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这个地方,心情却是格外沉重,从前这里有齐慕白存在,她从来都不要担心什么,如今只剩下她跟孩子俩个人,注定她必须扛起那一切。
    于瑾站在落地窗外,望着大厦低下的人,他们都细小如蝼蚁。她虽然站在这至高无上的地方,却没有一点满足跟虚荣,有的只是苦涩。她望着落地窗外一栋栋高楼大厦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门被人推开,一阵脚步声传进耳朵。
    “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什么?”于瑾望着梁宇手中那一叠如小山般的文件,突然感觉全身都有种窒息的感觉。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梁宇,指着那对文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睛不会看吗?难道这些文件还会难道无所不能的梁少吗?自然是拿给你这个文盲看的。”梁宇将一叠一叠的文件放在桌上,光是听文件放在桌面的声音,于瑾就感觉浑身发疼。
    “我怎么可能看得了这些,你是想把我往死里整吗?”于瑾看着那堆文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我可是一片好心,看不完可以慢慢看,总之,这里面的精髓你必须全部吸纳。”梁宇揪着于瑾坐在总裁办公椅上,手豪爽的拍在这些文件上,沉声道:“这些都是精髓,是你必须要掌握的,这些东西比书本上那些死东西要灵活许多。你命好有了别人可能一辈子也等不到的机遇。”
    “可我看不懂。”于瑾哭丧着脸,这个梁宇狠起来真是太狠,齐慕白虽然看着冷漠,但一直心疼她操劳。果然,别人就是别人,老公就是老公,现在想想,齐慕白从一开始就对她不错,只不过爱上前跟爱上后两者的方式不同。
    “看不懂就更要看,你必须全部学会。利用你吃饭睡觉上厕所的时间尽快学会,因为那些董事都不好对付,要是时间拖的太长露馅,而你一直都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到那时你老公的基业就全毁在你手里了。都说红颜祸水,你希望所有人这么形容你吗?在外面我帮你夸下了海口,你可不能抬手就打我脸。”
    梁宇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就是要于瑾学习,而且要尽快学习。
    于瑾很无奈的趴在桌上,梁宇说话毫不避讳,总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别人都会避免在她面前提到齐慕白,他倒好,隔三差五说出来,总是用齐慕白来刺激她。
    “那你得慢慢教我。”于瑾最后很无奈的妥协。
    “这是自然,有我这个大名鼎鼎的师傅手把手教你,管理公司不在话下。”梁宇说到这,又从裤兜里拿出几张纸来,放在于瑾面前介绍道:“这是我给你报的学校,从明天开始你就正式去学习,虽然你现在年纪有点大,但相比那些七八十还去上学的老者来说,还算挺年轻的。”
    “你这话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于瑾嘴角再次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胸口的肺都要被梁宇气爆了。
    “看你怎么想,这些学校都是我让人统计出来。现在的学校都有一技之长,你只要学他们的一技之长就好了。加上你现在身在高位,比那些学员多了实践的机会,只要你努力学习,脱颖而出是毫无悬念的。”
    “我只想问,这些学校你是什么时候给我找的?”于瑾脸色铁青,对梁宇她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早在咱们来开会之前我就已经找人调查,我办事你放心。这些学校都是我朋友经过细致挑选选出来的,都各有所长,虽然有点辛苦,但你现在作为单亲妈妈,注定是辛苦的,反正齐慕白也不可能跳出来跟你说,要你回去带孩子之类的话。”
    “我看还不行吗?你不要老在我面前提齐慕白好吗?”于瑾打住梁宇要脱口而出的话,算是彻底被梁宇给打败了。
    “本就该如此,我先帮你处理这些文件,你自己也看,有不懂的都说出来,不要不懂装懂,这样一来你是什么都学不到的。”
    “我……”于瑾看着梁宇朝蔑的笑,涨得她脸一阵青一阵白。
    就在这时,江文带着俩个工作人员抬着一张办公桌放在了于瑾左侧。于瑾不解的看着梁宇,不用想也知道是梁宇的意思。等他们走后,梁宇果然开口了。
    “我在这方便教你,要不然电话通知也非常麻烦。别看我了,我知道我比你老公帅,就算你夸我帅,也改变不了你要好好学习这件事。”梁宇拍着于瑾的脑袋,就像拍小狗一样,看着于瑾那张难看的脸,爽朗的哈哈大笑,简直就是不良青年。
    正因为知道梁宇这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憋屈归憋屈,打心里还是十分感激梁宇的。毕竟此一时彼一时,能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
    在梁宇严厉的监督下,于瑾开始去揣摩那些文件,进入深度检讨。经过一下午的认真查看,虽然什么都没看出来,但按梁宇的话来说就是正常,毕竟于瑾学的从一开始就不是这行。
    因为第二天是休息日,于瑾在梁宇的安排下,下午两点要去上课。除了齐慕白的身体迟迟找不到后,于瑾还心心念念着刘曼倚,当初要不是这个女人捆绑她的孩子,齐慕白根本不可能出事,她们一家人也不可能分开。
    于瑾进入监狱后,在律师的帮助下见到了刘曼倚。此时的刘曼倚穿着一身蓝色囚服,凌乱的头发加上那张消瘦的脸,初见时于瑾见到她有些一愣。见到刘曼倚她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变成另一个人。
    看到这样的刘曼倚,于瑾心情十分复杂,她恨这个女人,可此时却又觉得她有点可怜,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做了母亲之后,对世上的角度又多了一个不一样的看法吧。
    于瑾一直沉默着,还是坐在对面的刘曼倚冷冷开口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知道我会来?”于瑾很吃惊于刘曼倚的平静,就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
    刘曼倚面无表情的看着于瑾,忽然冷笑一声,“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可以让你算计吗?难道你是刻意来看看我现在狼狈,一无所有的模样吗?那你也看到了,就走吧。”
    “我不是来嘲笑你的,作为女人我是同情你的处境,但我不同情你的行为。换句话来说你活该,齐慕白到现在还找不到,又岂是你坐牢就能填补的。”
    “齐慕白找不到不是很正常吗?他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了,从那种地方滚下去,加上还受了重伤,你觉得作为一个正常人他还能活吗?于瑾,别自自欺人了,这样的你其实比我更可悲。齐慕白他——再也回不来了,哈哈——”
    刘曼倚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忽然哈哈大笑,笑声越笑越大,越笑越凄然。纵然刘曼倚说的很无情,于瑾却还是从她眼中看到了晶莹的泪。或许,刘曼倚不是真的想杀齐慕白,如今想起来,刘曼倚当时最想杀的人是她,只不过齐慕白为她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你真这么恨吗?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你到了这种地步,可曾有过后悔?”
    “后悔?”刘曼倚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迷之微笑,“我后悔啊,我后悔当初认识这个男人,更后悔当初不顾一切爱上了这个男人。但我不恨,人这一辈子有什么恨的呢?如果没有齐慕白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是谁把你带走的?又是谁让你进入了中海市,谁在暗中赞助你,要不然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所为吗?”于瑾走进刘曼倚,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重要的吗?真相假相又如何?事情已经发生,过程很重要,但结果不是更重要吗?齐慕白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不是该谢谢我吗?你跟你的孩子名正言顺作为齐慕白的第一继承人,有着令人妒忌到发狂的财富。”
    “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如论结果如何,过程是细节所在。如果齐慕白真的三长两短,最起码我还为他的生死奔波过,这样就算某天我与他相遇,也问心无愧。”说到这,于瑾双手撑在桌上,面对面近距离的看着刘曼倚,一字一句问。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正文 261 伪失恋
    “没人指使我。”刘曼倚朝蔑一笑,笑得那么张扬,仿佛现在处境中艰难的人不是她。
    “只要你愿意将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可以把你从这里捞出去,而且包你衣食无忧。”于瑾声音放低,这已经是她目前最大的让步。
    “你以为我会稀罕吗?对这个世界我已经生无可恋,没有了齐慕白,没有了公司,没有了父母我还剩下什么?与其活得痛苦,还不如这样死去。”
    于瑾没想到刘曼倚竟然会一心求死,连死都不怕的人无疑是最可怕的,因为没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于瑾庆幸刘曼倚现在是在监狱,要是放在了外面,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慢慢调查,至于你说齐慕白已经死的消息。只要没有亲眼看到他尸体,无论多久我都会去寻找,不为别的,就为了一个信念。而你永远不会懂,你总是自私的想到自己。感情之中本来就无法得到同等回报,是你太过贪心。如果你当初知道适当的放手,齐慕白也不会这么坚决。”
    “现如今,你说什么都对。”
    “我走了,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我跟这里的狱警打过招呼,到时候你跟她说一声就行。”说完,于瑾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监狱。
    再次面对监狱外的阳光,于瑾长舒一口气。不禁感慨,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往往错与对都是只在一念之间。
    就在于瑾准备打车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几天不见的徐司明。他依旧那样丰神俊朗,脸上带着别人看不透的笑意。
    “瑾。”徐司明笑着走到于瑾面前,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监狱,“来看刘曼倚?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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