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若是穆五真的按照穆老太太的心思一心一意的帮扶穆宏远撑起穆家,那穆宏远在穆五面前也确实是没有底气去替弟弟出头做主了。
    “所以沈公子,三小子的事情,说不得还得仰仗你,我,在此多谢了!”穆老太太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对着沈凌弯腰,沈凌一惊,连忙扶住,不敢让老太太真的把这礼数行完。
    沈凌苦笑道:“老太太,何须如此?且不说我肯定帮忙,就说穆五,他爱慕三公子情深至此,又岂会欺负他?”
    穆老太太摇摇头,不认同沈凌的观点,她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不知道多少所谓的痴情儿女,又有几个真正相约白头,一辈子不争不吵不闹,不纳妾的?什么情情爱爱,在她眼里,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产物,待到年纪渐长,这些痴心爱慕,都会渐渐的消失殆尽,到那时候,又有谁替三小子做主?让他在后宅之中不受妾室恶奴欺辱?
    二小子就不指望了,他能顾好自己,顾好穆家就已经是难得,说到底,她最担心的还是这个要被她嫁给穆五的三小子,人都说得志便张狂,握在手里便不珍惜,谁能保证穆五一辈子不变心?双儿又不同于男子,在外处事,能打能摔,再不济还有兄弟朋友帮衬,双儿处于内宅,除了娘家,谁能替他做主?可是偏偏现在,穆家又撑不起来,日后还需要穆五帮衬,谁能替三小子做主?!
    她虽然利用穆鸿锦算计人心得失,更在意的也是穆家兴衰繁衍,但是,她也依旧是个疼爱孙辈的祖母,愿意为了孙辈打算,哪怕向一个不过二十的年轻人弯腰相求,只要能给三小子多一重保障,她也能少一点愧疚,多一分安心。
    沈凌叹了口气,扶着穆老太太坐下,已经想到主意,道:“老太太,您放心,日后穆鸿锦,便是我弟弟,我让韩实认他为义弟,户籍就跟着韩实走,日后我沈家便是鸿锦的娘家,可好?”
    穆老太太看向沈凌,沈凌又道:“并非我不愿意将他认为义弟,户籍挂在我沈家名下,只是,前些日子,我生身父亲犯了人命大案,还不知会不会连累子嗣后代,不如跟着韩实走,总不至于被连累。”
    穆老太太叹了口气,“你也不易。”
    “老太太放心,我已经投靠三皇子,即使是我父亲犯了重罪,牵连我也应该不多,再不济也定能护着鸿锦,保他安康一生。”
    “投靠三皇子?”穆老太太愣了一下,点点头,“倒也是个好去处。”却也没有提起让沈凌帮扶穆家脱罪的事情,大约也是明白,穆家的事情,根本不是沈凌三言两语能插的进去话的。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穆府台刚被押进大理寺的监牢之中,一身囚服,须发脏污杂乱,正对着押解的官员叫嚷,“我儿子呢!我大儿子穆宏程,他被关在哪里了?让我们父子关在一起吧!即使是罪不可恕,还请大人看在人伦亲情的份儿上,让我们关在一起吧!让我见他一眼吧!”
    “快点进去!”牢头恶狠狠的将穆府台推进牢房里,“什么穆宏长穆宏短?大理寺根本就没这号人,谁知道他犯了什么罪过,搞不好现在在天牢里呢!还见他,你这辈子说不定都见不着了!”
    “不可能啊!”穆府台抓住牢房的栏杆,一脸惊慌,“我穆家明明是贪污行贿的罪名,为什么我儿子不在大理寺?!”
    一直背着手站在一旁的大理寺官员,瞪了一眼牢头,道:“不该你知道的,无需打听,总不会冤枉了你便是了,老实呆着吧!”
    牢头锁了门之后也便低着头跟着官员出去,一副说错话的模样。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三皇子府上,萧三正在跟幕僚商议。穆宏程押解进天牢,被层层把守,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审讯,虽然太子此刻身陷囹圄,但奈何皇帝护着,萧三依旧不能拿太子如何,更无法提审穆宏程,他原本还打算再从穆宏程身上找找太子的罪证,此刻也不行。
    有幕僚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现下皇上护着太子,不让殿下提审穆宏程,我等不妨提审他的父亲,也许有意外收获?”
    萧三一身锦锈华服,上绣蟒纹,头戴玉冠,不怒而威,端坐在书房之中,听到幕僚的话,摇摇头,“他并不知道更细的东西了。”若是穆府台清楚,他早就从穆五口中得知,不会等到今天。
    又有另外一位幕僚上前,“启禀殿下,穆宏程曾追杀殿下,如今,太子一脉少有人被皇上护着不许审问,却偏偏穆宏程不许审不许动,敢问殿下,皇上可知他曾经追杀您?”
    萧三闻言冷笑了下,“老头子正是知道才会如此,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哪怕是开滁州城门的罪过都可以轻轻放下,唯独兄弟相残老头子是绝对不许公之于众的,那是在打他的脸,老头子护着穆宏程,可不是在护着太子,是在维护他自己的名声啊!”
    这……众幕僚犹豫起来,有人问道:“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先退让一步,忍一时之恨,换取皇上欢心?如今,还是重立太子一事更为重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萧三摇摇头,“若我放过穆宏程,老头子也未必会立我当太子,老头子玩了一辈子权衡之术,岂会在最紧要关头自砸棋局?太子越是势弱,老头子也就越会帮扶,既如此,我倒不如自己去争抢,非撬开穆宏程的嘴巴不可,只要他说出太子追杀兄弟的事实,这天下,太子便再也没可能染指了。”
    众幕僚沉思许久,问题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审问穆宏程,撬开他的嘴巴,如今连见他一面都难,谈何审问?众幕僚头疼不已。
    卫安从怀州回来,等下人通报之后也便进了书房,萧三脸色瞬间变化,笑的眯起了眼睛,摆摆手对着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幕僚拱手行礼之后,又跟卫安见了礼,便纷纷告辞,各自回去思考解决办法。
    “你回来啦!”萧三喜笑颜开的从书桌前站起来,朝着卫安而去,卫安腰间的佩刀已经在门口解下交给三皇子府的仆人,见三皇子走过来,卫安躬身行了一礼。
    “见过三皇子,卫安幸不辱命,已经查实那人身份。”
    “快起来!”萧三扶了一下,“以后对我无需行礼,更何况此时又没外人。”
    “礼不可废。”卫安淡淡的道,恭敬的站着,任由萧三拉他坐下,也不肯就坐。三皇子虽然练过武功,但到底不如卫安内力深厚,根本无法把卫安拉坐在椅子上,说起来,他自幼跟卫安相知相守,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今更是未婚夫夫,他竟连搂腰亲昵之类的举动都没有做过,只有一次他趁着卫安喝醉,偷亲过一回。
    想想,也是忧伤,为什么小安总是对着他要这么守礼呢?两人明明两情相悦,私下里放纵一些又有何妨?他不指望小安对他投怀送抱,但这种私底下还要顾忌君臣之礼的行为至少不必了吧!
    “小安……”萧三又再次主动的将脑袋放在卫安肩膀上,第无数次试图搂腰,又第无数次被卫安抓住手腕。
    “殿下,不符合礼数。”卫安无奈道:“殿下,我还是先汇报怀州的事情吧,您的猜测没错,韩实确实是楚辞亲子,此事我已经瞒了下来,做了楚辞亲子假死的证据。”
    “小安,我们不谈公事好不好?不如来聊聊我们自己,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嫁给我了,小安,你高兴吗?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的话吗?你说你喜欢我,以后要嫁给我,还要为我打天下!”
    萧三目光中透着些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祈求,自从两人长大后,虽然他一直坚定卫安依旧爱他,可是,卫安却好像对他渐行渐远,不复小时候那般亲昵,有时候他也忍不住有些心慌,小安真的还爱他吗?
    卫安目光中有些波动,又垂下眼帘掩盖住情绪,“殿下无需多疑,我自然爱慕殿下,能嫁给殿下,我很高兴。”
    “真的吗?”萧三很高兴,哪怕又一次被卫安拒绝亲近,他还是觉得很高兴,果然,小安只是太害羞了,又加上是个太过守礼的人,才会如此,没事,他们如今还不是夫夫,等到他们成亲之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着小安搂搂抱抱而不必担忧被小安因不合礼数而拒绝了。
    萧三每每想到自己的婚事,都忍不住想要原地跳两圈宣泄自己抑制不住的兴奋,但是他不能,要矜持,要矜持。萧三轻咳一声,掩饰自己有些夸张的笑意,努力让自己严肃起来,“小安,你放心,我也爱慕你,我会对你很好的。”
    卫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嘴角无意识的勾了勾,又害怕旁人发现一般的掩下。
    “小安,这次你辛苦了,接下来就好好休息几日,看我为你报仇,穆宏程亲手策划了滁州一事,害的你重伤,我必然不会让他好好活下去。”
    卫安抬起头来,“殿下,你答应过穆家人……”
    “是!我答应过,但是我依旧不会放过穆宏程,他追杀我,如今我没死没残,我自然能容忍的下他,可是他曾经作为主谋,暗害过你,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他,即使是违背誓言。”萧三咬牙道。
    卫安顿了顿,抬头望着萧三,一时间没有言语。
    “放心,我不会明着对他如何,更不会让他死在我的手上,被人抓住把柄,我一定做得悄无声息,不落人口实,我绝不看着人欺负你,还想全身而退。”
    卫安微微低头,不让面前的人看到他的情绪,语气甚至有些平淡,道:“殿下,幕僚中的奸细,可要我动手……”
    “不必,我留着他还有用处。”萧三笑眯眯的道,趁着卫安不备,拍了下他的头,顺手摸了摸发丝,快速的收回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等卫安想阻止,萧三已经做完这一套动作了,他也便说不出什么。
    卫安不愿和萧三独处过久,免得旁人说嘴,汇报过之后便告辞离开,萧三想留下他吃饭都不成,卫安骑马回了卫府,在府中走动时,正遇到卫敬迎面走来,“怎么了?神思不属的模样?”
    卫敬见卫安似乎走神,走过他身边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便伸手拉了一把,阻止他继续走,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卫安愣了一下,笑了笑,“我没事。”
    “骗我。”卫敬笑了,“你我兄弟,就算你这些年克制己身,越发的像个呆板的小夫子,可你的神态举动,也依旧瞒不了我,出什么事情了吗?”
    卫安愣了愣,有些无奈的笑了下,此刻除了他和卫敬周围并没有他人,又是在自己家,卫安难得的放松了些,见卫敬询问,又加上今日萧三宁愿为了他违背自己的誓言,让一个立志为君王的人违背自己的誓言是多么严重他还是知道的,他竟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嗯……哥,你还记得当年父亲给我讲的断袖分桃的故事吗?”
    卫敬想了想,点点头,“记得。”古书野记有记载的,当年父亲为了阻止卫安爱慕三皇子的心思,特给当时还年幼的卫安讲了这个典故,断袖分桃本为两个故事,断袖其一,讲的是亡国之君哀帝与董贤,哀帝爱慕董贤,时常同辇而坐,同塌而眠,某日,哀帝与董贤共寝,汉哀帝醒来,董贤还在熟睡中,可是哀帝的袖子被董贤压住了,哀帝不忍惊醒董贤,于是挥刀断袖,得以抽身,便有了断袖这个典故,之后哀帝亡国,董贤也便被称为佞幸,受世人唾骂。
    分桃其二,讲的是春秋的卫灵公与弥子瑕,弥子瑕摘了桃子,先尝甜不甜,然后将剩下的给卫灵公尝,卫灵公欣喜,觉得弥子瑕对他情深,可弥子瑕老了之后,容颜不再,宠爱不再,卫灵公想起往事,便说弥子瑕曾给他吃剩的桃子,并对其厌恶不已。
    当年卫元帅讲这两个典故给卫安听的意思其实是想告诉卫安,君王若是深情,对方也会被称为佞幸,君王若是不深情,那另一位便是无路可走,无地自容了。
    双儿嫁人本就艰难,寻常大户人家尚且不会以双儿为主母,皇家更甚,为子嗣计,皇家难得娶双儿为正妃,历朝历代都是少见,更遑论皇后之位,古往今来都是没有的。
    萧三志在九五之位,卫元帅在最开始的时候是不愿意卫安跟萧三走的近的,当年给卫安讲这两个故事,便是为此。
    卫安垂下头,“当年父亲讲了断袖分桃的典故之后,我深为震撼,却也深以为然,我不愿当佞幸,为此我可以不分寒暑,勤练武艺,建功立业,以自身之功立足于朝堂,以求配得起三皇子。”
    卫敬点头,“我知道。”卫安的打算,他一直是明白的。
    “父亲讲分桃,我便明白,遵循礼数是多么重要,无论私下还是当众,事事谨言慎行,一举一动都要遵循礼节,这样,日后即使是恩爱不在,也能留下彼此尊重,不至于落入那般不堪境地。”
    卫敬再次点头,“你做得对,这样给旁人也能留下好印象,觉得你担得起那个位置。”
    卫安叹了口气,“可是,我真的很累,这么多年,我一时一刻不敢放松,力求完美,我以为,是我对他情深似海,付出良多,今日……大哥,也许是我错了,三皇子,他也待我很好。”
    卫安扬唇微笑,透着些欣喜欢快,周身带着些活泼的意味,卫敬那一刻竟看到了些许幼年时卫安的影子,忍不住有些恍惚。
    “大哥,我很高兴。”卫安语气中带着些欣喜。
    卫敬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微笑着点点头,“高兴就好,你觉得好就好。”
    第一百四十四章
    沈凌从穆府回了家中,便跟穆鸿锦说了要让韩实认他做义弟的事情,还说了这是他祖母的愿望,才让他同意下来,不过穆鸿锦却有些无奈,“穆五才不会那样对我。”
    沈凌对此只是轻笑了下,不置可否,“就当让老人家安心了。”
    穆鸿锦明白这个道理,也乐意做韩实的弟弟,听沈凌这么说,自然点头。
    “认了义弟,也该操办你的婚事,按老太太的意思,最好是早一些,免得……”沈凌顿了下,没敢再说下去,穆府台毕竟是穆鸿锦的父亲,穆宏程也是他的哥哥,若是万一两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即使是名义上穆鸿锦已经不是穆家人,但私情上还是要守孝,不能婚嫁,而老太太年迈,怕自己见不到孙子成家立业,又怕时常一久穆五变心,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老太太都是希望穆鸿锦早日成亲的。
    再则,穆鸿锦嫁了人,即使是日后被人查出来身份,也无从追究,毕竟嫁了人的双儿便不再是穆家人,穆鸿锦本身也并没有犯什么罪过,被连累的可能也小一些。
    穆鸿锦听出沈凌的未尽之语,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他此刻住在沈家,也无从帮助家里,即使是内心焦急不堪,也不能去麻烦沈凌,他知道沈凌能帮忙的肯定都帮了,只能沉默。
    此刻京城之中,太子府里,有暗卫往来,勉强与外界能够沟通,书房内,太子猛地拍案而起,“什么?!老三竟想要从穆宏程口里挖出追杀他的事情?”
    “太子,还需早做打算,如今我们势弱,皇上为了平衡也必然会维护太子东宫之位,但若是追杀三皇子一事公之于众,即使是皇上,只怕也难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太子原地转了两圈,“不行,不能让老三得手!他若成了,本宫便全完了!”
    “太子……可要?”暗卫做了个灭口的动作。
    太子略想了下,虽然在天牢动手极为危险,但若是被老三得手,他才真的是万劫不复,而且,即使是在天牢动手被人察觉了,以老头子爱护身后名声的性子,必然也会尽力掩盖此事,为他遮掩,来不及再继续深思,他现在与外界沟通不便,必须早做决定,扫除所有后患。
    “你,想办法混进天牢,杀了穆宏程。”太子低声道。
    “是!”暗卫拱手领命。
    天牢之中,穆宏程端坐在稻草上,表情沉静,外面牢头拿了窝头和稀粥给犯人分饭菜,到了穆宏程这里,余光略略瞟了一眼穆宏程,才将饭碗塞进牢房里,“吃吧。”
    穆宏程看着这与平常一般无二的饭菜,虽然没有胃口,但是还是得去吃,不然饿肚子的滋味并不好受,穆宏程站起来端了饭碗慢吞吞的吃了起来,姿态极为儒雅,即使是沦落至此,他也依旧是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
    夜色渐深,牢房里不似平常那般有人走动哭泣聊天,今日反而显得静悄悄的,整个牢房里都悄无声息,所有犯人都睡得极沉,仿佛雷打不动一般,穆宏程也是如此,自从进了天牢,这是他睡得最好的一天。
    夜色中,有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天牢,轻微的开锁声也并没有惊醒任何人,直至有人按住穆宏程,捂住他的嘴巴,用摔碎的瓷碗划破穆宏程的手腕,穆宏程猛地疼的惊醒,脑子依旧昏沉,瞪大了眼睛看着夜色中的黑衣人,嘴里呜呜呜的叫着,可是整个牢房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听到他的呼救。
    “穆大人,您安息吧!太子日后登基,会记得您的功劳的。”黑衣人轻笑着低声道。
    穆宏程惊恐的瞪着眼睛,这个人的声音他熟悉,是跟他同样在太子身边效力的一个侍卫,因着一些事情,他们彼此之间是有些矛盾的,毕竟同在一人手下做事,有些磕磕碰碰的也难免,他竟然要被太子灭口?!
    穆宏程想起他为太子立下的种种功劳,他为太子献计灭卫家军,为太子暗杀三皇子,更有其他桩桩件件,难道竟要落得如此下场吗?!是了,他做的事情太多,知道的也太多,如今他被问罪,已经是一枚废子,太子当然不会留他性命,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将一切带入尘土湮灭。
    “呜呜呜……”穆宏程挣扎的更厉害,求生的欲望胜过一切,他不想死,他还没有达成心中所愿,他自幼聪慧过人,有远大志向,他还没有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没有立下不世功绩,留名青史,他不甘心!他不能死!
    “穆大人,别再挣扎了,我既然能进来便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挣扎的厉害受罪的也是你自己,看这手腕划的。”黑衣人皱起眉头,他要伪造穆宏程畏罪自尽,可不是搞的像谋杀,穆宏程挣扎下去,对他伪造现场不利。
    穆宏程虽是文弱书生,但是生死关头竟也拼出超出以往的力气,竟挣开了对方的钳制,他也知呼救无用,反而会把这人逼急,穆宏程惊恐的瞪着来人,一手捂着流血不止你的手腕,颤抖的道:“你不能杀我!我藏了太子的证据,我若死在牢里,外面的证据马上就会满天飞!太子就完了!”
    “哦?是吗?”黑衣人站起身来,低声道:“如此……正好。”
    黑衣人露出一丝轻笑,猛地出击,一掌砸在穆宏程脖子上,将人砸晕过去,穆宏程临晕之前,听到黑衣人说的最后一句,什么叫做如此正好?!这人是三皇子……
    可惜,他的命已经走到尽头,没有时间再给他细想了。
    穆宏程狱中畏罪自尽,消息传到朝堂,三皇子恼怒不已,扬言还未审问穆宏程,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审出来,如今穆宏程却死在牢里,必为同党所为,掩盖一些事实真相,必得严查。
    皇上如今瘫痪在床,病情日益严重,却还是死死不肯松开权柄,时而也要召见大臣议事,三皇子便趁机禀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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