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错人了!”竺漓昂着头看着魔尊青沙满是深情和忏悔的双眼,对他高声说道。
    “夕嫣,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再去找牧天风,你原谅我吧。”此刻的魔尊青沙已然像一个受挫的痴情人,与前一刻那个杀气腾腾冷傲孤高的魔尊简直判若两人。
    竺漓听出了他的意思,原来是自己的模样像极了娘,才让他认错了,看着他的眼眸,那深深的忏悔,那轻柔的呼唤,那死死的拥抱,还有那眼底滚动的泪水,让竺漓深受震撼,她能看出来,这个魔尊一定曾深爱着自己的娘亲……
    “我不是夕嫣,夕嫣是……”竺漓仰视着满目伤情的魔尊,正要跟他解释,忽然,姜尘漷从地上爬了起来,趁魔尊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从他背后一剑刺入了他的心脏,只是姜尘漷好像连青沙怀里紧抱的竺漓的死活也不顾了,他的剑正进一步深入,刺穿了青沙的身体,刺入了竺漓的胸口,竺漓疼得皱了皱眉,无助地看着青沙痴情的眼。
    青沙为了不让剑刺伤竺漓,不舍地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了出去,被两把长剑一前一后分别刺穿了身体的青沙嘴角溢出了几滴鲜血,他忍着疼,单膝跪在了地上,没有回头去看是哪个小人偷袭他,而是双眼注望着竺漓的脸,再一次忏悔地低声说道:“夕嫣,我错了,这些年我一直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看见你还活着,我真开心……”
    “夕嫣早就死了,你也随她去吧!”姜尘漷手里的剑狠狠地刺穿过青沙的心脏……
    竺漓愕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堂堂的忘尘崖仙尊竟然会从背后偷袭,而看似杀人如麻的魔尊此刻却满眼只剩下深情和忏悔,仙与魔,难道真的有分明的界线吗?还是他们本就是混沌不清的?
    竺漓以为身受两剑的魔尊死定了,谁知他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振臂一挥,胸中的长剑飞了出去,一把剑直击姜尘漷的胸口,剑气将他击倒在地,他口吐鲜血,另一把剑飞落至远处的雪地里。
    “本尊看见故人,心情大好,本来想绕了你们一命,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识好歹,竟敢偷袭本尊,那就别怪本尊狠毒了。”青沙走向了正强撑着伤痛从地上相互扶持着站起来的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两只手分别抓起了满身鲜血的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准备将他们抛飞出去。
    “你别杀他们!”竺漓惊慌地追了上去,在青沙身后大声呼喊道。
    青沙原本堆满了杀气和怒火的脸一下子又沉静了下来,他抓着已经无力挣扎的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回头看了看竺漓,哀怨地问道:“你还不放不下这群臭道士?难道你忘了当初是谁抛弃你的吗?又是哪些人驱逐你追杀你吗?”
    竺漓明白,青沙是把她当成了她娘亲夕嫣才会如此对她,如果她告诉他其实夕嫣已经死了,估计他会彻底发狂,会撕碎忘尘崖所有的弟子,竺漓酝酿了一下情绪,对青沙劝道:“青沙,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恨他们了,也不恨你了,求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你放过他们吧。”
    “你不恨我了?真的吗?”青沙紧攥的拳头一下子就松开了,将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扔在了脚下,转身欣喜若狂地奔向了竺漓,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这个时悲愤时狂喜的魔尊,让竺漓觉得他有些可怜,看似狂傲霸道血腥暴虐,其实内心却像一个孩子一样柔软。
    然而竺漓并不是太清楚娘亲和青沙之间的恩怨,为了救忘尘崖上幸存下来的那几个仙徒,她只能将错就错,继续撒谎哄骗眼前这个被忏悔和相思迷惑了双眼和心智的魔尊,她看着他痴狂的眉眼,低声回道:“你放过他们,我就原谅你。”
    “真的?你肯原谅我?”青沙竟高兴得红了眼眶,泪在他眼底徘徊,他含泪笑着将竺漓抱入了怀里,好似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不是真的,他又更用力地抱了抱怀里的女子,感受到了她真实的存在,才肯安然地将他高傲的下巴搁在她的香肩上。
    竺漓看着地上的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对青沙微微点了点头,她不知道青沙到底曾经对娘亲做过什么,如今才会这般害怕娘亲还在怨恨他,青沙对竺漓低声说道:“走,跟我走,只要你愿意跟我,我再也不滥杀无辜了。”
    说完,青沙便拉着竺漓的手,带着她御风而行,风雪中,为了不让竺漓受寒,他将她揽入怀中的衣袍里,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竺漓看着地上南宫画雨的眼神,心里难过地叹道:你们一定要活下来,我会想办法逃脱的。
    青沙带着竺漓来到了魔窟,在他黑色的大殿内,他拉着竺漓的手坐上了人骨拼接镶嵌而成的床榻上,一手搂住竺漓的脖子,一手按住她的后背,正欲吻她,以解他压抑在心底的十几年的相思之恨……
    “我不是夕嫣,我叫竺漓,夕嫣是我娘。”竺漓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坦白了,希望青沙念在她是夕嫣的女儿的份上,能饶恕她。
    已经将唇凑到了竺漓鼻尖前的青沙突然停住了,松开了双手,脸上的柔情一下子被冰冻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神态模样酷似夕嫣的女子问道:“你果真不是夕嫣?”
    “不是的。”竺漓看着他眼里燃起的愤慨,有些害怕地答道。
    “我知道,你还是恨我,刚才在忘尘崖上,你为了救那群臭道士,故意撒谎骗我。”青沙仍旧不相信竺漓的话,这么多年,他一直无法面对夕嫣当年的死。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骗你的,我娘才是夕嫣,你念在我娘的份上放过我吧。”竺漓看着青沙的眼睛回道。
    青沙根本不愿意听竺漓的这番实话,自从夕嫣死的那日起,他就差不多疯掉了,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多半的时间都是独自坐在黑暗的大殿里苦苦忏悔。
    “别这样对我,夕嫣,我真的知道错了……”青沙闭上了双眼,痛苦地摇着头,疯魔一样将竺漓再一次抓进怀里,一边狼吻着她的脖子,一边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裳。
    第066章:害怕认贼作父
    “我娘在十五年前的冬天就死了,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生下来了我,如果她在天有灵知道你这样玷污她唯一的女儿,我想她不但这一世不能原谅你,来生来世,她也不会原谅你!”竺漓知道自己挣脱不开魔尊的禁锢,只能难过地对他说这番话,这是她最后的筹码。
    青沙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竺漓的锁骨,他记得他曾经用魔族之血在夕嫣的锁骨处烙下过一个吻痕,只有道行深的仙尊和魔族才能看见那个特殊的吻痕,然而竺漓的锁骨上并没有那个特殊记号。
    青沙忽然清醒了,意识到自己真的认错了人,还差点欺侮了夕嫣的女儿,他松开了竺漓,愧疚地背过身去站了起来,对竺漓说道:“本尊只是太想念夕嫣了,你的模样和神态都太像她了,本尊才会如此对你,希望本尊没有吓到你。”
    “你终于肯面对我娘已经死去的事实了,你放了我吧,这里太可怕了,到处都是骷髅和死人骨架,就连床榻和坐榻也都是用骨头拼接而成的。我要回忘尘崖。”竺漓把肩上被魔尊青沙拉下来的衣服整理好了后,下了床榻,站在青沙背后,对他说道。
    “有本尊在,没人敢伤害你,忘尘崖不一定比本尊这里安全。”魔尊青沙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冷傲地回道,他虽看起来是接受了夕嫣亡故的事实,但是他的内心却还煎熬在痛苦中,他希望能替夕嫣守护她的女儿,这样他才能找到些许安慰,以此弥补他对夕嫣的歉疚。
    “我师父和师兄他们,还有小花妖栀儿,都被你打成重伤,我得回去照顾他们。”竺漓坚持回道。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娘的事情吗?留下来,我跟你讲一讲你娘生前的事。”魔尊青沙看着竺漓的眼睛,低声说道。
    “我师父也知道我娘的事,我可以回去问他。你放我回去吧,我真的不想待这儿,我担心他们。”竺漓仰视着青沙冷峻的眉眼,低声哀求道。
    看着竺漓的眼神,青沙竟没了脾气,要知道他的世界里,没人敢拒绝他的,除了夕嫣,除了眼前这个神似夕嫣的小姑娘,只是青沙没有想到,夕嫣的女儿竟也那样向往忘尘崖,为了让竺漓打消回忘尘崖的念头,他看着竺漓冰冷地说道:“你娘的死和忘尘崖的那帮臭道士脱不了干系,你竟然还想着回去救他们。”
    “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是我爹与我娘之间的纠葛,我不能将我娘的死怪罪到忘尘崖弟子的身上,是我爹,我爹负了我娘,害死了我娘。还有你,你为何这般害怕我娘不能原谅你?你又对她做了什么?我要回忘尘崖,你必须放我回去。”竺漓盯着青沙冰冷的眉眼,逼问道。
    青沙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姑娘,心里暗自感叹:你倒是比你娘清醒机智多了,你娘当年如果有你一半的聪慧,也不至于被我利用,也不至于惨死……
    “你的模样像极了你娘,可你这倔脾气倒是和你爹一模一样,还好,你不像你娘那般痴傻。”青沙盯着竺漓的眼睛,冷笑道。
    “我娘才不傻!我娘是太爱我爹了,才会走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她的世界里只有我爹,可我爹却可以离弃她。是我爹配不上她的深情!你不许再说我娘的坏话!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当年到底对我娘做了什么!”竺漓瞪着青沙回道,丝毫不惧怕他。
    “这脾气,真的和牧天风一个德行。”青沙冷笑道,心底却无比悲凉。一向藐视三界苍生的魔尊青沙忽然被一个小姑娘大呼小叫,却并未觉得失了尊面,而是愈发地打心底喜欢这个小丫头,因为在她的身上,有他的两位故人的影子,自从夕嫣和牧天风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后,他就觉得这世上再无爱人可爱,也再无仇敌可恨了。
    “你不要再笑了!我没时间跟你聊你的往事,我要回忘尘崖!”竺漓懊恼地看着青沙回道,她实在太担心忘尘崖上的人的生死安危,说完话就往大殿门口跑去了。
    可是刚跑出大门,竺漓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这魔窟是悬于黑暗的半空中的,她刚踏出门槛,脚下便是黑色的云雾,她根本没有办法离开……
    青沙缓缓地走到竺漓身后,竺漓执意要上忘尘崖的这一幕,又让他回忆起往事,那时候夕嫣也是不顾死活地非要离开魔窟,要去忘尘崖找牧天风,往事拥挤在心头,如刀割着他的心脏,他忍着心中的悲痛,淡淡地对竺漓冷笑道:“怎么了?你不是要走吗?怎么又停下来了?”
    “你送我回去!”竺漓皱了皱眉,看着青沙命令道。
    “当年你娘要离开这儿,我当时不让她走,她可是直接就从你站的地方跳了下去,你怎么不跳啊?”青沙忍着心痛,冷笑着看着竺漓问道。
    “我娘一定是极度厌恶你,才会宁愿跳下去,宁愿死,也不肯留在你这儿。我才不会跳下去,我要你送我回去!”竺漓倔强地瞪着青沙,大声地回道。
    竺漓的句句话都戳中青沙心底的伤痕,包括她的眼神,她的神态,也许对于青沙来说,是竺漓的存在让他又重新感觉到了疼痛的滋味。
    “你又错了,你娘直到死都不知道恨我,我倒是希望她恨我,或者爱我,可她的爱恨都给了牧天风,一丝一毫也不愿分与我。”青沙凄然笑道,靠在了门边,一副慵懒的模样,看样子好似不打算送竺漓回忘尘崖救人。
    人命关天,竺漓着急了,看着青沙说道:“你送我回去!”
    “我送你回去,顺便解决了他们的小命。”青沙盯着竺漓清澈的大眼睛,无赖地回道。
    “你!你这人真可恨!你就待在这儿吧,可别再回去杀他们,你不帮我算了,我自己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竺漓觉得青沙是有意在取笑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自己站在门口,看着脚下的万丈云烟,焦急地想着办法。
    青沙瞥了一眼竺漓的双脚,担心她情绪一激动,一失足跌落了下去,忙伸手拉住了她的一只胳膊,盯着她问道:“小丫头,你平时就是用这个态度求人帮忙的吗?”
    竺漓发现这个冷血的魔尊青沙好像是吃软不吃硬,为了能回忘尘崖,她收住了自己的倔脾气,看着青沙低声说道:“麻烦您送我回去吧,青沙尊上?”
    青沙看着忽然服软的竺漓,只觉得这小丫头甚是机灵有趣,看着她说道:“不要叫我尊上,你若愿意叫我一声亚父,我便帮你。本尊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已经被忘尘崖的弟子杀死了,你若愿意做本尊的干闺女,本尊就帮你的忙,还答应你,不再追究他们杀死我弟弟的事情。”
    “你为了报仇,都杀死了那么多忘尘崖的弟子了,还嫌不够吗?我都不知道你和我爹娘到底有什么恩怨,你让我冒然喊你亚父,万一我认贼作父了可怎么办?”竺漓无奈而懊恼地问道,别的事都可以委曲求全,可是认亚父的这件事,岂能草率?然而竺漓并不知道魔界的一条规定,如果魔尊认了魔族以外的人作亲人,那么就是他自动放弃了魔尊的尊位。
    青沙淡淡地笑了笑:“你还真不傻!还担心自己认贼作父了!不过你若不肯认我做亚父,我是不会送你回去的,以后再见到忘尘崖的弟子,也不敢保证我不会杀他们。”
    “你这人真的挺讨人厌,难怪我娘当年宁愿从这里跳下去也不愿意求你,不愿意留下来,你就喜欢强人所难,喜欢别人求你!”竺漓无奈又着急,心里犹豫着要不要真认了这魔尊做亚父。
    第067章:五方神器之谜
    “本尊肯让你叫声亚父,全是看在你娘夕嫣的份上,你这丫头,跟你爹牧天风一样不通情理不识好歹!”青沙松开了竺漓的胳膊,看着她训道,他不是真的在意竺漓说他的坏话,而是他又想起了夕嫣当年对他的决绝,心底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你刚才骂我娘傻,现在又骂我爹,我才不要你这样的亚父!”竺漓也实在忍无可忍了,顺势推开了青沙的手,高声回道,脚下一滑,不幸跌落至万丈云烟里。
    青沙见状,恐慌一下子占据了他的灵魂,当年夕嫣跳下去的时候,他没有飞下去接住她,这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如今仿佛旧梦重演,他惊地一下,紧张地飞了下去,接住了竺漓。
    “不认亚父也罢,干嘛真跳?!真想学你娘?!”青沙抓住了竺漓的胳膊,带着她飞上了云霄,看着她的眼睛,惊慌地斥道。
    “我才没想跳,我是脚下滑了一下,不小心掉下来的。亚父,你送我回忘尘崖吧,算我求你了。”竺漓看着青沙眼底紧张的神情,还有他抓住她胳膊的时候的力量,恰到好处,不轻不重,抓轻了,怕她再掉下去,抓重了,又怕弄疼了她,竺漓似乎感受到了真实的父爱,才决意喊他作亚父。
    听得一声亚父,青沙内心的冰山和伤痛一下子好像全融化了,他淡淡笑了笑,对竺漓许诺道:“亚父这就带你回忘尘崖,从此三界再无魔尊青沙,只有亚父青沙。”
    将竺漓送到忘尘崖后,青沙带走了自己弟弟的尸体,他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放下了对忘尘崖的仇怨,实则他并未放下,就像他并未忘记他一生唯一爱着的女人夕嫣,爱与恨始终是纠缠在一起的。
    半月后,姜尘漷的外伤好了一大半,平日靠修炼来治疗内伤,他将忘尘崖幸存下来的十几名弟子叫到了他的逸生阁里。
    “为师被魔尊青沙重伤,唯有聚集天下五方神器,集聚神器灵气,才能治愈为师的内伤,不知道你们这些在这场腥风血雨里幸存的下来的弟子当中,有哪些人愿意替为师下山去寻找五方神器。”姜尘漷看着眼前的十几个弟子问道。
    “师父,我愿意去。”南宫画雨随即应道,其实他的外伤虽已痊愈,但是内伤还在恢复当中。
    “我也愿意去。”东丘平朔看着姜尘漷回道,看来他内心深处还是很在乎师父的安危。
    “忘尘崖的两大弟子都下山了,不能没有人留下来照顾师父和师弟们,我虽然也很想下山去寻五方神器,但是我实在不放心师父和师弟们。”顾一阁深藏心机,低声回道。
    “师父,如果南宫师兄和东丘师兄不嫌弃我,我也愿意下山去寻找五方神器。”竺漓鼓起勇气对姜尘漷说道。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栀儿看着竺漓说道。
    “你们四个人下山去吧,一阁留在山上打理山上的事情,负责招收新弟子的事宜。一阁带着他们下去吧,我有事情跟他们四人交代。”姜尘漷若有所思,淡淡地吩咐道。
    顾一阁恭敬地回了声:“是,师父。”带着弟子们离开了。
    “平朔,你去把大门关好。”姜尘漷一脸严肃地看着东丘平朔吩咐道,东丘平朔走到大门前关好了大门,还将门闩上了,他知道师父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交代他们,不然不会大白天的,还要他去关好大门。
    “你们随我来。”姜尘漷带着南宫画雨、东丘平朔、竺漓和栀儿来到了逸生阁里面的书阁里,移动了他书架上的几卷书卷,书架便转动了,一间幽深的密室瞬间呈现在他们眼前。
    姜尘漷带着他们四个人走进了密室,从墙上的一幅画后面拿出了一个古旧的盒子,打开盒子后,拿出了一副兽皮画,画上画着五件神器的模样,姜尘漷一边指给他们看一边讲述道:“接下来我告诉你们的内容,你们一定要牢牢记住。看到这串朱红色的老菩提子没?它取自上古天境石桥边的一棵千年菩提树,一串菩提子一共有一百零八颗,每一颗菩提子在关键时刻都能化成一位英勇的神兵,只有它的有缘人才能驾驭它,它不怕烈火焚烧,也不会被任何重物击碎,但是它害怕三界苍生的眼泪,一沾眼泪便化成烟尘。”
    姜尘漷说完后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他们四人,继续讲道:“还有这块深棕色的石头,它叫神女石,别看它模样平庸,满是斑驳和棱角,这是上古时期天地初开之际,神女练石补天之时剩下的最后一块石头,在暗无天日的蛮荒之境,它会发出七彩亮光,它变大时可以立于天地之间,堵住天荒洪涝,变小时可以藏于你的眼睛里,让你即刻获得窥探他人的心机秘密的读心术。它不怕水,也不怕火,当然能藏于人眼,自然也不怕泪水,可它怕主人的鲜血,一旦接触到它的主人的鲜血,它就会融化成泥水,再不会复原。”
    “你们再看这画上的兽皮袋,它是乾坤袋,乾坤袋,顾名思义就是关键时刻它能够偷天换日扭转乾坤,此物乃上古第一神兽的兽身所化,可浴火飞行,内藏乾坤,此物最为特殊,只是听过它的传说,尚未有关于它出现过的记载,因此有关于它的禁忌还未可知。还有这颗碧魂珠,它通体通透,仔细端详,可以看见魂珠中心有一缕白丝,好似一缕残魂被囚禁于珠内,它可造狂澜之势,也可起死回生,不过这碧魂珠的每一样异能都只能使用一次。”姜尘漷指着兽皮画上的几样神器,一一介绍道。
    “这只虫子是什么,师父?难道它也是五方神器之一?”东丘平朔指着兽皮画上那只灰蓝色的毛毛虫模样的虫子,好奇地问道,虽然明摆着这是最后一件还未被介绍的五方神器之一,但是东丘平朔还是不敢相信,竟然是只虫子。
    “它可不是普通的虫子,它叫蓝血蚕,两百年前人界遭遇了一场瘟疫,三界无人能解救患了瘟疫的人族,是这只蓝血蚕的主人将它放进了一口井当中,让它在井水里泡了三天三夜,之后让患了瘟疫的人去喝那口井里的水,瘟疫便祛除了。没有它,人族在两百年前的那场瘟疫里就灭绝了。不过它天性喜好极寒的环境,它的主人是雪妖,它平时都是跟着主人待在雪山之巅,偶尔随主人来到人界游玩,它也只会寸步不离地待在主人肩上,因为雪妖主人的身体一年四季都是冰冷无比的,最适合它栖身不过了,如果将它单独至于高热的环境里,它会很快死去。所以一般人就算得到它,也拥有不了它。”姜尘漷严肃地解释道。
    “那我们就算找到它了,把它带回来了,春天一到它岂不是就死了?”东丘平朔问道。
    “有两个办法,第一种办法是找到冰窖,冬天将它带下山藏于冰窖之中,第二种办法是说服它的主人,让它的主人带着它一起离开雪山,随你们来到人界为苍生谋大计。”姜尘漷看着他们四人说道。
    “为苍生谋大计?让我们四人下山寻五方神器的真正目的就在此吧?师尊果然不是为了自己……”南宫画雨冷静地回道。
    “老夫老矣,怎么会为了一己之私让你们下山去聚集五方神器呢?此去凶险难测,那魔尊青沙打碎了我的魂骨,老夫命不久矣,恐怕也不能助你们一臂之力。这是师父交给你们的任务,也是遗愿。本来为师是想多教授一些本领给你们,等到往事具备的时候,再带你们下山去寻五方神器,可是世事难料,你们四人谨记为师的教诲,一定要聚集五方神器,魔尊虽然为了竺漓摒弃了魔道,浪迹天涯去了,但是另一股妖魔之气一直在蛮荒之境聚集,蠢蠢欲动,大灾即将降临。只有收集齐了五方神器,才能有希望化解天灾。”姜尘漷埋头低声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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