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咸琰胜利归来。
    梁动又开始头疼,假如敌方也有如此设备,该如何防御?还有就是咸琰提出的部分控制。
    不管如何,首先要能检测残片之内是否存在可编程材料。
    可编程材料和普通材料,差别仅仅在质子中子排列之上。
    以碳元素为例。
    碳12有6个质子和6个中子,调整这12个粒子的结合方式,可以形成数种不同的组合方式,这当然会影响到外围电子的运动。
    单个原子包含的信息有限,但原子数量足够多的话,即可实现编程。
    根据所需要程序复杂程度,形成一簇所包含的原子数有所区别。当然,质子中子数量越多,单个原子包含的信息量也就越多。
    当一族原子结合在一起,就形成了完整的程序。
    一般一块材料当中,结构越不稳定的原子数量越多,其余的依次减少,最终结合在一起的时候,相互弥补,形成相对稳定结构。
    随后由高能或特有频谱触发。
    高能触发属于被动触发,时间很短。如果从触发到激活这段时间,外界高能增加过快,超过了承受极限,那么程序将被破坏,无法激活。以前梅罗星跳转点钛原子减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频谱触发属于主动触发,这种状态的可编程材料,一样会接受高能触发,这点没有区别。
    只不过这种材料可以主动激活,材料分布到了一定范围,即可主动激活。
    这里包括三个过程。
    首先是自身激活,检查周边环境;其次是同化周边同类元素,质子和中子完全一直的元素;最后隐藏自身,其余同化元素开始执行既定程序。
    要检查是否含有可编程材料,无异于大海捞针。
    一块小小的碎片,所包含的原子数,估计梁动一辈子能够检查完毕。
    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高能扫描,但这里也有危险。万一材料之内含有高能触发自毁可编程材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了。
    这个问题怎么解决,梁动束手无策。
    一年多过去了,梁动仅仅解决了部分控制问题,怎么回收含有可编程材料的破损战机,毫无进展。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小事,归元星使节以年事已高为理由,撤离了梅罗星,接任的使节还没有到来。
    巡检范围也扩大到100光年,没有发现任何不明生态。
    一大堆材料用不了,梁动如坐针毡,心一横,去穆坦星,利用中子星高能,消除可编程材料。
    没鸟用,他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梅罗星,晓生咸樾前往。
    其实,咸子恪这边还有劣势,高能单位很少,包括梁动才四人。
    梁动几乎可以不用考虑,一共才只有10千克多点能量,起不到什么作用。
    虽然有锻炼渠道和足够的资源,但谁愿意减少几百年寿命,这个问题,咸子恪没有提起过。
    还有易门星的兔子,志尚星系的有琴端雅,石大中都头疼的异域生态,抓回来的归元星生态等等,梁动想了好久,都没有理出来头绪,
    曲才良专程从神荼星赶了回来,说是跳转点显示,大量的归元星生态,分批出动,其跳转方向极有可能是梅罗星,且数量惊人。
    距离梅罗星最近的跳转点是珂卡星,咸琰立即安排加强珂卡星监控,一旦出现归元星生态,即可回传信息。
    其他方向的跳转点要过来,都没有1级引力线,大批量部队可能性不大。
    主要战线放在恒星系系外小行星带,部队部署也来得及。
    同时在母星建设好虚空间,石大中也准备就绪,直接在今歌星建设好接引点。
    如果抵挡不住,又将有不少植被生态面临阵亡。
    3个月后,珂卡星出现归元星生态……
    梁动很是冒火!这特么的居然欺负上门了。要不是拗不过咸子恪,他早就冲了上去。
    从殊很着急:“动动,这次挡得住不?”
    “从从,老妈,老爸,别怕,我有9成把握完胜他们。”
    柳宛儿反正是越看越喜欢梁动:“别管我们俩,我们再过十来年,也就差不多了,你们自己要照顾好。”
    从殊其实很恼火,居然又打上门来了,好不容易安稳这些年。
    “动动,咱们随后去打死他们!”
    从予安摸了摸从殊的头:“从从,听梁动的话,别乱来。”
    老爸,已经变成了一个干瘦的老头,从殊呆了一下。
    自己多年容颜不曾改变,几乎忘记了具体年龄,只是大致知道自己活不过梁动。
    细算下来心惊肉跳。
    老爸229岁了,老妈227岁,自己203,女儿179,也马上要200了,孙子将近100……
    “老妈,你们这辈子都干了什么?”
    “啥也没干,只有养了你一个女儿属于我们自己的,其他就没有什么东西属于我们的了。”
    话说得轻描淡写,却透出一股沧桑。
    是啊,一辈子啥也干不了,到头来能拿的出手的,几乎没有什么。
    从予安安慰从殊道:“不用想那么多,想多了只会影响自己的情绪。”
    这种时候,梁动一般只会静静地倾听。
    有的时候,有的话,有的人,只需要听,无需发表任何意见。
    半响,从殊缓缓说道:“当年为了一个虚空间,到处凑钱。我还记得在飞鸢公司第一次见到梁动,那时他整天闷头干说,话也不多……”
    从殊说着就做到了梁动腿上,柳宛儿也做到了从予安腿上。
    夜已深,相对静坐,天南海北,但没人离开。
    梁从殊在皓月大陆,1号虚空间,以前是她老爸老妈的住处。她按照记忆中恢复了原样,此时坐在床边。
    下班回来的梁宁西轻轻走了进来:“妈妈,你又想爷爷奶奶了?”
    “是啊,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那你去一趟不就是了。”
    “哪有那么简单。”说着站起身来,“晚上吃啥?”
    大厅的摆设,多年未曾改变,四娘在大厅中央,树枝编成了两个座位和一张桌子,上面有梁宁西买回来的食物。
    “妈妈,要不今晚我给你做饭吧,不吃这个买回来的。”
    “行吧,咱一起去。”
    厨房里叮叮当当声音响起,四娘把桌上的食物埋在了自己的根下。
    楼下院子里,四娘的孩子们住在这里,枝叶茂盛。
    为了不给皓月大陆增加过多的负担,他们留在皓月大陆的绯禄星神态,早有约定,四代留一个。
    更远处,明都城里,灯火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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