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子墨直接驱车去了庄园,庄园的门口,佣人月嫂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景子墨下车的时候,他们刚刚好准备报警。
    看见景子墨过来,这才定了神:“先生,夏小姐和小少爷都不见了。”
    “我已经在打电话准备报警了。”
    “不用报警。”景子墨很果断的拒绝了其中一个人的提议,他知道大概是哪伙人带走夏浅的,虽然不知道去了哪里,可是他们的手段,恐怕在惊动警察的时候,人就已经遇害了。
    景子墨很从容的说:“人是什么时候找不到的?前后都找过了吗?”
    “半个小时之前,我听见小少爷在哭,以为夏小姐不在呢,就去婴儿房准备哄小少爷,进去的时候灯是黑的,我看见窗户被打开了,小少爷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有个三十左右的女人拿着一双小孩子穿的学步鞋然后拿到景子墨的面前她跟景子墨说道:“先生,这个是在草坪里找到的孩子的鞋,是小少爷的。”
    景子墨接过那双小鞋子,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儿子脚小小的,还不到自己手掌般大小,看着那柔软的鞋,景子墨感觉到鼻子酸酸的。
    对于球球的成长,他好像真的参与的太少了,之前那最早的一年他错过了,而现在,很有可能会错过更精彩的瞬间。
    他的眸子,一点点的暗淡下来,仿佛那璀璨的星辰全都落入了无尽的夜色之中。
    他决定,要去会一会景子钧。
    ……
    夏浅的眼睛一直都是被蒙着的,感觉不到白天和黑夜,所以忽然一下的强光,让她的眼睛很难适应。
    等适应过来以后,她看见了那个冒充的律师,叫做刘以翔的男人。
    他看见夏浅睁开了眼睛,投以淡淡的微笑:“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之前让你跟我走,你不信,这样不是得少受点皮肉苦?”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抓我?”适应了强光之后,夏浅忽然意识到,球球好像不在身边。
    她刷的一下子站起来,刘以翔没有把她给绑起来,但是当她想要冲出去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很简单的说,她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空间里面,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玻璃缸,她都能够清楚的看见玻璃外面的东西,可是却触摸不到。
    这样的空间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心慌意乱……
    “你把我关在这里干什么?”夏浅有些惊恐了,“你把我的孩子给带到哪里去了?他是无辜的。”
    “在这个世界上,有谁是不无辜的呢?”刘以翔虽然是面带着微笑的,可是看着却让人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
    她跟这个男人,本来就不相识,为什么感觉,他对自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恨意?
    “夏小姐,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你觉得,景子墨会为了你而过来吗?还是他会捧着那些财产,死都不肯松手?”
    “我的孩子呢?”
    “他还好,不用担心,不过夏小姐,你要不要担心担心你自己?”刘以翔有些阴测测的笑了笑“我忘记告诉你了,这个装置的空气有限,如果你话说的很多,或者是一直待在这个里面,几个小时之后,就会慢慢的感觉到窒息。”
    他好像很愉悦的看着夏浅脸上那有点痛苦又带一些焦虑的表情,他很享受其中。
    夏浅看着他,蓦然的冒出一句:“你是景子钧?”
    “你看我像吗?”刘以翔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摊摊手,“我可不想变成景子钧,他现在可是通缉犯。”
    夏浅原本以为他会不会是整容的景子钧,毕竟现在技术那么的发达,整容什么的,也太过于正常了。
    但是刘以翔却告诉她,他不是景子钧。
    不是景子钧,那又会是谁?夏浅绞尽脑汁都想不到,等到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刘以翔已经不见了。
    夏浅冲着玻璃外面喊道:“刘以翔,你放我出去,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放我出去。
    ”
    然而,就算她喊破了嗓子,刘以翔都没有再回来,也许是刚刚太过于激动了,夏浅确实感觉到那慢慢变得稀薄的空气。
    她颓然的坐下,感觉到有一点点的绝望。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很容易让人心里产生那种很焦虑的情绪,尤其是像孩子不在身边这种情况。
    不过,夏浅也是有一点点庆幸,还好球球不在这里,要不然他该多难受。
    又是景子墨惹来的事情,总是景子墨那个人……
    稀薄的空气,让夏浅感觉到有一点点呼吸困难,她不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只能放慢了呼吸。
    刘以翔再次走进来,这次不一样,他还带来了球球。
    球球就像一个小婴儿,在刘以翔的怀里沉睡着,夏浅看见球球,立刻就激动起来,她站起来,拍打着玻璃门:“你对球球做了什么?”
    “刚刚才把他哄睡,你想他现在就醒过来吗?”刘以翔对着夏浅笑,“我没有对他下安眠药,只是催眠了他。”
    夏浅知道,律师和刘以翔这个名字,肯定不是他的真名。
    然而,他又懂催眠术,应该也是个医生。
    她开始在脑海里搜索着,忽然睁大了瞳孔:“原来是你!”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萧然以前有一个表哥就是在医院里睡眠障碍科的,他的催眠术一流,很多失眠的患者都排队等着他帮忙治疗。
    夏浅想了想,但是却怎么想不起,那个人叫做什么名字。
    刘以翔笑了笑:“想起我来了吗?你对萧然的伤害,全都忘记了么?”
    夏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萧然的事,不是我害的,我对他表示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变成这样。”
    对于萧然,她真的是觉得很抱歉,他成为植物人,她感觉心里也很难受,虽然这件事与她无关,但夏浅也总觉得是因为她萧然才会变成这样,所以对于他家人的辱骂,夏浅从来都不会拒绝一声。
    这个男人,是为了萧然报复她的吗?
    夏浅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已经有些困难了,喉咙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掐着自己一般,难受的紧。
    “他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不是我和景子墨做的。”
    “是吗?我会让你和景子墨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就等着他过来了。”
    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再次打开了,夏浅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具,她知道,少爷来了。
    他穿的很奇怪,带着银色的面具,宽大的黑色衣袖,看上去有些怪异。
    少爷的声音阴测测的传来:“你需要跟她说那么多吗?”
    “跟你无关!”刘以翔好像不是很喜欢少爷,他冷冷说道,“这是我的处事方法,跟你没关系。”
    少爷鼓掌,夏浅在玻璃房里面听着,感觉到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这个少爷真的就是景子钧吗?
    她就在那里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她知道,少爷和刘以翔其实都在等着景子墨过来。
    少爷甚至还试图去碰球球,夏浅还没有阻止之前,先被刘以翔给拒绝了,刘以翔告诉少爷:“这件事,是你说放心交给我的,就不要插手。”
    “好好好,我就等着看看,待会景子墨过来,你打算怎么样。”
    少爷笑完就离开了,又只剩下夏浅球球还有刘以翔。
    夏浅觉得,他这个人本身应该不太坏,所以打算用言语来撼动和感动他,但是话刚刚才说出来,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似乎就要被炸开了。
    刘以翔冷冷的说:“夏浅,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动什么心思,我和景子墨的恩恩怨怨,今天肯定是要有个了断的。”
    他又说:“你不要觉得我会心软,萧然是我最亲的弟弟,你们把他害成这样,自己却逍遥的生活着,不觉得残忍吗?”
    说到激动的时候,他猛的走过来,按下了旁边的一个按钮,夏浅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走,而且是非常的迅速。
    她的脸一下子就憋的是通红通红……
    “不要!”夏浅惶恐的声音在空气周围回荡着,是那般的挣扎而又无助。
    就在这个时候,那扇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力道很大,仿佛还有一阵风,带起了周围的空气。
    她感觉周围的空气已经变的十分的稀薄而又困难,喉咙里面又红又痒,难受极了。
    在那一瞬间,她看见了属于景子墨的那张脸,俊美带一点点苍白,不苟言笑,永远都是那样的发型,留着短发,穿着也很深沉。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景子墨的身手居然那么的好。
    “子……子墨,不要过来!”夏浅断断续续的说,然而声音实在是太微小了,景子墨压根就听不见,他一下就把刘以翔按到在地,但是他好像没有注意到,刘以翔的手里还抱着球球。
    刘以翔倒在地上,眸子通红:“景子墨,你终于来了,来的还挺早。”
    “放开他们!”
    景子墨也慌了看着球球跟着摔在地上,他伸手便要去捞球球,但还是晚了一步。
    夏浅闭起双眼,她根本就不敢看,心里是扑通扑通的一直在跳,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
    并没有听到孩子坠地所发出的声音,夏浅睁开眼,看见刘以翔紧紧的抱住孩子:“我只是想报复你或者他,孩子是无辜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下手。”
    景子墨松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放了她,萧然的事情是因我而起的,让我来解决。”
    刘以翔笑了笑:“你想怎么解决?”
    “随便你怎样,先放了她,夏浅和孩子无辜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知情,我想萧然如果醒过来,他大概也不希望你用这种招式来对付夏浅。”
    刘以翔狼狈的站起来,可以看得出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挣扎。
    夏浅的意识一点一点的抽离,都不知道他跟景子墨达成了什么样的意识,刘以翔忽然把夏浅给放了出来。
    打开那扇封闭的玻璃门的时候,从外面涌过来的新鲜空气就让差点窒息而死的夏浅仿佛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但是,那样压迫的感觉却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四肢无力,她软软的瘫坐在地上,额头上早已经是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景子墨沉声说:“带着孩子,快走。”
    “我……”夏浅在心底很想说,她根本就走不动。
    然而,景子墨的脸色显得异常的严肃:“我叫你快点走!”
    刘以翔搭话:“你们两口子,只要留下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了,给你们两分钟的时间,过一会,他就要来了。”
    刘以翔单纯的只是想要给萧然出口气而已,他根本不想真的拿夏浅或者景子墨怎么样,而且就刚刚,他感觉到了景子墨对夏浅的深情,在心底里也有些许的感动。
    所以,心底里也开始有一点点的挣扎,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浅看着景子墨:“你带球球走,还是我……我在这里吧。”
    景子墨的脸色已经比白纸还要苍白了,他站在那里,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夏浅,和球球在外面等我,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我。”
    “听话,不要再闹了。”
    “爸爸!”原本闭起眼睛的球球忽然睁开眼睛,天真的看着景子墨,“爸爸,我做了一个梦,你就来了。”
    球球看着刘以翔的眼神也很天真,他甚至冲着刘以翔笑了笑:“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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