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蜷缩着的身子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李溪柴才敢起身替陈毡暖盖上被子。
    他蹲在床头,从陈毡暖额顶的疤抚摸到,眼睛,眉毛,鼻,唇,再到下巴上微小的痣,一处也不放过,她哪里都小小的,惹人疼,睡梦中的小人还在偶尔抽泣,他有些抱歉的亲了亲她眉心,"对不起,原来有这么难过啊"。
    李溪柴走出卧室带上房门,拿着手机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屋内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微弱的光衬在李溪柴冷峻的面上。
    手机页面是陈父几天前发给他的消息:溪柴,毡暖现在过得很好。
    言外之意就是别打扰她的生活了。
    回国前其实他没有想要再踏入陈毡暖生活的想法,只是医院那一面,他强迫自己不看她,却还是发了疯的想她,原来喜欢的人再次站在面前,还是会忍不住的想拥有。
    李溪柴将迟来的答复发了过去,"对不起,叔叔"。
    对不起,好像不能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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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毡暖抚着酸痛的脖颈走出房门,刚抬头就看见李溪柴,他穿着满是褶皱的衬衣,袖子高高挽起,漏出满是青筋的小手臂,手里端着牛奶杯,她看了眼客厅,沙发上凌乱铺着自己看电视用的空调被,他昨晚是在沙发上过的夜。
    "起来了?今天我起的晚,看冰箱里只有牛奶和面包,你将就着吃,明天早晨想吃什么我再去买",李溪柴将牛奶杯递给陈毡暖。
    陈毡暖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接下,轻声说道,"你走吧"。
    "看你吃完早饭我就走",李溪柴笑着将还冒着热气的牛奶放在她桌前。
    陈毡暖将视线从李溪柴一夜后青了一圈的下巴移到饭桌上,"李溪柴,这样很没意思"。
    "所有事我都能解释",李溪柴双手攀上陈毡暖的肩,有些没控制住力道,惹的陈毡暖皱了眉。
    陈毡暖拍开他的手,"但我不想听"。
    李溪柴拉开凳子推她坐下,"那就等你想听了再说,先吃早饭"。
    "你能不能别再出现在我视野里,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我以前是很喜欢你,但是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没你的生活",陈毡暖抱着腿抵在桌子边,藏着泛红的眼眶,真丢人,一说重话就想流泪的生理构成怎么这么讨厌。
    李溪柴在玄关处穿好鞋,取下外套,打开门,他说道,"我先去上班了,下班谈谈吧"。
    陈毡暖在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后开始掉眼泪,她将面包塞进嘴里,包的满满的,一口一口灌着牛奶,陈毡暖你怎么还是这么弱,怎么还是对他狠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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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毡暖本来请了一个月的婚假,婚礼泡汤后就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也因为懒得去向同事们解释为什么请帖都发出去了,却又不结婚了。
    这下还得想着法子躲李溪柴,他说谈谈就一定会再来,陈毡暖真是怕了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总是对李溪柴手软。
    打包的行李并不多,小小的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陈毡暖拉着箱子反锁了家门,就踏上了回小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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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快点开门",陈毡暖趴在门上,手勾着门把手,贴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哪有都站在家门口还不让女儿进门的道理。
    陈毡暖听见母亲开锁的声音,门还没开就传来老爸的大嗓门,"你女儿这么厉害还回家干什么?反正所有事她都能自己做决定了也不跟我们商量",行,还在生退婚的气。
    陈毡暖坐在行李箱上撑着脸,语气满是不开心,"爸,您是女儿重要还是女婿重要啊"。
    "女婿是谁不重要,但是你放着期年不嫁就是有问题,陈毡暖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想法",门后的父亲火气不减。
    "毡暖,要不你先回去",母亲试图缓和气氛。
    陈毡暖将行李箱抵在门后,又再次坐上去,插着腰,气道,"我不,我就在这等,等我爸什么时候让我进门"。
    陈父这回是铁了心不让陈毡暖进门,太阳落了地,外表天都黑了也没给一顿饭吃。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陈毡暖从楼道里探出脑袋去看是哪家认识的叔叔阿姨回来了,正巧撞上李溪柴抬眼。。
    李溪柴勾着唇站到陈毡暖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吐出一句,"真巧",找到你了。
    巧什么巧,这人嘚瑟的笑实在太过碍眼,"我回家你也跟着?",陈毡暖蹬着行李箱侧身,不想看他。
    "你是不是忘了,楼上是我家"
    李溪柴扶着行李箱将她转过来面对面,指了指她身后的那扇门,"进不去啊?",他抿唇压着笑,"我帮帮你"。
    说罢,搂着她腰冲门里喊,"陈叔我人带走了啊",陈毡暖吓的伸手捂住他的嘴,生怕父亲连带着火气撒在他身上。
    李溪柴盯着她因为紧张而皱在一起的小脸,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手心,惊的陈毡暖连忙把手藏在身后,他趁机低头亲吻她的侧脸,"不谢"。
    这招很管用,门从里面打开了,陈毡暖人带着箱子被拖进了房内,陈毡暖觉得自己父亲身上就像按了个炸药桶,随时就要爆炸,母亲站在一旁温柔道,"溪柴有空来家里吃饭"。
    "好",连再见还没来得急说就被关在了门外,他收回手提着行李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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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错了",陈毡暖一进门就搂住父亲的脖子,顶着毛绒绒的发往里蹭。
    陈父被挤在沙发一侧,还阴着个脸,"哪错了"。
    陈毡暖撅着小脸,嘞在父亲脖子上的双手始终不肯放,"放着个好男人不嫁还不跟你们商量"。
    陈母将桌上冷掉的饭菜拿回厨房重新温热,说道"你不是从小对你女儿最宠吗,在结婚这事儿上这么较真干嘛"。
    父亲刚被陈毡暖浇弱了的小火苗又再次被点燃了,他红着脖子说,"你不较真,你最宠她"。
    "我是不较真,别说结婚前几天退婚,就是结了婚离婚我都支持她,她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大了我才不想管呢",陈母将碗筷摆放在饭桌。
    陈毡暖抚着父亲的心脏,生怕炸药桶炸伤自己,语气满满都是撒娇,"爸爸是担心我嘛,结婚了还有那么多事儿呢,陪着你们不好啊,爸爸最宠我最爱我了"。
    陈母见状笑着招手让他们过来,"只只,你爸刚气的没吃晚饭,你陪着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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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溪柴是骗人的,他解释不了,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让他解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圆不回来就当做个渣男写吧。
    换渣男死皮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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