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程、大朗哥、蔷薇三人来到一个镇子,小镇宁静温馨,虽然没有大城中繁华,却不易引人注目,出没在镇中的都是土生土长在此处的魔族居民。居民们在镇子上各自干着手头的活。
    杨程换上原先的衣服,把帽子拉下尽量挡住自己的眼睛,不让别人一眼看出自己的鲜红瞳孔。
    好消息是,这个镇子似乎并没有被云月国士兵涉足,或许云月国那几百人手实在有限,此时此刻在古兰斯的道路上设置重重障碍,等待杨程出现。
    启程之前,杨程询问大朗哥,除了城池主干道,有没有别的小路可以去到古兰斯城。
    大朗哥想了很久,想到一条比较偏僻的道路,但是路途要更远一截,其中就是经过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镇。商量好对策后,三人一早起骑马来镇上。
    镇子离湖泊几十里路,直到中午时分艳阳高照,三人才来到镇中。
    一晚上镇定下来的杨程,算是彻底摸清了玲珑戒指的用途,深夜中他看着玲珑戒指久久不能眠,脑中全是夏雨秋盈盈的爱意。
    两匹战马走在镇上,时不时引来魔族居民的目光,平时镇上很少有外人,三人出现立马被聚焦。杨程观察一番这个别有风情的小镇,小镇中大部分建筑都比较古老,虽然不像春湾镇那般人口众多,但应有的尽有。
    镇中一名肥胖的屠夫杀了头牛摆摊销卖,只是生意惨淡,光顾他的基本都是苍蝇。
    杨程下了马,小心谨慎打量街市中的魔族居民。
    “来啦看看啦,今天新鲜刚宰的牛肉。”老屠夫一身污垢斑斑的衣服,虽然嗓门大,然而却很是无聊地翘着二郎腿赶苍蝇,买肉的人寥寥无几 ……
    蔷薇坐在马背,杨程拉着马匹向屠夫走去。
    蔷薇见杨程一直盯着老屠夫看,忍不住问道:“老公,你这是要买肉?”
    杨程微微一笑,道:“不啊,我想买牛血。”
    “啊?老公你买牛血做什么?”蔷薇不解。
    “我想试试牛血能不能转换成力量代价。”杨程虽然觉得也是很荒唐,但是却想都试一试,说不定只要是鲜血,就能转换暴戾之心的力量。
    老屠夫看着三个陌生人走来,男子一名全身黑色衣服,帽子遮住半张脸显得异常神秘。
    “人,来看看,随便挑,新鲜牛肉,今天刚宰的。”屠夫心不在焉翘着二郎腿说道。
    杨程走到摊档面前,看向桌上摆放的大块大块牛肉,突然开口:“大叔,我想买牛血,有没有新鲜牛血买?”
    屠夫掏了掏耳朵,不在意道:“你想买牛血是吧,有,跟我来。”
    说完,老屠夫站了起来,招了招手让杨程跟着他进去屠宰场。杨程回头对着大朗哥蔷薇点点头,三人便向着屠宰场走进去。
    屠宰场中阵阵恶臭,苍蝇满天飞。屠夫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地说:自己的屠宰肉,都是当天屠杀当天卖,带着杨程进来屠棚。屠宰场中绑着几头牛猪羊,牲口看到屠夫时候有些惊恐地“牟牟“叫。
    “你挑吧,要哪块。”屠夫拉来一个木桶,里边装满血块。
    杨程沉默了,低头看下木桶中已经凝结的红黑血块,道:“不是这种,我要液状的鲜血,这个已经凝结的不要。”
    屠夫掏着耳朵有些猥琐,道:“小哥你是想买没凝固的血?那没办法了,你只能等明天过来,你也看到了,生意难做,我们小镇一天就屠一头畜生。”
    “没鲜血吗?今天不屠了?”蔷薇问。
    “不屠了,你们早上过来还有,这都中午了,血早就凝固了。要屠活的也可以,除非你买下一只牲口,我收你人工费替你屠。”屠夫不耐烦说道。
    杨程有些郁闷,他看了看蔷薇跟大朗哥,问道:“买下一个牲口要多少钱?”
    “那得看你买什么,猪的话240金币,牛要370,羊190卖你一只。”
    “老公,羊血你看怎样?”蔷薇低声问道。
    不管什么,只要是血,杨程现在都想试试,如果力量代价必须用人血,那就是太奢侈了,一时半会去哪弄人血。
    “嗯,可以试试。”杨程点头。
    “大叔,给我们宰个羊。”蔷薇说道,从怀中取出两百金票扔过去。
    屠户接住金票看了看,随后道:“美女,不够,还有屠宰费。”
    蔷薇蹙起眉头,身上的钱所剩无几,道:“屠宰费多少?”
    “30金币吧,最划算了。”
    “给你。”说时,蔷薇拿出几枚金币扔过去,屠夫收到钱后,转头过去圈棚拖出一只羊。
    那头山羊被屠夫倒挂在钩子上,发出恐惧的“咩咩咩”声,只是屠夫轻车熟路,几棒子下去山羊就奄奄一息,拿起屠刀对着山羊喉咙割去,羊吊在空中,鲜血不断滴落木桶中。
    “这头羊现在归你们了,要不要给你们宰掉?”屠夫数着钱说道。
    “不必了。大朗哥你一会把羊绑在马背,就当是我们今天的伙食。”杨程道。
    虽然奢侈了一点,但是大朗哥想起昨晚杨程烤的兔子,现在还在回味无穷,嬉笑道:“今天真是奢侈,不过赶路可以吃顿好的。”
    山羊放血完毕,大朗哥扛着山羊走出屠棚,杨程看着还有余温的一桶羊血,缓缓伸出左手,水滴戒指发出淡淡的红光。正在数钱的屠夫看到这一幕,猛猛受到惊吓。
    “小哥,你做什么!?”屠夫以为杨程要威胁他。
    杨程没有说话,当戒指靠在羊血一米处的时候,羊血突然不断跳跃在空中,瞬间卷入戒指之中。一眨眼功夫,水滴戒指光幕暗下来时,木桶中羊血被吸收得一滴不剩,看的屠夫目瞪口呆。
    “这,这什么戒指,竟然能吸血。”屠夫很是好奇,震惊地把头凑过去。还没看清楚,杨程便收回了手。
    “大叔,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哦,别说我不提醒你。”蔷薇见屠夫那张诧异的脸,提醒道。
    屠夫咽了咽吐沫,明白这两个不是普通人,尬笑起来:“这位小姑娘,我只是问问,也没别的恶意。”
    杨程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身体的那股子暴戾气息,水滴戒指再次发出光幕,这次不同的是,戒指核心涌出一道道环绕的血线盘旋在杨程的手部。
    杨程开启暴戾之心,身体好似一股烈火燃烧,整个屠棚被映红,吓得牲口惊慌大叫!取而代之渐渐转换成血光包裹在整个身体,看的屠夫瞠目结舌。
    水滴戒指释放出的羊血一直在空中环绕,杨程几次想要融合羊血,但是身体血光不断排斥羊血,依然消耗身体的鲜血作为代价。杨程无奈地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浊气,看样子羊血并不管用,他收回气息。
    蔷薇似乎也发现了,每当羊血想要融入气息之中,气息就会把它冲散。
    蔷薇道:“怎样了老公?不行吗?”
    杨程摇头,有些郁闷:“不行,力量融合不了。”说完,玲珑戒指注入一股力量,刚刚卷入的羊血猛猛喷了出来。
    屠夫站在杨程面前,还没来得及躲避,还没反应过来,扑面而来的羊血泼头而下,全身都被羊血染红了,让他连连吐了几口羊血,抹了把脸。
    “既然不行,我们走吧,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蔷薇道。
    “只能这样了,这两天多试几次。”杨程说道,看向被鲜血淋头的屠夫,道:“大叔,这附近比较好的铁匠店有推荐吗?”
    屠夫摸了几把脸,甩着手上的羊血,心里是一万个草泥马奔腾,只是见识过杨程的诡异,敢怒不敢言,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出门右拐,老钟的铁匠,我们整个镇的铁器都是他打造的。”
    “谢谢了。”杨程说完,带着蔷薇转身离开。
    见杨程离开屠棚,屠夫忍不住爆粗,闻了闻身上腥臭的衣服,骂道:“我xxxxx,看来这次想不洗澡都不行了。”
    离开屠棚的杨程、蔷薇、大朗哥三人走进一家名为“老钟”的铁匠店。铁匠店中横七竖八挂着各种武器,还有一些生活杂用。即便是炎炎中午,铁匠依然在火炉前汗流浃背地敲打着武器,炉子燃烧着熊熊烈火,整个铁匠店如同一个大烤炉。
    铁匠见有人进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镇上来了几位陌生人啊,随便看看,想买些什么。”说着,铁锤继续砸在热铁中。
    杨程扫视铁匠店中所有武器,其中多为盾牌、巨剑、长剑,并没找到杨程特别称心如意的装备。
    “老伯,我想要一把巨刃,有没有好推荐?”杨程打量着挂着销售的装备说道。
    “巨刃?”铁匠敲打几下热铁,扔下手头的活,摘掉面具眯着眼看了看杨程。
    “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
    杨程摇了摇头。
    “你要巨刃的话,我倒是有一把,你可以看看。”
    铁匠说时从打铁炉中走到前台,从打柜子中翻出一个全是灰尘的木盒子摆在桌上。
    杨程看着那个全是灰尘的盒子,明显很久没有被人动过,厚厚的一层灰尘让他忍不住吹了吹。
    杨程缓缓打开盒子,当打开盒子那一刻,杨程、大朗哥、蔷薇都感到非常意外。盒子中,装着一把全身黑色的巨刃,刀身刻着斑纹。杨程很是震惊,他轻轻抚过刀身,能感觉到一阵冰凉,只是轻轻抚摸,刀锋就回荡这锋利的响声。这把巨刃确实是好料子,只是不知道售价如何。
    杨程有些被惊艳到……
    铁匠微微一笑,明显看穿杨程心思,见杨程久久不说话,道:“这把巨刃,是我四年前打造的,一直无人问津,战士都喜欢长剑、巨剑、长枪。”铁匠说话时看向大朗哥。
    “而刺呢,又只喜欢刺刀,匕首,暗器。”随后看向蔷薇
    “像你这种,进门就问利刃的,确实甚少。起码这四年来,我接触到的人都不喜欢巨刃。人们心中觉得,利刃又短又不灵活,论敏捷不如匕首刺刀,论伤害不如巨剑长剑。小伙子,我不明白,为何你对利刃如此情有独钟?”铁匠有些好奇说道。
    杨程听着铁匠的口吻,确实,在失落之境中这么久以来,杨程还没见过有人用利刃。杨程淡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用习惯了吧,老伯?这武器怎么卖?”
    “叫我钟伯就好。这装备,不卖。”铁匠笑道,伸手合上木盒。
    杨程愣了一下,道:“钟伯,你这武器不卖?不是耍我吗……不卖又拿给我看。”
    铁匠钟伯呵呵笑着,道:“小伙子,想买我这装备,你可不知道,这武器可不普通,当初也是我一时心血来潮,花费半年打造的。整个刀身用的都是神风山脉的星云铁石,这种铁石材质可遇不可求,本来我是想用来打造一把利剑,然而材料不够,打造两把匕首又太过浪费,所以才打造出这把巨刃。”
    “钟伯,说了这么多,你这是给我炫耀?”杨程有些无奈。
    “哈哈哈。小伙子,我不是这回事,这把巨刃,只送有缘人。”老铁匠哈哈笑着。
    “有缘人?”蔷薇蹙起眉头,道:“老伯,你咋知道,谁有没有缘。”
    “我这样说吧,丫头,你看这把刀,是不是缺少点什么?”说完,老铁匠钟伯掀开盒子,暗黑巨刃静静躺在盒中,刀柄处,几道金龙爪子中竟然空出来一个洞,勾爪牢牢抓住。
    “这把刀柄的那个洞,难道是特地留出来出来镶嵌晶核的?”大朗哥一眼就发现。
    “大胡子聪明。你说得对,我等的有缘人,正是这个。”说完,老铁匠钟伯再次合上木盒。
    杨程眉头皱起来,道:“钟伯,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合适的晶核,你就把这件装备拱手相送出去?”
    “没错。”老铁匠微笑。
    “我一把年纪,也就注定是铁匠的命,也不跟这世界争斗,留着这件装备其实并没用。只等一个有缘人出现,你们可知道一个好铁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就是打造出一件引以为豪的装备!而最大的成就,就是希望自己所打造的装备,能留在这世界上传承下去,就像是把自己的生命,永远寄存在这种精神中。”老铁匠自问自答。
    杨程、大朗哥、蔷薇三人都被老铁匠这般宏伟的想法震惊到,半响后杨程问道:“钟伯,那你觉得最适合这件装备的晶核,是什么?”
    老铁匠低下头沉思,道:“其实我之前也有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麒麟的晶核最好,但是麒麟、玄武、火凤凰、神龙都是神兽,太不切实际,所以我苦思夜想啊,觉得山神灵鹿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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