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在孟萌面前傻缺得连话都说不了,几乎看不到希望。
    孟萌仿似没有留意到季北的黯然退场,她提步往霍毅所在的绚丽霓虹里去,两侧喷泉的水声淙淙如冷玉相击,一泻而出无数散落的梅花,上升,又坠落,宛如簇密的烟火。
    霍毅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颈上围着她送的黑白格围巾,笑容温暖。
    孟萌终于有勇气站在他面前了,“你怎么来了?”
    “萌萌,不生气了好不好?”霍毅无奈地如是叹息,伸手欲将人揽入怀中,却被孟萌机敏地后退避过,他眼眸一暗,却听见孟萌毫不留情道:“分手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你也答应了,我们不再相干了。”
    “你当真……”霍毅藏于袖中的一朵玫瑰终究没有机会拿出来,“这么绝情么?”
    一点余地也不留,真不像是孟萌的性格。
    她冷漠地一哂,“霍毅,从你找上那个女人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完了!你有你藕断丝连的初恋情人,我有我海阔天空的自由生活,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不是很好么?”
    如非亲眼所见,她真的难以相信,那个淡雅清俊,如一幅山水画一样的霍毅,会是个脚踏两条船的人。
    “我不是——孟萌,我不是那样!”
    孟萌不想听他的解释,越过他便往自己所在的酒店里去。
    还要说什么呢?
    她都看到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了,不管有意无意,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身心都不干净的男人,她不要!
    霍毅作势要拽住孟萌,岂料才刚伸出了手,孟萌便一下甩开他,他急迫地要向她解释,使了男人的力气攥住了她的胳膊,孟萌疼得叫出来,她想把这个人推开,可力气不够。
    也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个傻帽,抱着孟萌的腰,一记手刀逼退了霍毅。
    她惊讶地从那人的怀里抬起眼睑,是他?
    他居然还没走。
    她心里乱糟糟的,第一瞬间想到了两年前,她和第一任男友分手的时候,在情人吻酒吧喝得天昏地暗,那时候也是有一个男人,为她递上了卫生纸,这么揽着她的腰,将她送到女卫生间。
    那是孟萌最后怕的一回。
    她是个乖乖女,第一次喝得烂醉,还是在外边那么不安全的环境之下,如果她遇到的是一个色狼,清白难保,定要后悔一辈子。
    可是那个人什么也没做,她醒来的时候人在酒店,衣衫完好,桌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醒酒汤。
    孟萌心虚地逃离了现场,连那个恩公的正脸,她都不怎么记得了。
    可眼下,她想,大约、也许、可能,真的是他。
    “你是谁?”霍毅才问了这么一句,转眼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傻,自嘲地笑道:“孟萌,这么快,便另结新欢了么?”
    孟萌扶着季北的胳膊,想到霍毅方才那么用力地拽她,粗鲁野蛮,一点没有平时彬彬有礼的风度,她气急了呛声回去:“是又怎么样,至少是在我们分手以后找的,我和你这种滥情的男人不一样!”
    原本还想给这段不成熟的感情画上句号,留下一些至少想起来还算是明媚的回忆,可孟萌这一句蹦出来,瞬间所有过往的旖旎风情烟消云散。季北自然欣喜若狂,即使他知道这只是她的气话,霍毅则截然相反,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说了,我和她没关系,早就断得干干净净了,那天是个误会!”
    “误你妈个头!”都理直气壮地跟别人上床了还要回来死缠烂打,孟萌气得直接爆了句粗口,不想理会这个男人,一手拖着季北雄赳赳就走。
    才走了三步,孟萌又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咬牙道:“你以为我只是偶然路过是不是,碰巧推了你家的门是不是?老娘我在外边站了一个多钟头!要不要把老娘录的你和那绿茶婊的淫词秽语发给你?”
    气死她了,孟萌只要不想起这个事,都不会这么生气。
    更令人不能忍受的是,霍毅讨好那个女人的时候,把她称作“没脑子的野女人”,呵,没脑子的女人在外边静静地不说话。
    季北被无情拽走,手腕勒得疼惨了,他一点都不感到难受,反而松了一大口气。
    原来那个男人是这么个混账,他白担心了这么久。
    就连孟萌也觉得,自己不该把这些丑事曝给季北,怎么就这么冲动了呢?
    最惨的是,季北好像真喜欢她,在一个追求者面前,连爆这么多金句,一定能让他望而却步了吧?
    孟萌尴尬地甩开他的手,“谢谢你帮我解围,我上去了。”
    “何必谦虚,”趁孟萌转身,季北微笑道:“不用我,你自然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原来你是这样的女神。
    孟萌羞愤地撇下他冲入酒店了。
    这一晚上,橘子小姐可谓备受折磨。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惹大神了。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大不敬的话嘛,南橘回头打了辆出租,本打算就此返身回去,却被身后的千笠寒一路跟车啊。
    好不容易下了出租,趁他泊车迅速付了钱跑上楼,没等打开自己的门,便听到了身后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心上的一根弦,崩一下断了。
    南橘惨叫连连被千笠寒拖入了房间,不知道怎么被扔上了床,他的脸色讳莫难言,南橘看得惊恐,转眼便被人压在身下,“笠寒……”
    “呵,南橘,”千笠寒淡淡地嘲讽道,“你倒是会见机行事、能屈能伸。”
    他的大掌从她的毛衣底下轻巧地探入,冰凉的之间触到里边的柔嫩,南橘猛然如一张弓似的紧绷起来,他揉着那团白面馒头,唇舌堵住她欲惊呼的樱桃嘴,南橘从未见过这么……凶狠的大神啊。
    “什么事我都可以解释,但你不许说扔下我就扔下我。”他在她头顶,喘着气,眼眸晦涩而深情。
    南橘被触动了心房,柔软得一塌糊涂,抱着他的腰小声道:“对不起。”
    她不知道千笠寒真的这么患得患失啊,想想他从来一个人形影相吊,是因为好不容易和她在一起了,才会这么的分外珍惜?
    “我开个玩笑嘛,没有真生气。”南橘不解了,“你干嘛那么没有自信呢,你可是大神哎,是我的本命,是我的公子,要是你端着架子不跟我说话,你看我忍不忍得了三天。”
    南橘的脾气都是对别人长的,可不会对千笠寒真这么无理取闹。
    她讨好的软语让他彻底驱散心头的阴郁,南橘不知道埋着头的男人的心理活动,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好听了,却突然又是一僵,他已经含住了她雪白的丘陵上一朵红梅,噬咬着,南橘一个激灵,毛衣早被人掀开了,难怪这么冷,千笠寒揉着另一只面团,唇凑上来,愉悦低笑:“本命,还不够。”
    南橘正是意乱情迷之时,他的手往下一路试探摩挲而去,她绷紧了双腿不住地颤,直到那片湿润的沼泽水汪汪的,她难耐地扭动着腰肢,“笠寒……”
    “嗯?”
    “我要……”
    “要我怎么?”他轻拢慢捻,一指抵住她的身下的花苞。
    她声音发抖:“要你,做我的男人。”
    她早就这么想了,可是这么羞于启齿的话,非要到了箭在弦上之时才能吐露得出,千笠寒微笑着重新温柔地覆上来,与她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恭敬不如从命。”
    这是颠倒纠缠的一夜。
    南橘从他的臂弯里醒来,脸颊犹自绯红难言,带了丝艳美娇憨。
    才轻微一动,身后的人就把她重新捞回去,南橘便只能仰面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喃喃地说:“明年的今天,就是我节操的忌日。”
    清晨神清气爽起身的千大神,因为昨日的一顿盛宴而清早饥肠辘辘,所以大发善心将南橘的早餐多做了一份。
    南橘好不容易拖着打飘的双腿,一抖一抖地从里屋出来,才坐上餐桌,看到丰盛的一桌佳肴,瞬间心情好转,她对着解围裙的英俊男人甜甜地笑,“笠寒,过来一起吃。”
    他促狭着转身,“南橘,你应该说,‘我的男人,过来一起吃’。”
    这个坏人时刻提醒她回忆昨晚,南橘的脸蹭地一下又红了。
    第四十八章 chapter.48
    经过昨晚一顿激烈的抗战,南橘已经彻底失去了闹脾气的底气,吃完早餐,被人半拐半诱地骗上车,脑海里搅着一团浆糊,然而她又惊奇地发现了一件事,“你又换车了?”
    低着头给她系安全带的千笠寒,扬眉问:“有什么意见?”
    “唔,大神!”南橘立刻痴汉脸了,“能透露,你有多少家底吗?”
    看不出来南橘还这么崇拜家底这种东西,千笠寒眯了眯眼,扶着她的座椅背狎昵地凑近前来,吐气微醺:“大约,能养十个南橘。”
    艾玛,好羞涩!
    南橘一面忸怩作羞涩状,一面在底下飞快地心算,作为一只顶级吃货,要圈养起来可一点都不容易,吃喝的开销就够她男人发愁的了,大神居然这么信誓旦旦地说能养十个她!
    依照大神的性格,他说话一向不喜欢说满,十个应该还是保守估计了。
    越想南橘的脸色越亮,“仅仅当医生,再兼职律师,很赚钱吗?”
    “我还有第三份兼职。”南橘一奇,她家大神已经很和蔼亲民地笑开了,“秘密。”
    即使被人这么戏耍了,南橘也一点不觉得大神的笑容是欠揍的,反而,嗯,越看越好看。
    车载着南橘驶入b市新园区的芳华园,湛蓝的天下,远近横着几座繁花之中安睡的馨园,花圃里一路蜿蜒的蝴蝶兰,浓绿的叶,单薄而秀美。
    南橘来不及下车赏花去,便被千笠寒带入另一座温暖的庄园。
    这是b市的奇景,画地而建的这一片芳华园,拥有与自然最相融的花园风景,也有迫不得已融入城市的妥协。矛盾而和谐,美不胜收。
    “这里好漂亮!”
    南橘由衷地感叹,彻底取悦了千笠寒,“你拥有了这片庄园的主人。”
    身后的男人已经将她拥住了,下巴搁在她的右肩,呼吸携着缥缈的热雾,她整个僵住了。从僵硬的身体,到发直的视线,全身似乎没有一寸是属于自己的。
    寸土寸金的地段,拥有这么大一片庄园,到底是有多少钱?
    他终于不再隐藏了是吗?千笠寒是哪个上市公司的小开?
    可是不对啊,千教授是她见过的,是个满身书卷气的教授及医生。
    才愣神不过短短几个瞬间,倏忽之间感到脖颈一阵濡湿,原来不知何时,他炙热的吻不由分说的沿着下颌一路访幽探径。
    “啊不要啊……”
    南橘翻出手掌去推拒,千笠寒顺遂了她的心思,退开一拳远,低哑着嗓音说道:“南橘,我在给你摊牌。”
    “嗯。”南橘的声音蚊子嗡嗡的,“你在跟我说,你很有钱。”
    “呵呵,”他哑着的声音悦耳磁沉,恍如冰蓝的丝绸一拂而过,他是真的感到高兴的,“你喜欢我的钱?”
    “我更喜欢你!”南橘霸气表白,仿佛能从千笠寒黑深的眼眸之中看到一沓红钞票,她跳起来缠住了千笠寒。
    将她抱了个满怀,托着小姑娘的翘臀,缓步走上台阶,简约的错落有致的小屋,与蓝天一色的漆彩,宛如树于碧青草皮上一副浓墨的油画。
    他娴熟地掏出一把萌宠型的钥匙开了门,南橘正鼓捣着要往里打量,腰间的口袋里被他放入了一把钥匙,也一点没有觉察。
    “好大!”
    南橘漂泊异乡,每个月的薪水除开那些必要的房租和吃喝,基本没有零下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宽敞明亮的房子,木质的地板,踩上去有种松软的垫着一层落叶的错觉,因为没有任何家具和多余的点缀,看着更显得……大。
    她在他怀里手舞足蹈,千笠寒诱惑地扬唇:“宝贝说哪里大?”
    会过意的南橘,僵了一秒,然后她脸泛红晕地推他,“你坏死了!”
    他就喜欢她这副娇憨的模样,将她放下,又爱不释手地抚着她的脸颊,南橘想蹭又不敢蹭,他为了满足心中鼓噪的贪恋,低下头碰了碰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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