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曼吃了药,说了一会儿话就精神不济,白万明站起身拉她,“好了,快去休息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夏夏明天还要上
    课呢。”
    季小曼点点头,惦记着明天和江词见面的事,将季夏的手机锁进了保险箱。
    一进卧室,锁上门门,还没转身就被人从背后抱住。
    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
    “江词。”季夏小声地叫他的名字,感觉放在小腹上的手骤然一紧,像是恨不得将她勒进身体里去的力道。
    季夏挣扎了一下,想要转过身去抱他,江词却将她抱得更紧,下颌放在她的肩上,闷声说,“我不同意分手。”
    季夏呼吸一滞,好不容易挣扎开,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床边,像是没看见他黑沉的脸色,压上去,捧着他的脸就亲。
    江词皱眉,抿着嘴角有些生气地侧头躲开,季夏干脆就一口含住了他的喉结,舌尖温柔地舔舐,手指往下摸着他的衣摆伸
    进去,抚摸他紧绷的小腹。
    江词闷哼一声,腹肌微颤,然后就将她的手从衣服里扯了出来,紧紧抓着,凶狠地看着她。
    “我不干分手炮。”他冷声说,“我也不跟你分手。”
    “江词——”
    季夏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江词很怕从她嘴里听到“分手”两个字。
    “除非你不喜欢我了,只有这一种理由我可以接受。其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我一个都不接受。”
    季夏无奈,她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江词难得有话这么多的时候,抱着她嘴里说个不听,她一个字也插不进去。
    “她今天以死相逼要你和我分手,明天就可以以死相逼要你嫁给别人。你凭什么要赔上自己的一生去成全她自私的称心如
    意?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需要别人帮你选择和谁在一起,走什么样的路。就算是最亲的人,也不可以。”
    季夏扑上去堵住他的唇,猝不及防地伸手从裤腰里摸进去,握住了他的性器。
    江词挣扎了一下,又受不住她的热情,气闷地反身将她压在身下,舌头在她唇齿间用力地吸吮搅动,手掌也探进她的内
    裤,狠狠揉着她的阴部。
    两人都很快来了感觉,在对方手中泄了的那一瞬,紧紧抱在一起,急促的呼吸压抑交织在一起,暧昧缠绵。
    “我没有要和你分手。”季夏无奈,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仰躺在床上转头喘着气看他,眼睛湿漉漉的,眼神很温柔。
    “但我们得假装分手,至少,等我妈妈的情绪稳定一些,吃药治疗一段时间……”季夏拉着他的手指哀求地握紧,“高考前地
    下恋吧,好不好?”
    江词明显松了口气,反握住她的手,又压上去在她红肿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直到半夜,主卧长久的没有动静,他才穿了衣服离开。
    想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手机可以联系,两人都有些不舍,压在门上又接了会儿吻,季夏才提心吊胆地将江词送到门
    口。
    回到卧室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枕头上被子里全染上了他的味道,才刚刚分开一小会儿,她觉得自己又有些想他了。
    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想透透气,却看见楼下的某个路灯下,隐隐立着一道身影。
    他在抽烟,手指间的火星一闪一闪的,脸隐匿在逆光的阴影里,影子被路灯拖得很长。
    季夏眨了眨眼,不知怎么的有些心酸,心头泛起的难受怎么也控制不住,在理智拉住她的脚步之前,人已经悄悄地奔出了
    家门。
    什么哥哥,什么法律规定不能结婚,就连世俗的眼光她也不在乎,如果不是因为她妈……“江词!”季夏气喘吁吁地冲过去。
    路灯下的人明显一愣,飞快地摁灭烟头,在她跑到他面前之前,大步朝着她走过去,用力抱住了她。
    “怎么下来了?”江词拉了拉她睡衣单薄的领口。
    季夏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就去亲他,像是得了某种亲吻饥渴症。好半天才难舍难分地停下来,拉着小手到暗处的长椅
    上坐下。
    江词脱了外套搭在她身上。
    季夏靠着他,他的怀里和外套都是很温暖的温度。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季夏搂着他的手臂,仰着脸看他,试探地叫了一声,“表哥。”
    江词心里操了一声,被她叫得口干舌燥,暗道下次和她做的时候,一定要和她玩这个,让她哭着喊表哥。
    去往有他的未来
    “当然。”他赶紧止住脑内的浮想联翩,正色道,“你妈妈很多事都不知道,只看到了片面。你小时候,我对你很好的。”
    季夏半信半疑,虽然不记得那些事,但对季小曼刚刚说的话耿耿于怀,“你把我推到地上。”
    江词窘,讪讪地摸了下鼻子,“那段时间刚来,不是心情不好吗。后来不总带着你一起玩,压岁钱还给你买很贵的零食
    吃。”
    “是吗。”
    “你真没良心。”江词用力捏了下她的脸,没好气地说,“后来初一在学校见到你,一眼就认出是你,但你根本不记得我
    了。”
    既然她不记得他,他又何必要上赶着去‘认亲’?
    那时候爷爷奶奶早已车祸双双离世,即便他发现了小表妹还活着,也猜到了姑姑还活着,甚至后来知道了姑姑和白万明的
    事,他也懒得管,管不着。
    “我可能刚离开的时候也找过你,但我不记得了。那时候太小了,况且后来烧坏了脑子。”季夏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感叹她
    和江词的缘分,还是该遗憾错过的这么多年。
    “要是没有分开过,一起长大就好了。”
    可是虽有遗憾,命运却也给了他们最好的安排。如果是一起长大的表哥江词,那她或许就不会遇见后来喜欢的江词。
    “我要上去了。”季夏看了眼时间,想起身,却被他缠着抱得紧。
    “再抱一会儿。”江词不撒手,脑袋蹭着她的胸口,“明天开始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太能再这样抱着你了。”
    季夏心软地摸了摸他的头,男生的头发不像他的脾气一样硬,软软的。
    “最后一个学期我们都要好好学习哦。”她鼓励地说。
    江词“唔”了一声,懒懒地问,“你还记得小时候的梦想吗。”
    这她哪还记得。
    “你呢?”她突然有些好奇,从没和他谈过这个问题,“你的梦想是什么?”
    “开飞机啊。”江词笑,“小时候想长大了开飞机。”
    “那你知道我小时候的梦想吗?”季夏觉得自己肯定和他说过。
    却不料自己的问题正着他的下怀,江词低声笑个不停,“你小时候的梦想啊……”
    他拉着她的脖子摁下来靠近自己,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坐我的飞机。”
    季夏迟钝地眨了眨眼,乍一听都是很正经的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语气却不那么正经。她没明白什么意思,脸却不由自
    主红了。
    江词笑倒在她身上,乐了一会儿,这才抱住她,一本正经,“我现在的梦想是以后带着你离开这里,有一个属于我俩的
    家。”
    *小女朋友离开之后,江词又在原地坐着抽完了一支烟,这才慢吞吞地离开。
    不想回家,刷了下微信朋友圈看见马博文竟然在网吧包夜,江词给他发了信息便打车过去。
    是他们几个男生常去的那家网吧,半路有些饿,他便让出租车停在了路口,去便利店买了点吃的,提着过去。
    大半夜的街上没什么人,他快走近某条巷口的时候,听到异常清晰的猫叫声。
    是带着痛苦的,很虚弱的那种声音。
    江词手指一紧,这才注意到前面不远是他捡回两个‘儿子’的地方。
    快步走过去,垃圾桶后边果然扔着一只血淋淋的猫,猫身上的血还没干,他皱眉,朝着巷子里望去。
    一道黑影朝着巷子深处走去,脚步很轻,走得很快,没多远就要消失在拐角处了——
    江词飞奔跟上去,即便是压着脚步声,在寂静空旷的巷子里也很难没有动静,那人几乎是立刻就听到了身后有人跟上来,做
    了一个压帽檐的动作,头也没回地加快了脚步朝前冲去。
    江词跟了一路,从背后能看见对方穿着黑色的夹克,牛仔裤,看样子像是个年轻人,脚步敏捷。但他在跑步这一项上终究
    是不如江词,快要拐出巷子时终于被他追上了一大截,江词扬手将手里的关东煮砸了过去。
    那人闷哼一声,关东煮整碗砸在他的后背上,碗盖弹开,汤汁洒满了他大片后背。
    他估计被烫得不轻,却不敢回头,江词站在原地,眯了眯眼盯着他有些眼熟的背影,从他发出声音那一刻,他就没必要追
    上去了。
    林逸觉。`海棠文化儘在:HàΙτAǹɡSんひWυ(海棠書屋),COΜ
    是叫这个名字吧?
    跟着江词学坏了
    翌日,约好的下午三点。
    江词特意弄了发型,马博文看着镜子里的人叹气。大家都是男的,生理构造都一样,为什么好看的脸和自己这张脸差距这么
    大?
    “词哥,我觉得你不像是去谈分手的,更像是去见丈母娘。”他实话实说,冒着被揍的风险,“都这时候了骚给谁看呢?可不
    得卖惨惨装个可怜博取下未来丈母娘的同情,说不定一心软就让你俩在一起了。”
    季小曼可不吃这一套,铁了心要让他俩分手。
    “我都是为了你俩好。”咖啡厅,季小曼喝了口咖啡叹气说道。
    季夏安静地坐在她身边,低头搅动着杯里的液体,克制着自己不去看江词。
    “网络暴力往往可以压垮一个人,你俩的关系根本不会被大众所接受。”季小曼苦口婆心,“我是过来人,为了不让你们将来
    后悔,我宁愿现在当这个恶人。”
    江词也目不斜视,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小女朋友一眼。直到季小曼开了口,他这才不露痕迹地飞快扫了一眼,然后点头附
    和,“昨晚收到她要和我分手的短信,是挺受伤的。但您说得没错,与其将来后悔,怨恨对方不肯放手,不如现在到此结
    束,等时间冲淡了这段感情,我跟她还可以重头再开始做兄妹。”
    季小曼愣了愣,这不是她想象中的场面。她准备了很多话,甚至想过他若是死活不肯同意,她就一定会逼着白万明将季夏转
    学。
    却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分手。
    似看出她的心思,江词沉声说,“其实昨晚我也想了很多,认清了对季夏的感情。我不喜欢她,只是将她当做妹妹,想要永
    远照顾她,保护她。从初一开学典礼见到她,认出她那时开始就这么想了。”
    季夏猛喝了几口咖啡,埋着头,生怕被季小曼看见自己滚烫的脸。这人说分手说得跟在表白一样,这些肉麻的话她还是第一
    次听他说。
    “姑姑,你知道我妈很早就去世了,如今爷爷奶奶也不在了。我爸不喜欢我,他现在有他的家庭,他的妻子和儿子。”江词的
    声音有些哑,像是感冒了,看上去整个人都有些憔悴,“我就你和季夏两个亲人了,小时候你总喜欢带着我和季夏去逛超市,
    将我俩放在购物车里推着走。这些我都记得,也很怀念那时候的日子。不当男女朋友,还当亲人,好不好?”
    季小曼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莫名的心虚和愧疚。
    她只想到保护自己的女儿,上一次和他见面,说的话有些难听,却忘了他也是自己的侄子,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
    季夏没吭声,感觉她妈明显是被面前这道貌岸然的大尾巴狼骗到了。
    什么不当男女朋友,还当亲人——
    昨晚是谁在她耳边哼哼唧唧的说,就算是妹妹也要操她一辈子。
    无耻。
    “当然,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季小曼含着泪,情绪有些许激动,“对不起小词,姑姑跟你道歉。等以后,以后你俩真的
    放下了,等你们长大以后,各自有了另一半,姑姑再也不会阻止你们来往……我都是为了你俩好。”
    *周末两天过得很快,也很煎熬。
    没有手机可以联系的日子,每天想要和江词碰上一面都只能靠缘分,每天都在期待着体育课。
    “马上期末考试了,好紧张啊。”秦瑶被一道大题卡住,咬着笔有些烦躁地和季夏抱怨,“我要不要也找个学霸谈恋爱啊,
    我看江词竟然都能进年级前一百,爱情的力量神秘又伟大。”
    “和谈恋爱没关系。”季夏轻笑了声,头也没抬地在做题,“是我男朋友头脑聪明。”
    “……”秦瑶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夏夏,我觉得你跟着江词学坏了。”
    这几天季夏又开始每天和她进进出出,变回了恋爱前的状态,只是在路上‘偶遇’江词的几率有些高。
    秦瑶摸了盒饼干出来吃,眼睛乱瞟,看到孟小如空空的座位,才想起挺久没见到她了。
    “孟小如怎么又不来上课啊,这都第三天了。没人管她,也没人问她,真不知道她一天在干什么。”
    季夏写字的动作一顿,想起上周五在便利店后面的巷子里看到的那一幕。
    不知道孟小如和副校长谈妥了吗?是要做掉孩子,还是生下孩子?
    她有一点替孟小如可惜。孟小如其实是一个很努力很聪明的女生,她以前总爱说自己出身不好,所以更要努力跳出自己的成
    长环境。她明明有这个能力,却选择了走一条堕落的捷径。
    她也不好用自己的标准去评判别人是对是错,很快就将这事抛之脑后。
    直到周三早上第二节课,孟小如的父母来学校,闯进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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