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有貌、身份高贵,还这么温柔体贴,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上辈子到底积了多少德。
    她们这辈子是没有那个福气了,只能多多积德,让下辈子享受这辈子没有享的福罢。
    “夫人……你可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王爷……”一个闲散侯爷见自己的夫人用一种恨不得嫁给摄政王的眼神看他,不免得急了,“你已是有夫之妇,王爷如今也是有妇之夫了!”
    侯夫人瞪了眼他,又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道:“哼,我当初怎么就嫁给了你!”
    “……”侯爷摸了摸鼻子,嘀咕道:“说的好像你当初不嫁给我如今就能嫁给王爷似的……”
    不巧被夫人听见了,笑眯眯地看着他:“是呀,侯爷说什么都对,今晚睡书房吧。”
    “……”侯爷笑不出来了。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都说张侯爷最惧内,果然不假。
    约莫过了一刻钟之后,新郎才又回到大厅。
    平时这些贵族大臣可没有跟摄政王喝酒的机会,今日是他大婚,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趁着他高兴,可要好好敬他的酒,否则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几个爽朗的大臣大有不醉不归的气势,“王爷,臣祝你与王妃白首齐眉,鸳鸯比翼,臣先敬你一杯。”首先围上去敬酒的便是那张侯爷,心里可记着仇呢,谁让他家夫人刚才惦记了王爷,他今天非要把他灌醉不可。
    封钺拿过酒杯,对着他,“多谢张侯。”仰头一饮而尽。
    “王爷好酒量!”张侯给他的酒杯满上,又有几个侯爷公爷过来敬酒。
    封钺给姐夫和几个堂兄侄儿递了个眼神,那几人即刻会意,庄驸马马上就拿着酒杯过来说:“哟,赵侯爷,许久不见,在下跟你喝一杯。”
    威宁王:“郑大人,本王也跟你喝一杯。”
    义勇王:“吴国公,本王敬你一杯。”
    某世子:“晚辈不才,敬大人一杯。”
    “……”
    最后就连封煜都被拉出来替他皇叔挡酒,那些大臣哪儿敢真的让皇上喝这么多酒,做做样子就罢了。
    本想灌醉新郎官,可没想到宾客大都喝醉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新郎官早就不见了。
    而洞房里,大红床上,新郎和新娘坐在上面,新郎紧紧牵着新娘的手。
    全福太太劝过一嘴,但贵人的事她们不好多插手,照规矩,新郎应该将自己的左衣襟压在新娘的右衣襟上,表示男人应该压过女人一头,但新郎却不这么做,说没关系,只紧紧捂着他的新娘的双手。
    梅姑姑此时也在洞房里,她是在太皇太后身边服侍四十余的老人儿了,最是端庄持重,知道规矩,见王爷那般心疼王妃,笑了一笑,安慰全福太太说无妨。
    她不觉想起四十年前,太宗皇帝与太皇太后的新婚之夜。那也是一个冬日,太宗皇帝心疼新娘子,也是不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说,朕就是喜欢被皇后倒压一头!
    这东西不好说……有时候还真挺灵的,往后的二十多年,皇帝在皇后面前永远伏低做小,一句重话都说不得。
    那……由此看来,王爷以后或许也是个惧内的?
    想到这儿,梅姑姑不大自然地咳了一下。
    吃过饺子和长寿面,最后是喝合卺酒,封钺与苏清娆双臂相交,各饮一半的酒。
    又交换了杯,把对方杯里剩下的一半喝完。
    婚礼的仪式便算是结束了。
    “祝王爷与王妃恩爱白首,福寿双全,子孙满堂。”两位全福太太对他俩福了福身,又说了些吉利的话。
    “多谢。”封钺对她们颔首微笑,让下人给了她们丰厚的赏赐,梅姑姑送她们出去。
    “王爷与王妃早些安寝,奴婢们便告退了。”梅姑姑欠身,携几个丫鬟退下。
    “姑姑慢走。”
    苏清娆的陪嫁嬷嬷走之前,还不忘低声叮嘱她:“姑娘,奴婢与您说的,您可记住了?”
    苏清娆想了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点了点头说记住了。
    所有人都退下后,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
    满室的大红喜烛,照亮了整个房间,红通通的,气氛很是美妙。
    “清娆……”坐在身旁的男人看着她,声音哑了。
    苏清娆扭头看他,笑颜如花。
    “皇叔,你穿红色好美呀。”她说,第一次见皇叔穿这么鲜艳颜色的衣服呢,极美,极美。
    “你若是喜欢,我天天穿给你看。”
    苏清娆摇了摇头,不以为然,“新郎服一辈子就穿这么一次,不能天天穿的啊。”
    室内静悄悄,外面也很静,他似乎听见了风吹的声音,听见了树叶飘落的声音,听见了……他与她的呼吸声,心跳声。
    他捏了捏她的手,垂眸看着这一双手,晶莹的小指甲,染着蔻丹,美极了。
    封钺抬眸,望进了她的眼里,心底里,道:“与你在一起,我每一天都是新郎,每一夜都是洞房花烛夜。”
    闻言,她低头浅笑,脸上那抹羞意,不可忽视。
    她已缷掉了凤冠红钗,一头青丝披散下来,竟是无比的妩媚,娇艳欲滴。
    封钺看着她,含情的眼睛,微弯的红唇,还有……莹白细嫩的脖颈……他的喉咙不可抑制地动了动,不敢想像再往下,还会有什么更迷人的景色。
    他的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快,像捕捉猎物一样,吻住她的唇,又慢慢移下,吻着她的脖颈,眼神迷离,贪婪的看着她:“清娆……你……好美……”
    这一天,这一夜,他等了很久。
    他把她摁在□□凤床上,压在她的身上,他的新娘,纯然地眨了眨眼睛,他的心,他的魂,彻底迷失了。
    “清娆……”
    他唤着她,声音嘶哑。
    苏清娆忽然想起了什么:“噢,对了,皇叔,嬷嬷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他没有停下,一边吻着她的脖子,一边问道:“什么?”
    “我葵水来了。”
    刹那间,封钺的动作猛然停下,睁开了眼,从她的颈窝里抬起头,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
    “……皇叔?”苏清娆叫他,皇叔的眼神好凶啊。
    下一刻,封钺用力的咬了一口她的嘴唇,惩罚一般,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才从她身上起来,体内那股躁意还消散不去。
    望着那大红喜烛,他闭上眼睛又长呼口气,才又在床上坐下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问:“第几天了?”
    苏清娆心里算了算,说:“好像是第三天。”
    只见他叹了口气,苏清娆伸手去拉了拉他的手,问:“皇叔,怎么了?”
    他记得她信期头三天会很疼,想到今日一整天她一定很辛苦,便心疼起来,搂着她的肩,问:“肚子还疼不疼?”
    苏清娆摸了摸小腹,说:“有点儿。”
    他抱着她入怀,两人盖着一床被子,他用手轻轻地按揉她的小腹,一边按边询问她如何。
    腹中隐隐作痛的感觉渐渐消失了,苏清娆从心里到身上,都感到十分的舒适,闭着眼睛躺在皇叔的怀里,安然入睡。
    抱紧了怀里的人儿,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封钺叹了口气,吻了吻她的额头,也阖了双目,过了许久,才进入梦乡。
    这珍贵的一夜在烛光的燃烧之中,静悄悄地流逝。
    待到翌日初升的太阳照进房间里,这一夜的烛光已燃尽,怀里的人儿也醒来。
    封钺轻吻她的嘴唇,“醒啦?”
    “嗯。”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皇叔,真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  ^_^
    摸摸皇叔,不急……
    第80章
    晨起的阳光,很温和,很好看。
    几个丫鬟守在门外,都是规矩知礼的,只做好本分的事,连眼睛都不乱瞟一下。
    换了几次热水,里面还没传唤,她们便一直等着,直到听到主子传她们进去的声音。
    婢女们鱼贯而入,却看见他们王爷正蹲床边,替王妃穿袜子和鞋,动作看上去很是娴熟,就好像每天都在做这样的事一样。
    婢女们愣怔了片刻,春桃是从前在清凉殿的大宫女,如今也跟着来王府也是为首的女官,她上前说道:“王爷,还是让奴婢来吧……”
    语音未落,他已经帮她穿好了鞋站起来,双手将床上坐着的人扶起来。
    婢女们:“……”
    片刻后,端了热水上前,让两位主子梳洗,这几个婢女都是很稳重有眼色的,可现在愣是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好。
    洗漱穿戴,王爷亲自伺候王妃,根本轮不上她们。
    这……王爷是不是弄反了身份,即便是伺候,那也该是王妃伺候王爷,哪有王爷来伺候王妃的?
    即便是平民百姓之家,也绝没有丈夫伺候妻子一说啊。不过,这些婢女心照不宣,不该说的不该做的自己都有数。
    直到王妃要梳头的时候,王爷大概是不会为女子梳头发,这才轮到她们去伺候。
    梳妆台上,放着几个檀木盒子,里面装着的是许多精致漂亮的首饰,苏清娆随便拿了一对儿耳坠,这好像不是她嫁妆里的东西。
    这对儿耳坠火红似血,颜色极鲜极艳,是用血玉打造而成,晶莹剔透,好看极了。
    “我给你戴上。”封钺拿过她手里的血玉耳坠,可却犯难了,左戴右戴试了几次都没给戴好,又担心弄疼了她。在一旁的婢女连忙上前说:“王爷,让奴婢来吧。”
    罢,以后再学。
    不过是件小事,封钺心想,他一定尽快学会。伺候自己媳妇的感觉实在是舒爽得很,是以他凡事都想亲力亲为。
    苏清娆看着镜中,那对儿血玉耳坠衬得她的肌肤愈发的白,而那耳坠也因此愈发红的似火。
    很……好看。
    她笑了一下,她看见镜子里,皇叔也在看着她笑。
    “王妃,您想梳什么头髻?”
    苏清娆想了想,梳什么头髻好呢,她很喜欢自己一直以来的发髻,可是现在嫁了人,就要梳妇人的发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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