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靓爆镜
    dot发来宫欣手机里最后一个联系电话,打过去才知道是宫欣的公司同事,同事也因为一直没联系上老板正焦急不安,她们老板一般处理完事情都会跟公司反馈一声,可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也没接到老板电话。
    一听宫六生说了这事,小客服吓得赶紧把房号资料都给了他,公司里还在值班的团队闻讯瞬间哗然,小客服更是自责万分欲哭无泪,如果她能处理好客人的情绪就不会让欣姐陷入这种困境了。
    知道了栋数后宫六生冲进宫欣房间,她衣帽间嵌了一个大保险柜,里面是所有房子的初始钥匙和门禁卡,密码宫家人都知道。
    抓起十五栋的门禁卡往外跑,汪汕和萧琮已经在电梯里按紧着按钮等他,几人直下停车场,汪汕开自己的车,萧琮后车门还没关紧,汪汕已经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地下比地上好走,可能从踩油门到停下还不到一分钟,急刹车声在清冷的停车场内回响,汪汕直接把车停在电梯间门旁,萧琮瞧见了宫欣的SUV,跑过去往车里一看:“她的手机在这!”
    汪汕气得骂了句:“呢个大头虾!”(*指丢三落四的人,带点宠溺无奈)
    电梯里三人都没说话,空气压抑凝固着,只有汪汕手指关节喀拉喀拉发响。
    上升的金属盒子装着高浓度瓦斯,只需一点点火花迸出,就会轰然爆炸。
    宫六生踏出电梯就看到了宫欣的neverfull搁在地上,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走廊一侧传来,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脑袋空白一片,脚底像被绑了千斤重的铁块,每邁出一步都是煎熬。
    后面的声音被大门隔开,依稀能听到尖锐难听的辱骂,萧琮和汪汕对望了一眼,好像不是宫欣的声音。
    萧琮见宫六生有些失魂落魄,快他一步走到14房门前,耳朵贴上门板听了几句,回头低声跟那两人说:“刚刚不是宫欣的叫声。”
    突然屋内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有女人的哀嚎声,还有他们熟悉的声音响起。
    “杨笑笑,你可以剪我头发……”
    萧琮按着密码,在手术台上平穩镇定的手指此时有微不可察的细微颤抖。
    “……可以打我脸,可以在我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宫六生握紧拳,横着手猛捶到身旁的白墙上。
    “……但是光是这样做,你伤害不了我。”
    汪汕愣住,这段话……好像很熟悉?
    可此时他的情绪全被戾气控制,没有抓住在脑内一闪而过的画面。
    大门打开,三个大男人被眼前的景象钉牢在原地。
    萧琮和宫六生是见过短发模样的宫欣,可那时头发的长度也盖到下巴了,现在的宫欣就像在格斗场里和人刚打了一架的野小子,下巴衣服上全是鼻血,是从白雪里长出的野蔷薇,被野兽啃过的发顶和血渍刺痛了几人的眼。
    汪汕认识宫欣时这姑娘已是长发飘飘,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帮她束起头发时,十只手指笨拙得可以打结。
    不大的客厅因为三个男人显得空间逼仄。
    汪汕这人真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爷,他斜斜瞥了眼已经在地上撑坐起来的女人,只两步就走到她面前,一起脚就是准备一记狠踢。
    “汪汕——!!”宫欣喊住了他。
    他缓缓放下脚,回头时额上已经冒起了青筋,眼角烧得通红,他咬着牙问:“这个时候还要讲究原则吗?!”
    “你这一脚下去,和杜春明有什么差别?”宫欣被萧琮抬起下巴检查着伤势,口齿不太清晰:“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别插手。”
    “去你的自己解决,我们不来的话你可能早就被这疯女人喂老鼠药了!!”
    他是刚刚出电梯时收到dot发来的新闻,香港警方今早在大围一屋苑里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这一男一女就是杨笑笑父母,两人吃下拌在饭菜里的老鼠药中毒身亡,警方在杨笑笑房间里找到大量老鼠药,经过出入境记录查到她中午来了内地,目前怀疑她畏罪潜逃,现在正进行通缉。
    “……她连父母都殺?”宫欣这时才有了些后怕:“那你们如果来晚一点点,我岂不是……”
    萧琮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止住鼻血,他打断她:“别听他吓唬人,老鼠药在吃进去之后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毒性发作,在那之前,我会救你的。”
    宫欣吞了吞口水,萧琮这一段话好像没怎么能安慰到她。
    宫六生一直没有出声,他在卧室里杨笑笑的行李中找到手铐的钥匙,帮宫欣解了锁,又半跪在她脚边,把脚上的强力胶带剪开。
    被禁锢了快一小时的宫欣手臂和双脚都发了麻,手腕上也被手铐刮出了红痕,萧琮除了没让她把衣服脱了,把其他露在衣服外的部位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伤口才放过她。
    杨笑笑愈发癫狂,一直嘴里叨念着“殺殺殺、殺死你们”,汪汕拿她捆宫欣脚的胶带也把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捆起来,又往她嘴巴上绕了几圈,堵住她恶心的话语。
    萧琮在浴室弄湿了条毛巾帮宫欣擦血迹:“还是要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你们决定好了吗?要报警吗?”
    “不能报,这件事不能搞大,会影响到他们两母子,后面的我来处理就好。”汪汕跟他做了个手势,给我支烟。
    宫欣想插嘴,突然发现宫六生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束断发,像中了什么奇怪的咒语一动不动。
    她蹲下,抱着膝盖看他再次变得深不可测的黑眸,轻声说:“小六叔叔,我没事了。”
    汪汕闷声吐了口烟,正想说你这不是没事你是差点出事,话含在烟里绕了几圈终是没说出口,走出房门,给龙北打了个电话。
    宫六生还是没吭声,探出手掠开她唯一一束比较长的头发,指背轻触她脸颊上的红肿,眼中的悲怆漫溢出眼角。
    “我变得很丑吗?”宫欣问他。
    宫六生摇头,露出的笑容比哭还丑:“不会,现在的你靓爆镜*。”
    (靓爆镜=美到镜子都要炸裂)
    ————作者的废话————
    三天连续二连更了,给勤劳的我投个猪猪可以咩?(星星眼
    119.大步槛过
    最终的安排是汪汕处理杨笑笑,萧琮送宫欣去医院,宫六生回家告知李蕴然她们一声和安抚小孩们的情绪。
    开的是宫欣的车,上了马路宫欣才反应过来,“诶,你这是无证驾驶啊。”
    “我办了国内驾照了。”
    “哦……”
    宫欣掰下遮阳板,透过小镜子看自己狼狈的模样,“我这个样子不能让白羽看到啊……会把他吓哭的……”
    “别说白羽,你这个样子,给谁看到都不好。”
    萧琮声音有点冷,想想如果没有汪汕那个朋友的帮忙,如果没有黄鹂跑回来报信,如果不是杨笑笑光顾着剪她的头发花了些时间,如果不是……
    手指把方向盘捂得极热。
    宫欣看了他一眼,她也委屈啊:“……又不是我想被她抓住的……”
    两人这对话语气,竟有点像坐了抽屉里的时光机,一下子回到了天台上十来岁的少年少女。
    萧琮抿了抿嘴:“我知道,没有人怪你。”
    他伸过手去握她在大腿上快打成花的手,语气缓了一些:“我们只是都被吓到了。”
    宫欣由得他握着自己,闭上眼小憩。
    从危险中脱离后的那股安心感终于袭来,肾上腺素消退,那迷乱混雜的一小时使她此刻后知后觉地感到疲倦。
    医院检查的时候护士和医生都问她是不是家暴,报警了没有,视线不停投向站在外头等候的萧琮。
    “不是不是,是和别人起了争执。”宫欣连忙否认。
    宫欣的发型实在太引人注意,来往的病人和家属都频频看着她,脸上表情丰富,倒是她本人似乎习以为常。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快九点了,萧琮把买的牛奶和面包递给她:“先吃着,怕你饿过头。”
    上车后宫欣给了他一个地址,嘴里咬着面包嘟囔道:“带我去这里。”
    夜晚不堵车,五分钟便到了一条小巷口,附近随处可见门口结着彩灯的咖啡店和清吧,萧琮皱眉:“你现在还要去喝酒?”
    “不是,楼上是我常去的发型工作室,我去修理一下头发,不然这个样子不好回家。”宫欣指了指临街二楼的一块霓虹灯牌,桃粉灯管勾勒出一只抛媚眼的长耳兔。
    她手指着前方:“前面有个小区可以临停,你停好了过来找我啊。”
    “好。”
    萧琮停好车,上了那家楼上铺。
    tony碎碎念着宫欣真是乱来,一边心疼她脸上的伤,一边把长短不一的头发都修到一个长度,透过镜子看到萧琮推开门进来,忍不住问宫欣:“你男朋友啊?”
    宫欣来他工作室那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男人陪她做头发。
    宫欣唔了一声就当做回答了,看着镜中自己狗啃一般的头发慢慢在tony的巧手下变成利落有型的超短发。
    “不过我之前就问过你要不要剪短,你那时候没答应,你的头型和脸型做短寸好看死了啦。”tony上了电推剪,把发尾修得精致清爽。
    萧琮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女孩,加拿大那边也很多女生剪短寸,他倒没有觉得这个发型有什么不妥,而且没了长发的遮挡,宫欣天鹅般的白颈展现了出来,五官的气质立体了许多。
    “可是我胸太大啊,看上去不会很奇怪吗?”tony和汪汕那骗人精不同,是已经出柜的真gay,所以宫欣嘴里也没个把门。
    “啊嘶……你这就过分了,欧美那边不都是大胸小姐姐理个寸毛儿吗?”tony最后修剪着细节,对自己的最终出品十分满意。
    从工作室出来已经九点半,上车后她给宫六生打了个电话,问两个小孩儿睡了没有。
    “还没,说没等到你回来不睡觉。”宫六生头疼得很,黄鹂还好,哭也哭累了,洗完澡吃过饭抱着腿缩在沙发上,小脑袋一点一点跟啄木鸟似的,硬撑着不睡觉。
    宫白羽这祖宗则是一直在客厅团团转,也不闹,就是安静地流着眼泪,说一定要看到妈咪回来才睡觉。
    萧琮开快了一些,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家。
    玛利亚点了个火盆放在门口:“来来来!大步槛过*!”(大步跨过)
    火苗烧着纸在瓦盆里欢腾雀跃,宫欣嘴里嫌弃着老土,可还是乖乖跨了过去。
    大家都下意识地不再多提晚上的事,李蕴然眼眶早就红了,刚刚龙北给她打电话时她已经躲在厕所里哭了十来分钟。
    宫欣今晚的衣服还没换,刚又去了医院,便让两个小家伙先上床,等她洗完澡就出来陪他们。
    短发的好处就是洗完头都不用刻意吹干,浴巾擦一擦就已经半干了,她背靠着床板,一手半搂着宫白羽,一手在黄鹂背上轻扫,给他们讲新的故事。
    小姑娘也是受累了,宫六生说她跑丢了一只鞋子,膝盖磕破了皮,手掌也贴了止血贴。
    宫六生沿着楼梯间往下走,捡回了另一只黑皮鞋,见鞋头磨破了皮,找了块鞋油把破皮的地方修补好。
    一对小皮鞋在鞋柜刚整齐放好,宫欣便从卧室走了出来,三个男人马上看向他。
    脚步顿了顿,宫欣没料到汪汕和萧琮还在这,她以为顶多就宫六生留下来。
    “玛利亚给你留了汤,我给你装。”萧琮从沙发上起身走进厨房。
    汪汕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缠绕着一股烟味,也不顾宫欣皱着狗鼻子,捏着她下巴把脸转过来转过去,“上次龙北拿来给李蕴然那支药膏还有剩吗?有的话你自己也用上,没有我再去跟他拿。”
    “还有的,我睡前再涂就好,你怎么不看我新发型啊?好看吗?”
    汪汕这才抬眸看了一眼:“有什么不同吗?”
    宫欣用手在胸前比划:“你眼瞎啊,从这——么长,到这——么短呢。”
    “我觉得都好看,所以没有不同。”汪汕说。
    “……嚯。”嘴角忍不住扬起时扯动了肿痛,可宫欣心里渗着暖。
    萧琮把枸杞鸡脚汤舀了出来,玛利亚留得分量不多不少正好分成四碗,炖得软烂的鸡爪子入口即化。
    四人在餐桌边坐下,宫欣问汪汕最后怎么处置杨笑笑的事。
    “放心吧,没搞她……”汪汕呲了一声,“老龙那边的人也不屑玩那些事,我只是让他把人明天送回家而已。”
    “你有这么善良?”宫欣吹着汤,一脸不信。
    “哥哥我就是这么善良。”汪汕脸不红心不跳。
    他说的倒是没错,只是省略了中间一点点步骤而已。
    例如她绑了宫欣多久,就十倍奉还,头发就不需要她加倍还了,一样剪短就好了,唔,可能会断了一点。
    明天早上她将会出现在深圳湾关口,剩下的,就是警察叔叔送她回家了。
    至于回去了,easy和季星阑那边会怎么处理,他们这边就管不着了。
    这些汪汕自然没说,他自己蒙上灰尘污秽不堪就好,他的宝贝得干干净净的。
    120.笼中鸟(二连更)
    季星阑这次回来不是公开的行程,但他还是走了vip通道,不想在路上再耽误多一分时间。
    十六小时的飞行里除了睡过几小时,其余的时间里他一直思考着自己是否还应该缠着宫欣。
    昨日最近的航班是在英国时间下午三点,还得在法兰克福转机,没有直达机。
    easy尽力了也只能挪给他两天假期,减去来回飞的时间,他只有不到几小时可以见见宫欣,小全陪他一起走,easy回酒店收拾点东西准备晚上飞回香港。
    刚到机场的时候季星阑接到easy来电,说宫六生他们已经救出宫欣了,盘旋在半空的心终于下降到跑道上,可还在滑行着,easy便说了杨笑笑父母的事。
    杨笑笑父母他自然也是认识,两人一直以来对奶奶和他都照顾有加。
    顿时心脏又猛地从跑道上升起飞,加速推背感使平衡器官紊乱,他捂着嘴跑向厕所,把还没消化完的鸡蛋培根吐司混合物吐得清光。
    如果宫六生他们没有及时救出宫欣,现在会是怎样?
    他不敢想。
    季星阑十指泛白紧掐着坐厕板盖,干呕得飚出泪水,水珠垂直掉落在他墨镜上晃荡着,汇合成苦涩的湖泊。
    *
    电话铃声划破宫欣记不住内容的梦。
    昨晚她睡得不好,在杨笑笑面前那么刚,可意识深层多少还是受到了影响。
    她再次梦见穿着黑色西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宫白羽给墓碑上了一束洁白百合,画面一转,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
    一身冷汗地乍醒,倏地伸手握紧了散发暖意的小手,压住心悸重新闭上眼,可人已经睡不着了,睁着眼直到天光。
    宫六生昨晚没回家,就在客房里歇着,一大早看宫欣打着哈欠往吐司上抹榛子酱,便让她今天还是在家休息,别跟他们一起去动物园了,两个小孩也在旁边附和着,宫白羽说有几个叔叔陪着去就好,妈咪你在家好好睡觉。
    于是宫欣顺便放了玛利亚一天假,让她也一起跟去动物园散散心,中午自己随便煮了个面解决温饱,呼哧呼哧吃完就倒在床上补眠。
    季星阑打来时她揉着惺忪睡眼看了眼时钟,下午两点了。
    她知道季星阑临时飞回国,昨晚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和他通过电话,季星阑声音跟被千把刀片割过,破裂嘶哑,一直重复着“对唔住”。
    宫欣让他去把机票退了别回来了,自己又没什么大事。
    “我只想看看你,看完我就走。”
    “那就视频就好了啊,专门跑回来一趟你不累啊?”
    “不行,我想亲眼确认你没事。”
    “……”
    宫欣拗不过固执的少年,只好让他把航班信息发来。
    偌大的家里没人,宫欣问季星阑要不要上来。
    “不了,姐姐你下来停车场好不好?我就见见你,晚一点我得去机场了。”季星阑说。
    小全见到宫欣时鼻子一酸直接哭出来,还得宫欣安慰他只是头发短了而已,其他没什么大伤口。
    “你别跟他学啊,他爱哭你也跟着爱哭,easy不得被你们两人烦死?”宫欣跟着他往停车的点走。
    小全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红着眼帮她拉开车门。
    访客车位总在离居民楼很偏僻的地方,位置好的车位都被住户买下了,加上长假刚开始,停车场很是空旷,体积庞大的埃尔法隐在昏暗角落里,车头对着墙,车尾玻璃上了黑帘,看不见车里的景象。
    停车场顶上冷白的光透不过车窗乌黑的帘子,只能穿过车中间隔断上仅有的两面磨砂雾面玻璃,白光如稀释过的牛奶倾倒,流淌在车内两人身上。
    宫欣一上车就被季星阑抱到腿上,灰暗的光揉进眼里的痛楚,仅是宫欣颊上几道红痕已经像沙石入了他的眼,在眼珠上来回割划。
    “对不起……宫欣,对不起……”
    因为我的原因,一次又一次让你哭泣,还让你置身如此危险的环境。
    现在还总恬不知耻地缠着你不放。
    把宫欣抱到腿上之后季星阑就把手掌搁在座椅两旁,怕自己无意间触痛了她哪些隐蔽的伤口,此时骨骼分明的手背上凸出骇人的青筋,指甲在座椅上割出白痕。
    “你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季星阑,没必要,该道歉的不是你。”
    宫欣捧住他不断颤抖的脸庞,垂首,没有头发遮挡的圆滑额头抵着他黑卷的刘海。
    只是杨笑笑那个模样,想等到她说对不起,难过登天了。
    季星阑深呼吸穩定情绪后才再次开口:“宫欣,我和公司的约,还剩三年……”
    两双黑眸之间不过几公分距离,季星阑的眼里有海,低频的波浪拍打着宫欣耳廓。
    “你不用有任何改变,只要稍微,再等一等我……等约满了,我会退到幕后。”
    纤细的双手往后插进他乌发中,一根一根地,顺着黑色鸟羽。
    “我想再次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
    滚烫的鼻息在彼此面前交融蒸发,海浪快要把宫欣淹至灭顶,她没有挣扎,身躯在水底下沉时能看到海面上夺目的光。
    “……那你的梦想呢?你的那些粉丝呢?”
    宫欣的鼻尖蹭了蹭他的,声音像拉了丝的棉花糖。
    三年后,季星阑不过二十七岁,还有大把可以往上升的空间。
    “现在的梦想只有你,粉丝……只要你一人就够了。”季星阑侧脸,唇贴上唇。
    “那这样你又变成穷小伙子了怎么办?”宫欣咧开嘴笑道。
    季星阑也笑了,道:“那以后姐姐你养我啊。”
    只想做你的笼中鸟,每日为你轻啭一曲。
    只求你每日给我一吻。
    *
    “会很痛吗?”手指在距离脸庞一毫米处停下,没敢再往前。
    “还好,现在也不疼了,擦了药了。”宫欣嗅着他脖颈发根淡淡的薄荷香,在他耳畔呢喃:“你等一下几点要走?”
    少年的朴实真诚一直是她的死穴,看着他乖巧摇尾的模样就想赏他块骨头吃吃。
    “七点的飞机,明天早上有场推不掉的雜志访问和拍摄……”季星阑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距离太暧昧,终于把手放到宫欣腰上,想把她挪遠一些。
    “那我们要抓紧点时间了。”湿润的舌头把季星阑的耳垂卷入口内,像含着薄荷糖般咀吮。
    “等、等等……你刚受过伤……”血液已经汹涌地往某处聚集,季星阑想的是挪开她,可手掌不知道怎么的,竟自发性地往她衣服下摆里钻。
    “我只是脸受了伤,下面又没受伤,你来回飞三十几个小时,就想和我纯聊天?嗯?”宫欣手往下移,隔着黑色T恤捻逗着他两颗乳果。
    季星阑两个敏感带被攻占,一瞬间性器便抬了头,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欣……我、我没洗澡……”
    宫欣两指间稍稍用力,收获一声男人充满诱惑的闷哼。
    “那你身上有没有带喉糖啊?”她笑着问。
    ————作者的废话————
    看在我连续四天二连更…………(眨着星星眼
    明天欣姐终于有肉吃啦(欣姐猛虎落泪
    还有一件事征求一下大家意见:
    本来我想着还有一场4P,但发现番外里面居然已经有三场肉了,有点怕大家后期吃腻
    要不就直接番外上5P,4P省略了行不啦?也给大家省点钱嘻嘻嘻
    如果还有想看4P的我还是可以努力掏出我der肾
    海棠文化導航站:ΗAìTαňɡSんùωù(海棠書屋)点Cō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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