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痛苦赵子慕看在眼里,而她很享受……
    “去年,在大梁刚逼退了匈奴人之际,你带着人马假装匈奴骑兵,将林庆逼入了草原九死一生差点死掉,还有我眉头上的这个疤痕,全是你的杰作啊,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冰冷无情的声音此时就像是一只毒蛇一样,要将孙武整个人都吞掉。
    他在报复他,他逃不掉了!
    孙武此时整个人都是冰冷的,心中的恐惧甚至比他胸口上的伤口更强烈。
    “你有什么证据,你含血喷人,我落在了你手里还不是任你想怎样便怎样?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个叛徒!”
    赵子慕摇了摇头,轻笑道:“孙将军,我是不是叛徒已经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了,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吗?”
    孙武听懂了她的意思,不由仰天悲惨地大笑道:“这回算是我栽了,不错,这一切都是老夫做的!可是我有什么错!林庆难道不该杀?奸佞妖人人人得而诸之,我没错,是陈靳看走了眼!竟然让你这个林庆的走狗在西北军中作威作福!
    而且你以为你被封为骁骑就了不起吗?不过一条走狗而已!”孙武恶狠狠地道。
    这些话语中透露浓浓的嫉妒与怨恨以及不甘。
    赵子慕一脚踩在了孙武的额头上,轻笑中带着一股寒意道:“将军不要说得那么的冠冕堂皇,若不是太子殿下在背后给您撑腰,或许您也没那个胆子,您说对吧?
    而且你以为就算你逃得回去的话,太子殿下也会保你一命是吧?说不定陛下会闲置你几年,但只要太子殿下需要你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你现在这么激我是因为我年轻,所以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的想法以为我会留着你吗?
    孙大人的如果真是这样想的话那真是把赵重逗笑了。”
    说着赵子慕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的笑意,目光像透视人心的利剑一样让孙武恐惧,明明脸上是那么温和高雅,可是她脚下的人却被她踩得像狗一样。
    月七从没见过这样的赵子慕,赵子慕一向是冷漠而又淡泊的,可是他却没有见过她这么冷酷而又狠毒的一面,一时间有些惊住了。
    大帐外塔塔静悄悄地站着,想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月七消无声息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不但与匈奴人勾结在一起,还如此对待大梁的忠臣,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即使是被踩得抬不起头来孙武依旧诅咒地道。
    “可笑,若真的有报应你为什么还活着,将自己摆在讨伐者位置的你,贪兵粮喝兵血怎么就不见你的报应,或者说……”赵子慕歪了一下脑袋笑道:“我就是你的报应。”
    孙武所做的一切她早就知道了,如今这个机会也正好除掉他。
    “哈哈哈!”孙武大怨恨地笑了起来道:“赵重,你也别太嚣张了,我贪兵粮喝兵血又怎样,你杀得了我一个人你杀得了那么多和我一样的人么?!你以为自己有多么的正义?!林庆是斗不过太子的,总有一天你会落得和我一个下场!”
    “很好”,赵子慕脚底下使劲的压了一下,啪的一声闷响,孙武惨叫一声身体软软地垂了下去,他的腰断了……
    赵子慕又矮下了身体在孙武惊恐痛苦的目光中将他的四肢全部挑断,最后赵子慕转过了身体对已经呆愣住了的塔塔笑了一下道:“王子殿下,您可知道附近哪有狼群?”
    塔塔连忙回过神来道:“有,我可以亲自带你去。”
    赵子慕回以了塔塔一个感激的微笑,塔塔心头猛地跳了一下,便立即在她前面领路了。
    赵子慕解下了孙武身上的束缚,一手拽着他的头发,转身便将他往外面脱去,从背后只能看到她修长消瘦而又单薄的身影,明明是一身的白衣,却让人只能感觉到强烈的黑暗。
    月七的嘴唇懦弱了一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地跟了上去。
    赵子慕累了,每天面对的都是血与火,刀与剑,这世上能让她敞开心扉的人不多,后来便将整颗心放在林庆身上,更为他孤身来到了西北,从此独自一人孤身面对所有的风雨,说不累是不可能的,以至于连自己的情绪都没有控制住。
    可是啊,这条路虽然难走,可她还是要走下去,因为前面还有人在等着她。
    看着孙武在惨嚎中被一小群狼疯狂地撕咬得血肉模糊,啃得肠子骨头都出来了,最后奄奄一息,赵子慕舒了一口气的同时缓缓地垂下了眼睛,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塔塔追在她的身后问道:“赵将军不如留下来让塔塔真诚的款待您一番,您帮助塔塔所做的一切塔塔深表感激,请不要拒绝我对您的善意,否则塔塔心里会十分愧疚的。”
    赵子慕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塔塔王子,我会一直帮助你,直到您登上您想要的位置。”
    晚风吹来,将赵子慕所说的话吹散,吹向了远方,仿佛不存在一样,只剩下了眼前人深邃的眼眸。
    塔塔静了一刻,然后右手放在了左胸前给她施了一个礼道:“你我将永远是最好的伙伴。”
    赵子慕只是轻笑了一声,便带着月七走了,伙伴这东西只是由共同利益暂时结成的同盟,一旦失去了利益的维持也可以刹那间变成敌人。
    带着月七走了,在经过一个灌木丛的时候二人同时停下,赵子慕看了月七一眼之后当先领着马往里面走去,月七紧随其后。
    不一会,几个匈奴人同时到了这里,四处张望,一人嘴里还疑惑地轻声道:“明明走的是这个方向啊,怎么会不见了?”
    噗噗噗几声突然想起,几个人只来得及痛呼了一声便倒下了,月七如闪电一边迅速地从灌木丛中闪了出来,雪白的刀光一闪,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几个匈奴人便同时倒下了。
    看了他们一眼同时睁着的惊恐和死不瞑目的眼睛,赵子慕转身道:“走吧。”
    这几人在赵子慕将孙武喂狼的时候她便发现了,故意没有声张就是想要将他们一网打进,因此直到现在才动手。
    看来穆珂果然生了警惕之心,开始派人盯着他的弟弟了,或许以前也有派人盯着塔塔,可是绝不会如现在一样小心仔细,看来穆珂终于是把他的这个弟弟看进眼里了。
    但穆珂打错了算盘,竟然敢让人跟着她,想知道她的身份,不过就这么几人真的可以说是自不量力。
    西北的风快要吹过了,或许她该离去了。
    第131章 疯狂伊始
    多年的征伐使即使泱泱大梁的国力也日渐衰弱,而做为胜利一方的匈奴却越来越强大了起来,使之不但增长了野心,实力也在慢慢的增加,几次的失败并不能使这个正在强大的民族迅速的衰弱下来。
    这需要时间。
    就算是匈奴的内乱以及在她的暗中操作下会慢慢削弱他们的实力,但这还是要时间,可是赵子慕等不起。
    因此,从西北传去京师的折子就这么的递了上去,她能做的剩下便只有等待了。
    而京师此时的东宫太子府,司徒耀华背对着林贤道:“舅舅,想必您也知道了吧,今日父皇又召见了轩儿,夸他孝顺懂事,明理识政,不但将自己的龙御赏给了他,而且还赏他东海宝珠三枚,西域琉璃一箱,并亲自给他提了一副勉学的字,如果只是一次就罢了,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赏赐司徒宇轩是什么意思?群臣将如何看待我?!
    还有林庆,朝中现在有一半是他的羽翼,别以为本宫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他究竟想做什么!”
    砰的一声,司徒耀华摔碎了一只花瓶,一只手颤抖地捂着脸无力地倚在椅子上声音发颤地道:“本宫斗败了司徒锦康,司徒文瑞被逼走也可以说是本宫一手促成的,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得利的却全是那个阉宦!
    他以为扶持司徒宇轩那个小家伙就能斗得过本宫吗?!
    本宫才是大梁未来的主人,本宫……”
    “太子殿下慎言啊!”林贤慌忙阻止了司徒耀华接下来的话,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怎能说出口,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林贤吓得冷汗直流,一边阻止着司徒耀华继续说下去,一边恳切地道:“殿下,无论如何您都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更何况我朝自古以来立长不立幼,而且您不但勤勉于政事,行事上也甚少出差错,陛下是没有理由废了您的,而且就算是陛下有那个心思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的。”
    “真的不会答应吗?”司徒耀华幽幽地道。
    林贤毫不犹豫地道:“绝无可能。”
    “哈,哈哈。”司徒耀华一手遮脸,一手疲累地朝他挥了挥道:“舅舅,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贤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恭敬地施了一礼便退下了。
    他的这个侄子心思重,任何事都喜欢算计的精精满满,可是一旦遭受了打击便如现在这般了。
    林贤知道,光劝是没有用的,还得他自己想清楚,最后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太子寝宫,无奈地叹了一声便蹒跚地踱着步子离去了。
    寝宫里静悄悄的,司徒耀华一个人坐在大殿中央华贵的椅子上,静了好一会儿,司徒耀华才抬起头看着站在大殿下的人。
    “来了多久。”司徒耀华问站在下面的人道。
    “大哥。”司徒元嚣点了点头,轻生道:“舅舅走后我便来了。”
    司徒耀华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什么事?”
    话一说出口才察觉自己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怨气,可是已经说了也收不回口了,因此只沉默地看着他。
    “今天我去看过父皇了,八弟在。”司徒元嚣沉默了一下又道:“林庆也在。”
    司徒耀华忍着怒气道:“他们说了什么?”
    “父皇字字句句对八弟赞不绝口,不但考他幼便有显得之范,而且还赏了他很多的东西,就连自己最珍爱的玉砚也赏了他,鼓励他好好读书,将来为这个江山立下不世功勋。
    母妃当时也在场,可是却没有半点插话的机会,反而是慧妃一直跟父皇有说有笑的。
    林庆也在一旁夸八弟如何如何的乖巧,孝顺,懂事,聪慧,并且说他的夫子如何的夸奖他。
    虽然也提起了您,”司徒元嚣又看了司徒耀华一眼小心地道:“但父皇并没有多说几句。”
    “司徒元嚣!”司徒耀华愤怒地道:“你为什么来和我说这些?难道就是诚心来讽刺我的吗?”
    “大哥……”司徒元嚣喏喏地道。
    司徒元嚣看着大殿下和他身穿同样龙袍但只是颜色不同的司徒元嚣突然慢慢笑道:“五弟回来也有不少时间了吧,大哥听说你自回来便一直待在府中,甚少出来走动,原以为你是在与家中的娇妻美妾一诉相思之苦,可是大哥怎么听说你自回来了之后便把自己独自关了起来,谁都不见,过上了如僧侣一样的生活,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呢?”
    司徒耀华的表情似笑非笑,有如看穿了一切一般,司徒元嚣沉默了一下然后便道:“弟弟只是来看看大哥而已,大哥的想法弟弟不懂,弟弟也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而已,还望大哥不要误会。”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司徒耀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笑道,然后挥了挥手对他道:“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便下去吧。”
    司徒元嚣抱拳一礼也走了,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司徒耀华不禁冷笑了起来。
    别以为他看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司徒元嚣刚才对他很客气,可是一向不客气的人如果突然客气了起来不是有所求便是别有目的。
    而司徒耀华比司徒元嚣更清楚他的这个弟弟,一旦心中有愧的时候便会对人很客气,而客气代表着疏离。
    故意在他面前说这些话是想要挑起他们的矛盾,为什么?难道他也想争皇位?还是说为了什么人?
    司徒元嚣喜欢赵子慕(赵重)的消息司徒耀华早就暗中得知了,而那个赵重是林庆的人。
    呵呵,还真是有意思啊,司徒耀华不禁笑了起来,笑容里充满了不知名的意味。
    翌日,慈宁宫,太医为躺在床上的老太后请脉。
    太后年纪大了,因此出去走动的时候不小心着了风寒,中了风寒之后又没有好,因此景惠帝急急忙忙带着林庆便过来了。
    太医替太后诊断了过后脸色有点难看,再怎么说太后年纪大了,一点小病不注意的话也会变成大病的。
    太医开了方子,然后便领着人去煎药了,林庆宽慰景惠帝道:“陛下,太后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一点点小病相信太后一定会痊愈,陛下不必太过伤心。”
    景惠帝愧疚地摇了摇头,而后道:“是朕的错,整日只知道玩乐却很久没有给母后请安了,朕不孝。”
    景惠帝的眼眶上还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林庆抬眼瞅了一眼景惠帝道:“陛下,保重您的身体要紧。”
    景惠帝看上去微胖的身体已经瘦了一点,并时不时会出现头晕疲惫和吃不下饭的症状,太医已经叮嘱过景惠帝不可太过纵乐了,可是一个皇帝的心思是没有人能干预的,因此除了太后以外,林庆担心景惠帝的身体也快到极限了。
    景惠帝没听,没多久门外边便有人禀报太子求见。
    景惠帝准了,没过多久司徒耀华便泪流满面地跑了进来,跪在太后的床前痛声哭泣道:“孙儿不孝,没有招顾好您,孙儿知道错了。”
    说着还一边给太后磕头,林庆轻轻地在旁边提醒道:“殿下,太后此时已经睡了,您这么大声恐怕不妥。”
    太子悲切的神情上突然出现了一丝茫然,然后便又带着委屈和愧疚看向了他的父皇。
    景惠帝请哼了一声,然后便转身离去了,林庆紧随其后,最后还朝司徒耀华投去了“关心”的一撇。
    司徒耀华身体一抖,脸色立即变得青黑,双眼紧紧地盯着林庆离去的背影,眼神里透露出强烈的狠毒。
    西北的公函到了,还没经过几位大学士的审阅便直接到了林庆的手里,看了里面内容的时候林庆开心的都合不拢嘴了。
    折子马上通过并第二天上了早朝,赵子慕请假回京述职,所有人都知道她年纪轻轻便立下了不世功勋,都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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