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见随意道:“齐家夫人被送进铜锣庵看管,至于齐然...”他笑了笑,偏头瞧着阿枣:“正好后周三殿下还没娶皇子妃,我本来想建议皇上把她送给李兰籍的。”
    阿枣低头琢磨了一下,也笑了:“本来我觉着两人风马牛不相及,不过仔细一想,这两人一个狠一个毒,还真是天生一对。”
    她又道:“本来?后来没成?”
    薛见唔了声:“后周礼数习惯和咱们相差不大,以她的身份,去后周做皇子妃也算厚待了,皇上有意惩罚,又不是让她去享福的,正好年后要和胡羯人和谈,皇上决定先派人治好她的脸,后要打发她作为媵妾去和羯人和亲,也算体面了,以男子犯罪类比,这和充军流放差不多。”
    阿枣捋了捋头发:“那边可是苦寒之地,而且听说他们的习俗是子承父妾,齐然可有的受了。”
    不过她想到齐然那一脸疹子长到自己脸上的样子,瞬间释然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她正琢磨天道好轮回的事呢,肩头突然一紧,又被薛见搂进怀里:“百戏会玩的开心吗?”
    一提这个阿枣就来了精神:“开心啊,没想到百戏会能玩的东西那么多,我还结交了好几位公府和侯府的千金,寻常不出来不知道,一出来才发现意气相投的人这般多...”
    她浑然不知一脚已经踩进了套儿里,被薛见一把抵在椅子上,融融笑意中带着几分危险:“开心到都忘了我?回来之后连话儿也不给我递一句?”
    阿枣全然不知死活:“这才多久你就念叨起来了,闺怨啊你,唔...”
    她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薛见堵住了嘴,他含吮了会儿,才把她打横抱起来,搁在闺房的罗汉床上。回来之后两人别说亲热了,就是见面的机会都少了许多,阿枣都快忘了他在床上是怎样折腾的,见他慢慢靠过来,心中警铃大作:“你再过来我喊人了!”
    薛见眉梢一扬:“随你喊,到时候岳母不想嫁人也得嫁了。”
    他说归说,还是伸手轻轻捂住阿枣的嘴,倘被人知道了,他身为男子倒是没什么,不过担个风流名声罢了,但阿枣名声却要受很大的影响。
    很快阿枣就被压在湖蓝色的缎面被子上,他在她耳边低低一笑:“每回来见你,这里都没有丫鬟伺候,可是你嫌碍事,打发出去了?”
    阿枣在他胸口重重一戳:“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是不爱有人跟我待在一间屋里。”
    薛见摩挲着她细腻脸庞:“这个习惯你怕是要尽早改了。”
    他声音不若往日清朗,喑哑中带了几分欲念:“成亲之后,你我不光会待在一间屋里,还会睡在同一张床上,紧密相连。”
    阿枣被他的声音撩的有些忘乎所以,又听他说的那些话,脸上更蹿红,带着几分崇敬地看着他脸皮,一个古人居然比她这个现代人的脸皮还厚,谈起那事好不变色。
    在她正怀疑人生的档口,前胸的扣子已经给薛见解开几颗,隐隐约约能看见前胸的馥郁雪白,阿枣反应过来就要推拒:“先别...”
    薛见最了解她身子的敏感之处,在她腰间来回抚弄几下,她就软了身子投降了,眼看着衣裳被解开大半,罗裙也被拉高堆在膝盖处,他正要继续,就听外间有人敲门:“小姐,夫人过来看您了。”
    薛见:“...”
    阿枣一下子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匆匆忙忙整理衣服,指着薛见道:“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薛见蹙眉道:“我跟沈夫人说。”
    阿枣一脸鄙夷:“你真以为我娘不敢打断你的腿?再说我上回还为了你钻桌子底下呢,你怎么就不能为了我躲一回?”
    薛见:“...”
    他这时候觉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句话实在是至理名言。
    李氏的脚步声渐渐近了,阿枣左右瞧了瞧,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匆匆拉下床幔遮掩,幸好她怕冷,床帐都十分密不透风十分厚实。
    李氏前儿收拾了她,没多久就后悔了,过来要安抚安抚女儿:“丝丝,还睡着呢?”
    阿枣这才佯装醒过来,从床幔探出个脑袋:“娘,您怎么过来了?”
    李氏面上有些懊悔:“娘也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昨儿娘险些吓死了,你也是,殿下有那么多人救护,哪里就用得着你了?”
    阿枣讪讪干笑,敷衍道:“我这是一时情急,就算是个普通人落难,我也...啊~~~”
    李氏吓了一跳:“丝丝,你怎么了?”
    薛见这个得寸进尺的,竟然在她跟她娘说话的时候摸上了她的腰!阿枣在心里把薛见踹了一脚又一脚,脸上还是得强撑着笑道:“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李氏过来要摸她的额头:“你脸也红了,难道着了风寒?”
    薛见就藏在帐子里,从后亲吻她的脖颈,阿枣险些软下去:“没,没有,就是睡迷糊了。”
    李氏皱眉道:“怎么这样瞌睡?”
    她咬着压根告诉自己要撑住,薛见从后和她紧贴着:“跟一个大傻子置气,晚上没怎么睡,现在想补觉来着。”
    薛见:“...”
    他听的唇角一扬眼睛一眯,拨开她的黑发,让白嫩的后颈露出,凑过去舔舐着她脖子上的青色经络,她闷哼一声,眼底泛起水光来。
    李氏听罢也就不再多问:“那好吧,我把丫鬟都打发下去,你再睡会儿,等会叫你起来吃饭。”
    她听见阿枣轻哼了声,走过来要探探阿枣额头,薛见不过是逗她,不是真想让李氏瞧见两人私会,待到李氏过来他就安安静静地躺下去了。
    阿枣见李氏走了,心里大松了口气,等到李氏彻底走了,才一脸狰狞地转过身,拿起个枕头就要把他砸死:“薛见,你个不要脸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薛见墨色长发也有些凌乱,衣裳半敞,半撑着身子调笑道:“欲.仙.欲.死那种死法吗?”
    不过美人就是美人,这样也别有一番慵懒随性的风情,但阿枣完全没心情欣赏那天仙儿的一张脸,举起枕头就劈头盖脸地砸过去,薛见硬生受了,见她气儿消了才把她搂过去:“都是我的错儿,幸好沈夫人没发现,不然我怎么舍得你挨罚?”
    做那样的事儿也是要有气氛的,阿枣虽然给他逗的浑身发软,但是却坚定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别以为你说几句好话这事就能没过去!”
    薛见搂着她低笑道:“下回你也这样对我,找个有皇上在的时候,你再当着他的面把我...”
    最后几句话轻轻灌进她的耳朵里,她又一次被薛见的厚颜无耻震惊了,薛见见她惊愕瞪眼的小模样有趣,在她脸上亲了下才道:“沈夫人瞧着对我还是颇有成见。”
    “不光是我娘,我也有。”阿枣看了他一眼,决定把话摊开说:“谁知道走了齐然,会不会来个李然孙然,没准哪回就中招了。”
    薛见听完轻轻一笑:“你这些日子纠结的,无非我会不会娶侧妃纳妾之事。”
    阿枣破罐子破摔,索性当个妒妇,酸溜溜地道:“是啊,你人缘好,齐然还跑来跟我说要和我称道姐妹,人家还自愿为侧妃呢。”
    薛见握住她的手:“我是想行动总比言语有效,所以把这事处理干净了再告诉你,你大可放心...”
    他摸了摸她的脸:“我不会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
    第102章
    阿枣狐疑道:“你舍得...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这是什么怪说法?”薛见皱眉一笑:“你我在一起的时间虽不算长,但你认识我也许久了,你何曾见我迎侧妃或者纳妾?既然没有,何谈舍不得?”
    阿枣嘀咕了几声,他淡然道:“我在宫中待了十多年,直到十几岁的时候才出府另居,我最清楚,所谓的妻妾和睦都是男人编出来维护体面的谎话,内闱厮杀惨烈程度不亚于战场上兵戎相见,你瞧齐然就知道...”
    他指腹拨弄她卷长的睫毛:“我怎么舍得将你置于这样的危险中?”
    阿枣被他拨弄的有些痒,下意识地侧了侧头,半靠在他肩头,用发烧搔着他鼻尖:“你倒是明白。”
    薛见躲开她的骚扰:“说不明白的,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阿枣连连点头,薛见被她闹的又有些异动,反身把她按在身下,挑唇笑道:“你答应要让我欲.仙.欲.死的。”
    阿枣想到他刚才那番折腾,又怒了:“我什么时候...你,啊~~~轻点...”
    薛见一手已经探了下去,在花泽淋漓处轻拢慢捻,然后倾身含住那一点不住拨弄,少女身子敏感,阿枣很快就不成事了,软在他怀里任由他施为。
    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新招数,把她翻过身,让她面朝下趴在床上,沿着微微凸起的脊柱向下亲吻,痕迹一个挨着一个,烙在莹白的肌肤上。
    阿枣经不住这样的刺激,很快交代在他手上,迷茫着双眼,许久才回过神来,趴在枕头上有气无力地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怪招?”
    薛见把她从枕头上搂起来,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发:“跟你学的啊。”
    这句话阿枣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勉强撑起身子:“我什么时候教你了?!”
    薛见挑了挑眉:“你画的那些春.宫,敢说不是?”
    阿枣:“...”
    他笑着咬了下她的耳朵:“别怕,咱们有的是时候一个一个试。”
    阿枣:“...不试!走开!”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画的那些春宫竟然会用在自己身上,世事难料啊!
    她身上还是软的,说完这些话就没了声息,在极致快乐的余韵中久久不能平息。
    薛见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脊背,强忍住了已经挺立起来的**。看着她被自己弄的浑身发颤,快乐到不能自己,比他的**得到纾解还要有趣。
    阿枣失神了许久才找回了神智,匆匆穿衣服,原来两人亲热还能说是因为燃情丸的药效,现在可说不通了。她一边穿衣裳一边嗔怒:“你以后老实点,没事别来我家...这样了,要是被我爹娘发现咱们都要惨了。”
    她打一棒子又给个甜枣:“再说做...这事,成...咳咳以后有的机会,现在怎么着都得憋住!”
    薛见很快抓住她话中重点:“成什么?”
    阿枣嘴巴瘪了瘪才答道:“成,成亲!”
    薛见继续调弄她:“成亲之后有机会做什么?”
    阿枣:“...不知道!”
    “不知道?让你的夫君来告诉你。”薛见凑过来轻声道:“记住,这叫周公之礼,也叫鱼水之欢。”
    她给他调戏的有点怀疑人生,说好的高贵冷艳的男主人设呢!阿枣开始怀念薛见经常被自己堵的哑口无言的那段岁月了,薛见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流氓程度已经远超过她了。
    阿枣索性转过头不看他,扭曲着脸专心穿衣服,突然轻哼了一声,诃子擦过前胸,引来一阵敏感的难受,她想摸那痛处,瞧见薛见又收回手。
    薛见可敏锐的多:“伤着了?在哪里?让我瞧瞧。”他顿了下,反应过来:“那里...破皮了?”
    阿枣:“...”
    他伸手想要扯开她的诃子,瞧她前胸娇嫩的两处,被阿枣伸手拦住,她捂着胸口:“赶紧走人吧我的殿下,我好着呢。”
    薛见衣裳虽然也凌乱,却比她整齐多了,他随手拢好,下床道:“再说一声。”
    阿枣愣了愣:“说什么?”
    薛见定定地瞧着她,她一下子悟了:“我的殿下?”
    薛见满意地在她额间亲了下,从后窗跃了出去,阿枣站在窗口怔怔瞧了一时:“家里的护卫确实太松懈了。”
    她刚回过神,用冷水洗了脸,确定脸上红晕尽褪,李氏又出现在门口:“丝丝,你做什么呢?”
    李氏大概就属于反应迟钝的那种人,回到自己屋里越想越不对劲,这才过来再瞧一眼,她走进来仔细一打量,狐疑道:“你屋里有别人?”
    阿枣道:“没有啊,娘你是不是眼花了,你可别吓我啊。”
    李氏见她没什么异状,这才道:“走了,咱们该吃饭了。”
    一下人围着如意圆桌用饭,沈珏难免也要说一句她冲出器救护薛见的事:“四殿下是宗室不假,可你在我和你娘心中,更是独一无二的重要,下回做什么事多顾着自己。”
    阿枣心里一紧,低声道:“多谢爹提点,殿下他...不止是宗室。”
    她原本对薛见不满,主要是齐然那事儿搅和的,但如今心结消去,她难免在言辞上维护他。
    沈珏皱了皱眉,和李氏对视一眼:“不是宗室,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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