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没有发现我和易寒之的联系,他只是封住了易寒之的灵力,我刚好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查出来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古怪。”
    “我怀疑,他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而且找到了克制那东西的办法,所以才能在生死关头利用那东西来克敌,我想查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谢清让听他道出原委,心里的焦虑方才平息一点,只是仍然十分担忧。
    “阿寻,不知为何,每次有关于沈星辰的事,我心里总是不安。”
    霍寻抱住他,轻声道:“没事的,师父,可能是你一直想杀了他而不成,所以有了心结。”
    “师父,放宽心,不要因为他而生了心魔,他不配。”
    谢清让点点头,勉强的笑了笑,将心底的不安压了下去。
    阿寻说的也有道理,或许是因为自己动了杀念而总是不成,念头无法通达,所以内心急躁不安,这样下去,万一成了执念,可真就是生了心魔了。
    他被暂时的劝解住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霍寻的脸上却充满了担忧。
    修真之人不会无故如此不安,师父的心性坚韧,绝不是那种因为杀不了人就急的生出执念的人,可是每次提起沈星沉,他都有些不安焦虑,此次更甚。
    这到底是为什么?
    都说关乎自身修为精深之后,若有关乎自身之事,便会略微有所感应,可是师父才不过金丹中期,怎么也生出了类似的反应,而且更加强烈,不仅仅是一闪而逝的感应那么简单。
    难道说?……
    霍寻蹙着眉思考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种想法。
    难道说,沈星沉是师父的生死劫?
    这个想法一经生出,他便忍不住去思考这种可能性,越想越觉得有很大可能就是如此。
    沈星沉是师父最早遇到的人之一,他们的恩怨已深,可以说因果不浅,以沈星沉对师父的执念,必然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来得到他,很有可能会危及师父的生命。
    而且他又偏偏有了不一般的奇遇,实力可谓大涨,这样的人,成为师父的生死劫是完全有可能的。
    思及此,他不由得收紧了怀抱,将师父抱的更紧些。
    他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沈星沉身上的问题,帮助师父度过此次劫数。
    总之,绝对,绝对不能让沈星沉伤害到师父。
    谢清让感觉他不断收紧的怀抱,不由得抬起头看他:“阿寻?”
    霍寻反应上来,微微放开怀抱,笑着道:“没事,师父,沈星沉他将易寒之错认为我了。”
    “或者说,他以为易寒之是当年的易寻。”
    谢清让想了想,失笑:“若是不知情之人,会这样以为也是难免,毕竟长相灵根都是一样。”
    霍寻嗤笑道:“师父,他想利用易寒之挑拨我们的关系,真是可笑。”
    谢清让摇头,无奈的道:“他总是喜欢利用别人来达到目的,自己争取的次数寥寥可数,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霍寻道:“天性而已,师父不理会他就是了。”
    第79章
    谢清让摇头, 无奈的道:“他总是喜欢利用别人来达到目的,自己争取的次数寥寥可数,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霍寻道:“天性而已,师父不理会他就是了。”
    谢清让点点头,暗暗记下此事,以免什么时候遭了算计。
    霍寻又道:“师父, 先别想这个了, 既然他有心利用, 易寒之起码暂时是安全的。”
    “大比结束, 闻人诀要动手了, 你这几日多加小心, 外面可能会乱起来。”
    谢清让怔然,片刻之后,才道:“我知道了,没想到这么快……”
    即使早就知道这件事,在听到事情就要发生之时,他还是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
    霍寻不置可否:“闻人诀那个便宜师父已经催促很久了,原本想在决赛之前闹出来的,他一直拖着, 再不动手等到人都走了就晚了。”
    谢清让道:“明日我见过师父和三位姐姐,还有常兄以后,就不出门了。”
    霍寻点点头, 道:“师父明日早些做完这些事,今天叶兰舟就会出事, 明日叶途川估计就会赶到了。”
    “他十分溺爱独子,肯定会以最快速度赶来,届时见到叶兰舟的尸体,定然会怒不可遏,大打出手,未免被波及,师父还是离远些为好。”
    “好,我知道了。”
    **
    是夜。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禁制被触动,传来了常宁焦急的声音:“清让,你在不在?出事了!”
    谢清让心里一突,忙站起身给他开了门,侧身迎他进来:“常兄,进来说。”
    常宁见到他,长舒一口气,道:“你在就好,那个魔道的探子,叶兰舟,你还记得吗?就是你擂台赛第一场遇到的那个纨绔。”
    “他死了!”
    谢清让恍然,一直提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他……怎么死的?”
    常宁见他怔愣,以为他是一时反应不及,也未多想,道:“他被人杀了,他手底下的护卫都疯了,他这次来带了三个人,都是高阶修士伪装成金丹的,一个化神两个元婴,将和他有过争执的简樾,素千凝二人扣押了起来,现在外面一团乱,夜雪宫和通明剑派的人在跟他们对峙。”
    “清让,你绝对想不到,那个叶兰舟他是生灭宗掌门的儿子!”
    谢清让强笑一下,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其他门派的长老们呢?”他沉默了一下,问道。
    常宁道:“听说那生灭宗掌门叶途川很是宝贝这个儿子,这次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就惨遭横祸,还牵扯到仙道两个核心弟子,一个闹不好,就是一场大乱的节奏。”
    “叶途川若是不肯罢休,夜雪宫和通明剑派的掌门难道愿意将自己视若珍宝的爱徒送出去偿命?”
    “其余的长老们也不敢轻举妄动,都还在观望呢。”
    “据说叶途川已经得了消息在赶来的路上了,估计不日便到。”
    “现在的局势,可谓一触即发。”最后,他总结道。
    谢清让静静的听着他说,半晌不语。
    常宁不放心的叮嘱道:“现在很多人都想走,但是穿云岛已经封闭了,简樾和素千凝虽然嫌疑最大,但是也有可能是被人嫁祸,现在,他们想的还是彻查此事,若是他们二人所为,那免不了一场争斗,若不是,倒还有回旋余地。”
    “清让,这几天你可要小心些,那叶兰舟曾经当众说过要追求你,万一这件事情将你也扯进去就不好了。”
    一直没说话的霍寻听到此处,道:“他说的也有道理,师父,不然你明天拜见金风老祖以后,就留在他那里。”
    常宁忙点头:“是啊,这样最好不过了,有老祖庇佑,轻易不敢有人找你麻烦。”
    谢清让点点头,又看向霍寻,问他:“那你呢?”
    霍寻道:“此事与我又无干系,我与常宁待在一起便是了,师父你还不放心我吗?”
    谢清让蹙眉:“真有这么夸张吗?这事情与我……”
    他话说一半,又止住了,要说与他毫无干系,他实在说不出口。
    最终,他点头应下:“我知道了。”
    **
    第二天,谢清让前去拜见苗金风,一来算是报喜,毕竟他刚得了大比的冠军,怎么也该跟师父说一声,二来自然是为了留在这里寻求庇佑。
    他去时,苗佩玉也在,本是为了跟他说说寿宴的事,却不想发生了这事。
    苗金风倒是淡定自若,到了他这个层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生灭宗的掌门是合体中期,虽说比他高出一个小境界,但他也不惧他就是了。
    “今日本该是高兴的日子,却叫这事给搅了,倒是不美。”
    也就他还有心情惦记这个了。
    就连谢清让本人,都完全没心思管这些了。
    他恭谨的道:“现下人心烦乱,只愿一切平安无事便好。”
    苗金风点点头,淡笑着道:“这样,你就先留在我这里,与佩玉待在一处,待事情过去了再回散仙盟不迟。”
    谢清让不意自己还未开口,他便先提了出来,不由得更加感激他的拳拳爱护之心,他不过初入门墙,且还是身负别的传承的记名弟子,师父都将他记挂在心中,这让踏入修真界以来就没感受过长辈疼爱的谢清让着实感动不已。
    他再次深深的行礼:“是,多谢师父关怀。”
    苗金风但笑不语,只是手臂微动,使一道清风将他拂起。
    苗佩玉侍立在一旁,娇笑着拉过他:“这算什么,值得你感动成这样,以后你岂不是每天都要感动的两眼泪汪汪的?”
    她说着,顺势捏了下他的脸。
    苗金风余光扫到,不由得无奈,只当没有看到。
    苗佩玉笑着取出两块令牌,递给他:“喏,这是止水宗的客卿长老令,这是爹爹的亲传弟子令,收好了哦,半年后爹爹千岁寿宴,你可一定得来,到时候你先随着散仙盟的人一起过来,然后再拿着腰牌来找我们。”
    谢清让小心地的接过收好,道:“玉姐姐放心,我都记下了。”
    苗佩玉笑着点点他的额头,这小孩儿,真是讨人喜欢。
    苗金风见他们相处融洽,含笑点点头,吩咐苗佩玉带着他,便自己离开了,他一个老人家待在这里,孩子们都放不开。
    苗佩玉道:“也不知那叶途川何时会来,总之,外面闹成什么样儿,是与咱们无关的,咱们只要待在这里等事情过去即可。”
    “这小破地儿也无甚好逛的,我使人将小月和音音她们请来,咱们喝喝茶。”
    谢清让顿时头大如斗,忙道:“我会泡茶,便由我给三位姐姐冲泡茶水吧。”
    先给自己找点事做,免得呆坐在那里徒被调戏。
    苗佩玉含笑看他一眼,又捏了一下脸:“好吧,那就让姐姐们尝尝你的手艺。”
    柳吾月和喻音很快到来,几人围坐在一处露台之上,摆好茶具,谢清让熟练的泡茶点茶斟茶,动作行云流水,在冲泡过程中,他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阿寻现在怎么样了?……闻人诀那边又怎么样了?……
    他微微有些出神,手上却丝毫不差的斟好茶水。
    就在几人悠闲的喝着茶吃着点心聊着天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一声巨大的吼声从空中传来,竟是直接穿破了禁制,灌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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