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莫如的威胁,告诉她如果她动手,那么宫里她也跑不出去。
    谁知道莫如只是在地上转了个方向,继续跪在潘辰面前,对潘辰伏地直言:
    “奴婢千辛万苦才混入了宫中,来到娘娘面前,为的就是告诉娘娘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情。”莫如压低了声音对潘辰如是说道,潘辰眉头蹙起,凝视着她。
    只听莫如一字一句的对潘辰说道:“娘娘的母亲与奴婢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都是萧国的……探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3章
    莫如说完那句话之后,目光就一直定在潘辰的脸上,潘辰低头看向她,余光瞥见莫如衣袖中似乎微微一动,并且她的目光坚定无惧,仿佛一点都不担心潘辰发难处置她。
    “萧国?”潘辰用啼笑皆非的语气对莫如挑眉:“探子?我娘?你见过我娘什么样儿吗?她连鸡都不敢杀,你跟我说她是探子?要编也编的像样些,说吧,哪个宫里派你来的?”
    潘辰故意将事情走向往后宫里引导,表现的像是怀疑莫如这么说只是因为后宫各宫争斗似的,莫如凝视潘辰良久,像是在判断潘辰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藏于袖中的手一直没有露出。
    也许是试探,也许是潘辰坦荡相迎的目光让莫如相信了她并不知道柳氏的真实身份,莫如犹豫片刻后,才对潘辰又道:
    “说出来娘娘可能不会相信,但娘娘的母亲确实是我萧国的探子。并且如今下落不明,主上命我等找她好些年,却一直无果,直到娘娘入宫做了大祁皇帝的妃子,萧国才得到消息,探知娘娘的母亲,便是我们一直找寻的失散同伴,主上派我等潜入萧国,为的就是将娘娘的母亲带回萧国。”
    莫如的话,让潘辰听得眯起了眼睛,心中无比震撼,但表面上却不能那样表现,继续装疯卖傻,疑神疑鬼,这是潘辰的策略,在这种时候,越是表现的多疑,越能证明她不知道柳氏的事情。
    潘辰对莫如冷笑:“你这故事编的一点都不高明,漏洞百出。你别告诉我,你费尽心思入宫,与沈淑媛发生争执,为的就是到我面前来说这些?我娘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十七八年,大祁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南疆来的舞姬,你说她是南诏国的探子,我还能相信些,南疆和萧国……这南辕北辙,你是胡说八道都不先打听打听的吗?”
    “不管娘娘相信不相信,这就是事实,我今日会冒险来到娘娘面前说这些话,便是决定豁出了性命,难道我会用命来骗娘娘您吗?”莫如是个天生的谈判专家,情真意切的叫人难以怀疑她,潘辰将她上下扫了一遍,余光定格在她垂在地面的衣袖上,莫如一定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现在的这个姿势,是极具攻击性的,潘辰相信,如果潘辰现在对外大喊一声,这个莫如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袖中的手上定然另有玄机,潘辰想到了柳氏用的针,忽的就一阵头皮发麻了。
    莫如看到潘辰的脸上现出了犹豫,显然是有些相信她说的话了,莫如再接再厉道:
    “娘娘,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我不会豁出了一条命就为了到你面前来骗你的。”
    潘辰敛眸在莫如身上扫过,良久后才犹豫着说道:“你骗我或是没骗我,我看不出来,但你直接说吧,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不会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我,我娘的真实身份吧?”
    莫如见潘辰语气有所松动,眸中似乎看到了希望,立刻说道:“是。之所以兵行险招,实在是迫于无奈,我们一年前知道了娘娘的母亲依旧滞留在建康城内,主上命我等找寻,去年六月的时候,我们曾经有人与她打过了照面,却没和她说上话,十月的时候我们得知了她藏身于潘家后院中,试图联系她,一直未果,直到去年年底到现在,她就彻底不见了,主上急着见她,让我们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将她找回去。”
    潘辰脑中飞快的核对着莫如提供的讯息,怪不得柳氏在潘家住的好好的,却忽然萌生了要离开的念头,原来是怕被这些人发现,眯着眼睛对莫如问道:
    “你们主上是谁?”
    莫如有些犹豫,却还是对潘辰说了:“是如今的萧国皇帝,曾经的萧国镇南王。”
    潘辰想了想这个名号,萧国皇帝好像是叫什么‘萧炎章’。
    “皇帝?你是说,萧国的皇帝在找我娘?我娘有那么重要吗?牌儿也太大了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的话在我听来,真的是一点逻辑都没有,他找我娘做什么?按照你的话来说,我娘不就是个探子嘛,一个探子值得你们皇帝这样大费周章的找?你倒是说说理由看呢。”
    潘辰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是十足的疑惑,柳氏怎么会和萧国皇帝车上关系呢?想从莫如口中得知真相,可是看她的表情,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也不是很明白。
    书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月落的声音响起:“娘娘,皇上派人来传话,说是还要一个时辰才过来。”
    潘辰与莫如对视一眼,潘辰深吸一口气,对外应答了一声:
    “知道了,我这儿还折着呢,派个人去道上守着就好。”
    “是,奴婢知道了。”月落传过话以后,就离开了书房外。
    潘辰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莫如,对她抬了抬手:“起来吧。你今日说的话,我只当没听到,虽然我还没弄清楚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你们想问我我娘在什么地方,我可以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她离开建康了,去了哪里没和我过。随便你是要继续留在宫里也好,还是出宫也罢,这都和我没有关系。”
    莫如从地上站起来,对潘辰似乎欲言又止的,犹豫片刻后,才又对潘辰说了一句:
    “娘娘就一点都不担心您母亲的安危吗?”
    潘辰冷眼扫过她,直视她双眸的,沉着冷静道:“我自然是担心的,但是今日听了你说的这些,我更加觉得她一个人在外,比和你们在一起要安全吧。如果她想见你们的话,就不会在你们找她的时候,跑的无影无踪了,是不是?”
    莫如还想说话,却被潘辰打断阻止了:“行了,你不用说了,还是那句话,我娘是我娘,我是我,你们要找我娘,找到我面前,我不怪你们,也不会跟谁说这件事,但是也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知道我娘在什么地方,不能给你提供线索,好自为之吧。”
    潘辰想起正月里宫里出现的那个身影,应该也就是她们的人了,她们想从潘辰口中得知柳氏的去向,可是一次不成之后,祁墨州加强了宫内守备,他们闯入无门了,便想着用这样的方式再入宫来,花费了这么大的人力和物力,劳师动众的,只为找到柳氏的所在,到底想从柳氏身上获得什么消息?又或者说,柳氏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她们这样大费周章?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潘辰都不想从她们口中得知,要告诉她,也该由柳氏亲口和她说。
    潘辰走到书案后头,快速折了几个兔子灯的模型出来,走到莫如身边,最后叮嘱她一句:
    “要想在宫里活命,还是不要张扬的好,事关我娘,所以,我不会将今天的谈话内容说出去,你手里的暗器可以收起来了,你觉得在宫里面对我动手,你全身而退的可能有多少?”
    莫如面上一惊,右手不自然的往身后藏了藏,这个动作一下子就证实了潘辰的猜测,她果然在袖中藏了暗器,先前谈话时,若是潘辰受惊大叫的话,说不定她就动手了。
    不理会莫如,潘辰走出内间,打开了书房的门,笑吟吟的回身说了一句:
    “莫如,你这手可真巧,下回若是还会折什么的话,就来教教我。”
    潘辰开门之后,莫如就是想再多说点什么也没有机会了,跟着潘辰走出书房,月落等听见了潘辰的声音,从柔福殿穿过拱门而来,潘辰将手里的兔子灯递给了月落和秋萍,两人都惊喜的很:
    “哇,没想到这个丫鬟的手这么巧,居然会折兔子灯呢。”
    潘辰嘿嘿一笑:“我都学会了,明儿教你们。”
    月落秋萍立刻点头:“那敢情好,要是咱们都学会了,等到七夕花灯节的时候,咱们就能自己做花灯玩儿了。”
    “对了,皇上还没来吗?不是说没多会儿了吗?”
    秋萍笑着回答:
    “已经派张能去守着了,估摸着也快了。娘娘,沈婕妤还在院子里等着,还有这个宫婢……怎么处置?”
    潘辰回头看了一眼低头不语,一路跟随的莫如,笑着说道:
    “处置什么呀?她们来道谢的,我收了谢礼,就得了呗,莫如,你赶紧带着沈婕妤回去吧,夜深露重了,沈婕妤身子弱,别染上了风寒。”
    潘辰这么说是想让莫如顾着点沈婕妤,就算她是萧国的探子,可沈婕妤却是大祁的臣子,如果莫如有什么事,自然也会牵连到沈家,莫如也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人,听潘辰这样说了,便没再说什么,对潘辰福了福身子,就急急走向沈婕妤,扶着她起来,两人对潘辰行礼告退,便相携离开了柔福宫,潘辰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目光有些深沉。
    面上不露声色的和月落秋萍她们说话,但潘辰心中,却有一颗怀疑的种子被莫如今晚的这些话给深深的浇灌了,现在这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埋下的种子,似乎已经开始萌芽,并且以极其快速的动作在生长着,有什么她一直刻意回避的东西,正凝聚着要破体而出了。
    柳氏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从扬州离开后,她不回来建康拿包袱,户籍资料,衣裳银两这些不要也就罢了,可她那么小心翼翼藏着的萧国玉佩,难道也不要了吗?可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过呢?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第214章
    祁墨州来到柔福宫的时候,潘辰正站在窗台前发呆,祁墨州走过去在她右边的耳廓上吹了一口气,潘辰吓了一跳,捂着耳朵回头,看见是他,这才没好气的推了推他,祁墨州捞着潘辰的手捏在手里,说道:
    “在想什么呢?”
    潘辰耸了耸肩膀,提起了精神,说道:“今天向暖宫发生的事情呗,从来没有看到沈淑媛生那么大的气。不过也是那个宫婢太不知分寸了。”
    向暖宫沈淑媛要杖毙宫婢的事情,宫里好多人都知道,祁墨州那儿肯定也有所耳闻了,潘辰就不对他复述情况,直接和他讨论起来,祁墨州听李顺提了那么一句,没怎么在意,比起沈淑媛为什么生气,他更关心潘辰今天吃了什么,睡得好不好。
    “那个宫婢是刚入宫的,沈婕妤的义姐,也是御史府里出的人,本来倒也不必入宫做婢子,但那姑娘似乎想跟着沈婕妤在她身边照应,谁知道入宫后因为性情问题,给分去了人下所做杂活儿,今天去向暖宫送柴禾的时候,正巧沈婕妤在被沈淑媛罚跪,她就上去冲撞了沈淑媛。”
    祁墨州拉着潘辰坐到软榻上,静静的听着潘辰的声音,只觉得一天的烦躁都随着潘辰的声音渐渐远离,留下的就是温馨,家的感觉,不外如此吧。
    “虽说我救下了沈婕妤和她那个义姐,她们傍晚也来我这儿道谢了,可我总觉得,这事儿不该管的,宫里的规矩她们要是学不好,这回是冲撞了沈淑媛,下回要冲撞了太后,我可救不了她们了。”
    潘辰说了半天,也不见祁墨州理会她,不禁抬头,看他正弯着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瞧,见她看过去,祁墨州将手里的茶杯送到潘辰嘴边,潘辰蹙眉:
    “我不渴,这才说了几句,你就嫌我吵了?”
    嫌弃的都要喂水了。
    祁墨州立刻跳起来,指天发誓:“天地可鉴,我什么时候说嫌你吵了,不是怕你口渴嘛。”
    潘辰知道祁墨州不喜欢听这些琐事,干脆就不说了,祁墨州见她嘟着嘴,闹小脾气的模样是可爱的,但若是现在哄不好,他今儿晚上可能就要给剥夺同睡一条被子的权利了。
    赶忙上前搂住,说道:“好好好,不渴不渴,我渴行了吧。”
    潘辰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舒服的靠在祁墨州的怀里了,祁墨州抱着她,那感觉简直比抱着玉玺还要满足,将脑袋搭在她的肩窝里,潘辰的耳朵特别敏感,祁墨州最喜欢贴着她耳朵说话。
    “今天吃了什么,睡的好不好啊?”
    对于祁墨州这种无聊的问题,潘辰觉得有些无奈,这两天,他似乎特别喜欢问这些,就好像她除了吃和睡之外,就没什么值得说的事情了。不过,虽然心里不怎么耐烦,潘辰还是老实回答:
    “都还成,你让李顺一天送三回东西来,我迟早要给你喂成球了。”
    潘辰的目光落在一张太师椅的椅背花纹上,心里装着事情,脑子里也乱乱的,祁墨州背后抱着她:“变成球,我也喜欢,你放心好了。”
    潘辰缓缓回过头,目光深沉的凝视着祁墨州,似乎想在他满是笑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情绪来,潘辰的目光让祁墨州觉得有些陌生,眸光微微闪动一下,就立刻问道:
    “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潘辰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没……我就是突然想起我娘了。上回让你帮我找她,你有没有派人去找呀?”
    祁墨州一挑眉,神色如常的回答:“人已经派出去了,但是你娘行踪不定,又没有官牌,天下之大,找一个人总要点时间嘛。”
    潘辰又看了他一会儿,才回过头,将身子往他身上沉了沉,语气闷闷的点了点头:“哦,你再多派点人手嘛,我今儿下午午睡的时候,梦见我酿了,她满脸是血,说她快死了,我就给惊醒了。”
    祁墨州搂着潘辰,安抚般在她头顶亲了又亲,承诺道:
    “放心吧,不用多久,我会替你把她找到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安静等我消息,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在潘辰看不见的背后,祁墨州的目光缓缓抬起,空洞的瞥向了墙角处的天宫灯火,露出了一股寒光,潘辰在他怀中柔顺的点头,轻声说了句:
    “好。”
    明亮的房间内,灯烛闪耀着如白昼般的光芒,两人相依相偎,满室安详。
    ************
    第二天祁墨州从柔福宫出去,上朝前先回太和殿,将傅宁招了进去,两人密语之后,傅宁当天便出了皇宫。傅宁出宫后,祁墨州就召了夜枭入殿,吩咐一番后,才去上朝。
    上朝结束回到太和殿中,夜枭已然恭候多时,将打听出来的事情,对祁墨州一一禀报,祁墨州站在窗台前眯起了双眼,对夜枭比了个手势,夜枭便消失在暗中。
    潘辰心里有事,祁墨州离开之后,怎么都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脑中想着柳氏的事情,莫如和她说的话,潘辰相信八成,柳氏的确是萧国的探子,她效忠萧国现任皇帝萧炎章,可这个萧炎章也是近年才平息了内乱,登基为帝的,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前十几年,他没有派人找柳氏,可能是自顾不暇吧,可他现在大费周章的找柳氏,又是为了什么呢?如果柳氏身上有什么秘密,他不是应该早就派人来取,为何要等十几年呢?
    种种问题的答案,但凭潘辰在脑中自己想象肯定想象不出来,潘辰想到了莫如,她昨天虽然跟莫如把话说的挺绝,撇清了和柳氏的关系,可是现在潘辰脑子里太乱,各种线索连不起来,如果再找一找莫如来说话,是不是比她自己找答案要快一些呢?
    还有祁墨州,昨天她和他说柳氏这件事的时候,他表现的那么正常,无懈可击似的,那潘辰心里的怀疑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柳氏从扬州离开之后,按照正常的逻辑,应该会潜回潘家,把她的包袱取走,然后再去浪迹天涯,毕竟那包袱里有那么重要的东西,从保管程度来看,柳氏很宝贝,因为像这种只要被发现了,就肯定会被杀头的东西,她一直藏在身边十几年都没有丢弃或是毁掉,可见她很珍视,那么珍视的一样东西,她怎么可能会把它放在潘家后院呢。
    如果不是莫如昨天和她说了那些话,潘辰倒是没敢往那方面想,只以为柳氏是想轻装上阵,可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明显是错的,柳氏不是不回来取东西,而是回不来,只有回不来,所以才会放任那么重要的东西在潘家一个多月都不取走,如果不是潘辰带回宫来,根本就发现不了她包袱里的玄机。
    而柳氏为什么会回不来呢?萧国的人在找她,如果是萧国的人控制了她,那她们就不用大费周章的入宫来犯险了,既然不是萧国抓了她,也不是柳氏不要那包袱,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祁墨州。
    他可能是早就猜到了柳氏的身份,所以,在扬州的时候,柳氏来和她告别,祁墨州就将计就计,表面上说放柳氏离开,可暗地里却将她抓了起来,甚至……潘辰被脑中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甚至柳氏可能已经被祁墨州给……杀了?
    想到这里,潘辰弹簧似的从床铺上坐起来,只觉得遍体冰寒,脑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会是祁墨州做的,祁墨州不可能杀了柳氏,他也没抓柳氏,一切都是潘辰自己吓自己的想法。
    可是……潘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中被烦躁所支配,她多么希望,这一切跟祁墨州没有关系,这段日子一来,他明明对自己这么好,他温柔体贴,对她千依百顺,痴心专情,所有潘辰喜欢的样子,他都表现出来了,潘辰才刚刚决定,要好好的和他过这一辈子,甚至对他交出了她一直珍藏的真心。
    可是如果祁墨州抓了或杀了柳氏,那她该怎么办?她怎么还能和他毫无芥蒂的一起生活呢?她还怎么每天面对这个一直将她蒙在鼓里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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