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临也知道白羲和是心疼他,迟疑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应了:“也是,明天做就明天做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兴奋。”
    白羲和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我也兴奋,所以一会儿喝两杯吧。”
    两人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日料餐厅,要了些刺身,鳗鱼,炒银芽,螃蟹之类的菜,又点了四壶清酒。
    商临之前鲜少吃日料,不太习惯那种半生不熟的食物,清酒也只喝过一回,白羲和提醒他慢喝,道:“清酒后劲儿大。”
    商临点点头应了,俩人说着话聊着天,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
    自从上一次白羲和在微商那里买了自动喂食喂水机,猫咪的一日三餐几乎都不怎么管了,只偶尔给喂点罐头或者小鱼干吃,其余都不用操心,机子也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月明星稀,街上人影绰绰,商临和白羲和一直贴着马路边走,在夹克外套底下偷偷牵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我以前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快一点有什么不好。”商临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摇头轻笑:“现在我就希望每一天都可以慢慢过。”
    “时间这种东西你觉得它过得快就快,你觉得它慢它也慢,所以不用担心,你想把每天过成二十五个小时也可以,反正我都陪着你。”白羲和捻了捻脚下的一颗小石子儿,孩子气地轻轻一踢,石子在马路上滚出好远,骨碌碌掉进下水道里。
    商临把一切看在眼里,觉得好笑:“你上学时踢足球吗?”
    “偶尔踢一次,因为踢足球的人少,很难凑齐。大部分时间还是打篮球的。”白羲和笑笑:“其实以前真不是这样的性格,可能上学时把所有活力都透支掉了吧,现在倒不怎么爱动了,跟个老年人似的。”
    “难道不是很好吗,少年时期就该那么意气风发啊,现在年纪到了,这样安安静静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就可以了。”
    两人一路走回家,已经快要十一点了,白羲和推门的声音惊动了几只猫,二皮嗖地一下窜出来还吓了商临一跳,生怕把它踩一脚,便弯腰把它捞起来放肩上,又伸手抱起小肆随手呼噜着毛儿。
    “一会儿得给小仙女洗个澡,它都快臭了,又不爱让人动。”
    “好。”商临点点头:“我先去书店看一下,一会儿回来上去找你。”
    小仙女脾气一直不好,洗澡时有商临帮趁着,都溅了白羲和一脸一身的水,实在有些费劲。
    白羲和脱了已经快要能拧出水来的上衣塞进洗衣机,准备直接洗个澡,回过头十分正经地问商临:“你要一起吗?”
    商临抿着唇轻笑,低声道:“好啊。”
    白羲和额头上都是细汗,就这么低下头看着商临的眼睛,用手拨了拨商临汗湿的头发,喘着粗气笑道:“你皮肤真好。”
    商临累得说不出话,随手扯了自己的枕巾给白羲和擦了擦脸上的汗,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九月底源城开始降温,伴随着一场又一场的秋雨,树叶开始枯黄,清晨起来肉眼可见的雾气,给这个偌大的城市平添了一股神秘感。
    本来商翥说好周末过来,结果社团临时有事叫走了,商临无所事事,拿了本书窝在猫咖二楼的飘窗上看,外面天气不好,光线也不够,商临看了一会儿有点昏昏欲睡,拉上窗帘合了书,靠在抱枕上小憩。
    白羲和送走了客人上来找人,商临睡得正酣,腿边还有一只银虎,一人一猫一样的姿势,看起来颇为和谐,白羲和偷偷拍了一张,给商临加了条薄毯,下楼继续忙活。
    商临一觉睡到下午四点才醒,起来抱着银虎揉了揉醒盹儿,收拾完去书吧转。
    白羲和正在底下擦柜子,听见声音抬头看他:“睡够了?”
    商临点点头:“嗯,腿有点麻。”
    白羲和失笑:“飘窗就那么点地方,你都是蜷起来睡得,能不麻吗?”
    商临也笑了,揉了揉眼睛:“没事,走两步现在好多了,我去书店看看,你晚上想吃什么?”
    “熬点粥吧,吃点饼就行了。”
    不过最终还是没做成饭。
    今天的源城一直有雾,即便到下午了也还是没散去,街道上能见度不高,车辆都是减速慢行生怕出意外。
    但是就在商临的书吧门口,一辆轿车撞了一只年幼的金毛。
    金毛还很小,看上去就三四个月的样子,司机没看到,也没减速,直接给撞断了一条腿,可能撞击也不是正面,司机估计只是听到细微声响,连停车的意思都没有,很快便扬长而去。
    有几个路人驻足等待,还在观望,有个还背着书包的小姑娘想要上前,最终还是无奈地停下步伐,焦急地看着四周,估计是人小也没多少零花钱没办法去救它吧。
    金毛不断哀叫着,腿上的血越流越多。
    商临透过窗户看,实在是不忍心,交代两个小孩儿好好看店,便快步走了出去。
    他刚一出门,就看见白羲和也推门出来了,手上还拿了条小毛巾和薄毯子。俩人都愣了一下,白羲和从口袋里t掏出车钥匙隔空扔给他。
    商临脚步一旋,拐了个方向去取车,开出来时白羲和已经简单给小狗的腿包了一下止血,然后用毯子裹起来抱进怀里,坐进副驾。
    还不到下班高峰期,一路畅通开到宠物医院,金毛被护士抱进手术室查看腿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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