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看着母亲就忍不住想要撒娇, “母亲, 我想你了嘛。”
    “我也想你, 乖, 过来好好坐着吧。”王桂枝也想不到元春怀孕之后性子居然变成这样, 以前许是想着要保持着贵女长姐的风范,在她面前都表现得比较懂事。但打从她一被查出有孕, 加上可能是孕妇的某些激素变化, 更有女婿宠她真是宠上天了, 反而让元春显得有些幼稚孩子气起来。
    “母亲您偏心, 这东西本来就更适合女人更小孩子, 你反而先给父亲做了。”元春气色极佳, 丰润的嘴唇甚至没涂任何脂胭都显得粉嫩, 她的眼睛明亮似是含着一汪春水,柔柔得望着王桂枝, 口中不自觉就带出了软软的央求, 让做为母亲的王桂枝, 想不答应都觉得不好意思。
    王桂枝笑着嗨了一声,“那不是要先拿你父亲的来练练手嘛, 我眼下正织着呢,咱们家里的人,各个都有份,都勾一条大红围巾好不好啊?”她可愿意哄自己的大闺女了呢,从她心底里,她也乐意自己的女儿这样开开心心,无忧无虑似得活着,毕竟只有越天真才是被越呵护珍爱的,哪个人的懂事与明白分寸,不是在一次次得碰壁与打击之下得来的?
    “那我要是第一个!”元春悄声道。
    “好,你第一个。”王桂枝真是打算人手一条的围巾,至于别的,自然又可以交给其他人来干了,毕竟她们渐渐织得比自己还好呢。
    母亲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元春很是开心得看着母亲织着,手里也摸着那毛绒绒的红色线团,“这摸起来舒服,也暖和,除了兔子毛之外,别的毛行不行?”
    “可以啊,羊毛吧,不是有种绵羊的毛长得突然长吗?这毛似乎剃了又会再长的,草原那边不早就有织毛毯的吗?”王桂枝并没有意识到她的这种作法会导致什么后果,对于她来说,她还没有功利到把自己身边的每一件事物都想着变化成经营得行业。
    她只是像以前差不多所有普通做母亲的人一样,想着能够力所能及得给自己的孩子家人们做上一件东西罢了。
    元春点了下头,决定回去就问元康要羊毛算了!她也要学会做这个,到时候给母亲织一个她说的大披肩。
    “你感觉还好吗?有没有觉得犯恶心,想睡觉?”虽然这边是比京城暖和得多,王桂枝还是有些怕元春冷着了,叫抬进来一个大熏笼,“你饿了没有?我们自己烤点年糕来吃吧。”反正炉子过来了,正好做点小零食,“再拿些板栗跟红薯进来,就埋在这火上头,等到你弟弟妹妹下了学,正好拿来甜甜嘴。”
    “没有,我好着呢,一点儿别的反应都没有。”元春捣蒜似得点着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元康一出去办差,她呆在院子里就觉得不得劲,凡事儿都懒懒地,也不想吃东西,可到母亲这边,她随便说什么,她都觉得肯定很好吃,连口水都不由自主得分泌出来。
    烤个红薯板栗,年糕就沾点酱油或者白糖、黄豆粉就行了,别的太多反而失去了点心的意思,王桂枝看早已经锃亮的铜网格罩在火炉上,东西也搬到了她们榻边的小炕桌上,“你们忙你们得去吧。”
    “是,太太。”
    跟着元春的宫人有些犹豫,毕竟不合规矩,略站了站,就被王妃瞪了一眼,便赶紧跟着退了下去。
    王桂枝就是想让元春怎么让女婿更能融入孕育孩子这个过程里面去,别说什么胎教孕教什么的外国传来的,俗气,可这俗气的好啊,在整个孕育中,母亲天生与胎儿同体,可男人完全可以剥离再外,你再觉得反正有他没他都一样,那以后岂不更是这样?中国这么多年来,就被男主外女主内这种观念死死得拘束着,可要改变,也并不是光对男人说就行了。要自己先做起来,真跟水似得,让他们自己就先沉浸其中,得到趣味。这跟你想别人爱你,就必定得先爱你自己一样。你连自己都不尊重你自己,别人怎么会觉得你贵重,值得去尊重呢?
    再说人都有种毛病,付出就想得到回报,越是付出得越多,就越是想得到回报。你完全不用他付出,就没有得来不易的感觉,更会忽略不计。
    “你呀,怀了孩子是得注意,可也别光顾着孩子,元康既然疼你,你也要疼他,两个人互相疼,才是爱呢。”王桂枝同意孕妇在怀孕的时候让自己作一点儿,可这作不能完全得就放飞了,这不止是对他人的一种压力,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跟狼来了一样,要是总是哭啊闹啊的发脾气,真有什么事了,人家还不一定能明白呢。
    元春红着脸道,“我们好着呢,母亲。”
    “知道自己过的幸福,就要好好珍惜!”王桂枝摸了摸她的小肚子,“这才刚刚显怀呢,你等元康跟你一处的时候,天天让他也摸摸你的肚子,到时候你们俩个人一起慢慢感觉着触摸着这个孩子慢慢得长大。我听张大夫说啊,孩子们在五六月的时候,就长出小耳朵了,可以听到你们说话了呢。到了七八个月的时候,这个小子或者小丫头就会在你的肚子里打滚,拳打脚踢得跟你做游戏。”
    打从张大夫被认定为简直是可与华佗扁鹊相比的名医之后(连王桂枝这个将死之人也能让他妙手回春得救回来,凡是有什么事,王桂枝都假借是张大夫说的,没有人不信服的。
    “真的啊!”元春惊喜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过一个多月,她就能见听我说话了?”
    好像前世女儿那个孕检单子是这样说来着的吧?王桂枝半点没打磕巴得应下,“当然了,我还哄你不曾。”那个婴儿听音器好像也挺容易的,就是一个软管加上小喇叭?这东西好像不麻烦,让工匠试着做做好了。王桂枝又想到当时用了这个东西,她用手机的话筒都能听到自己小孙女的心跳声。当时她还让女儿录了下来,闲的时候就听听呢。
    她们说话的功夫,那白白的年糕片被热气渐渐烘烤得饱满起来,从中鼓起了一个圆嘟嘟饱满的大泡,王桂枝就道,“能吃了,你想吃咸口的还是甜口的?”
    “我,我两种都想尝尝。”元春还没这样吃过东西呢,跃跃欲试着拿起小碟儿跟筷子。
    王桂枝就拿准备好酱油在其中一个年糕泡上翻滚着刷上一层,跟着拿做好的紫菜片一裹,“那先尝尝咸味的。”
    元春看它冒着热气,拿银牙轻轻一碰,烫,赶紧吹了吹,舌头再探探,还是有些烫,有些心急得多吹了几口气,才咬下一小块来,就拉扯得更长,吃上一块儿,竟是像暖到心里去了一般。
    接着她又吃了块甜的,还想再吃,王桂枝却是赶紧让人把这套都抬了出去,收在外头,等宝玉美玉他们回来了再说。“千万别想着有了身孕就随意多吃多填,到时候你自己长胖了不好活动,孩子再大了也不好。”凡事都得有个量,“点心点心,就是吃一点点好心情的意思。怎么能当正经饭食呢?”
    “我记住啦!”元春吐了下舌头,跟母亲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会轻易得忘记那些规格规矩与条条框框的礼仪。
    元春见一会儿彩霞又拿了好些信件进来,母亲亲拿裁信刀一一拆了看,记起上回她来见到嫂子来信,问赵姨娘想再嫁如何料理,母亲就批了个允字。可看母亲宽达的样子,到底意难平,“母亲,上回父亲也在,我不好意思多问,您怎么能答应让赵姨娘再嫁呢!”
    “她又无儿无女的,何苦让她日日空守屋房。”她有这个心,王桂枝如何会反对呢?
    “可周姨娘就不这样,人家就能好好在府上呆着。她既然跟了父亲,就是我们的人了,还想着往外跑!”元春可是恨赵姨娘恨得牙根痒痒,当初不是她,母亲能总是暗自落泪吗?差点儿就清灯古佛了起一生了!这些年,母亲可从来也没亏待过她半点。都且不算,再怎么说毕竟是跟过父亲的人,也侍候过母亲,要是她不知道尊重,随意把父亲母亲的事往外说怎么办?
    反正从元康的口中她是知道的,哪里都没少了参他的折子,父亲的政敌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整个朝廷怕是有多数人都恨着他呢!这万一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怎么办!她告诉元康的时候,元康就非常反对母亲的这种做法,一个侍妾不老老实实在屋里头呆着,记得为主子们祈福就算罢了,还一门外心想往外跑,这等无心无义无礼之人,应该立时被打死了才是!
    王桂枝解释着,“周姨娘不一样。”周姨娘本来就不是喜欢贾政,想往着向上爬才跟了贾政的,她是因为长相品行让当时的王夫人看中了,选给贾政的。而且看样子她很喜欢在贾府里的生活,做针线活计、做娃娃,是她自己乐意去干的事,贾政不去找她,她在贾府也完全能乐在其中。如果王桂枝因为她这样就把周姨娘再许人,反而才是对她的一种打击。
    但赵姨娘又不同,她的性子可能更活泼,外放一些,她渴望得到爱情或者是男人,一个正常的家庭。举手之劳,放她出去,两下情愿。当然如果是别人家里的侍妾,王桂枝也不会多管闲事得说,反正你们家里也不需要她,让她去嫁人吧。那就过于离谱了。
    “周姨娘当然不一样了。”元春喃喃道,她喜欢的那个娃娃,还是人家做的呢。可看母亲的注意力再次移到书信之中,显然母亲已经打定了主意,只好拿起榻边的软枕垫在自己腰后歪着,柜上放着的书随手抽了一本出来看。
    王桂枝看这各处的急信,简明扼要得一一回复着,里面还有一封荣国府派了来人的请贴,“真难得。”好容易有外客来见她一见呢,王桂枝反倒觉得有些新鲜了,“叫人进来吧。”
    元春便放下书坐正,“家里派人来可是有什么事?”
    “应该没什么要紧的事,不然早进来了。”还用得着上贴子叫?王桂枝却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她这里,变得好像难得一见了?她明明没禁止别人来探访她呀?
    作者有话要说:
    贾政:你猜是怎么回事?
    元春的番外~
    第213章 变化
    元春待到快下衙的功夫, 还带了一个烤红薯并几个烤栗子温在炉盆带回去元康, 两人差不多是前后脚的功夫到了郡王府上。
    瞧见东西正热乎,元康就撩袍坐下来想吃,“正好想吃点什么呢。这里虽比京里暖和些, 却也觉得冻人。”
    “拿这个勺子吃吧, 还不用脏手。”元春递给元康一个长柄银尖勺, “要不向上面抹点的酱?”
    “不用, 我觉着本味就好。”元康接过来就舀着吃起来, 快到心的时候, 又挖了一些送到元春嘴边, “知道你定然是在岳母那里吃过了,不过这心最甜, 吃吃?”
    “嗯~”元春张嘴就接了, 嚼着含含糊糊得说, “母亲就分给我一小半儿, 板栗也只许我吃三个。”
    见她吃的开心, 元康便还要再喂, 元春还是拒绝了, “你快吃吧,母亲说我可不能光想着怀了孩子就随便吃呢。”
    元康抬眼看向照顾她的宫娥们, “怎么?她们照顾得不好?”是素日里待她们太宽了, 心思也大了吗?
    服侍的人都低气屏气不敢出声反驳。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张大夫帮母亲问平安脉的时候已经给我摸过脉了,好着呢。水满则溢, 月满则亏,我既然已经吃了,再多吃就是过犹不及了。”元春拉着他的手顺势就让元康摸摸她的肚子,“再说这是点心儿,拿来换换口味的,要是都吃饱了,一会儿怎么吃得下饭呢。”她温声细语突然变得又有些娇羞起来,在元康的耳边吐气如兰道,“我母亲说,再过一个月,宝宝在我的肚子里,就能听见我们说话了。”
    元康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顿时欢喜得不知道怎么才好,“真的!”
    “这种事怎么好拿来胡说的呢,母亲生了我们五个,她说的怎么会有假呢。”元春拿帕子帮他擦了下手,那点东西在一个刚成年的元康面前,就真只是拿来开胃而已。
    “好!”元康又再次去洗干净了手,两人在一处歪着说话,他的手便放在元春的肚子上面轻轻抚摩着,“我的乖乖儿……”
    这种亲密不同于以往两人的那种亲热,但元春觉得这种感觉也不坏。
    “这几天你们终于能按着时辰钟来下班了。”元春感叹着。
    “毕竟要推行行事历也不容易,如果没有竖到外头让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大坐钟,只怕也难。”元康却越发吃惊于大元商会的实力,也不知道王夫人从哪里找来的工匠,甚至还有洋鬼番匠一起帮忙,虽然府衙门那块地是允出去的,而且注明以后不可收税,但这种高塔大钟立起来之后,凡是能看见的人,都会生出一番感叹夸赞,岂是一点钱物能得到的?
    元春本来还觉得母亲费神淘力得去做那个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呢,见元康一脸神往,就问他,“真这么好吗?母亲单是请那些洋人来,就费了不少口舌,还给他们配了十来个译者,才把那个做出来呢。”
    “好!这是极好的事,这个钟若是好,我还想请他们回宫里修一个呢。”明确身处于中,感觉到因此而发生的变化,元康越发明白到基础与度量的魅力。
    以后不再是普通人看着太阳星星来算时辰,而是有一个所有人都公认的时间,那钟上说是几时几刻,那就是!
    *
    穿着官服的人反复在村正的带领下确定之后,才交柳莫氏一个木牌,上面有着公养禽户,底下有编号016。
    “多谢,多谢官爷!”
    官差拱了下手回礼就道,“谢倒是不必了,只要你以后好生将那些小鸡仔子们都养得好好的,到时候送到学童院资材处的时候,哪一只都别缺斤少两就行。”
    柳莫氏赶紧道不敢,“那怎么能呢!官爷,我们柳家可从来不干这样没良心的事儿!我们都知道,这些都是要送给学堂里孩子们吃的,不敢的,绝对不会的。”
    “那就行了,一下子养这么多,你要是不知道怎么侍候,或者不够鸡饲料喂养的,凭这个公养禽户牌可以去桂枝商户看看,一般来说,只要你肯给些薄利钱,他们倒可以赊一些给你的。”官差状似无意地提点了柳莫氏一句,“不用说是我说的,你不想要也行的。”
    说完他就再去这村下一家查看屋舍,让本来想着这怕是要损失上一两只鸡的柳莫氏愣了一会儿,才冲进去叫着,“娘,不用杀鸡了!”
    “……咋了?”柳婆子早已经干净俐落得痛快得杀了两只鸡,他们一家人都是本本份份得,还被人笑话过太老实了,连上税交粮都只知道按着规矩交上等粮,不知道往里面掺点沙石什么的。柳爷子嘴笨也说不过人家,嫁进来的儿媳也没能拗过。
    可谁也没想到,黄天不负厚道人!
    新来的贾巡抚简直是真包公,查到他们村里的时候,说这种人就是缴税良民,应该给予更多机会,她那大儿就可以去那个什么市场里去摆摊子,也亏得大儿虽是个男儿家,却会揉面搓条,用这门手艺每月里除了那个铺租还有小商贩营业税之后,仍然能赚不少钱。
    这不,刚刚下了大力气把家里给修了一下,他们本份老实不偷滑,又让他们摊上了一件美事。
    官府里要兴办幼学童教,某些孩子们难免就得住在学堂里,衣物寝具倒还罢了,各家就准备各家的,可吃饭就成了个大头,贾巡抚的夫人是王母娘娘下世般的人物,愿意出钱在孩子们的膳食单子上每日都添上一道肉菜。
    这毕竟要得多,又想着要卫生干净,官府就想着往有能力畜养的农户里选些勤快的来当专门养殖户。这话她反复听了好几遍才听懂呢!
    按老头子的话说,就是公家收了夫人的钱,当然也不能说赚这个钱去,就得买些便宜又得要上好的。干脆摊派下来让他们养,到时候养的鸡啊鸭儿兔子猪羊什么的,都要送到那个什么资材处去。
    “我们家虎子不就在学堂里嘛!”就是为了大孙子,她老婆子也愿意好生把那些小鸡仔给照顾好了呀,而且到时候人家还给他们算钱的,鸡仔不用他们出钱,他们帮忙养,到时候养大了,一只给一百钱呢。
    眼下贾巡抚来了之后,交税不用一定要交银子,钱跟银子之间的兑价便上去了,如今一千钱,就可以换两石大米呢。
    “人家连口茶都没喝,四下转了之后,只交待让咱们把那个白灰一定要洒在四周,这小鸡仔还小的时候,别放出去,小心别生病,就把牌子给我们了!”柳莫氏把那木牌捧给婆婆看。
    柳婆子呀了一声,把手在衣服上反复擦了擦才拿过来细瞧了,虽然她不认得上面写的是什么,但她知道,有了这个东西,就跟大儿那个印信牌一样,以后他们的日子,只会过得越来越红火罗。
    “上天一定要保佑巡抚大人跟巡抚娘娘长命百岁,万事如意!”
    柳婆子念叨了几句,看着已杀好了两只鸡,咬咬牙道,“你把这只鸡送回你娘家去,剩下这只我们自己炖了吃。”
    “娘,这,还没到过节的时候呢。”柳莫氏咽了咽口水道,一整只鸡啊!她要是能带一只鸡回来做表礼,那可是十足体面风光的了呢,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节庆。
    “怕啥!以后我们虎子有吃的,我们也能吃得起。”柳婆子心里头一片火热,真跟老头子说的一样,天道酬勤!
    *
    王桂枝看向贾政,难得对着这个男人摆足了架式,她甚至翘起了二郎腿,弹了下指甲盖。
    “我说,我的老爷啊,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
    真是好容易的机会,她终于能干一回跟他讲道理再到不讲道理的事儿了……
    贾政瞧着她那样子就觉得可乐,但她眼里的兴致勃勃可没吓住他,他心里一转,便面不改色得道,“我干了什么事呢?还请夫人释疑才是!”
    “哼!你是不是跟他们都说了什么,还让门子不放那些来拜访我的人进来!”王桂枝自以为抓住了贾政的把柄,得意洋洋地道,看他还有什么话说,她可有人证呢,还不止一个!就是四彩都被瞒住了,可见他有多么的狡猾。
    贾政微微一笑,“是啊,我就是告诉他们,我夫人身娇,肉贵,不喜欢他们来打扰。”他拿起了旁的玉彩华盖小茶钟,美滋滋得啜了一口道,“他们自己就不来了,也不能全怪我啊!”
    王桂枝一听就生起气来,“呸,都是你不要脸,你是堂堂的巡抚老爷,你这样说,他们怎么还敢来啊!你就是故意的!”
    怎么会这样,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啊,王桂枝看向贾政,“不过是些商贩工匠之流罢了,见见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跟找那个杂道闲姑子,信什么无赖神佛,谈起头发长钗衣美的三姑六婆歪话,你干嘛拦着?”
    她要是那些人倒还好了!
    贾政放下茶钟,“谁让他们都是男人呢?”他定定看向了夫人。
    ……
    王桂枝顿时爆红了脸,他,他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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