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小小好似越来越没有耐心。
二夫人却依旧是有些迟疑，可是一想到女儿将要嫁给那样的浪荡子，便也顾不得许多。
既然下定了决心，她便没了回头的机会。
望着慕小小沉声道:“德妃，她是当今皇上的妃子，德妃。”
二夫人能够感觉出慕小小的急切，赶紧回道。
德妃，慕小小手上的动作瞬时停了。
怎么会是她？
自己的娘亲明明就是慕将军的夫人，怎么会是德妃。
“你胡说，不可能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慕小小看着二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她绝不允许别人污蔑她的母亲，不，一定不可以。
“你大可以去查，是不是自然就清楚了，若是我骗了你，你自然有方法让婷儿再嫁给他这样的男人。”
二夫人此时慢慢的镇定下来，没有了之前那般焦急，思绪也开始清明。
若是她撒谎，对自己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所以她压根没必要拿婷儿的前途冒险。
虽然她有警告过自己，可是为了婷儿，她的警告有什么用呢！
况且她现在在宫里，自然不知道事情是从她这里透露出去的，到时候来个死不承认就可以了，即便怀疑，也拿她没办法。
“好。”
慕小小听她这一说，便冷静了下来，既然知道了是谁，那就简单多了，更何况二夫人还在这府里，她也没有立场要骗自己。
就像是她说的，若是骗了她，下场会是什么样，她自己都猜得到。
还未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便听到二夫人有些担心的声音，“那亲事”
“我会处理，明天他来不了，你们放心过节。”
二夫人听着慕小小的保证，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用那个女人的秘密换来女儿下辈子的幸福，也值了。
虽然心里还在想着德妃，可是也被二夫人这一提醒拉回了思绪。
即便心里有疑问，也要等晚一点，她现在要想着怎么处理掉那个男人。
“要我们帮忙吗？”二夫人始终有些不安心，若是不参与她总怕会出什么问题，有些提心吊胆的问道。
慕小小能够明白她的心情，不过本来今日是来还慕青婷的人情，便道“我要你当慕府的主家。”
早上在静玉堂的时候，老夫人拿走了大夫人的权利时，她明显的眼睛亮了，可是最终却阴差阳错的到了卫姨娘的手里。
而她当时对于这后宅的权利不感兴趣，只要她们不来威胁自己，谁坐都是一样的。
可是现在却不这样想了。
因为那个荷包是慕青音的，她注定是过不了好日子的。
当然这也算是还了慕青婷的人情，若是二夫人掌家，那么慕青婷的身份就不一样了，虽然不算是嫡出，却也是嫡出无二。
慕青音虽然是太子的侧妃，可是能不能坐上，那还是未知数，所以这个慕府里，最安全的便莫过于二夫人和慕青婷。
也算对得起她的善心了。
“好，若是做了主家，我定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二夫人知道慕小小并不是池中之物，而今天她是将老夫人得罪了，所以这两个阵营，她决定将宝压在她身上。
“不用，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
慕小小对这后宅没有兴趣，至于二夫人站不站在她这边，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好。”
虽然二夫人口上应道，但是心里却依旧是感激她的。
她知道今日她会帮自己，大半是看在慕青婷的面子上。
没想到平日里闷不吭声的女儿，竟让她自叹弗如，一直知道她有些心思，却不知道她看的透彻，竟押宝押对了人。
看着慕小小出门，二夫人不得不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她们不知不觉已经老了，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以后的路就该婷儿自己走了。
“娘，你没事吧！”
慕青婷看着二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担心的问道。
“傻丫头，娘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她。”
二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依旧看着门口慕小小离去的方向。
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终于暴露在大家面前了，慕小小若是知道结果，她会后悔今她说出这些话吗？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慕青婷想着刚才慕小小出门的样子，好似是丢了魂似的，她站在门口，就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没什么，一个秘密。”二夫人回了神，起了身。
松了慕青婷的手，嘱咐道“今日安心的睡吧！她会处理的。”
她相信慕小小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明日肯定是没事的。
扶过绿篱，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慕青婷总觉得今日都怪怪的，可是母亲不愿意说，她也没办法。
想了想，还是洗漱了睡觉吧！
不管明天怎么样，今天还是要过的。
云烟阁。
阿素有些担心的看着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慕小小，也不知她是怎么了，却不敢问。
从回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就不好，好几次都差点绊到石头摔了，要不是她眼尖手快，怕是摔的不轻。
此时更是坐在床上发愣，她说打水给她洗漱，她都不理会。
无奈阿素还是自做主张的去打来了水，将浸湿的毛巾递了过去，才有一点反应。
“好了，我自己来吧！”
慕小小将毛巾浸的更湿一些，这才擦了把脸，整个人也清醒不少。
“等会你去将小风找来。”想起承恩候的事情，还是他去做比较保险。
虽然慕雨比他稳重，可是他人有些呆板，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定然是不同意的。
而且她去静安阁之前也跟他们交代过，让他们去查承恩候去了哪里，现在应该也回来了。
只是洗了个脸，慕小小便没有继续，她一会还有事，洗那么早没用。
让阿素去找小风，自己在屋里换了件夜行衣，把头发挽成了男人的发式，不仔细看五官，倒是看不出来是个娇俏的女子，倒像是个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
阿素进屋看小姐已经换了件衣服穿，便知道他们要商量事情，便自觉的出门守着，。
“他在哪？”
问的自然是承恩候，只有知道她在哪里，她才好动手。
“我刚去看了，他这会在千花楼醉生梦死呢！”
小风那张娃娃脸充满了不屑，这等男人就是人间的败类，就连他一个小小的暗卫都看不起他。
除了睡女人什么都不会，哪里值得他多看一眼。
只是小姐让他看着，他才去找了一圈，果不其然，又是在青楼里。
慕小小大致是猜得到的，他从来都是无所事事，想找到他也没有什么难的。
不过是以防万一，毕竟这事情关系到慕青婷的名声，若是没有处理好，明日他来提亲，老夫人一答应，即便以后退婚了，名声也如她一般。
“想办法让他回家一趟，我们跟着他就好。”
“好。”
小风一听，这个事情简单，顺便道“小姐想做什么，我去做就好了，你在家睡一觉，我保证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不用，你做不了。”
慕小小把黑巾递给他，随后给自己系上。
之所以叫上小风，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另一方面是小风的轻功了得。
想起昨日东陵宇没有睡好，今日交代了让他早点来睡，她怕到时候他来了，自己还没有回来，所以要快去快回。
阿素送了两人出了门，便守在院中，反正云烟阁平日里也没多少活，白天都做完了，晚上就可以安安静静的坐一会，等着她们回来。
樱落有婉言照顾，她倒也不担心。
夜色下，房顶上一抹身影，踏风而去。
很快，慕小小和小风已经到了千花楼附近。
差人给承恩候送了个信，说他一个小老婆快生了，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他便从楼里歪歪扭扭的出来了。
他一向都是在千花楼睡的，所以他的那些随从也见怪不怪了，时间久了也不守了，直接找地方睡觉了。
此时出来，他也不清醒，唤了两声没人应，便自己往回走了
“先跟着，等人少的时候再动手。”
慕小小将手里的黑巾递了一个给小风，留了一个给自己，顺便戴好，打了个结，只露出个眼睛。
看着面前的那个人，醉醺醺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压抑住那股恶心，隔着老远跟了上去。
虽然很多人睡觉了，可是这里还是千花楼，做的就是夜场，所以别的地方都夜深人静了，这里依旧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慕小小自然也不想这么惹人注目。
承恩候府也是在最好的地段，所以住的都是大户人家，不过越是大户人家，门禁就越严。
一般到了晚上，不会有人轻易外出，这倒是个好机会。
“走。”
声音不大，在这寂静的晚上，却格外清晰。
得了命令的小风，一阵风般向前面的男人袭去，只一招，便听得嗵的一声倒下。
慕小小眼疾手快的手起针落，在男人身上扎了几针，而后便收了针。
“小小。”
“啊！”
安静的街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慕小小差点一个哆嗦，要不是那个声音太过熟悉，她都要以为是闹鬼了。
“你怎么来了？”
慕小小回过头，看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东陵宇，有些尴尬的笑着问道，也不知道他刚才看到什么没有。
虽然是下针够快，可是毕竟扎的不是什么好地方，以他那矫情的性子，说不定以后针都不让她拿了。
“不放心你，来看看。”
伸手拉了慕小小，让她离地上的男人远点，那浊气太重，会熏着她。
“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慕小小看东陵宇好像没什么表情，想着或许是没看到她在做什么吧！
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东陵宇却握了握她的手道“下次这种事情为夫来做。”
是他来晚了，进院子的时候便看到了阿素，才知道她出来找承恩候了，到了千花楼才知道他走了，所以才找了过来，没想到却看到那一幕。
知道她是有目的，不得已才要做，倒也不忍心责怪了。
只是心疼她，偏偏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处理。
还是他做的不够好，不能让她放下心房，遇到事情能够想到他。
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惜。
“啊！哦”
慕小小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脸微微一红，想来他看到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却在男人的那个地方下针，着实有些不雅。
她这几针看似简单，可是结果却是致命的，等他醒来就会发现那里奇痛无比，自然会宣大夫去看，看完之后的结果便是终身不举。
所以为了治病，他自然没空再去慕府提亲。
想必以后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去慕府提亲了，毕竟一个无能的人，娶再多老婆也是没用的，可能以后连千花楼都不用去了。
想到她一不小心又断了千花楼的财路，还稍微有些对不起那老板的，不过也算是为东陵除了个祸害，倒是善事一桩。
原本以后他要说她几句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是出奇的安静，回去的时候有东陵宇在，她自然不用靠小风了。
被东陵宇抱着在房顶上掠过，比去时快的多。
夜半，慕小小辗转反侧，脑海里全部都是德妃。
不过她没见过德妃的，寿宴那次进宫，是唯一有机会见着她的，可是她还称了病未出席，所以对于她就像是一个迷。
要猜中谜底的唯一提示，便是幽亭的那副画像。
当时她就觉得看起来有些眼熟，只是那时她常年以假面示人，久而久之，就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了。
所以当时才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想起来，可不是跟她有六七分想似吗？
“你能给我讲讲德妃的事情吗？”
慕小小翻了个身，面向东陵宇。
虽然看不到他的模样，可是却能够透过不强的月光看到他那俊逸的轮廓。
“她进宫之前我就去了战场，只知道父王很喜欢她，一来就诞下了皇子，封了妃，当时很多朝臣上折子要求废了她，最终父王排除众意，执意封了妃，后来便过了这些年。”
东陵宇对于后宫的事情不关心，可是对于涉及到朝政的事情便关心的多了些，所以说到德妃，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当初大臣的态度。
“怎么突然想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
慕小小想了一下，还是打算对他合盘托出。
“德妃可能是我娘。”
虽然慕小小也不想相信，可是经过这么久的思考，她却觉得没错了。
东陵宇听到慕小小的话，也是一惊，原本闭着的眼睛，此时不自觉的睁开，看向慕小小的方向。
这么大的事情，她自己憋了那么久。
怪不得说今日里她怎么翻了这么多次身。
“有没有证据？”
“没有，不过你记不记得上次在幽亭看到的她的画？”
慕小小记得当初自己看画的时候，还是东陵宇把她拉走的，自然是知道那副画的。
“长的和我那么像，若说不是母子，也有血缘关系吧！”慕小小是医生，她研究过遗传基因的传奇之处。
她与自己那么像，一定会有遗传基因的关系，更何况二夫人，斩钉截铁的告诉她，那就是她娘亲，肯定也是有她的道理。
“确实有些像，我让沐风去查查。”
关于德妃的事情，他以前是没怎么了解过，就连她是什么背景他都没有太在意，只知道她娘家无人，现在膝下有一个皇子，东陵明柳，还不到十二岁。
“我想自己去查。”
慕小小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让她将自己丢在慕府不管不问。
“她在宫里，你不方便。”
“有些事情或许就连沐风都查不出来，既然当年大臣们都抓不到她的把柄，那就是隐藏的极好，所以怕是没那么简单。”
慕小小不是不相信东陵宇，而是后宫的事情他们不方便插手。
“先让沐风去查，你要去也要等机会。”
“这么说你是有机会给我了？”对皇宫的事情他比自己熟，虽然慕小小想进宫查这件事，可是毕竟她是慕府小姐，不可能以丫鬟的身份进去。
在那里面，若是一个宫女，吃苦不说，可能一个不好就会丧命，所以她还是做慕府的小姐会安全一点。
“一个月以后，是太学的入学考试。”
东陵宇一句话，便给慕小小指明了方向。
同春试相似，不过是专为女子设的，只有成绩顶尖的才有机会进入太学，诺大的东陵，一年就只招收十名女子，可见其条件苛刻。
“好，到时候我要考个第一。”
“考第一做什么？”
“我要做东陵最优秀的女子，才能够配的上你。”
“只有你配的上我，不是东陵最优秀的女子配得上我。”
东陵宇纠正着慕小小的思想，她以为他喜欢的只是优秀的女人吗？
她的优秀只要自己看得到就好。
“那别人为什么配不上你？”
慕小小听着那话，显然很受用，嘴角带着笑意问道。
“因为她们没你优秀，所以你已经是最优秀的，没必要去争那个虚名。”
东陵宇怕她累着，真的去争什么第一，故而云淡风轻的说到。
其实慕小小知道东陵宇不在乎她得不得什么第一，但是她从站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做好了耀眼的准备。
以前的她是丑小鸭，现在变成了白天鹅，已经开始了第一步。
从今以后，她要褪去一切，光芒万丈，让人能够看到他身边的她，而不是他身后的她。
因为有了方向，慕小小心思终于轻松了一些，原本辗转难眠你，不多久，便沉沉的睡去。
东陵宇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帮她盖了被子，这才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日，如往常一般，慕小小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今日是端午，本来是要一起吃饭的，可是老夫人差了人到各院通知，节饭取消了。
慕小小倒是没多大反应，合着她本来就不想去。
可是有的人就不高兴了，卫姨娘昨天忙活了一整天，就老夫人这么一句话，就让她的辛苦白费了，她自然是不爽的，可是谁让老夫人才是最大的。
而慕青婷和二夫人就高兴了，节饭取消了，便代表了不会有人来提亲，虽然不知道慕小小做了什么手脚，可是她却知道那个孩子手段不一般。
云烟阁里。
吃过了早点，慕小小便进了书房，让阿素磨了墨，便开始作画。
心思沉静，只是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个女人的模样，她画的是记忆中的那张画像。
一直到中午，才把画像画好，吩咐婉言出去找了个画师，将这些宣纸都做旧，然后裱好拿回来。
吃完饭，慕小小才想起昨日从连府拿来的断瑛草，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她可比任何人都上心。
虽然此时毒还没发作出来，可是不能小觑，该治的还是要治。
按照医书上的做法，混着几个药草熬成了汤药，喝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药效的问题还是她昨日没有睡好。
喝完药没多会，她就困得不行。
反正也没多大事，慕小小便径直回了房，补了个回笼觉。
待再醒来时，夕阳已经西下，留下一抹淡淡的光辉，映照这天边的晚霞，格外绚丽。
“婉言回来了吗？”
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照理说应该差不多了。
“回来了，画放在书房了。”
阿素一听慕小小在问婉言，想着大概是那副画的缘故吧!
“你去找慕青音过来，让她在书房等我，说有东西给她。”
“好。”
跑腿是她的强项，总不能让小姐自个跑腿不是，所以作为丫鬟，尽职尽责跑腿是她的义务。
见阿素走开了，她自己便去了书房，用之前磨的墨，写了一张宣纸。
似是看了墨迹没干，所以便也没有收起来，径自去了房间。
阿素去了慕青音的院子，说明来意，原本慕青音是有些不待见她的，可是听到她有东西要给自己，便起了好奇心，她一个穷鬼，能给她什么东西。
在加上她那日的表现说实话已经威慑道到她了，所以她请，她不敢不去。
带了一堆的丫鬟婆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云烟阁走去。
阿素见慕青音那么大阵仗，看样子像是去打架的，忍不住提醒道“若是我家小姐想做什么，你这点人不够。”
“本小姐做什么，还轮不着你管。”
慕青音一听她的话，有些羞赧，被人当场戳穿心思，脸上有些挂不住的训斥道。
阿素才不怕她，现在有小姐在，她天不怕地不怕。
“你要去我们云烟阁，那就归我管，她们待会只能站在外面，我们云烟阁可没你院子大。”
阿素看着面前的那么多人，提醒道。
云烟阁本就偏僻，就是不受人待见才住在那里的，条件自然比不上这里好，不过她们也都习惯了，倒没觉得不好，只是看着现在这里那么多人，有些刺眼。
“算了，你们都留下，我自己去。”
慕青音已经想通了，反正这是在慕府，她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不一会便到了云烟阁。
看着之前败落的云烟阁，此时仿佛跟慕小小一般，活了过来，就连院中的树也绿了不少。
阿素将她带到了书房，便看到里面没人，道“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找小姐。”
“去吧!”
慕青音也不恼火，反正自从她得了圣旨以后，天天也算是很闲，偶尔太子过来，陪他聊聊天，其他时间都很无聊，现在等一下倒也没什么。
打完招呼以后，阿素径直往慕小小房间你走去。
“小姐，已经进去了。”
见慕小小自己在戴簪子，伸手接了过来，帮她插好，早上她想画画，所以头发都是随意披着的，中午又睡了一觉，现在要见人，自然该好好收拾一番。
没有丝毫着急，慕小小在梳妆台前坐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缓缓起身，道“该去了，不然她该等急了。”
阿素不知道慕小小的葫芦你卖的什么药，可是她知道肯定不是好药。
“妹妹你来啦、”
看着慕青音眼睛里都含着笑意，自然是明白她在书房里看了些什么。
不过也不说破，只是仿似有些嗔怒，就如刚才知道她来了一般，冲着阿素道“就算是我在沐浴，你也该通知我的，白白让妹妹等了我这么久。”
几句话一说，慕青音倒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过她现在心情好，倒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直插主题，道“听说你有东西要给我？”
“恩，是一副画，好像是个古画，我不太懂，所以想着要不要给姨娘放在库里存着。
“拿来我看看。”
慕青音高傲的说到，带着丝得意，若说懂画，整个东陵没几个能超过她的。
“在这里。”
慕小小从角落里，将画找了出来，随手拍了拍，仿佛上面还有灰尘一般。
慕青音一看这架势，便没了兴趣，看来是她多想了，她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破烂罢了。
失了兴趣，便想回院，但是又怕她起疑，道“我拿回去给娘亲吧！”
“算了我自己送吧！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不了，你自己去吧！”
慕青音想着刚才看到的东西，她现在哪有空跟她去找娘亲，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看到的计策。
若是她赶在慕小小透露给别人之前，就让太子知道，到时候太子缴了叛贼，便不会忘记她的好。
“好，还说送给妹妹，既然妹妹不稀罕，那我就随便丢到库房里去。”
慕小小自然知道她在急些什么，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顺着她的话，打发了她走，自己却依旧往卫姨娘的院子里走去。
“小姐，我们干嘛还要去。”
阿素原本以为送画只是个借口而已，没想到还是真去送，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想验证一件事情。”
慕小小没有给她多说，毕竟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也不是她能够理解的，所以慕小小只是捡重点。
“哦。”
阿素似懂非懂的应道，虽然不知道小姐想要印证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小姐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对的。
慕小小拿着手里的画，往卫姨娘的院子里走去。
天边的晚霞千里，映衬着院里一排排的芙蓉树，颜色格外翠绿。
现在还不是开花的季节，微风吹过倒有一丝树叶的香气。
卫姨娘正在家看着账本，虽说她怀着孕，不适合劳累，可是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掌家，她怎么不替自己替女儿谋划谋划，所以再累她也会做。
以前不掌家不知道，原来在大夫人手上亏空了那么多。
难怪以前不管大夫人还是大小姐，一个个金光闪闪的，光那头上一只簪子，怕是都能花了老爷一个月的俸禄。
还不等账本看完，便听到吴妈过来说，慕小小她们来了。
原本看的就有些头昏脑涨，此时听她来，更是头大，可是却又不得不见。
“二小姐来，可是有事？”
虽然不愿，但还是出了客厅接待道。
“我今日带了幅古画来，想着姨娘掌着库房，便给您送来了。”
慕小小话说的有礼，给足了卫姨娘面子。
“什么画，我看看。”
一听说古画，卫姨娘眼睛都亮起来了，刚才还在愁着，这库房亏空那么狠，都说古画值钱，说不定能够补上那个大窟窿，想到这里，卫姨娘便更觉得兴奋了。
看了眼阿素，示意她将画递过去。
卫姨娘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一打开，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显，这美人虽说还不及慕小小好看，可是胜在这画旧啊！
外面还有擦过的灰尘，看样子确实是放了许久的。
此画在卫姨娘眼里，压根没有女子，只是满眼的金银珠宝。
慕小小一看她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若是她娘真的是德妃，那之前便未用真面目。
看来她们还真是臭味相投，都喜欢假面示人，可是她心里一点都不高兴。
“咦，这怎么长的像你？”看了一会画，终于从兴奋里解脱出来了。
这才发现这画中的女子竟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鼻子嘴唇。
“许是哪个先人吧！”
慕小小也懒得解释，毕竟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其他的对她来说没意义。
这画她爱要不要，反正是她自己画的，又不值钱。
“哦，那我帮你收起来。”
卫姨娘倒也不管是哪个先人，在她眼里，只要能换钱就好。
她的娘家是商贾出身，对于做生意算账，这整个慕府还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得了宝贝一般，卫姨娘喜滋滋的将画递给吴妈，让她放好，自己便是差人给慕小小沏了壶茶。
慕小小哪里有心思喝她的茶，寒暄都懒得寒暄，直接出了院子。
“真是怪人。”
卫姨娘原本还是热情洋溢的，见慕小小冷着一张脸，也没意思，要走便让她走了。
“这画？”吴妈拿着那画还没放回房，再一次确认道。
她总觉得慕小小这般的专门送一副画过来有问题，她会那么好心？
只是卫姨娘此时想不了那么多，只道是能换钱，便道“先放着吧！”
“让婉言去盯着点慕青音，看她什么时候回来，什么表情。”
走到慕青音的院子前面，慕小小想起今日自己在书房写的那些剿反贼的计谋，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去给他报信去了。
若是她回来兴高采烈的，那自然是太子采取了她的意见，若是不开心，那十有八九太子不相信。
不同的结果，他要有不同的应对方法，所以想来，还是让婉言上点心。
“让慕雨去找个车。”
慕小小见阿素要走，顺便提醒道。
她还是喜欢叫慕雨，总觉得加了小怪怪的，小风那张娃娃脸，叫小倒还有些应景，可是慕雨那般成熟稳重，跟小一点都不搭边。所以就按之前的叫了，反正他本人不介意就好。
“备车去哪？”阿素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现在出去，回来肯定是要摸黑的，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去找落儿。”
“不是才拿了账本回来吗？有什么事情让她明日过来一趟就好，何必今日跑一趟。”
阿素有些奇怪，没见小姐看账本，怎么突然想着找落儿了。
“没事，很久没去看她们了，去看看。”
慕小小没有听阿素的话，而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或许是听了关于她娘的事情，所以就想起了那个温柔的妇人，虽然是干娘，可是在她心里，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娘亲了。
自从知道德妃是她娘，她想了很多，太后引她去幽亭也就说得通了。
无非是想借她的手，来对付德妃，可是后来被东陵宇打破了计划，再后来她便没了机会进宫，也就不了了之。
想通了这一切，她心情却是更加不好，十几年过去了，她不管自己是死是活，倒是不如一个陌生人对她关心的多。
说不上恨，或许是每个人追求不同吧！
就好像二夫人说的，她的存在会阻碍她的前途，是啊！她是皇帝的妃子，本就应该是清清白白的，若是在有一个女儿，该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
皇上的妃子，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地位，没想到她娘亲也不例外。
落儿娘却不同，虽然她们日子过得清苦，可是看得出来，不管再难，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落儿，或许就是自己得不到的，才更加珍贵。
心情不好，便越想见见她们，虽然知道现在时间有些晚，却还是想去看看，哪怕是说说话也好。
慕雨的效率很高，没一会便准备好了车在后门等着。
之所以没让府里安排，一方面人多眼杂，另一方面没有他速度快。
路过百善堂的时候，慕小小进去抓了几幅药材，一部分是带着去给落儿娘补身子用的，另一部分是要带回慕府的。
原本有些破落的院子，此时已经被修葺的很好，可是慕小小却依旧觉得有些委屈了她们
落儿虽然小小年纪，做事干脆利落，再加上落儿娘在一边辅助，可谓是面面俱到，她除了最开始了配方以外，几乎都没怎么管，现在太颜坊的盈利早就够她们换好几套大房子了。
看来这件事情该跟她们商量商量了。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慕小小下了马车，见房子里已经点了灯。
阿素扶着慕小小进了院子，咯呀一声一声推了门，唤道“落儿”
“姐姐，这么晚，您怎么来了？”一听到声音，原本还在灶台后填柴的落儿立马站了起来，看到慕小小赶紧迎了上去。
显然是有些惊讶，丝毫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灶里的火苗烧的滋滋响，让这寂静的屋子里多了一丝声音。
“没事过来看看，干娘怎么不在？”慕小小进屋的时候，看到就只有厨房亮着灯，而她又不在厨房，显然是不在家的。
落儿一听到小姐问起了自己母亲，赶紧回到“今日回来的有些晚了，娘去弄菜了。”
“那你赶紧做饭，我去看看，记得多做点。”慕小小站在落儿面前还是稍微高了一些，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
落儿点点头，应了声好，看来今天小姐要在这里吃饭了，心情顿时雀跃起来，脸上扬起明媚，连带着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久没见到小姐了，前阵子听说小姐不见了，担心的她们几天没吃下饭，后来阿素姐姐派人来说她回来了，这才放心不少。
慕小小出了门，往田间走去。
虽然她在这里呆的不久，可是来的次数也不少，连她们家地在哪里都一清二楚，之前帮助难民的时候就知道她们家菜园就在路边。
“小姐，我去帮忙就好了，你在家等着吧！”阿素见天色暗了，知道小姐怕黑，所以便提议道。
“反正也无事，去看看吧！”
慕小小今日特别执着，看着也不远，便打断阿素道。
晚风习习，初春的风有些凉意，可是慕小小此时却不觉得冷。
洁白的绣花鞋也因沾染了泥土，变了颜色，可是却没人注意理会。
慕小小不是娇生惯养之辈，虽然以前的慕小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自己却是在山野长大的，徒步是她最大的爱好，所以不会做饭的她，却能做出那般美味的烤肉烤鱼。
而此时看着夜色中那个忙碌的身影，显然是注意到她了，赶紧将手里的菜放进背篓，道“小姐，这里脏，咱们赶紧回去。”
“干娘，叫我小小就好了。”慕小小一听她这么生分的叫自己小姐，便知道她们还没有习惯，便多了句嘴，强调道。
“哦，是了，干娘这记性不好。”听了慕小小说话，落儿娘便也没有那么拘束了，小姐跟她亲近，叫她干娘，她叫小姐反而生分了。
“小姐，小心。”
还不待慕小小反应过来，便听到阿素一声惊呼，将自己从原来的位置拽开，一脚踏进地里。
落儿娘也是一阵惊慌，将慕小小护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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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却依旧是有些迟疑，可是一想到女儿将要嫁给那样的浪荡子，便也顾不得许多。
既然下定了决心，她便没了回头的机会。
望着慕小小沉声道:“德妃，她是当今皇上的妃子，德妃。”
二夫人能够感觉出慕小小的急切，赶紧回道。
德妃，慕小小手上的动作瞬时停了。
怎么会是她？
自己的娘亲明明就是慕将军的夫人，怎么会是德妃。
“你胡说，不可能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慕小小看着二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她绝不允许别人污蔑她的母亲，不，一定不可以。
“你大可以去查，是不是自然就清楚了，若是我骗了你，你自然有方法让婷儿再嫁给他这样的男人。”
二夫人此时慢慢的镇定下来，没有了之前那般焦急，思绪也开始清明。
若是她撒谎，对自己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所以她压根没必要拿婷儿的前途冒险。
虽然她有警告过自己，可是为了婷儿，她的警告有什么用呢！
况且她现在在宫里，自然不知道事情是从她这里透露出去的，到时候来个死不承认就可以了，即便怀疑，也拿她没办法。
“好。”
慕小小听她这一说，便冷静了下来，既然知道了是谁，那就简单多了，更何况二夫人还在这府里，她也没有立场要骗自己。
就像是她说的，若是骗了她，下场会是什么样，她自己都猜得到。
还未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便听到二夫人有些担心的声音，“那亲事”
“我会处理，明天他来不了，你们放心过节。”
二夫人听着慕小小的保证，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用那个女人的秘密换来女儿下辈子的幸福，也值了。
虽然心里还在想着德妃，可是也被二夫人这一提醒拉回了思绪。
即便心里有疑问，也要等晚一点，她现在要想着怎么处理掉那个男人。
“要我们帮忙吗？”二夫人始终有些不安心，若是不参与她总怕会出什么问题，有些提心吊胆的问道。
慕小小能够明白她的心情，不过本来今日是来还慕青婷的人情，便道“我要你当慕府的主家。”
早上在静玉堂的时候，老夫人拿走了大夫人的权利时，她明显的眼睛亮了，可是最终却阴差阳错的到了卫姨娘的手里。
而她当时对于这后宅的权利不感兴趣，只要她们不来威胁自己，谁坐都是一样的。
可是现在却不这样想了。
因为那个荷包是慕青音的，她注定是过不了好日子的。
当然这也算是还了慕青婷的人情，若是二夫人掌家，那么慕青婷的身份就不一样了，虽然不算是嫡出，却也是嫡出无二。
慕青音虽然是太子的侧妃，可是能不能坐上，那还是未知数，所以这个慕府里，最安全的便莫过于二夫人和慕青婷。
也算对得起她的善心了。
“好，若是做了主家，我定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二夫人知道慕小小并不是池中之物，而今天她是将老夫人得罪了，所以这两个阵营，她决定将宝压在她身上。
“不用，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
慕小小对这后宅没有兴趣，至于二夫人站不站在她这边，根本影响不了什么。
“好。”
虽然二夫人口上应道，但是心里却依旧是感激她的。
她知道今日她会帮自己，大半是看在慕青婷的面子上。
没想到平日里闷不吭声的女儿，竟让她自叹弗如，一直知道她有些心思，却不知道她看的透彻，竟押宝押对了人。
看着慕小小出门，二夫人不得不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她们不知不觉已经老了，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以后的路就该婷儿自己走了。
“娘，你没事吧！”
慕青婷看着二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担心的问道。
“傻丫头，娘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她。”
二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依旧看着门口慕小小离去的方向。
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终于暴露在大家面前了，慕小小若是知道结果，她会后悔今她说出这些话吗？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慕青婷想着刚才慕小小出门的样子，好似是丢了魂似的，她站在门口，就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没什么，一个秘密。”二夫人回了神，起了身。
松了慕青婷的手，嘱咐道“今日安心的睡吧！她会处理的。”
她相信慕小小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明日肯定是没事的。
扶过绿篱，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慕青婷总觉得今日都怪怪的，可是母亲不愿意说，她也没办法。
想了想，还是洗漱了睡觉吧！
不管明天怎么样，今天还是要过的。
云烟阁。
阿素有些担心的看着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慕小小，也不知她是怎么了，却不敢问。
从回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就不好，好几次都差点绊到石头摔了，要不是她眼尖手快，怕是摔的不轻。
此时更是坐在床上发愣，她说打水给她洗漱，她都不理会。
无奈阿素还是自做主张的去打来了水，将浸湿的毛巾递了过去，才有一点反应。
“好了，我自己来吧！”
慕小小将毛巾浸的更湿一些，这才擦了把脸，整个人也清醒不少。
“等会你去将小风找来。”想起承恩候的事情，还是他去做比较保险。
虽然慕雨比他稳重，可是他人有些呆板，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定然是不同意的。
而且她去静安阁之前也跟他们交代过，让他们去查承恩候去了哪里，现在应该也回来了。
只是洗了个脸，慕小小便没有继续，她一会还有事，洗那么早没用。
让阿素去找小风，自己在屋里换了件夜行衣，把头发挽成了男人的发式，不仔细看五官，倒是看不出来是个娇俏的女子，倒像是个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
阿素进屋看小姐已经换了件衣服穿，便知道他们要商量事情，便自觉的出门守着，。
“他在哪？”
问的自然是承恩候，只有知道她在哪里，她才好动手。
“我刚去看了，他这会在千花楼醉生梦死呢！”
小风那张娃娃脸充满了不屑，这等男人就是人间的败类，就连他一个小小的暗卫都看不起他。
除了睡女人什么都不会，哪里值得他多看一眼。
只是小姐让他看着，他才去找了一圈，果不其然，又是在青楼里。
慕小小大致是猜得到的，他从来都是无所事事，想找到他也没有什么难的。
不过是以防万一，毕竟这事情关系到慕青婷的名声，若是没有处理好，明日他来提亲，老夫人一答应，即便以后退婚了，名声也如她一般。
“想办法让他回家一趟，我们跟着他就好。”
“好。”
小风一听，这个事情简单，顺便道“小姐想做什么，我去做就好了，你在家睡一觉，我保证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不用，你做不了。”
慕小小把黑巾递给他，随后给自己系上。
之所以叫上小风，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另一方面是小风的轻功了得。
想起昨日东陵宇没有睡好，今日交代了让他早点来睡，她怕到时候他来了，自己还没有回来，所以要快去快回。
阿素送了两人出了门，便守在院中，反正云烟阁平日里也没多少活，白天都做完了，晚上就可以安安静静的坐一会，等着她们回来。
樱落有婉言照顾，她倒也不担心。
夜色下，房顶上一抹身影，踏风而去。
很快，慕小小和小风已经到了千花楼附近。
差人给承恩候送了个信，说他一个小老婆快生了，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他便从楼里歪歪扭扭的出来了。
他一向都是在千花楼睡的，所以他的那些随从也见怪不怪了，时间久了也不守了，直接找地方睡觉了。
此时出来，他也不清醒，唤了两声没人应，便自己往回走了
“先跟着，等人少的时候再动手。”
慕小小将手里的黑巾递了一个给小风，留了一个给自己，顺便戴好，打了个结，只露出个眼睛。
看着面前的那个人，醉醺醺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压抑住那股恶心，隔着老远跟了上去。
虽然很多人睡觉了，可是这里还是千花楼，做的就是夜场，所以别的地方都夜深人静了，这里依旧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慕小小自然也不想这么惹人注目。
承恩候府也是在最好的地段，所以住的都是大户人家，不过越是大户人家，门禁就越严。
一般到了晚上，不会有人轻易外出，这倒是个好机会。
“走。”
声音不大，在这寂静的晚上，却格外清晰。
得了命令的小风，一阵风般向前面的男人袭去，只一招，便听得嗵的一声倒下。
慕小小眼疾手快的手起针落，在男人身上扎了几针，而后便收了针。
“小小。”
“啊！”
安静的街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慕小小差点一个哆嗦，要不是那个声音太过熟悉，她都要以为是闹鬼了。
“你怎么来了？”
慕小小回过头，看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东陵宇，有些尴尬的笑着问道，也不知道他刚才看到什么没有。
虽然是下针够快，可是毕竟扎的不是什么好地方，以他那矫情的性子，说不定以后针都不让她拿了。
“不放心你，来看看。”
伸手拉了慕小小，让她离地上的男人远点，那浊气太重，会熏着她。
“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慕小小看东陵宇好像没什么表情，想着或许是没看到她在做什么吧！
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东陵宇却握了握她的手道“下次这种事情为夫来做。”
是他来晚了，进院子的时候便看到了阿素，才知道她出来找承恩候了，到了千花楼才知道他走了，所以才找了过来，没想到却看到那一幕。
知道她是有目的，不得已才要做，倒也不忍心责怪了。
只是心疼她，偏偏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处理。
还是他做的不够好，不能让她放下心房，遇到事情能够想到他。
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惜。
“啊！哦”
慕小小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脸微微一红，想来他看到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却在男人的那个地方下针，着实有些不雅。
她这几针看似简单，可是结果却是致命的，等他醒来就会发现那里奇痛无比，自然会宣大夫去看，看完之后的结果便是终身不举。
所以为了治病，他自然没空再去慕府提亲。
想必以后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去慕府提亲了，毕竟一个无能的人，娶再多老婆也是没用的，可能以后连千花楼都不用去了。
想到她一不小心又断了千花楼的财路，还稍微有些对不起那老板的，不过也算是为东陵除了个祸害，倒是善事一桩。
原本以后他要说她几句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是出奇的安静，回去的时候有东陵宇在，她自然不用靠小风了。
被东陵宇抱着在房顶上掠过，比去时快的多。
夜半，慕小小辗转反侧，脑海里全部都是德妃。
不过她没见过德妃的，寿宴那次进宫，是唯一有机会见着她的，可是她还称了病未出席，所以对于她就像是一个迷。
要猜中谜底的唯一提示，便是幽亭的那副画像。
当时她就觉得看起来有些眼熟，只是那时她常年以假面示人，久而久之，就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了。
所以当时才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想起来，可不是跟她有六七分想似吗？
“你能给我讲讲德妃的事情吗？”
慕小小翻了个身，面向东陵宇。
虽然看不到他的模样，可是却能够透过不强的月光看到他那俊逸的轮廓。
“她进宫之前我就去了战场，只知道父王很喜欢她，一来就诞下了皇子，封了妃，当时很多朝臣上折子要求废了她，最终父王排除众意，执意封了妃，后来便过了这些年。”
东陵宇对于后宫的事情不关心，可是对于涉及到朝政的事情便关心的多了些，所以说到德妃，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当初大臣的态度。
“怎么突然想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
慕小小想了一下，还是打算对他合盘托出。
“德妃可能是我娘。”
虽然慕小小也不想相信，可是经过这么久的思考，她却觉得没错了。
东陵宇听到慕小小的话，也是一惊，原本闭着的眼睛，此时不自觉的睁开，看向慕小小的方向。
这么大的事情，她自己憋了那么久。
怪不得说今日里她怎么翻了这么多次身。
“有没有证据？”
“没有，不过你记不记得上次在幽亭看到的她的画？”
慕小小记得当初自己看画的时候，还是东陵宇把她拉走的，自然是知道那副画的。
“长的和我那么像，若说不是母子，也有血缘关系吧！”慕小小是医生，她研究过遗传基因的传奇之处。
她与自己那么像，一定会有遗传基因的关系，更何况二夫人，斩钉截铁的告诉她，那就是她娘亲，肯定也是有她的道理。
“确实有些像，我让沐风去查查。”
关于德妃的事情，他以前是没怎么了解过，就连她是什么背景他都没有太在意，只知道她娘家无人，现在膝下有一个皇子，东陵明柳，还不到十二岁。
“我想自己去查。”
慕小小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让她将自己丢在慕府不管不问。
“她在宫里，你不方便。”
“有些事情或许就连沐风都查不出来，既然当年大臣们都抓不到她的把柄，那就是隐藏的极好，所以怕是没那么简单。”
慕小小不是不相信东陵宇，而是后宫的事情他们不方便插手。
“先让沐风去查，你要去也要等机会。”
“这么说你是有机会给我了？”对皇宫的事情他比自己熟，虽然慕小小想进宫查这件事，可是毕竟她是慕府小姐，不可能以丫鬟的身份进去。
在那里面，若是一个宫女，吃苦不说，可能一个不好就会丧命，所以她还是做慕府的小姐会安全一点。
“一个月以后，是太学的入学考试。”
东陵宇一句话，便给慕小小指明了方向。
同春试相似，不过是专为女子设的，只有成绩顶尖的才有机会进入太学，诺大的东陵，一年就只招收十名女子，可见其条件苛刻。
“好，到时候我要考个第一。”
“考第一做什么？”
“我要做东陵最优秀的女子，才能够配的上你。”
“只有你配的上我，不是东陵最优秀的女子配得上我。”
东陵宇纠正着慕小小的思想，她以为他喜欢的只是优秀的女人吗？
她的优秀只要自己看得到就好。
“那别人为什么配不上你？”
慕小小听着那话，显然很受用，嘴角带着笑意问道。
“因为她们没你优秀，所以你已经是最优秀的，没必要去争那个虚名。”
东陵宇怕她累着，真的去争什么第一，故而云淡风轻的说到。
其实慕小小知道东陵宇不在乎她得不得什么第一，但是她从站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做好了耀眼的准备。
以前的她是丑小鸭，现在变成了白天鹅，已经开始了第一步。
从今以后，她要褪去一切，光芒万丈，让人能够看到他身边的她，而不是他身后的她。
因为有了方向，慕小小心思终于轻松了一些，原本辗转难眠你，不多久，便沉沉的睡去。
东陵宇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帮她盖了被子，这才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日，如往常一般，慕小小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今日是端午，本来是要一起吃饭的，可是老夫人差了人到各院通知，节饭取消了。
慕小小倒是没多大反应，合着她本来就不想去。
可是有的人就不高兴了，卫姨娘昨天忙活了一整天，就老夫人这么一句话，就让她的辛苦白费了，她自然是不爽的，可是谁让老夫人才是最大的。
而慕青婷和二夫人就高兴了，节饭取消了，便代表了不会有人来提亲，虽然不知道慕小小做了什么手脚，可是她却知道那个孩子手段不一般。
云烟阁里。
吃过了早点，慕小小便进了书房，让阿素磨了墨，便开始作画。
心思沉静，只是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个女人的模样，她画的是记忆中的那张画像。
一直到中午，才把画像画好，吩咐婉言出去找了个画师，将这些宣纸都做旧，然后裱好拿回来。
吃完饭，慕小小才想起昨日从连府拿来的断瑛草，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她可比任何人都上心。
虽然此时毒还没发作出来，可是不能小觑，该治的还是要治。
按照医书上的做法，混着几个药草熬成了汤药，喝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药效的问题还是她昨日没有睡好。
喝完药没多会，她就困得不行。
反正也没多大事，慕小小便径直回了房，补了个回笼觉。
待再醒来时，夕阳已经西下，留下一抹淡淡的光辉，映照这天边的晚霞，格外绚丽。
“婉言回来了吗？”
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照理说应该差不多了。
“回来了，画放在书房了。”
阿素一听慕小小在问婉言，想着大概是那副画的缘故吧!
“你去找慕青音过来，让她在书房等我，说有东西给她。”
“好。”
跑腿是她的强项，总不能让小姐自个跑腿不是，所以作为丫鬟，尽职尽责跑腿是她的义务。
见阿素走开了，她自己便去了书房，用之前磨的墨，写了一张宣纸。
似是看了墨迹没干，所以便也没有收起来，径自去了房间。
阿素去了慕青音的院子，说明来意，原本慕青音是有些不待见她的，可是听到她有东西要给自己，便起了好奇心，她一个穷鬼，能给她什么东西。
在加上她那日的表现说实话已经威慑道到她了，所以她请，她不敢不去。
带了一堆的丫鬟婆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云烟阁走去。
阿素见慕青音那么大阵仗，看样子像是去打架的，忍不住提醒道“若是我家小姐想做什么，你这点人不够。”
“本小姐做什么，还轮不着你管。”
慕青音一听她的话，有些羞赧，被人当场戳穿心思，脸上有些挂不住的训斥道。
阿素才不怕她，现在有小姐在，她天不怕地不怕。
“你要去我们云烟阁，那就归我管，她们待会只能站在外面，我们云烟阁可没你院子大。”
阿素看着面前的那么多人，提醒道。
云烟阁本就偏僻，就是不受人待见才住在那里的，条件自然比不上这里好，不过她们也都习惯了，倒没觉得不好，只是看着现在这里那么多人，有些刺眼。
“算了，你们都留下，我自己去。”
慕青音已经想通了，反正这是在慕府，她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不一会便到了云烟阁。
看着之前败落的云烟阁，此时仿佛跟慕小小一般，活了过来，就连院中的树也绿了不少。
阿素将她带到了书房，便看到里面没人，道“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找小姐。”
“去吧!”
慕青音也不恼火，反正自从她得了圣旨以后，天天也算是很闲，偶尔太子过来，陪他聊聊天，其他时间都很无聊，现在等一下倒也没什么。
打完招呼以后，阿素径直往慕小小房间你走去。
“小姐，已经进去了。”
见慕小小自己在戴簪子，伸手接了过来，帮她插好，早上她想画画，所以头发都是随意披着的，中午又睡了一觉，现在要见人，自然该好好收拾一番。
没有丝毫着急，慕小小在梳妆台前坐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缓缓起身，道“该去了，不然她该等急了。”
阿素不知道慕小小的葫芦你卖的什么药，可是她知道肯定不是好药。
“妹妹你来啦、”
看着慕青音眼睛里都含着笑意，自然是明白她在书房里看了些什么。
不过也不说破，只是仿似有些嗔怒，就如刚才知道她来了一般，冲着阿素道“就算是我在沐浴，你也该通知我的，白白让妹妹等了我这么久。”
几句话一说，慕青音倒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过她现在心情好，倒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直插主题，道“听说你有东西要给我？”
“恩，是一副画，好像是个古画，我不太懂，所以想着要不要给姨娘放在库里存着。
“拿来我看看。”
慕青音高傲的说到，带着丝得意，若说懂画，整个东陵没几个能超过她的。
“在这里。”
慕小小从角落里，将画找了出来，随手拍了拍，仿佛上面还有灰尘一般。
慕青音一看这架势，便没了兴趣，看来是她多想了，她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破烂罢了。
失了兴趣，便想回院，但是又怕她起疑，道“我拿回去给娘亲吧！”
“算了我自己送吧！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不了，你自己去吧！”
慕青音想着刚才看到的东西，她现在哪有空跟她去找娘亲，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看到的计策。
若是她赶在慕小小透露给别人之前，就让太子知道，到时候太子缴了叛贼，便不会忘记她的好。
“好，还说送给妹妹，既然妹妹不稀罕，那我就随便丢到库房里去。”
慕小小自然知道她在急些什么，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顺着她的话，打发了她走，自己却依旧往卫姨娘的院子里走去。
“小姐，我们干嘛还要去。”
阿素原本以为送画只是个借口而已，没想到还是真去送，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想验证一件事情。”
慕小小没有给她多说，毕竟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也不是她能够理解的，所以慕小小只是捡重点。
“哦。”
阿素似懂非懂的应道，虽然不知道小姐想要印证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小姐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对的。
慕小小拿着手里的画，往卫姨娘的院子里走去。
天边的晚霞千里，映衬着院里一排排的芙蓉树，颜色格外翠绿。
现在还不是开花的季节，微风吹过倒有一丝树叶的香气。
卫姨娘正在家看着账本，虽说她怀着孕，不适合劳累，可是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掌家，她怎么不替自己替女儿谋划谋划，所以再累她也会做。
以前不掌家不知道，原来在大夫人手上亏空了那么多。
难怪以前不管大夫人还是大小姐，一个个金光闪闪的，光那头上一只簪子，怕是都能花了老爷一个月的俸禄。
还不等账本看完，便听到吴妈过来说，慕小小她们来了。
原本看的就有些头昏脑涨，此时听她来，更是头大，可是却又不得不见。
“二小姐来，可是有事？”
虽然不愿，但还是出了客厅接待道。
“我今日带了幅古画来，想着姨娘掌着库房，便给您送来了。”
慕小小话说的有礼，给足了卫姨娘面子。
“什么画，我看看。”
一听说古画，卫姨娘眼睛都亮起来了，刚才还在愁着，这库房亏空那么狠，都说古画值钱，说不定能够补上那个大窟窿，想到这里，卫姨娘便更觉得兴奋了。
看了眼阿素，示意她将画递过去。
卫姨娘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一打开，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显，这美人虽说还不及慕小小好看，可是胜在这画旧啊！
外面还有擦过的灰尘，看样子确实是放了许久的。
此画在卫姨娘眼里，压根没有女子，只是满眼的金银珠宝。
慕小小一看她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若是她娘真的是德妃，那之前便未用真面目。
看来她们还真是臭味相投，都喜欢假面示人，可是她心里一点都不高兴。
“咦，这怎么长的像你？”看了一会画，终于从兴奋里解脱出来了。
这才发现这画中的女子竟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鼻子嘴唇。
“许是哪个先人吧！”
慕小小也懒得解释，毕竟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其他的对她来说没意义。
这画她爱要不要，反正是她自己画的，又不值钱。
“哦，那我帮你收起来。”
卫姨娘倒也不管是哪个先人，在她眼里，只要能换钱就好。
她的娘家是商贾出身，对于做生意算账，这整个慕府还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得了宝贝一般，卫姨娘喜滋滋的将画递给吴妈，让她放好，自己便是差人给慕小小沏了壶茶。
慕小小哪里有心思喝她的茶，寒暄都懒得寒暄，直接出了院子。
“真是怪人。”
卫姨娘原本还是热情洋溢的，见慕小小冷着一张脸，也没意思，要走便让她走了。
“这画？”吴妈拿着那画还没放回房，再一次确认道。
她总觉得慕小小这般的专门送一副画过来有问题，她会那么好心？
只是卫姨娘此时想不了那么多，只道是能换钱，便道“先放着吧！”
“让婉言去盯着点慕青音，看她什么时候回来，什么表情。”
走到慕青音的院子前面，慕小小想起今日自己在书房写的那些剿反贼的计谋，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去给他报信去了。
若是她回来兴高采烈的，那自然是太子采取了她的意见，若是不开心，那十有八九太子不相信。
不同的结果，他要有不同的应对方法，所以想来，还是让婉言上点心。
“让慕雨去找个车。”
慕小小见阿素要走，顺便提醒道。
她还是喜欢叫慕雨，总觉得加了小怪怪的，小风那张娃娃脸，叫小倒还有些应景，可是慕雨那般成熟稳重，跟小一点都不搭边。所以就按之前的叫了，反正他本人不介意就好。
“备车去哪？”阿素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现在出去，回来肯定是要摸黑的，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去找落儿。”
“不是才拿了账本回来吗？有什么事情让她明日过来一趟就好，何必今日跑一趟。”
阿素有些奇怪，没见小姐看账本，怎么突然想着找落儿了。
“没事，很久没去看她们了，去看看。”
慕小小没有听阿素的话，而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或许是听了关于她娘的事情，所以就想起了那个温柔的妇人，虽然是干娘，可是在她心里，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娘亲了。
自从知道德妃是她娘，她想了很多，太后引她去幽亭也就说得通了。
无非是想借她的手，来对付德妃，可是后来被东陵宇打破了计划，再后来她便没了机会进宫，也就不了了之。
想通了这一切，她心情却是更加不好，十几年过去了，她不管自己是死是活，倒是不如一个陌生人对她关心的多。
说不上恨，或许是每个人追求不同吧！
就好像二夫人说的，她的存在会阻碍她的前途，是啊！她是皇帝的妃子，本就应该是清清白白的，若是在有一个女儿，该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
皇上的妃子，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地位，没想到她娘亲也不例外。
落儿娘却不同，虽然她们日子过得清苦，可是看得出来，不管再难，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落儿，或许就是自己得不到的，才更加珍贵。
心情不好，便越想见见她们，虽然知道现在时间有些晚，却还是想去看看，哪怕是说说话也好。
慕雨的效率很高，没一会便准备好了车在后门等着。
之所以没让府里安排，一方面人多眼杂，另一方面没有他速度快。
路过百善堂的时候，慕小小进去抓了几幅药材，一部分是带着去给落儿娘补身子用的，另一部分是要带回慕府的。
原本有些破落的院子，此时已经被修葺的很好，可是慕小小却依旧觉得有些委屈了她们
落儿虽然小小年纪，做事干脆利落，再加上落儿娘在一边辅助，可谓是面面俱到，她除了最开始了配方以外，几乎都没怎么管，现在太颜坊的盈利早就够她们换好几套大房子了。
看来这件事情该跟她们商量商量了。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慕小小下了马车，见房子里已经点了灯。
阿素扶着慕小小进了院子，咯呀一声一声推了门，唤道“落儿”
“姐姐，这么晚，您怎么来了？”一听到声音，原本还在灶台后填柴的落儿立马站了起来，看到慕小小赶紧迎了上去。
显然是有些惊讶，丝毫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灶里的火苗烧的滋滋响，让这寂静的屋子里多了一丝声音。
“没事过来看看，干娘怎么不在？”慕小小进屋的时候，看到就只有厨房亮着灯，而她又不在厨房，显然是不在家的。
落儿一听到小姐问起了自己母亲，赶紧回到“今日回来的有些晚了，娘去弄菜了。”
“那你赶紧做饭，我去看看，记得多做点。”慕小小站在落儿面前还是稍微高了一些，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
落儿点点头，应了声好，看来今天小姐要在这里吃饭了，心情顿时雀跃起来，脸上扬起明媚，连带着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久没见到小姐了，前阵子听说小姐不见了，担心的她们几天没吃下饭，后来阿素姐姐派人来说她回来了，这才放心不少。
慕小小出了门，往田间走去。
虽然她在这里呆的不久，可是来的次数也不少，连她们家地在哪里都一清二楚，之前帮助难民的时候就知道她们家菜园就在路边。
“小姐，我去帮忙就好了，你在家等着吧！”阿素见天色暗了，知道小姐怕黑，所以便提议道。
“反正也无事，去看看吧！”
慕小小今日特别执着，看着也不远，便打断阿素道。
晚风习习，初春的风有些凉意，可是慕小小此时却不觉得冷。
洁白的绣花鞋也因沾染了泥土，变了颜色，可是却没人注意理会。
慕小小不是娇生惯养之辈，虽然以前的慕小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自己却是在山野长大的，徒步是她最大的爱好，所以不会做饭的她，却能做出那般美味的烤肉烤鱼。
而此时看着夜色中那个忙碌的身影，显然是注意到她了，赶紧将手里的菜放进背篓，道“小姐，这里脏，咱们赶紧回去。”
“干娘，叫我小小就好了。”慕小小一听她这么生分的叫自己小姐，便知道她们还没有习惯，便多了句嘴，强调道。
“哦，是了，干娘这记性不好。”听了慕小小说话，落儿娘便也没有那么拘束了，小姐跟她亲近，叫她干娘，她叫小姐反而生分了。
“小姐，小心。”
还不待慕小小反应过来，便听到阿素一声惊呼，将自己从原来的位置拽开，一脚踏进地里。
落儿娘也是一阵惊慌，将慕小小护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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