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知道斩喉碑的外人就是卢向北。
    白天里天祖叔训斥卢向北的话他们都旁听了,他早就对卢向北这个外人看不顺眼,白眼狼养不熟就是养不熟,白浪费了本家的资源还处处给本家添堵。听听都是什么事?傀种都被人拔了,怕只怕就是卢向北这个废物被人抓住拔除傀种时泄露了。
    其中一个憋着满肚子火气也跟着出去准备把卢向北那个叛徒揪回来祭血池。
    只是这个人出去之后就回不来了,才出了本家门没走多远就被一片黑影卷走。
    白黎卷走人之后没有动手,心知自己动手会引来旱天雷,白黎就把那人丢给花花和小蛋蛋了。
    卢向北根本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居然被情敌给出手救了。平安无事失眠到白天,他居然还有空看了眼今天的新闻和早报。
    “那两根柱子好好的怎么就拆了呢?”
    早饭餐桌上,一家人随口闲聊起早上买菜时听到的消息。
    “谁知道呢。也许想腾出地方建花坛吧?”始作俑者.郑樨一点儿都不心虚地手拿油条泡豆浆。
    “昨晚听说还地震了。我没感觉到,睡得死死的。”舅舅不用起夜奶孩子所以能睡个安稳觉,一觉到天亮。
    “我也没感觉到。”郑先勇后半夜接手了杜红英哄孩子的工作,他没有睡自然也没察觉到震感。生育了新生儿的父母都是超人,得要充分利用好碎片时间睡觉,幸好家里有人帮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如果家里只有两个大人拿真的是要被累哭。
    郑樨家的聊天如此,其他家更甚。
    他们昨天晚上干的好事第二天一大早就给首都人民增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第一就是昨晚好像地震了幸亏没有伤着人只震掉了几片瓦片,因为没伤着人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全国各地偶尔会发生轻微地震,震级没超过3以上基本都只是哦一下该干嘛干嘛。有些人甚至还还不觉得那是地震,神经粗到一定警境界了。
    第二个才是惊爆新闻,广场上两根大柱子居然被偷了,神不知鬼不觉不仅监控集体黑掉甚至也没有任何人有看见大柱子是怎么被偷的。
    有关部门不得不出面照搬了准备建花坛迎国庆才把两根大柱子移到了别的地方说法,要不然能怎么办?昨晚10点钟清场之前那两根柱子还在,天亮之后两根柱子就不见了,只能主动承认是他们官方动了柱子,要不然铁定会引起更多的非议。
    可是大柱子存在在广场上那么多年了,突然神不知鬼不觉消失更加激发了民众的想象力,各种神神怪怪的猜测层出不穷。只要这两根柱子不出现,带着鬼神色彩的谣言就没可能休止。不得已只得又秘密地偷偷仿制了两根汉白玉柱子,搁在旧宫里充当风景。
    幸好工匠们造假能力超群,居然可以根据游客与石柱子合影的照片等等将两根柱子复刻出来,甚至还特意做旧了柱子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郑樨从白黎那边得知之后,默默地放弃了把两根柱子还回去的打算。不能浪费工匠们的辛苦不是。
    至于两根原装柱子就将之留给小蛋蛋做收藏品好了,而且柱子里头是空心的,还镶嵌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还是不要还回去吓人了,毕竟没有正派人会把人头骨塞在柱子中心当阵法法眼的。
    只不过工匠们再厉害也好,他们总会有点点遗漏,毕竟他们只能参考照片复刻石柱子,自然没办法发现一些不良游客偷偷在石柱子上留下诸如xx到此一游的划痕。
    当这些素质低的游客再一次观摩被移到旧宫的石柱子之后就发现了端倪,新一波的流言又再度而起,不过那已经是几年以后的事了。
    不过这些都不关郑樨她什么事,郑樨真正关心的就是文家那一伙老古董了。
    在白黎的刻意操纵下,文家的小辈一个又一个失踪,供在文家密室里的命牌无一不从中间碎裂,预兆着那些失踪的小辈全都殒命。
    在有关部门那边发难的天祖叔不得不折回来主持大局,周一雷也侥幸从天祖叔的盛怒之下捡回一条小命。周一雷的新头儿陈义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天祖叔打了一掌去掉了半条命,要不是因为他有祖传的护心镜只怕当场就没命了。
    周一雷后悔自己没听卢向北的,搀扶着替他挡了一下的陈义去投奔卢向北求他想想办法。尽管卢向北已经失去暗力,仍旧给了周一雷老母鸡一般的安全感。
    不得不说周一雷的运气还是挺好的,歪打正着去到了最安全的地方。谁让白黎的儿砸小蛋蛋把卢向北的邪修傀种吃了,只能听老婆的帮忙看顾一下。
    回归本家的天祖叔命令文家人一个都不许踏出文家府邸一步,有着仙祖的阵法庇护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们。
    可谁料那些小辈们就是在本家府邸内失踪的,当小辈们一个又一个失踪之后,文家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也开始有人消失了。
    “这到底是谁在针对我们文家!该死的我要让他们全族陪葬,永世不得超生!”天祖叔气得头发都要白了。
    可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头绪,人全都在家里偏偏一个接连一个地消失。就算使用了现代化的监控科技也拍不到任何的东西,每次小辈们失踪之前监控的镜头都会突然一黑,待到监控恢复正常之后人就不见了。
    第100章 伯伯吐血了惹
    天祖叔觉得不能够再这么坐以待毙, 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他独身一人进入到筑基仙祖闭关深处的疗伤血池里。
    “仙祖……”
    天祖叔一看到筑基仙祖那头乌黑长发变得花白不由得大惊失色,尽管心中已经有不好的猜测, 可如今亲见仙祖境界掉落修为大减,天祖叔心里也着实难以接受。
    如今文家内忧外患,而且连是谁在针对他们文家也不得而知,封印镇压的龙脉被放走了,中域洲开启在即, 现在一团乱麻让天祖叔焦头烂额无计可施,更雪上加霜的是仙祖境界还掉了。
    郑樨报仇从来不废话, 甚至连给对方一个死而瞑目的机会都不给, 那些仇人死到临头都不知道郑樨是谁为何要为难他们,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习惯。现在文家一整窝老古董不就挠破头皮都没想到背后恶整他们文家的人竟然是文清竹很久很久以前造下的孽。
    “看看你都几百岁人了还跟个愣头青一样自乱阵脚。”仙祖仍旧泡在血池里疗伤,仿佛花白的头发已经开始干枯起皱衰老的身体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仙祖教训得是。”
    天祖叔垂首站立在血池边上聆听仙祖教诲。
    “你知为何这么多年来要将分支里有灵脉的孩子抱回来本家教养吗?”仙祖睁开眼看着天叔祖那张与开山仙尊有几分相似的脸,心中仍旧有些许可惜。眼前这个资质可谓最好,却并不能成为开山仙尊回归的容器。
    “谨听仙祖教诲。”天祖叔心中有所猜测, 然而他即便猜测到了也装糊涂, 心机内敛深沉愈发不可小觑。
    “固然只有资质上乘的文家子孙可以进入中域洲寻觅飞升的机缘,你素来仁厚不舍那些孩子留在身边教养,养了便是养了,终归还是我们文家的血脉, 进入中域洲之后当个外门弟子替师兄们在下界跑跑腿报答师门养育教导之恩也是应该。
    而如今龙脉已散,资质欠佳的那些却是与中域洲无缘了。”仙祖轻描淡写地就将天祖叔这些年来‘过分’宠爱资质不佳子孙的事揭过了。
    卢向北不是天祖叔唯一偏袒的大年纪子孙,原来早些年就已经有先例了, 只不过他们全都老死罢了,毕竟资质就那么差,抵不过寿元耗尽,天道无情不因为天祖叔慈爱而格外开恩。
    “是我想左了。机缘本就飘渺,不是多看顾一二就能有机会踏入仙途。”
    天祖叔颔首认错。
    那被眼皮遮掩住的眼眸里流转的暗光愈发藏得深入,不让任何人窥见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天祖叔已经活了几百年,从眀末到青朝再到如今,基本文家对外都由他来主持,经历了那么多风霜早已经活成了一个老妖物。隐约猜测发现到了一个真相,天叔祖愈发不敢掉以轻心。
    他知道筑基仙祖用意是想让开山仙尊回归带领他们鸡犬升天,然而天祖叔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开山仙尊破碎虚空降临现世,为躲避天道将所有功法传与文家人之后就把自己融入血脉骨血沉睡清洗然后寻觅合适的实际苏醒却不一定应在资质上乘的婴孩身上,也有可能是在其他资质不太好的血脉上。
    自从窥见本家隐约有种洗灵根的功法存在,天祖叔就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想取缔筑基仙祖成为开山仙尊座下的第一人。
    别人并不知道天祖叔偏袒的几个子孙除了资质不怎么样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长得极像开山仙尊文清竹,只可惜没有一个能活到开山仙尊回归。
    “中域洲开启在即,开山仙尊不应在这一代血脉里,便也会在一下一代。你我均是开山仙尊的后世子孙,骨血里有着仙尊的法力传承,这几天多做准备吧。”
    就算是亲生儿子也要心意虔诚地献上,迎接开山仙尊的降临。
    仙祖说完就阖上眼皮继续疗伤。
    天祖叔当然听得明白仙祖说让天祖叔准备并不仅仅是物资上的准备,还有人,那些用来诞下仙尊的年轻女子。
    “是。”
    天祖叔倒退着出去之后才转身离开。
    可无论天祖叔怎么准备,文家人一天消失一个的节奏完全不会乱,只让文家更加人心惶惶的同时也加快了天祖叔收拢的步伐。
    不得不说大黑怪化身影子偷听监视的本事实在太好用,天祖叔和仙祖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全被偷听了去。天祖叔大概到死都不会知道当时大黑怪的影子就在他脚底下贴着,跟进跟出不要太方便了。
    除非文家把本家搬去太阳直射的极昼南极,要不然他们想躲开大黑怪的影子监视根本不可能。
    白黎把听到的话跟郑樨一回馈,郑樨便琢磨着这文清竹将自己血解融入子孙后代血脉里躲避天道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过琢磨归琢磨,并不妨碍白黎让他们一天消失一个,就连二宝摆满月酒也不例外。
    “郑樨!”卢晓光来得非常早,身后还跟着一个卢向北。爷爷奶奶已经回g市去了,他自己一个人带不了那么多给小宝宝的礼物,只能被卢向北用车载着过来。
    卢晓光的爷爷奶奶非常喜欢郑樨家的二宝,离开g市之前还特地买了一大堆礼物留在卢晓光小公寓里,有从国外带回来的也有在首都买的,各种各样的看花人的眼。
    其实卢晓光可以自己打车来,只是斗不过小叔叔这老油条,只得由卢向北开车载着了。毕竟小叔叔的理由特别充分,这么多礼物一辆出租车根本装不完,只能用吉普来装了。
    “来啦。卢叔叔好……叔叔好,伯伯好。”郑樨没想到卢晓光庞大的身躯背后居然还挡着三个人,第一个卢向北是认识的,后面两个手里也帮忙拎着一大堆东西的周一雷可以假装不认识,还有一个被天祖叔打伤的陈义也要假装不认识。
    幸亏郑樨演技过关,没有一时错口把周叔叔陈伯伯给叫了出来,毕竟她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
    也好在白黎凌晨的时候就带花花蛋蛋去吃饱了,小蛋蛋此时窝在自己丹田里呼呼大睡也不用担心它又被人瞧见了想将之拐走。
    花花把那天发生的事都跟她说了,卢向北这个家伙自己作死想把小蛋蛋抱走,结果自己身上的暗力和傀种反被小蛋蛋给当零食吃了。卢向北没有被花花咬得亏得是他在郑樨家混了个眼熟,花花迟疑了一下才没咬他,要不然他那身肉都不够花花来回咬两口的。
    小蛋蛋睡着了也好,没看二宝都会松一口气了。而且二宝摆满月的今天人来人往的,万一又有哪个谁想把小蛋蛋抱走那可咋办呢,小蛋蛋虽然不吃肉可是花花吃呀。
    “这些都给二宝带的啊?太破费啦。”郑樨看到他们手里提着的礼物包装一看就知道只有二宝能用,就连外国进口的电动小车都有。
    “外头巷子都摆满了停不了车。”卢向北却是答非所问,人家小辣椒说他太破费,他就说因为车没办法开到门口只能拎着进来了。
    “哇,你小侄子的同学可真是比电视上还漂亮呀。”周一雷本来也只是当个劳力搬扛最重的电动玩具小车,结果一抬眼看到郑樨差点儿被门槛给绊了个扑地。
    跟进跟出的周一雷还真的把卢向北当老母鸡了,不仅带着陈义住卢向北那儿,连卢向北来喝郑樨弟弟满月酒也跟着来。按照周一雷的说法就是现在就只有他还有点能力,怎么都不能抛弃前后两个头儿。
    陈义倒是没有周一雷这么多戏,他就是觉得卢向北应该还有很多话没说,跟着卢向北估计能挖掘出不少东西。
    “多大个人了。”陈义手里只拎着一个比较轻的,另外一只手就直接从后头拍在周一雷的后脑勺上。
    卢向北说陈义老古板不是没道理的,就算周一雷都能当孩子他爸了的岁数了,在陈义眼里就还是个欠管教的晚辈,在陈义身上尊师重道的味儿比较厚重,特别是他们还干那一行的就更为讲究。
    不过陈义拍完周一雷后脑勺之后,他自己亲眼看到郑樨正脸时也愣住了,并不是因为郑樨长得好看,而是因为她的面相。
    陈义别的本事不说,这相骨本事可是祖传的。看到一个应该已经死了的人不仅没有死甚至还被法则眷顾,这就……
    陈义眨了一下眼,将满心的疑惑收敛起,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好似什么都没有一样。
    不过当陈义看到郑家的其他人之后简直要怀疑人生,郑樨本该死了就算了,还有那个满月酒的主角竟然有着贵不可言的命格,下意识算了下命的陈义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生生打住了作死的算命。
    “姐姐姐姐,这个伯伯吐血了惹。”单纯的花花好奇地仰头看着陈义,原来陈义真的吐血了只是他自己过于震惊没有察觉到。不过这一口黑血吐出来之后,郁结在心口的伤顿时舒坦了很多。
    心情大起大落的陈义看到自己脚边站着的小屁孩,他狠狠地阖上眼皮不去算,只怕又算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
    “二宝叫你。”白黎走了过来准备将花花拎走。
    “可是伯伯吐血了惹。”花花咬着手指仰头看陈义。
    白黎也因着花花而停下了脚步,一转身就露出了一双金色的眼眸。
    仿佛进了盘丝洞的陈义莫名满头冷汗全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了,下午上传存稿出错了orz
    第101章 二宝宝满月酒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你快去帮忙!”郑樨正端着个托盘, 直接用肩膀撞了一下白黎让他去帮忙。
    被郑樨赶人,白黎看了一眼陈义就牵着花花的手将他拎去二宝那个脾气坏的小宝宝。
    白黎一走,陈义就宛如得救了一般舒了口气。
    “伯伯是受伤了吗?还是擦一擦吧。”郑樨其实看得出陈义受了不轻的内伤, 毕竟是那个教了卢向北本事的天祖叔出的手。
    想想那个天祖叔还在替血池里的那个老家伙马前卒,要不让白黎今晚给他们点惊喜好了。中域洲她是一定要去看看的,给文家扯后腿那也是必须的。
    “没事,还能喝两口茅台。”陈义觉得自己还是不管这么多了,好好喝杯酒吃口菜。尽管不能算下去, 陈义也能觉察得出眼前这个少女和那个刚出生的宝宝气运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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