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煊越想心里越难受,更无法想象孟茯苓得知这个事实后会这样。
    “出宫再说,好吗?”小冬瓜深吸了口气,勉强使自己镇定之后,才抬起头看着祁煊。
    小冬瓜已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他神色间有些忧郁。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言下之意,若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会顾念往日情分。
    “殿下!”被两人忽略了许久的小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要不是祁煊没有捏造假音,小平子听得出是他,恐怕会把他当成刺客。
    祁煊提着小冬瓜的衣领要走,转头,冷冷地看了小平子一眼,“小平子,你要是敢泄露出半句,休怪我取你性命!”
    “祁煊,小平子不会背叛我的——”小冬瓜弱弱道。
    祁煊却冷斥道:“闭嘴!”
    小冬瓜因为心虚,被祁煊这么一斥,竟不敢辩解什么。
    小平子则被祁煊的眼神冻到了,打了个寒颤之后,连忙保证不敢泄露半句,只差发毒誓以表忠心。
    “你抱我啊,你这样,我很难受。”小冬瓜被祁煊提着飞出宫,衣领勒得脖子难受至极。
    听到小冬瓜的抗议,祁煊更加恼怒,“休想我抱你!”
    祁煊一想到自己一直将好友当成儿子,时时哄着小冬瓜喊他爹,他就觉得自己被耍了。
    “你以为我乐意让你抱?”小冬瓜郁闷得不行,觉得委屈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祁煊不耐烦了,干脆将小冬瓜抗在肩头。
    ******
    出了宫。祁煊没将小冬瓜带回将军府,而是带到将军府的后山上。
    “说!你何时占用小冬瓜的身体?小冬瓜怎样了?”祁煊将小冬瓜放在地上,冷声质问道。
    “我又不是有意的。”小冬瓜仰着头看祁煊,脖子很不舒服,干脆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
    他很无奈地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他刚死不久,就附在孟茯苓腹中的胎儿里。算算时间,那时候,应该是孟茯苓上吊时。
    说着,小冬瓜叹气道:“说起来,我虽然是魂魄附在胎儿上,可也是娘亲生出来的。”
    可不是?真正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若他没附在上面,也是小产了。
    祁煊听后,心里久久难以平静,他从不相信什么神神鬼鬼,要不是眼前的小冬瓜是重生之魂,他怎么都不肯相信。
    特别是祁煊得知小冬瓜的‘芯子’换了,确确实实是由孟茯苓所生,便真的是他儿子,他实在是难以接受自己的好友变成儿子的事实。
    祁煊终于知道小冬瓜为何一直以来都那么排斥他,也能理解小冬瓜的感受。
    他突然不知以后该以什么身份和小冬瓜相处了,爹?朋友?
    不等祁煊多想,小冬瓜就把他在宫里看到的事告诉祁煊。
    “回去了,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祁煊皱着眉头,没说出解决之策。
    “那你会不会告诉娘亲?”小冬瓜把秘密袒露出来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你叫娘亲叫得真顺口。”祁煊忍不住刺了小冬瓜一句。
    “那是当然。”小冬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似想到什么,笑了起来。
    祁煊见小冬瓜又恢复了一派天真的样子,怎么都无法将他当成小孩子看待。
    回到将军府,已是半夜,孟茯苓没有就寝,一直在等着他们。
    见他们‘父子俩’回来了。孟茯苓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立即迎了上来。
    “茯苓!我们回来了!”因为祁煊打算将小冬瓜的真正身份隐瞒孟茯苓,所以,现在看到她,莫名的心虚。
    “这么晚了,你们去哪了?”孟茯苓见小冬瓜满身脏兮兮的,不由皱下眉头。
    “娘亲,葫芦带我去爬山,山上好黑,我怕怕!”小冬瓜抱上孟茯苓的大腿,告祁煊的小黑状。
    可不是?他现在只是个小孩子,人小腿又短,偏偏从后山下来时,祁煊不肯抱他。非要他自己走下山,可怜他这小短腿走得快断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孟茯苓应该会抱着他哄一哄。
    小冬瓜才这么想,孟茯苓语气却一沉,“是吗?”
    “是啊,葫芦还不肯抱我下山,让我自己走。娘亲。我的腿好痛痛。”小冬瓜没察觉到孟茯苓的不悦,嘟着小嘴撒娇。
    祁煊的俊脸黑得不像样,不知道小冬瓜的身份还好,现在真的很鄙视小冬瓜,这家伙居然还向孟茯苓撒娇。
    孟茯苓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在椅子上,将小冬瓜抱起来、按在腿上,二话不说,就抬起手掌啪啪地打他的小屁股。
    “啊!娘亲,你打我干嘛?痛、痛………”小冬瓜哭嚎了起来,又不敢挣扎。
    小冬瓜哭嚎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屁股痛,是祁煊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若祁煊不知道他身份还好,现在知道了,令他深感悲愤、又丢脸。
    “这臭小子就是欠收拾,到处乱跑害我一通好找。”祁煊火上浇油道。
    岂知,孟茯苓美目一横,怒道:“你给我闭嘴!还好意思说?小冬瓜不见了,这么大的事,还敢瞒着我?”
    要不是岳韶清那边找不到小冬瓜,派人来问,她还不知道小冬瓜不见了。
    她急得心如火烧,想亲自出去寻,又被无意她们拦着。
    且,孟茯苓想到祁煊已经出去找了,她也去的话,要是小冬瓜回来,看不到她该急了。
    她刚才没有立即发作,是想看他们会不会主动认错,结果,这爷俩都想蒙混过关。
    “我怕你担心。”祁煊心想,到底是谁多嘴?
    孟茯苓反问:“你以为你们这么晚没回来,我就不会担心?”
    祁煊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挨训,一副妻管严的样子,哪里还有将军的威严?
    “娘亲,我——”小冬瓜很委屈地想帮自己辩解。
    孟茯苓又用力地打了他的屁股一下,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小混蛋,是不是还想撒谎?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怎么还敢乱跑?怎么就记不得教训?”
    小冬瓜被人扔到荷花池、和中毒的事已经成了孟茯苓心里的阴影。
    她很怕小冬瓜再出事。再加上韩桦霖下落不明,她如今已无法去承受太多。
    小冬瓜背对着孟茯苓,看不到她的表情,以为她是在气他刚刚撒谎的事,不敢吭声。
    祁煊却看到孟茯苓眼眶变得通红,还有眼泪在里面打转,立即明白她的心思。他很是心疼。
    “茯苓,对不起!我下次不敢再隐瞒你了。”他走过去,将孟茯苓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部。
    “还有下次?你上次又是怎么说?”孟茯苓气愤道。
    上次她刚知道他是小冬瓜的亲爹时,他为求她原谅,也说过不会再骗她的话。
    “不会再有下次了。”祁煊保证道。
    “你们父子俩都巴不得将我气死呢!”孟茯苓又训了几句,火气也消了许多。最后无奈道。
    “娘亲,我再也不敢撒谎了。”小冬瓜从孟茯苓腿上爬起来,顾不得屁股痛,就搂着孟茯苓的脖子撒娇。
    光说还不够,还撅着小嘴,连着亲了孟茯苓的脸颊好几下。
    这下,祁煊火了!他已经知道小冬瓜体内居着成年人的灵魂、并且还是他的好友。小冬瓜的行为,在他眼里就变了味,觉得是在非礼孟茯苓。
    孟茯苓不知道祁煊心里所想,准备抱小冬瓜去沐浴,“下次再弄得这么脏,娘亲可就不管你了。”
    “茯苓,让别人给他洗。”祁煊拦住孟茯苓。
    “怎么了?一直都是我帮小冬瓜洗的。”孟茯苓莫名其妙道。
    “小冬瓜已经不小了,不能再依赖你。”祁煊憋屈极了,又不能说出小冬瓜的身份。
    “你怎么回事?小冬瓜才三岁,依赖我很正常。”孟茯苓觉得祁煊很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葫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孟茯苓语气又冷了下来。
    “没有,其实我是想帮他洗,增进一下感情。”祁煊这回反应很快。立马便想到这个借口。
    只是如此一来,他就真的得帮小冬瓜沐浴了。
    “最好没隐瞒我!”孟茯苓半信半疑地把小冬瓜塞到祁煊怀里,“诺,以后就由你帮小冬瓜洗了,得洗干净点。”
    孟茯苓是想,小冬瓜一直都很排斥祁煊,得给机会让他们父子培养一下感情。
    殊不知。祁煊和小冬瓜两人都很想撞墙。
    小冬瓜外表虽是小孩,可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成年人,让另一个男人帮他沐浴,将他里里外外都洗干净、摸了个遍,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祁煊现在也无法将小冬瓜当成小孩子,让他给小冬瓜沐浴。真是郁闷至极。
    “很晚了,别磨蹭,快点去洗!”孟茯苓不知道他们处于凌乱之中,便催促道,还不忘提醒祁煊要温柔一点。
    ******
    祁煊知道皇后欲对皇上下毒,已想出应对之策,并在皇后身边安插了人。表面上却装作不知情,没有什么动作。
    时间匆匆而过,皇后已开始行动,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传来消息,说她好像受一种药物的控制、具体是什么药还不知。
    祁煊就让风临潜进宫,趁皇后夜里睡着之际,将她迷晕。帮她诊看一番。才知道她中了一种源于南疆的蛊,名为‘控心蛊’。
    中了这种盅,思想与行为会受控于下蛊之人,变得身不由己、有时会理智全无,与傀儡无异。
    小冬瓜知道皇后其实是受蛊虫所控,心里好受了许多。
    风临虽精通医术,却不擅解蛊,祁煊只得命他去南疆寻找解蛊之法,务必要赶在面具男行动之前,帮皇后解了控心蛊,这对他们大有好处。
    可人算不如天算,有时意外来得很突然。
    在皇后给皇上下溃心散快满一个月时,风临都没回来。
    这一日,孟茯苓难得待在府上,哪里都没去。
    突然,底下的人来禀报说,有一名女子上门找她,这女子自称是韩桦霖的朋友。
    “快!快请她进来!”孟茯苓一听到是韩桦霖的朋友,便异常激动。
    要知道找了韩桦霖那么久,都没有一点消息,她日日都在担忧他,深怕他真的遭遇了不测。
    “小姐,谨防有诈!”无意提醒道,自上次洛瑶假冒她之后,她变得更加警惕了。
    ☆、第189章 这女人很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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