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妃和莲香究竟做错了什么,您竟然亲自到永宁宫来兴师问罪了。”
    德妃怒斥道:“德庆不得无礼,见了你父皇还不请安。”
    德庆公主却自顾自道:“你为了一个外人就禁儿臣的足,如今又因何事这样落永宁宫的面子?”
    皇帝大怒:“放肆,朕说什么看来你是一点都没记在心上,到现在还一口一个外人。朕做事还得向你交代了?你问问这个小宫女做了什么事情,你有资格责问于朕?”
    德庆公主:“她一个小宫女能做什么事?”随即她想起了一事,正是她吩咐的,眼神一时间有些躲闪。
    一直看着她的皇帝目光何等锐利,轻易便捕捉到了。
    “原来是你!放肆,你是不是以为你是公主便可以为所欲为了,竟这样不把东宫放在眼里?”
    德妃闻言大惊,连忙拽着德庆公主问,“德庆,不是你对不对,快说话啊!”
    德庆公主却梗着头,“是我,那又怎样,父皇你一直偏心太子,连带他娶回来的外人都比我得脸,现在不过是说东宫几句闲话罢了,你便就找到永宁宫兴师问罪了,我也是你女儿,为何就不能公平些?”
    “永宁宫要跟东宫比?”
    永宁宫又如何能跟东宫比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67章
    德妃听闻皇上的反问吓得魂都要没了, 以前她暗中筹谋是一回事,现在这样当面被皇帝质问,才知道皇帝上次算是平和的了, 要不然真计较起来,她待的冷宫就不是永宁宫了。
    扑通一声跪下,慌忙为自己解释, “皇上恕罪,永宁宫不敢和东宫比。”
    德妃又伸手去拉德庆公主, “还不跪下,给你父皇认错?”
    德庆公主却死活不懂, 还试图和皇帝说理。
    “永宁宫如何不能跟东宫比,若不是父皇偏心,二皇兄差在哪里了,儿臣在你眼里又怎会连一个外人都不如。”
    可这德庆公主忘记了眼前人不止是一个父亲, 更是一个帝王,一个宠信着东宫的帝王。
    “死性不改, 还敢质疑东宫,不许再踏出永宁宫一步。”
    皇帝顿了顿又道:“难怪郭家说配不上你呢,这么厉害的公主, 确实是配不上的。”
    丢下这句话后, 一甩衣袖, 带着人就这样走了。
    没过一会,又有人来传了一句口谕:永宁宫的人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许随便进出。
    永宁宫这下彻底变成了冷宫。
    可以说,德妃是被自己的女儿连累了。
    她无力地回到内殿, 心想,皇帝还是留了一份面子的,至少没有让她迁宫,只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母妃,儿臣可怎么办啊,那郭家也太不识好歹了,竟敢悄悄找父皇退亲,把本公主的颜面放在了何处,本公主饶不了他们。”
    德妃一看她这样子,想起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儿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她的话连累,一时间怒火中烧,挥起手便一巴掌打了过去。
    “都是你,还有脸怪人家退亲?连皇上都厌弃了你,谁还敢娶你?你还想嫁人?这辈子只怕只能做梦了。”
    对这个女儿,她前所未有地失望,现在甚至有点怨恨了。
    “母妃……。”德庆公主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母妃。
    怎么,她的亲人一个个都变成了这样!
    *
    永福宫内。
    “皇上当真在永宁宫内大发雷霆,还严令他们不准随意出入?”
    刘昭仪坐在主位上,手里端了一盏茶,正拿着盖子轻轻拨弄着,仿似漫不经心地问。
    她下首站着一个面容严肃,身形略胖的嬷嬷,是她从刘家带进来的心腹之一。
    “千真万确。”
    “那冯嬷嬷?”
    “什么都不会说。”说者那嬷嬷朝上位的刘昭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很好。”
    其实刘昭仪虽面上一派自然,但心底到底还是不甘,多好的机会,结果没伤到人分毫,若不是她早有准备,恐怕就要暴露了。
    如此便只能下次再寻机会,只是她真的还有机会吗?
    “你先下去吧。”她朝站着的那嬷嬷吩咐一声,刚想撑着头眯一会,外面就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唱诺声。
    刘昭仪自己心虚,顿时一阵心惊,努力平复了一阵脸上才又重新挂上了温和恭顺的微笑。
    “臣妾参加皇上。”
    “免礼。”
    皇帝进来后径自走向上首坐下,一时间未曾开口。
    “皇上这会怎么有空过来,可巧了,今日臣妾这里刚好做了一味新糕点,这就端来让您尝尝?”
    皇帝挥了挥手,“不急。”又朝殿内的其他永福宫的人道:“你们先下去。”
    刚才那位嬷嬷下意识地看向刘昭仪,见她点了点头,才慢慢退了出去。
    皇帝在永福宫逗留了颇久,走的时候也未见异样。
    至于他到底和刘昭仪说了什么,除了当时侍候在侧的大内总管李德安外,再无第四人知晓。
    只知道,刘昭仪几日后便不小心染了重疾,然后被送到了离宫静养,之后没过多久就被人对外宣布,回天乏术,重病身亡了。
    不知情的人只能叹一声世事无常,而闻到风声的人却噤若寒蝉。
    刘昭仪离世,赵王作为她唯一的儿子,自然悲痛欲绝,还一度以为真是重病不愈。
    后来慢慢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皇帝亲自告知的。
    他也知道不能怪谁,帝皇家本来就这样,越矩做了自己不该做的事又没有皇帝的纵容,便只能是这个下场了。
    说起来皇帝还是留了刘昭仪最后一点脸面的,至少还让她带着昭仪的位分下葬,在史书上是清白的。
    可他虽然懂,但多少有点颓废了。
    赵王妃还想着好好安慰他一番,谁知赵王却怪起她来了,责问她既然知道母妃的筹谋为何不早点告诉他,连同上次妄图设计太子殿下的事一并,赵王妃当真是有苦难言,她怎么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
    又怎么知道,刘昭仪就这样说去便去了,他们作为儿子儿媳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上。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自己的亲妹妹瞄准了这个机会,对赵王嘘寒问暖,很快就得了宠信,并且成功让赵王趁着热孝期间,快速将她抬进了王府,成了刘侧妃,只差正式上折子为她请封了。
    而刘家因为刘昭仪的事,可谓是元气大伤,很多担任重要职务的族人,陆陆续续被皇帝各种借口撤换掉了,一时间竟变成了坐吃山空的闲人一群。
    对于刘七娘的得宠,他们便更乐见其成,早日诞下赵王长子,刘家和赵王府的关系才能更密切。
    往后也只能指望赵王多加提携了,虽是没什么实权的王爷却是他们最大的靠山。
    这样的结果导致刘家姐妹竟有点大小不分了,反正都是刘家人,赵王也正是宠爱刘七娘的时候,只看谁有本事有运气能先一步怀上了。
    这些事发生时,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傅轻澄的胎早就坐稳了,再不用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只小心些便好。
    “这赵王府现在可真热闹,天天变着花样上演姐妹争夫大战,精彩。”
    这日傅轻浅挺着她的大肚子又来东宫了,她闲适地靠在一方软枕上,微微笑着应了自家妹妹的话。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姐姐先怀上,还是妹妹先怀上了。”
    “有点期待哟~!”
    “阿姐,阿姐,楚王姐夫来接你了。”
    一阵清脆的同音响起,紧接着小重阳迈着小短腿,从殿外冲了进来。
    他现在可真是东宫的常客了,每隔一阵子便要来住一段时日,对这里已经熟悉得跟家里一样了。
    傅轻澄向他招了招手,将他唤到了身边来。
    “你见着楚王姐夫了?”
    “嗯,不过被太子姐夫身边的李公公叫去书房了,一会后便该来了。”
    傅轻浅:“那小重阳要不要跟阿姐回王府住一段时日,阿姐家里也有好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哟~!”
    小重阳闻言,小脸顿时显露出一阵纠结,似乎难以抉择。
    但一会后,又仿佛下定了决心,“小重阳还是下次去好了,我答应了太子姐夫陪小阿姐的,下次,下次我再去陪阿姐。”
    傅轻澄笑着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嘴巴真会说。”
    没过多久,楚王果然跟在太子殿下的身后到了,几人又说了几句,夫妻俩便跟傅轻澄和太子告辞了。
    楚王小心地扶过自家爱妻,出宫回府。
    “这是生产前最后一次来东宫,以后乖乖待在家里,待你生完了想去哪为夫都不拦你,现在就先忍耐忍耐,若觉得闷便招了姐妹到王府来说话,或者我去请岳母来陪你。”
    “好,都听你的。”
    *
    楚王夫妻走后,太子殿下又打发了小重阳去玩,便抱着傅轻澄回了卧房。
    把人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时辰到了,准备午睡。”
    却听自家爱妻轻叹了一声,“唉,阿姐以后不方便进宫了,又少了个说话的人。”
    “要不要我请了岳母来住一段时间,陪陪你?”
    “还是算了,阿娘府里的事也多,进来也住得不踏实,阿爹和阿兄还得她照顾呢!”
    “那就多找些以前玩得来的姐妹来。”
    “她们现在碍着身份,多少都有些拘谨,还是不要了,免得受拘束。”一阵后又听她说,“我还是自己一个人玩算了,还能更安静些,再说还有小重阳在呢!”
    太子殿下:……。
    都说孕妇的心思多变,太子殿下在自家小娇妻身上也算是体验了个淋淋尽致。
    就像之前有一次,她明明嚷嚷了半天要吃甜的包子,结果甜的端上来之后又说不想吃这个了,想吃咸的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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