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务车开始疯狂加速的同时,原本背后一直像吊死鬼一样不紧不慢跟着的吉普车也一脚油门提上了速度,两辆车一前一后在本身就不太宽敞的马路上追逐起来。
    “前面不远就能进城区了。”姜臣看了看后面紧追不舍的吉普车,抬头看见路牌说了一句。
    汪磊点了点头,油门不松,继续保持着绝对的速度一路狂奔。
    “你让那俩大老板呆后面儿没事儿吧?”汪磊随口问了一句。
    “没事儿,他们不是冲他俩来的。”凌燕摇了摇头:“卫国民是个精明人,他估计已经猜到了。”
    “不是,你说咱们这好端端的,这逼养的疯狗干嘛死缠着咱不放啊?”汪磊皱眉骂了一句。
    凌燕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一旁的姜臣也把眼神扭了过来。
    “都这时候了,你还藏着掖着,我特么也是服了!”看见凌燕的表情,汪磊心里猜了个大概,她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新疆一把事儿,没有整利索。”思考片刻,凌燕神色严肃的张口说道:“张楚就是奔着掳走白木去的,结果苏柏嗣横插了一杠子,给他事儿搅黄了。”
    “那有啥找老白去啊?跟咱俩这逗什么乐子呢?有病吧他。”汪磊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一边稳当的开着车,一边皱眉骂了起来。不过从后视镜看到不断接近的吉普车,心里烦躁也是正常反应。
    “李楠是苏柏嗣安插过来的眼线,一方面是为了监视白木,二来也是为了保护咱们。毕竟他在成都经营了这么多年,就算张楚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乱来,咱们这一趟出川,正好给了他们机会,是我也会在这儿整。”凌燕语速极快的说了几句。
    汪磊闻言楞了楞:“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事儿的?”
    凌燕咬着牙没有答话。
    “小心,石头哥。”姜臣眼神不断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看到前方拐弯出猛的又窜出一台吉普车,四平八稳的停在马路正中间,而这会儿汪磊好死不死的扭过头看向凌燕。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我艹!”汪磊回头,看到前面马路牙子上的吉普车,下意识的就点了一下刹车。
    “撞过去!”
    凌燕眯着眼,看着明显是和后面车一伙的拦路虎,声音冰冷地说道。
    听见她如此说,汪磊咬咬牙,稳稳的握着方向盘:“麻痹的,死就死吧!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说话间,本来已经减速的商务车发动机轰鸣,速度再次被提了上来,冲着二三十米外停滞的吉普车,以一种绝对强势的速度,快速逼近。
    “哎呀我擦。”本以为已经逼停商务车的吉普车驾驶员看到商务车陡然加速,一时间也懵逼了。傻逼呵呵的骂了一句,呆萌蠢的扭头看向了副驾驶的同伴,张嘴冒了一句:“这虎b不能直接给咱怼上来吧?”
    “你特么傻啊?看着架势你说能不能!啊,能不能?”副驾驶的同伴急得汗水蹭蹭就掉了下来,血压飙升,几乎是吼着叫了起来:“倒车啊,不然真怼上了!”
    “啊?怼上就怼上呗!咱车瓷实,扛揍!”驾驶员一脸不在乎的随口说道。
    “他要撞上的是我这边儿,我的哥!”副驾的哥们儿已经快要哭了。
    “啊?这么说我明白了!”驾驶员恍然大悟,在商务车离自己车不到十米的距离,狠狠一打方向盘,同时手脚速度极快的动作起来,在商务车眼看着要怼上吉普的侧面,一个异常漂亮的原地漂移直接将横着的车身摆正在了马路一边,而另一边正好刚刚可供一辆车通过的宽度。
    商务车带着一股邪风,几乎是擦着吉普车的车身嗖的一声窜了过去。两辆车来了一个异常亲密的接触,两只反光镜在一顿叮铃哐啷的响声中,同时宣布阵亡了。
    “哎呀我尼玛的,这亡命徒也有怕死的?”冲了出来的汪磊扭头看了看停在马路边上的吉普车,瞬间咧嘴调笑了道。
    “别掉以轻心。”凌燕心里有点儿疑惑的提醒了一句。
    “前面再过两个弯,就算进城区了,到那儿他们就不敢瞎嘚瑟了。”姜臣一边看着后面已经起步跟上来的吉普车,一边宽慰了一句。
    刚刚说完,却感觉车子猛的一个刹车,差点儿没把他直接从座位上摔地上去。稳了稳身体,姜臣皱眉骂道:“我擦尼玛的,咋的了?开坦克呢我的哥?”
    汪磊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景象,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将商务车停在马路正中,扭过头看向凌燕:“这特么,咋整?”
    抬眼看去,前面不远处的转弯,倒是没有再出现吉普车的踪影,只不过眼前的模样,可比刚才一辆横在马路中的吉普车更让人不知所措,就连一向聪明的凌燕和姜臣,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有些傻眼了。
    原本不宽的路面上,此刻竖起了几个水泥桩子,也就是平时放在路边上,防止车辆冲出路面的那种路障桩子,每个大概有六七十厘米长,底座大,上面逐渐缩减的那种梯形水泥台子。每个基本上都有二三百公斤重,而此刻,路面上,每隔三四十厘米就摆着一个,更加让人觉得丧心病狂的是,摆这些桩子的人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可能以为他们要堵截的是军用坦克,这他妈的觉得摆一排可能还不靠谱,密密麻麻的,前后距离绝对不超过半米,就码上一层。
    放眼望去,前面路面上,大概有三四米的距离,全都是这种随处可见的水泥桩子,将路面全部封死。这会儿别说他们只是一辆商务车了,就特么开的真是一辆坦克,看到这摆得就像八卦阵一样的桩子,也得骂娘。
    太特么富有想象力了。
    而凌燕和汪磊也瞬间明白了,刚才的吉普车不是怕死,而是故意以那种姿态,将拐向另外一个地方的路口封死。看起来是贪生怕死,实则上是一步步将他们逼到这一出死胡同里面来。
    前面是过不去的水泥桩阵,后面是紧随而来的疯子张楚,汪磊是一点儿招都没有了,完全抓瞎了,不由得烦躁的一拍方向盘:“妈哒,也说老子脱了那身皮,不然手里有家伙,非得跟这傻逼干一仗不可!”
    凌燕无语地白了一眼看似头脑简单的汪磊,无语的说道:“你就别逼逼了,这会儿说那些有意思啊?赶紧想招吧!”
    “我去!”姜臣想都没想,从车上不知道那儿掏出一个三四十公分长的扳手捏在手里,推门就要下车。
    凌燕一把抓住他:“你干啥去?”
    “我去试试这个张楚到底有几斤几两?在家门口这么整,他是真觉得自己行了!”
    姜臣阴沉着脸,目录凶光的看着在身后七八米停滞的吉普车,掂量着手中的扳手就要上前展示他在这一片儿地头蛇的气势。
    “你可拉倒吧!你又不是不清楚这帮子狗腿子,你这么干纯粹就是肉包子打狗。”汪磊扭头一把抓过姜臣手中的扳手,冲凌燕使了个眼色。
    “小臣,你过来,你这样......”
    在汪磊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两人就心里已经想好了办法,别看汪磊平时二五八万不着调的,其实心思活着呢。开始那句话就是为了说给姜臣听的,为什么这个时候啥都不提,非得提以前自己干警察的事儿呢?在这三人中,姜臣的目标最小,因为他和凌燕两人都清楚,对伙的首要目标是谁,加上姜臣的身手和速度,那在新疆就已经领教过了。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人首先稳住张楚,让姜臣想办法搬救兵。
    凌燕附在姜臣耳边说完,什么也没说,直接推开车门,和汪磊两人往马路上一站,遥遥看着已经从吉普车上下来的人。
    “张楚我发现我上辈子肯定刨你家祖坟了!真的,孙子骗你!你特么就跟在你爹身上安了导航一样,我都干到东北来了,你都能撵过来。我服了。”
    汪磊大大咧咧,夹枪带棒的看着对面的张楚,毫不犹豫的开启了嘲讽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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