默的听这从那茶壶里倒出来的水,哗哗的流进杯子里的声音。
    最后,凝气作了半晌,又听小桃的话,是觉得这丫头讲的很对,何必要对这种人怜惜,是喂不饱的白眼狼。
    末了,秦墨想通了,才又端起杯子喝茶,也便把这件事儿丢开了。
    秦墨没留那两家人长住,过完节立马就遣马车准备了些平日会送下乡贴补的东西放马车上。
    那大婶子临走还对秦墨千恩万谢,似乎也不知道秦墨是听见了那番话,去了那秦墨的舅母家叙话,又绕着弯子问秦墨给买了的那房子,地的钱,心里盘算着以后秦墨也得给自己送这些才对。
    心里酝酿了想法,却是没有立马说出口。
    而在这里过了两日节,立马又返乡下去了。
    回去之后,托人给秦墨摘了些乡下的新鲜蔬果来,又旁敲侧击说赤水村不管秦墨怎么说用肥料,到底是土质贫瘠,想要一些另外的地。但是都是托人来说,秦墨只把那送来的瓜果收了,其他的事儿便一直不提,按捺不管。
    *
    五月一过,天气渐渐热起来。
    学堂里夫子生病,香香也放了几日学,然后跟秦墨一同在宅子里。
    外祖母现在是一日老似一日,一想到这些,秦墨心里就酸,但是,看近来老人家搬来宅子里的一段时间,精力却是越发的好了,老人没牙,秦墨平日就把那鲍鱼,鱼肉给剁碎,然后加了碎的瘦肉在里面,然后好好的熬了粥来。
    又或者,炖了汤出来。
    喂老人家一口一口的喝。
    时常也叫人买些人参,山参的送到舅母宅子里,让他们帮忙照顾姥爷。
    老人家在宅子里,每日看外孙女,孙儿在院落里蹦蹦跳跳。
    香香十岁,敏生五岁,都是跑跑跳跳的年龄,然后老人家就坐在那走廊上,看庭院的花,看孙儿们的跳跳闹闹。
    有时候会高兴的合不拢嘴。
    只是,偶尔还是会想到秦墨母亲,偶尔还是会把秦墨叫成素群。
    那秦墨还有那小姨妈,等舅母舅舅搬到钦州后,人也一起过来,原本是被婆家休了回来的。
    但是恰好这姨娘搬在钦州,又住的比较大的院子,那送菜的每日往院子里去,就每每看见小姨娘。
    出去却对外人说这宅子里小姨娘模样长的确实好,虽说脸上有几处要害的地方恰好还有几颗痣,但是整个人却生的体态丰腴,眉眼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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