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含不以为意,扳着指头跟她细数,“你看,他天天住我的,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睡我的;我爸爸带他品茶钓鱼打高尔夫,我妈妈教他做点心煲药膳,我哥哥……”
    她滞了滞,又接着理直气壮道,“我哥哥隔三岔五就带他到武馆摔打身体磨练意志!”虽然时不时把他身上磕的块块淤青,让她心疼的不行,但那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他早就是我家的人了啊!”
    “鉴于您在他的生命中缺席了十几二十年才又突然冒出来,我倒想问问,您要什么条件,才肯放过他?”
    “你……你……”白母气的满脸通红,嘴唇直哆嗦,夏含赶紧把她面前的水杯餐具都移了过来——
    就当是她小人之心吧,万一老太太一个激动,顺手泼了过来,或者更糟糕的,丢了过来,她还真不一定躲得过。
    白母可能是被她的言语动作气过了头,反而稍微平静下来了。她平息了一下情绪,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她,语带嘲讽,“你这种寡廉鲜耻的女人,写那些见不得人的书,还跟别人勾勾搭搭,哪里配得上我儿子?再说,你一个小辈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白行东接到夏含的短信,急匆匆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移杯子的动作,又听到他母亲这样当面欺侮她,脸色霎时变得铁青,加快脚步就要上前去。
    这时,他听到夏含紧接着理所当然的一句回答——
    “就凭我比你爱他呀!”
    他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深冬的寒意浓重,可是那一刹那他周身却仿佛春暖花开,她简单的几个字犹如灿金的阳光般穿透他的整个世界,所有的乌云瞬间消散。
    夏含无意间转头,一眼就看到一旁的白行东,顿时杏眸一亮,冲他招招手,笑靥如花,“宝贝儿你来啦!我跟阿姨聊天呢,聊的挺开心的。你饿不饿?我记得这家有几种点心还挺不错的,你要吃吗?”
    白行东闻言忍俊不禁,看他母亲那拉的老长的脸,聊的开心的只有她一个人吧?
    他摇头示意自己不饿,同时牵起她递过来的玉手,上前低头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紧贴着她坐下,与她十指交握的手放在桌上,沉着脸正视自己的母亲。
    “妈,我记得上次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请你不要污蔑含含。我不知道你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就迫不及待的来指手画脚。你有什么不满,都冲我来,但你不能侮辱她!”
    他轻轻捏了捏夏含柔软的指腹,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转向白母的方向,语气无比坚定:“她很好,好的你根本无法想象。我很爱她,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跟她分开。”
    夏含闲着的那只手肘撑在桌子上,以手托腮,从白行东落座就一直视线不离他。白母的态度她一点也不关心,她只想知道,他会怎么应对?
    他的最后一句话甫一出口,夏含盈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她咬了咬唇瓣,按捺住扑上去亲他的*。怎么办,他这样义正言辞的维护她的样子太帅太勾人了!
    白母被儿子一面倒的态度气了个仰倒,怒气上脑的口不择言,一手指着夏含,愤然道,“我看你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了!这样勾三搭四的女人哪配进我们——”
    夏含虽然无所谓吴嘉嘉经常吐槽她是妖艳贱货,可是她跟白母又不熟,第一次的“寡廉鲜耻”她都给面子略过去了,可是被指着鼻子骂第二回了,她也恼了,张口就要反击,却被白行东按住了。
    “够了!”白行东一声暴喝打断了白母,怒火之下他握着夏含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旋即立刻放松开,安抚地揉了揉她的细指,面上怒意滔天,“我说过了,不许你这样说她!难道你没注意到吗?你那个家门,连我也很久不进了。那里是你的家,是路明的家,是路蔓的家,却从来都不是我的家。我跟含含会有自己的家,她不需要进你的门,也不需要你的认可!其实你过去这么多年都对我不闻不问,我们彼此都过得很好,为什么不继续相安无事下去呢?”
    他摇了摇头,觉得跟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看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稍后的晚餐也一并取消了吧。如果你还把我当儿子的话,我希望你能满足我唯一一个心愿——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话毕,他不再理会脸色变幻莫测的白母,抽出几张纸币放在桌上,牵起夏含就走。
    走出餐厅,夏含一把搂起白行东的胳膊,粉颊贴在他坚实的臂膀上,眼眸闪闪发光,唇角高高翘起,“亲爱的,你刚才维护我的样子好帅啊,特男人!”
    白行东脸上的怒色立马消散,被她夸的心花怒放,旋即又想起母亲对她的侮辱,歉然道,“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夏含扁扁嘴,故作委屈的一叹,“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得罪阿姨了,让她这么不喜欢我。是不是我特别没有长辈缘啊?”
    “瞎说!”白行东捏了捏她挺翘的小鼻子,没什么力道的瞪了她一眼,“不是你的问题,别多想。”
    他想他大概明白自己的母亲想干什么了。在最近比往常都要频繁的联络中,她次次都会提到路蔓,话里话外都是要他做哥哥的好好照顾妹妹。他的那个继兄是个普通的中产阶级,她想让小女儿的人生走捷径,自然想靠他来提供便利。再加上之前数次提到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有自己的办法得知,她想介绍的是继父的亲戚。
    ……用得着他的时候,又想把他控制在手心里了。他只不过是再对她失望一次而已,反正原本他就不应该再抱希望。
    只是让他不能容忍的是,她居然想私底下做小动作,妄图拆散他和夏含!
    她就这么见不得他好吗?
    罢了,他仍然会尽义务赡养母亲,但是母子情什么的,他还是不再期待了。比起生母来,夏含的妈妈对他,更像是一个母亲温暖的关怀,每每让他备受感动。
    回到家中,夏含刚关上门,就猝不及防地被白行东/突然抱住,一个旋转,后背被抵在了门板上。
    他低头紧紧的注视她明亮清澈的眼眸,语气热切的问她,“你跟她说的那句话,能再说一遍给我听吗?”
    夏含立刻反应过来是哪一句,却转了转眼珠,假作回忆道,“嗯……让我想想啊……‘白行东是我的人,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这句?”
    白行东期待的神色凝固了,她还这么说过?还真是她的风格……随即他的表情转为哭笑不得,低头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贴着她的唇角,嗓音低哑深沉,“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句。”
    夏含早就被那两瓣温热柔软的薄唇诱惑的不行,下意识的仰首去亲他,却被他扭头避开,近在咫尺却让她怎么也碰不着。她急的跺了跺脚,连声嚷道,“好嘛!我爱你我最爱你!比全世界任何人都爱你!”
    下一秒,那张勾的她心痒的唇就覆上了她的红唇,来势汹汹的辗转磨压,变换着角度*啃咬,炙热的吻如燎原的烈火般狂扫一切,传递着拙於言词的男人无法用语言表述的喜悦和激动。
    唇舌间仿佛有磁性一般,一旦触上就难分难舍,直到两人都是气息急促,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凌乱了。
    白行东靠在夏含白嫩的颈侧,薄唇抵着她精致的锁骨,微喘的声音沙哑性感的一塌糊涂,低沉而坚定的话语仿佛誓言一般带着千钧的分量,“我也爱你。就算你有很多爱你的亲人朋友,但我会是爱你最多最久的那一个。”
    夏含咯咯的轻声娇笑,玉臂环住他的脖子,一个用力下压配合着腹部发力,两条长腿向上一勾,在他默契的伸臂托举下,利索的盘上了他劲窄的腰身。
    她咬着他的耳朵,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根,白皙敏感的颈部皮肤上激起一片片粉色,声音娇媚而又魅惑的引诱他——
    “嗯……好呀,那就先来证明一下……你有多久吧!”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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