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房人齐齐的咽了口口水。
    韩齐继续含笑揭着老爷子的底细,“若仅仅是黄金这一项,倒还没什么稀奇的,老爷子还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各大拍卖行、卖场,收罗各种珍贵稀缺的珠宝钻石,想必你们也应该知道,近几年各大拍卖行里都出现了神秘买家,不计成本、不计代价的收罗钻石了吧?什么扎伊尔之心、金色希望、米亚的眼泪……这些,价值几何,不需要我重新复述了一边,是吗?啧啧,尤其是那颗金色希望,据说价格已经炒过了亿,而且还是花国币,也不知道……”
    “——够了!”
    老爷子的眼神阴沉,表情冷漠,冷飕飕的看向韩齐,跟看个死人似的,“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是恼羞成怒了?”
    韩齐笑得越发恣意,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傲慢起来,“就为了棺椁上镶嵌用的一颗钻石,您老爷子狂撒了上亿的花国币,按照花国币和夏国币的兑换汇率,这可就是十亿左右……冬夏集团的总资产和市值,也就才一百多个亿,撑死了不到两百个亿,花了十分之一买颗钻石,仅仅是用在您棺椁的装饰上……我现在终于知道,您为什么要使用化工原料和剧毒农药了,是为了降低成本,对吗?私下里拼命地压低生产成本,账面上的生产成本反而逐年抬高,再加上每年利润被分走的也越来越多……”
    “以前,冬夏集团每年的分红都会按照三七走,夏家自己留下三层利润,利润的七层投入扩大生产规模、投资其他行业上面……而现在呢?这个三七早已经变成了二八,两层的利润用于维持集团正常经营、发放员工福利,八层被老爷子私自截留了下来,给你们的零花钱是逐年减少,甚至连家族基金会恐怕都要被老爷子掏空了,对吧?”
    一众儿孙们,齐刷刷的将急切而愤怒的视线投向了夏老爷子。
    而夏老爷子,先是老脸微沉,随即暴喝了一声,“夏良齐!你别在这里信口开河、扰乱军心!你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吗?你大伯和二伯都五六十岁的年纪了,他们俩都没听说过的事情,你一个才来了两年的黄毛小子,又怎么可能知道?你就别在这里信口开河了……”
    “他们不知道,可不代表我死去的四叔不知道啊,”韩齐故意抻长了音调,慢悠悠的道,“不然的话,作为夏家最受宠、最受器重的小儿子,四叔为什么宁肯冒着巨大的风险,宁肯放弃继承权,也要带着全家逃出国去?”
    长房的人心里一个咯噔,而二房的人,却心底一片冰凉彻骨。
    在场所有人,除了韩齐和夏老爷子之外,都觉得心里瘆得慌。
    “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的冬夏集团也就是表面上的风光罢了,家底都快被老爷子掏空了,外面还欠着银行的巨额外债,除了冬夏集团这个主营产业之外,其他资产已经被老爷子卖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你们争抢破头,等老爷子真正百年之后,冬夏集团还剩几个家底?”韩齐如是讽刺道。
    隐藏在人群中的夏良栋挑了挑眉梢,难得的开了一次口,“那你现在要冬夏集团的股权,这有什么意思?”
    “就是啊!”有人也想到了这一点,随声附和道,“一边口口声声的跟我们说,家底都被老爷子挖空了,一边还暗戳戳的想要冬夏集团的股权,你不觉得,你这样自相矛盾吗?”
    韩齐毫不在意对方这样的指责,反正现在他手握着夏家的致命把柄,也彻底跟老爷子撕破脸皮了,还能在意这些人怎么说?
    “我要股权,自然有我自己的用处,哪怕冬夏集团现在是个空架子,至少在别人看来,还是能够糊弄人的……具体的计划,自然无可奉告,我只问爷爷……您是否同意这笔交易?”
    说着,韩齐将灼热而充斥着野心的视线投向了一旁的夏老爷子,唇角抿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成功的那一天。
    他可是调查过了,夏翎现在最赚钱的仙园集团,不就是当时靠着在合同上反坑了崔云一把,还把人弄进监狱去,才把仙园集团连骗带坑的弄到了自己的手上,取得了今天的成就吗?不过是些手段和陷阱罢了,有什么难的?如今自己反阴夏翎一把,再将仙园集团从她手上抢过来,这也算是因果报应,替那个崔云报仇了吧?
    至于之前想好的创业……他倒是干过一段时间,自己创业,起步艰难、时间漫长不说,眼睁睁的看着夏翎成了受人尊崇的女企业家,而他自己跟闹着玩似的,每个月小打小闹的赚着几万、十几万的利润,还不够自己零花钱的,什么时候才能有跟夏翎正面拼的资格?
    只干了几个月,韩齐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开的那家公司也彻底关门大吉,打那之后他也彻底断了自己创业的心思,却将视线盯上了仙园集团。
    借鸡生蛋,总比自己辛辛苦苦养一只小鸡仔,等它下蛋,要来得更加轻松吧?
    夏老爷子垂眸,平静的端起茶盏,抿了口极品茶后,忽然将整个茶盏连同茶壶、茶水一起掀翻了!
    在场众人几乎被夏老爷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老爷子却好像忽然未觉一般,依旧慈眉善目的模样,指着地面上茶盏、茶壶和茶叶道,“野生太平猴魁,前几年的拍卖价在一百克二十万的价格,如今……大概已经涨到了将近三十万了,我一般都是拿来煮茶叶蛋的;顾景舟制的提壁壶,前几年我从拍卖会上买下来的,价格大约在一千八百万左右;至于这茶盏,则是宋代五大名窑的古董茶盏,拍卖价格在八千万左右,这些都是几年前的价格了,如今只会更贵。”
    看着满地的茶叶和茶壶、茶盏碎片,全家人倒吸了口凉气,脸色阴晴不定的。
    老爷子这是随随便便的就砸了一个亿。
    自家到底有多少家底,能禁得起老爷子这么祸害的?
    这还只是茶类用具上,随随便便的就能砸了一个亿,那么其他项目上呢?吃的、喝的、用的、玩的,甚至还有点小爱好之类的,平常再收集一些小把件、古董之流……平常老爷子看着倒是挺低调的,谁特么的能知道,原来老爷子这么能花钱?!
    孙子们买上一辆超跑玛莎拉蒂、兰博之类的,还得节衣缩食上大半年,跟家长们再要点钱,才能买下来……做父亲的,还得骂儿子败家子,谁又能想到,原来家里最败家的居然是老爷子!
    老爷子的几顿茶叶蛋,就能给孙子买辆心仪已久的跑车了,而他却宁愿自己偷偷吃着贵得离谱的茶叶蛋,也能对孙子眼馋超跑的可怜模样视而不见!
    老爷子的一把茶壶,可以买好几辆超跑,而他宁肯把茶壶由着性子摔碎了,也不愿意拿着卖了给这群穷巴巴的儿孙们补贴一二……
    这真的是亲爹吗?
    两房人,没由来的有些心酸。
    而老爷子冷漠依旧,浑浊的眼底,冷酷得好像见不到这些儿孙们的委屈和心酸一般,语气清淡,却又带着一股子倨傲之意,“我之所以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们,也是让你们认清楚一件事情……”
    “不管是冬夏集团的股权也好,还是我手上的资金财务也罢,那都是老头子我夏东祥的东西!我愿意给你们,你们得感恩戴德,我不愿意给你们,你们眼馋也没用!这个家族,还轮不到你们这群蠢货们做主!这个家族现在是我的,家族的一切产业和资金都是我的,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爱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哪怕是我拿钱点篝火取乐,也轮不到你们管!”
    “只要我活着一天,这个家族就轮不到你们做主,我的钱怎么花也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你们这群不肖子孙也别忘了,现在是老头子我用自己的钱,养着你们这群白吃白喝的废物们呢!有本事,你们就自己出去赚钱创业啊,你们自己挣了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何必盯着我怎么花钱?”
    老爷子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却听得一众儿孙们冷笑不已。
    家里这么多儿子、孙子们,可并非一个个都是纨绔子弟,还不是被这个家磋磨得失去了所有而锐气和勇气,才沦落到混吃等死的地步?
    不用别人,二房夏青柏已经站了出来,冷笑着看向如今几近撕破脸皮的老父亲,“爸,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想问问你了,我借用我媳妇的嫁妆,办的那家房地产公司,十多年前的年盈利就能过亿了,后来这家房地产公司的股权到哪去了?我给我媳妇存的那十几套别墅产权,现在又在谁的名下?我呸!说什么有本事让我们自己创业,我们倒是创业了,生意失败了还好说,稍微上了点规模的,哪一个不是被你巧取豪夺了去?我呸!连儿媳妇的嫁妆都抢,不给就各种威胁,在家族里各种打压,甚至还拿自己的亲孙子当人质,威胁我,不把东西交出去,就把我儿子……”
    被二儿子戳穿了真面目,老爷子脸色微微的有些变了,不敢再让他说下去,赶紧拍桌子厉声呵斥道,“父母在、不置私产,身为大家子弟,这样的道理你都不懂吗?我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拿点东西孝敬我,又怎么了?老头子我都多大年纪了,还能活几年?一家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全家差点没被老爷子这般无赖的嘴脸给恶心死!
    你自己作天作地、穷奢极欲,还嫌弃儿孙们自己没能耐,不能创业,可等儿孙们真的创业,生意做起来了,老爷子又伸了手,说什么父母在、不置私产之类的鬼话了……反正你特么的怎么说都有理,他们这群儿孙们就得跟条狗似的,老爷子让他们作揖,他们就得作揖,老爷子让他们吃屎,他们就得吃屎!
    “现在说这话了,你特么的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一家人呢?”
    二房夏青柏本身就是个爆炭般的性子,越说越气,“也就是老三青杉那个死倔的性子,他媳妇陈西曼又不是吃素的,才勉强把西曼集团硬抗了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死在了老爷子你的手上?那会,你怎么不想想,大家都是自家人了?”
    “老二!”
    夏老爷子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你别忘了,青杉一家子的死,是谁下的手?”
    “对!我们二房也参与了!我夏青柏承认!可你们今天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除了夏良齐这小子之外,又有谁能拍着胸脯说,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的?我们就是一条狗,您老爷子让我们咬谁,我们就得咬谁……可拴在我们脖子上牵引绳的另外一端,是掌握在老爷子您的手上呢!”
    二房夏青柏算是看明白了,就算他们一家子老老实实的,最终可逃不过一个死,与其憋憋屈屈的,倒不如彻底将证件事情撕扯开来,至少死,也不能当个糊涂鬼!
    眼看着老爷子跟二伯越吵越厉害,一旁本应该成为主角的韩齐,反而成了酱油党,顿时不乐意了,开口喝道,“爷爷!二伯,你们要吵架,等说完我的事之后,随便吵!至少先把我的要求给解决了。”
    父子俩的争吵声戛然而止,二伯夏青柏倒是无所谓,冷哼了一声,抱着胳膊不说话了。
    夏老爷子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看向韩齐,仿佛在看个死人。
    “小齐啊,我最后给你个机会,痛痛快快的将东西叫出来,之前对爷爷的冒犯,我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说过,我只要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韩齐抱着胳膊,半步不肯退让的道,“不然的话,大家就拼个鱼死网好了。”
    老爷子眉头紧锁,神色不愉,一声暴喝,叫出了韩齐的名字,“——夏良齐!你别忘了,我家青榆可是死在你的手上!四房足足六条人命,你确定你能背负得起?死了六个人,现在许晋良正愁着抓谁呢,就算你以前是需尽量的得力心腹大将,他也不见得会在这件事情上出面保住你。”
    这就是拿夏家四房的死,作为把柄,要挟韩齐了。
    可韩齐能怕他吗?
    当初应承下来这事时,他就已经想好了找谁做替罪羔羊!
    妈,你那么宠爱着儿子,肯定愿意为我做出牺牲和奉献的,对不对?
    韩齐老神在在,丝毫没有半点的担忧和惶恐,反而挑衅似的扬了扬眉梢,笑容满面的道,“那爷爷尽管试试看?看看……到时候能否利用这事,让我背负上杀人纵火的罪名?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你尽管试试能否利用这件事将我拉下来,三天之后,我会准时出现在这里,希望到时候爷爷能准备好股权转让书和原始股权凭证……当然了,我对您的容忍底线就是这场命案,若是这三天之内,我出现了任何‘意外’,危及到了生命,三天后,这份证据会传遍整个网络……”
    说罢,韩齐扬长而去,丝毫没理会夏老爷子阴沉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的表情。
    “既然东西在人家手上,我们又拿不到,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二房夏青柏耸了耸肩膀,“老爷子继续喝您的太平猴魁吧,儿子我就先回去了,好歹趁着没死,先过几天潇洒日子再说!”
    说完,二房以夏青柏为首,也洒然离去。
    徒留下成了忠心走狗的夏家长房。
    长子夏青松恨恨的冲了二弟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赶紧讨好似的凑到老爷子近前,“爸,现在您算是看明白了吧?这些儿孙们都特么的是一群白眼狼,只有我对您,那可是一片孝心啊!”
    老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微微颔首点头道,“青松啊,不愧是我最看重的长子,古人说长子嫡孙,诚不欺我……老头子我老了,也没有几天活头了,以后这么大份家业,不都是你的吗?老头子我就算是花,又能花得了多少?”
    “爸,你这不是折煞儿子吗?您老爷子爱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夏青松一脸讨好的继续道,“您要是嫌麻烦,就吩咐我一声,想要什么,儿子去给您办!”
    老爷子顿时满意而笑,是拍了拍长子夏青松的肩膀,“还是你孝顺啊!正好,今儿这事就交给你了……”
    ☆、第120章 序幕
    今儿这事交给我的?
    什么事?
    长子夏青松有片刻间的迷茫和懵怔,先是不解的看向老爷子,随即想到今天韩齐对老爷子的威胁,顿时脸色大变,脸色一片惨白,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爸……”
    “老大啊,你是我的长子,也是我最看重的儿子,夏家的未来还是要指望着你才是……想必,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老爷子慈眉善目的轻拍着儿子的肩膀,眼底的黑沉,却让人只觉得从心底开始冒冷气,“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绑架也好,强抢也罢,必须将韩齐手上的东西拿过来,冬夏集团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曝出丑闻,你懂吗?”
    夏青松哭丧着脸,“可是,爸……我也没法子……”
    “没法子?”夏老爷子幽幽冷笑,“青松啊,我夏东祥英明一世,是绝对不可能要一个废物儿子的,你懂吗?不管你杀了那个小杂种也好,还是绑架也罢,就算拿不到东西,也必须将之毁掉……”
    说到这里,夏老爷子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另外,既然二房现在那么不听话,也干脆一起做掉好了,反正死一个也是死,死一群也是死……等他们都死了,夏家不就剩你一根独苗了吗?以后这份家业,我不留给你,还能留给谁呢?你说,对不对?”
    听了这话,夏青松只觉得两条腿都有些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老爷子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让他连二房带三房一起,全都弄死啊!
    二房比长房的人口还多呢,三房虽然人少,赵胜峰那个软蛋就靠着许艳红吃软饭,家里除了韩齐能顶门立户之外,也就没人了,只要将韩齐弄死,赵胜峰又能蹦跶出什么水花来?
    没有了二房和三房,就剩他们长房,夏青松明明应该庆幸才对,心底却生不出半点的高兴喜悦之意,反而怕得要死,恨不得自己也跟死去的老四学一学,干脆带着儿孙和家产一起跑出国去得了!
    就冲老爷子的这份心狠手辣,接连弄死三个儿子,最后一个……是不是就要轮到他了?
    要知道,当初暗算老爷子的那事,他也有参与!
    虽然最后反水了,救活了老爷子,可就以老爷子记仇不记恩的心性,心里指不定琢磨着怎么收拾他呢!
    就算老爷子心慈手软一回,勉强放过了他,可他弄死两房人的命案,又怎么能逃得过许晋良的法眼?
    生平第一次的,夏青松后悔了,而且后悔得要死,早知道当初就不心疼那点子钱和股权,不反水了……那么好的机会,弄死了老爷子,哥三个分家产,虽说得了少点,可也总好过如今连命都保不住吧?
    心里乱糟糟的一片,夏青松还是试图游说老爷子,小心翼翼的劝道,“爸,我知道夏良齐那个野小子和老二一家惹你生气了,你想教训他们一顿也是应该的,可这次的事……是不是应该慎重点?毕竟,老四一家刚死得莫名其妙,现在警方正在追查这事,等着抓我们夏家的小辫子呢!他们的小命倒是不要紧,可万一牵连到我们夏家的身上……”
    老爷子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不用太过顾忌这种事情,就算是查,也只会查到那个小杂种身上……到时候我们只要发表一则声明,宣布将人逐出家门就好了!记着,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希望看到的,不是那个小杂种站在我面前,而是你来告诉我,我不想看到的人已经死了。”
    全部的借口被老爷子堵了回去,夏青松还想再说点什么,老爷子却已经不耐烦了,摆了摆手,示意让长子滚蛋。
    夏青松还想纠缠不休,两个异国保镖,操着一口流利干脆的夏国语,穿着西装,戴着对讲机,冷淡而毫不留情的将人强行撵了出去……
    年纪越大,老爷子对儿孙们防备得越是厉害,经历过上次被儿孙们暗算的事,老爷子干脆从花国的黑水国际雇佣了整整两个小分队昼夜不停的保护他,吃的、喝的、用的,全都靠从国外空运进口,由黑水的人亲自押运,每年仅仅在这上面的花费就是数千万的花国币。
    被自家亲爹用保镖撵了出去,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夏青松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只能恨恨的将一切不满加倍的发泄到妻子和儿子们身上,试图从儿孙们身上找回最后的尊严。
    夏家长媳还试图跟丈夫争辩一二,却被儿子夏良栋一把拽住手腕,暗暗冲着她摇了摇头。
    这个家,早就已经疯了。
    骂了一通没用的妻子和儿女们,夏青松倒是觉得畅快了许多,挺直了腰杆子,目光居高临下的瞟了一眼素来不得他喜欢的长子,顿时计上心来,冷哼了一声,将大儿子招呼道一边,压低声音吩咐道,“小栋啊,你爷爷给我们家个任务……要是完不成任务的话,我们这么一大家子,恐怕都活不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爷的手段?”
    夏良栋心神微颤,看向自家越发癫狂而陌生的父亲,故意挑了挑眉梢,“噢?是吗?”
    “是啊!爸爸也是没办法了啊!”夏青松全力模仿着自家老爷子的口气和姿态,“我年纪大了,身体也跟不上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又不敢忤逆老爷子,幸而……爸爸还有你这么个孝顺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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