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个“要”字走了音,邱依野的舌头已经推挤进一小截。待他想到要逃,舌已经撤出来,换成湿滑的一根手指。邱依野怕凉着他,润滑已经在手里捂得温热。
    不断的亲吻和爱抚中,贺坤不知过了多久,新开的润滑剂只剩一少半,邱依野才抽出四根手指,声音低哑,“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你说疼,我就不继续下去。”
    邱依野只得到不耐烦的“嗯”,微笑着最后吻了吻贺坤的臀尖,扶着自己立着将近一个小时的硬物,带上套子,慢慢推进紧张得一张一合的穴口。
    邱依野太过温柔,虽然被撑开很不舒服,但不断被乳尖和茎身处的爱抚转移注意力,并没有想象中撕裂般的疼痛。待到两个人都适应,邱依野才动起来。先是浅浅的,然后慢慢变化角度。贺坤的脸侧着,面色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重,直到不自觉的发出“嗯啊”的声音。
    没等贺坤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勾人——他正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酥麻,邱依野竟然退了出去,贺坤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恼恨的回过头,却被邱依野捉到唇吻住。
    “跪太久不舒服,躺着吧,现在应该不会痛了。”
    不一会,贺坤体会到邱依野的另一层用意:他的柱体微微上弯,每一下都能重重顶上前列腺然后滑过去,爽麻从下身直冲脑门。这样强烈的快感让他无法自持,脸上的表情混杂了痛苦与欢愉,手紧抓身下的被单,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叫了些什么。
    而邱依野忍到现在早已过了极限,贺坤紧热的内部和不加控制的声音让他几乎发疯。他抓住贺坤的脚腕大力顶弄,腰臀摆动急促得让肉体和液体的撞击声连成一片。
    贺坤觉得就要到了,手刚握上自己的东西,却被邱依野拨开,亲自帮他撸动。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流出泪来,抽搐着泄在邱依野手中。
    贺坤在邱依野柔情蜜意的亲吻中睁开眼,一说话才发现嗓子痛,“你射了吗?”
    邱依野卧在他身边笑起来,“你都不知道的?”
    他迎着贺坤的瞪视,又亲了亲贺坤的脸颊,覆在他的耳边,“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带套子了。”
    像成功调戏喜欢的女孩子的小男生,邱依野乐呵呵的受了贺坤打在他屁股上的一巴掌,“在上面原来也挺累的,以后随你喜欢那种。”
    贺坤眯了眯眼,翻到他身上把他的腿分开,“现在就是以后。”
    等他们被饿得终于离开那张混乱不堪的床,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窗外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在邱依野做黑椒肉丸炒面的时候,贺坤从餐厅的大窗向外看去,从未觉得b市的夜景如此温馨。
    “我有点想喝酒。”
    “哪种?”
    邱依野笑得有些腼腆,“第一次喝的那种冰酒,凉凉甜甜的。”
    贺坤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带着酒回来后却没立即把酒醒上,就站在那里看着邱依野。
    邱依野莫名其妙的接住贺坤的目光,片刻后勾起嘴角,跳下高脚椅。他环住贺坤的腰,亲他的唇,“谢谢贺总。”
    贺坤皱起眉,邱依野立即改口,“谢谢贺先生。”
    贺坤连嘴角都绷起来,邱依野看不能再逗他了,乖顺道,“谢谢,贺坤。”
    “直接叫名字有点怪吧……阿坤?”
    贺坤手一抖,酒倒出来一小滩。
    邱依野抽出厨房纸帮他清理,颇为遗憾似的道,“哦,那还是贺坤吧。”
    “是我自己的酒庄酿的。”贺坤看似不经意的提起。
    邱依野立即反应过来,八岁坤又上线了,“好厉害,从没尝过这样好喝的冰酒!酒庄在哪里?葡萄的品质一定很高吧?”
    贺总很满意,“在加拿大。等忙完这阵子带你去。”
    贺坤没做过这样的许诺,而邱依野也没收过这样的许诺。听起来像是打发小情人的甜言蜜语,正常情况下笑一笑就过去的事,两个人在潜意识里却都把它当了真。
    饭后他们去屋顶花园看了一会看不见的星星。下午似乎下过一场雨,空气难得的清新,初夏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得人很舒服。
    邱依野仰着头,“我有个发小,他老家在内蒙古锡林郭勒,正经的老牧民,在草原上养牛养羊,住蒙古包,嗯……不过已经不是那种可拆卸装车带走的了,最下面一圈是水泥砌的。我跟他回老家玩过几次,每次都能被漫天繁星震撼到。那么多,那么亮,密密麻麻的,一闪一闪,好像离得很近,触手可及,然而看久了又好像很远。”
    “每当想到我们所看见的星星是它们千百年,甚至亿万年前的样子,就觉得特别神奇:它们早已不在原地,变得更亮或更暗,可能已经寂灭在宇宙深处,甚至塌缩后变成黑洞,不断吞噬其他星体的光热。”
    “它们有无数种命运,却让我们看到了一生中顶美丽的时刻。虽然宇宙中几乎所有星体都在彼此远离,但有这些微末的缘分,也许会少些寂寞。”
    “你想,很多很多万年后,某颗星星上的蓝色小人,用神奇的科技看到现在的地球,有两个帅帅的人类正傻乎乎的看向他们。”
    贺坤从后面抱住他,亲吻他的耳后,低低的笑,“傻乎乎的人类。”
    “这样想来,我们真是有缘。”
    贺坤不是说放假就能甩手不管,正好邱依野也有剧本要看,回到书房各自工作。而贺坤却看不进去文件,极力自控了十几分钟后还是放弃,偏过头去观察邱依野。
    他发现邱依野看剧本跟他见过的演员都不一样。从没见过邱依野念台词或者试演片段,他只是不断重复的看剧本,看一会儿似乎就进入另外一个世界,不再对身边的动静有反应,脸上会有些微表情,皱眉或微笑,有时会咬住下唇内侧,这些表情的幅度都很小,仔细看才能发现。
    贺坤想,邱依野的脑内也许有个剧场,每一幕他都会在那里排练千百遍。不知不觉,他竟然就这样看了邱依野一晚上,而被看的人完全没有察觉。
    贺坤的床太大,他们从两边上去,中间隔了好远。贺坤歪过头看邱依野,“过来。”
    邱依野刚拿起手机想上微博大号看看,闻言就忘了手头的事,蹭爬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亲一下,“晚安。”
    贺坤不满意,把他的头摁下来换成长长的湿吻。
    邱依野笑着抱住他,重新说晚安。他并不习惯抱着东西睡觉,贺坤似乎也不习惯,他们抱了一会就分开,邱依野回到自己那边,没两分钟就睡熟了。
    贺坤在黑暗中听着邱依野因为距离远而微不可查的呼吸,没多久也陷入深眠。有邱依野在,赵司薇给他的所有药都没了用武之地。
    第50章
    卧室遮光帘的效果非常好,邱依野醒来眼前漆黑一片。他怕扰醒贺坤,躺着没动地方,感觉到贺坤确实还在床的另一边。等了一会,他才确认贺坤也已经醒了——贺坤的呼吸太轻,并不是睡着时该有的样子。
    他翻滚过去,搂住平躺着的男人,“早啊!”
    贺坤察觉到他像一截圆木似的滚过来,心情莫名的愉快,也抱住他,“早。”
    两个人像大猫一样互相闻闻舔舔,很容易就擦出火花。邱依野亲吻他的脸颊,“不上班吗?”
    “今天休息。”
    情难自已,如此甚佳。
    眼看箭在弦上,邱依野想开灯找套子,却被贺坤拦腰搂回来,润滑好后直接进去。
    邱依野轻喘一声,等贺坤都进来,调侃道,“饿了?”
    贺坤睡得好,精力尤为旺盛,腰动得险些失去节奏,沙哑的用力回道,“早饿了。不吃饱不许下床。”
    邱依野以为贺坤至少白天会去公司,便没有安排任何活动,想在屋子里安安静静看剧本。这下多出个如影随形的大孩子,却意外的没太多变化。做饭吃饭“运动”健身看剧本,一天时间眨眼过去,好似什么都没做,想想却又满满当当。
    晚上邱依野终于想起来微博的事,但是忘记手机随手放在哪里,找了一圈没看见。贺坤给他打电话,这才顺着隐约的震动在书房的地毯上找到。摁亮屏幕,入眼是满满的微博提醒。他疑惑地打开图标,原来昨晚登陆大号没退出。
    郑乐下午考完外语听说终于正式解脱,半小时之前发微博感谢家人和粉丝的支持,最后还特别圈了邱依野,说多谢师兄及家人的帮助和陪伴,配图是邱依野送他的那幅q版郑乐漫画。
    《沧海天阑》六月十日起在湖广台和光讯、葡萄两家网络平台首播,之后也会在花果和江南卫视相继播出,故而大多数路人都认为郑乐的这条微博带上邱依野是为新剧造势。但郑乐的粉多,女友粉姐姐粉阿姨粉妈妈粉,甚至还有奶奶粉,观察就要细致得多。
    首先,如果是为了新剧的宣传,郑乐这条微博之外还转了《沧海天阑》的首播官宣,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在那条转发里圈邱依野吗?没道理把邱依野跟家人和粉丝一起放进庆祝高考结束这条。
    其次,感谢邱依野就算了,毕竟邱依野有层学霸身份在,可能是帮过他备考,但感谢邱依野的家人是怎么回事?而且除了帮助还有陪伴?
    最后,这个配图有落款,虽然被郑乐的水印logo挡了一部分,但很明显是两个圆圆的“y”,不能不让人联想到是“依野”。
    这条微博下面有粉丝说配图好可爱,问作者是谁。郑乐回复“师兄~”,小波浪线显示着欢快的语气。
    邱依野看到这里就知道要不好,果然已经有人拿出来他在拍潜行者时卖的画,说是街头艺人在公园里按她的要求现场创作的。
    邱依野赶紧打电话给郑乐,而郑乐大概高考完正开心着,没有接听。
    贺坤拿着一壶蜂蜜苹果茶进来,见邱依野难得一见的神色严肃,问他怎么了。邱依野简单描述他整理出来的事件脉络,“如果我没想错的话,现在网上应该已经有指责我抄袭的声音了。”
    贺坤把玻璃壶放在隔热垫上,低着头想了片刻,“继续给郑乐打电话,告诉他别做任何回应。”说罢拿出手机,也走去一边打电话。
    第三次拨通后,郑乐终于接了电话,他大概正玩得开心,说话还带着喘。听过邱依野的解释,他也敏感的意识到事件发展已经超出掌控。
    “不好意思啊师兄,我考完太开心了,没跟你说一声就把你送我的画放上去。我帮你澄清。”
    “乐乐,不着急解释,没有证据之前说不清的。我只是想跟你通个气,这事暂时不用回应,我要跟公司商量一下怎么公关。”
    邱依野给郑乐打电话的时候接到舒妤的来电,他当时正跟郑乐说着话,没有接听。安抚过郑乐后,才给舒妤回拨过去。
    “依野,你看微博了吗?#邱依野抄袭#已经带tag上热搜前五了。”
    邱依野没想到事情发酵得这么快,他隐隐觉得这事背后有股力量在推动,舒妤显然也是这样认为:有人想黑他。
    “舒姐,是这么回事……”
    舒妤听到他已经联系过郑乐后松了口气,“你做得对。我现在去跟江南卫视沟通,看能不能提前放你那部分的片花。”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现在在哪里?”
    邱依野不自觉的用拇指指甲抵住食指指腹。舒妤对他有绝对的信任,几乎没有这样问过他的行踪。而现在问出来……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贺坤为他做的事目前虽然还算隐蔽,但并非无迹可寻。
    这件事早晚要告诉舒妤,但邱依野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以被包养的身份。
    “在一个朋友家。”
    舒妤没从邱依野的语气中听出来什么不对,然而她心知有什么不对。此时并非讨论邱依野私生活的好时候,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她嘱咐邱依野明天去机场时小心伪装,她会在机场等他,然后挂了电话。
    江南卫视那边的回应让舒妤疑窦更重:他们说已经在加班赶制《疯狂潜行者》先导预告视频,大约明天下午放出。就三日之前江南卫视的说法,预告片花第一弹应该在下周做好,具体播出时间还未定。
    这显然是有人在帮邱依野了,而且下了大力气。就小安的说法,邱依野之前有空就会去找朋友吃饭,这次还临时改了航班回b市亲自下厨,现在更是住在别人家里,不能不让人多想。
    会是谢峣吗?他们现在难道已经不是单纯的同窗关系了?
    六月十日下午四点,江南卫视官微发布《疯狂潜行者》第二季预告视频第一弹,一共七个小视频。除了总预告和素人组微型集锦之外,五组明星各一个,其中邱蒋组的时长最长,有三分钟。
    预告以邱蒋二人理发变装开始,紧张奇诡的bgm中,天桥上的邱依野回头,镜头跟着邱依野的视线落在职高门口兜售小饰品的蒋青维身上。画面一转,陶瓷作坊门口,邱依野扶着虚弱的蒋青维,“这是我弟弟,他……他也能做工的”。画面从黑暗的院墙无缝转接到阴湿脏乱的房间,小混混用钢筋指着邱蒋二人,“东西拿出来!”。画面再次变化,公园的花坛边,邱依野瑟缩着给一群中学生画画,镜头推近到他的画板上,从中间抓着小龙虾的q版郑乐移到右下角,邱依野正熟练的留下两个圆圆的“y”。镜头从画板边移到昏暗的车里,蒋青维侧过脸看着远处建筑间微微露出的霞光,手在车窗边有些颤抖的攥紧,“天要亮了”。最后,一切归于黑暗,上面的灯光突然亮起,照到下面对坐着的两个青年,镜头围着他们转多半圈,从蒋青维疑惑的脸拍到邱依野的坚定与疯狂:“青维,我们是演员,所能依仗的,就只有演技而已。”
    当日邱蒋组预告视频的点击转发量过百万,并持续极速增长。“邱依野抄袭”不攻自破之外,转发和评论都是一水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真的是真人秀吗???也太燃了吧!!!到底什么时候播?!!”
    当晚也是《沧海天阑》的首播,不意外的轻松破了今年以来的收视纪录。邱依野在前两集中的戏份不多,但关注度却几乎与郑乐持平。
    同时,邱依野在l市迎宾公园卖的q版明星漫画相继被人晒出,下面有出价想买的,郑乐吃苹果那一幅竟然已经飙上了万,然而主人说不卖。
    这时再不发声就有些过分了。邱依野发了一个短视频,视频中他画了q版的自己,眼睛弯成月牙型,露出表情包一样像“不怀好意”又像“沾沾自喜”的笑容,左下角留下已经被粉丝熟悉的圆体“yy”,然后把画拿起来,做出跟画上的小依野一样的搞怪表情。
    然而现实中的邱依野却没有这样轻松的心情。
    在机场第一次遭遇粉丝围堵后,他开始有些烦躁不安。艺人只是他的一个身份,远不是全部。他从来都想安安稳稳的当个普通演员,现在演各种各样的青年,以后演爸爸叔叔,老了演爷爷外公,最后若有个给老演员的终身成就奖就再好不过了。他没想过要走这样的路线,却不知怎么就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红了起来。
    没人了解曝光度给他带来的压抑,他心里很清楚,讨厌外界干预是他性格中最大的弱点。而他却只能保持平常的微笑,尽力给自己纾解。
    邱依野六月十日飞到c市,两天的宣传后,十二日与赶来的郑乐等人一起录制花果台的娱乐节目。年初他就是在这档《周六high 翻天》上跟宋景扬闹得不愉快。时隔半年,他的咖位不可同日而语,当家主持自认为之前捧了他一把,这次更是显得热络。
    而邱依野却不像半年前无所谓的任人摆弄,同样的事不能发生第二回 。他把大部分包袱都往郑乐身上带,极力低调,保持郑乐绝对男主的地位。这件事做得好并不容易,如何让主持人和观众都觉得舒服是个大难题。
    他正为这个心累,主持人的话却让原有的疲乏与此刻的无语相比都不值一提。
    “现在,就要请出我们今晚的神秘大来宾!”
    灯光黑下来,只留舞台中间门前那一束。门缓慢拉开,走出一个戴着华丽假面的男人。看几近完美的身材和成熟优雅的走路姿势就知道,那是孙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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